声音毫不客气,听得翠儿当即就要挡在宁愫面前,气呼呼地看着她。
而宁愫也不知宁蓉发什么疯,见她一袭红裙,姣好的面容此刻是恶毒不甘心的模样。
她的手微微一动,“我一回来,妹妹就那样这样言语不客气骂姐姐,旁人知晓还不知道家风破败成这个样子。”
宁蓉气急败坏看着这个无动于衷,眼神平淡到让她想撕开这张脸,若不是下人告知她宁愫竟然回来了,还是被哥哥叫回来的,气的她本来好好的在商铺买胭脂水粉时,连忙赶回来。
她一看到宁愫就想到娘亲在自己面前哭,就因为宁愫和她那个不要脸的娘,若不是她们爹爹也不会等她们半大时,才能接她们回去。
她永远无法忘记小时候别的小孩骂她们没爹生没爹养,被养在乡下时,穷的揭不开锅,好不容易爹爹把他们接回来,大院深宅比她们之前住的地方好多了,可是却因为她娘的缘故,她们的爹却不敢让她们住最大的院落,衣食住行也都是简单来,那时小小的她产生生生的浓浓的不甘心,特别是去到她们院子里时,什么都很精致,比她们那个小小的地方好太多了,对比一下来,她就越发愤恨,凭什么。
那时,娘亲也整日在她们耳根子说她们娘俩整日容不下她们,时间久了她就越发讨厌她们。
如果不是她们娘俩,她们小时候就不会过的那么苦,好不容易把她们接回来,却也因为她们缘故爹爹一直不敢对她们太好,怕外头名声不好听。
而现在,她一想到被接回来时,哥哥竟然都被那个狐媚子给吸引,待她都比她一个亲妹子还好,她气的摔坏了很多东西。
好不容易等她娘故意给她指了一门不好的亲事时,那时她得意洋洋,一想到她以后会过的很不好,她就快活的很。
结果,临到头竟然被在京州最有名的官宦之家给指定亲事,特别是当她看到对方风姿过人时,心里的怨恨更加上一层,凭什么这个狐媚子运气这么好,死了娘亲结果哥哥对她好,嫁人时也还能被人看中高嫁过去。
一时间她狠不得撕烂她那假装柔弱的狐媚样子。
而那时娘亲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好运,但是事已至此,娘亲只能拉着她的手说:“算她好运气。”
她气的抓住娘亲的手,见到哥哥竟然为了她背她上轿时,对方迎亲来时的肃杀威严,那是她在琼州从未见过如此这么英勇之人。
而那人竟然还娶了宁愫这个小贱人时,一时心头旧恨涌上心头。
不过,她一想到之前去京州拜访那个穷酸舅舅时,听到的谣言,她眼珠子一转嫌恶地看向宁愫:“姐姐莫说家规,我上次去京州可是听闻沈府家大业大,结果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小姐,心眼小的嫁进去几年未孕,还不让人娶妾。”
她一边说,就忍不住想看到宁愫脸色不虞的样子,想看她动怒的样子。
可偏偏宁愫就是不如她意,抿着唇轻笑出声:“我倒不知妹妹爱听这种琐碎之事,你都说是谣言,那又知哪份真假。”
她轻飘飘的一击,让宁蓉愤怒的扬起眉毛,特别是翠儿扶着她的手,那漫不经心瞥过来的一眼:“也是,妹妹跟你娘都是小家小户出来的,自然是听信什么就信什么。”
她这一话,彻底激怒了宁蓉,她最讨厌有人揭开她以前过的不好的日子。
她气的走上前,想要狠狠的推她,而宁愫却也没想到她被她气的还敢动手,刚要转身过去时,就被一个骨节修长的手给拦住。
来人穿着翠青色长袍,腰间别着祥云瑞气配饰,脸色温和浅笑,可是眼底却见不到一丝温和。
“蓉儿你在做什么。”
宁蓉一听这个声音,浑身一僵,她害怕的低着头,对于这个哥哥她天生畏惧,明明哥哥看起来那么温和,可是自小与她长的宁蓉很清楚的明白,看似温和之人最无情。
所以当她知道这样的哥哥竟然待宁愫比她还好时,对于宁愫的怨恨越发积深。
宁愫见她一见宁润过来,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而随着宁润温润的一句:“怎么之前让你摘抄的三则经抄完了?”
宁蓉支支吾吾的来了句:“我现在就去。”
然后赶紧带着丫鬟走了,但是临走之时还不忘狠狠的剐了一眼宁愫。
宁愫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她的脾气被她娘亲养成越发恶劣了,而宁润也轻声为宁愫解释:“她自小就被养坏了。”
宁愫点头,“从小就这样,我也习惯了。”
宁润温笑:“你倒是不在意。”
说着就将刚刚从外得来的鎏金装潢的匣子递给了宁愫,宁愫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只精美的白银缠丝双扣镯。
翠儿被这精致的镯子吃了一惊,感觉少爷对夫人真看,明明只是同父异母,对待夫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而宁愫却只看了一眼,索然无味的抬眸若有所思望向他,却见他一点都不在乎还浅浅的温笑,她思忖一会,就让翠儿将匣子还给她。
“这物太贵重了。”
谁料宁润毫不在意,甚至还将那个精美的镯子取下来,然后隔着衣物箍住她那纤细的手腕。
宁愫没料到他这么大胆,稍微一挣扎就听他说:“戴上去的话,也许有些事情我可能并不会多问,比如之前院子里的东西。”
宁愫惊愕抬头,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可也就是她这错愕间,那双镯子就已经被他亲手戴上去了。
见到手镯戴上去,他心情愉悦大好并低下身子问:“等下我要去要欢喜楼用膳。我记得以前你很喜欢吃里面的菜肴,等下一起?”
虽然是疑问,但是语气却不容置疑。
而宁愫感受到自己手腕有什么东西重重拘束着自己,有些不大习惯,她想来不要这些,总觉得会拘束她,所以手腕从未戴这种,一时戴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心情有些烦闷,也没想到欢喜楼这么久了还一直开着,想着也便应了他。
宁润闻言,立马让身后的丫鬟给宁愫好好打扮一下。
宁愫倒是没想到吃个饭菜怎么这么隆重的样子,但是又想到之前他说的话,思忖等下试探下他到底知道多少。
于是就然一群丫鬟带着她去厢房重新换了装束。
——
梅梢微上,一枝枝鲜嫩的花儿也慢慢铺开整座院落,院落上一袭翠青色袍子男人端坐月牙石桌上,拂袖转动手里刚刚下人递过来的账本子。
明明看起来像是风月里的君子,行的却是商贾之人所行,一点精明市侩却都未曾有。
而等到他算好末尾账上所有时,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就见一身红衣张扬的女人披着厚厚的红梅氅子,素日淡雅的装扮也换上了胭脂水粉,柔和的眉眼被人刻意往上挑了挑,眼波流转竟然带了几分妩媚娇气。
他一时握着账本的手一滞,随即就站起了身子,气势温和的扫视了她一眼,但是宁愫却很明显感受到他的愉悦。
“我记得小时候你最爱这些张扬衣裳,现在长大了就爱那些素雅寡淡的衣裳。”
宁愫刚要踏出去,听闻他一说倒也想起来什么小时候的衣物,那时娘亲还在,她喜欢张扬大红的衣裳,娘亲每每都会为她制衣,后来母亲走了,她也将这些衣物收起来压在箱子里。
说起来,这也是她好久才穿的一回。
“长大了,喜爱肯定会变。”
宁润闻言也只是浅笑。
等到她们终于收拾出门时,差不多到了午时,待他们来到欢喜楼,一早就候在那里的小二笑脸相迎的将他们迎到楼上的雅间。
等到他们落座时,菜肴也应接不暇的全部上了上来,宁愫倒是没想到他这么用心。
见到菜肴基本都是她之前钟爱的,她夹了几片道:“倒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宁润细心的为添菜,清俊温和的面庞闻言扯出一抹淡笑:“好歹兄妹一场,怎么会不记得。”
宁愫夹菜的手一顿,抬头见他细心为她夹菜,心里总复杂的很。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会装。
如果不是那年无意撞到他无情的命令手底下的人将背叛他的人打死,一向温和之人那时如蛇蝎一样,许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他甚至还能扯出一个危险的笑:“我的好妹妹。”
无声的,只对她说的那几句话,吓得她夺门而出。
后来她害怕与他接近,刻意疏离与他,而他却也并不在乎,只是当她被继母指给他人时,她慌慌张张不知怎么办时,那人就站在她跟前,欣赏她的慌张,唇边的危险气势如潮水一般让她瑟瑟发抖。
“求我,我就帮你。”底下身子,高高在上的宁润如山中猛兽一样,耐心地等待快落入网的小兔子。
“为什么?”
“你不是早知道我跟你不是兄妹吗?”
“轰隆隆。”
突然一阵雷声打破她的记忆,她抬眼往外面去,就见外头不知何时乌云密布,看起来要下雨的样子。
而见宁润胸有成竹的样子,还让她继续吃,宁愫犹豫一下,随即又坐了回去。
而宁愫不知道的时候,远处的酒楼里,沈蔚端坐一旁,底下是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的下属。
得知下面的人还没有消息,沈蔚的气息越发深沉,吓得下属快哭的想赶紧离开这里。
沈蔚摸着腰间别的佩剑,若有所思瞥向外头,结果就见一个熟悉不能在熟悉的人。
周深气息如狂风大雨一样,让底下跪着的人头皮发麻,大人怎么心情越发不好了。
他吓得后背颤颤巍巍,跪的姿势都几欲晕倒。
而沈蔚却唯注意底下的人已经吓得半死,只是看到姿态亲密的两人,更甚至那个面容温和的俊朗男子亲手为她夹菜,举手投足之间的亲昵让人一看就知道关系不菲。
沈蔚眸子清寒冷一片:“呵。”
而底下的人还以为大人还在生气,欲哭无泪。
他颤颤巍巍想要抬头劝下大人时,就见大人手掌青筋暴露在外,手紧紧攥住旁边的木桌上。
而他目光害怕的看到大人竟然将桌子硬生生的缷下来。
吓得他连连磕头求饶。
而沈蔚却还死死瞥住那处,只见那个长的温和的男人竟然扶着宁愫,甚至还低下身子…!!
“走。”
下属听到大人莫名来了一句这样的话,他胆战心惊抬头就见大人不知何时离开了。
徒留被人捏碎的茶杯和卸掉一角的桌角。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收藏和评论爱你们,感觉文还是有不足,爱你们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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