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愫一行人准备回府时,马车悠悠然然的往回走。
宁愫本来正扶手无意掀开窗帘,瞥向外头景色,却偏偏路过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时。
她想起前世种种,这街头是她曾与沈蔚唯一一次来过的地方。
谁能相信夫妻一场,竟然在一起的场景都需要作为妻子亲手“偶遇”。
因为知晓他生性孤冷冷冽,那个时候除了大婚那日,她就鲜少见他一眼,夫妻感情薄淡。
后来婆婆知道这些事情,就劝她有些事情需要人为。
于是那时的她受到婆婆指引。
寻了一个机会,故意假装在外头恰巧与他一起遇见,丫鬟嬷嬷都被她故意甩在身后,她受婆婆的指教故意示弱,害怕一个人回去有危险。
而那时的她害怕谎言被揭穿,一直惴惴不安的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后来上方传来他冷冽的目光,她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在街头闲逛了,闲逛时就这条街上时,她绞尽脑汁找话题聊,而那人也只是冷淡的回了句,“嗯”
后来好几次她问他还是这样不冷不淡的模样,她也就泄气了,想着他性子太孤冷,也就不停的安慰自己。
直到他们来到一个摊贩前,她被摊贩里的一个玉石簪子给吸引住了,心下有些微动,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银子都在翠儿那里,正惆怅时,沈蔚就主动替她买下了这个簪子。
她惊喜的抬头见沈蔚,然后美滋滋的接过摊贩包好的簪子。
正当她沉浸在沈蔚会主动替她买下喜欢的首饰时,觉得他对她还是有点不同时。
就听到他冷峻沉稳地声音:“下次,别刻意相遇。”
此话一出,宁愫喜悦的神色一僵,不可置信地望着无任何波动的沈蔚,甚至连个眼神都一直未曾落在她的身上。
这时,她才知道,原来他一直知道,还出言警告她,满腔热情被浇了冰水,冷的她压下流于表面的欢喜。
既然知道,还与她一起甚至还买下她喜欢的首饰,却到头来只是为了警告她。
想到这些,她就觉得自个宛若跳染小丑一样,而对方却什么都知道冷眼旁观这出戏。
越想越深入,她都忘了当时自己怎么回答,只是知道从那后她再也没有与他在外头遇见一起过。
深怕他误以为自己又是故意刻意接近他。
许是翠儿察觉不对劲,见夫人气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出声打断了宁愫的思绪。
“夫人,怎么了?”
宁愫被翠儿这紧张担忧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
当她们回到沈府后,宁愫正准备洗漱入睡时,外头传来声响,翠儿正想着这么晚上睡会过来,结果打开房门就见是沈母身边的婆子,不由得好奇起来。
仔细询问才知道是,大人回府了,沈母这边让夫人过去一趟说是大人今个回府了。
翠儿转眼一想,就回屋内跟宁愫说了这件事情。
宁愫自然想到婆婆前些日子想抱孙子,也想到沈母是想让他们两个人关系更近一层。
虽然不想看到沈蔚,但想到沈母对自个还是还好的,也不好佛了沈母的一番心思,也就让翠儿打发了婆子,说等会她会过去。
婆子知道夫人如此上道,也转身离开了。
望着婆子离开的背影,翠儿给宁愫披上厚厚的织绣氅子。
“夫人你这是等下要过去?”
宁愫让翠儿吩咐下来去膳房炖碗堂来,听到翠儿的好奇,用手帕扶在唇角,不在乎道。
“总不能佛了婆婆的心意。”
翠儿了然的点了点头,但是转眼一想,不经意间问:“夫人平日都亲自下厨,怎么今晚让下人那边炖汤。”
翠儿想到夫人每次听闻大人回府,虽然知道大人鲜少过来,却也还是不假手于人,堂堂沈家夫人亲手下厨煲汤,亲手送过去。
不过好像去年夫人送过去后,翠儿那时有事不在身边伺候,就见夫人脸色煞白的回来了。
后来听若儿姐说,夫人将自个关在房里一天,后面好像无事发生,但是翠儿却很明显发现自此那后,夫人虽然还是亲手煲汤,但是那碗热汤都是让下人送去,夫人自个再也没有亲自送去。
那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翠儿也不敢多加猜测。
宁愫听到翠儿一问,淡然的抱着汤婆子道:“问那么多做甚。”
翠儿一听,也不再多问了就笑嘻嘻的就跑到外面,吩咐外头的下人。
等到下人将汤盅端来时,翠儿想给夫人描眉细细打扮一番。
然后就遭到宁愫的拒绝,说:“这大晚上化这么好看有什么用,麻烦。”
翠儿瞧着看着清丽过人的夫人,许是身体不好,脸颊青白,细眉长扫入鬓发,当那双恍若江水清泉双眸望来时,翠儿被惊艳地顿时哑了声响。
夫人怎么越来越好看了,之前夫人虽然也很好看,但是眉眼郁积难消挥之不去的氤氲,现在瞧来,夫人眉眼褪去郁积,真是越发光彩夺目。
宁愫见翠儿哑声不语,疑惑侧身问:“你这丫头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翠儿被夫人这问,回过神笑道:“奴婢这是在想,咱们夫人越来越好看了。”
宁愫无奈用手抵了抵她的眉心,带了一丝宠溺:“你这丫头,尽会说这些讨人喜话。”
翠儿努了努嘴,笑意弯弯道:“奴婢说的可是实话。”
就在主仆两人打趣间,下人端来汤盅,翠儿立马上前端了过来。
宁愫见状也就站起了身子,让翠儿跟着自个一块过去。
外头寒气逼人,等到到了地方,宁愫呼出的都是一口冷气。
外头的沈木见是夫人过来,想到以前大人每次回府夫人都会闻讯过来,并亲自送来汤药,他每次都感叹夫人对大人用情至深,可是大人却对夫人永远不冷不淡,让他每次都感叹大人的绝情。
笑脸相迎的沈木走上前,得知夫人过来是沈母的意思,沈木以为夫人是拿沈母当幌子,也自以为是的不揭穿,然后就放夫人进去。
因为沈蔚不喜旁人亲近,宁愫让翠儿在外头等着,然后自己将汤盅端了进去。
刚一进去,书房内的温度跟外头天差地别,宁愫注意到屋内放了火炉子,炉子是上好的金沁珐琅暖炉,热气氤氲还有炭火燃烧的杂响。
她低眉往里走,就见到正在灯下挑灯阅卷,一手扶额不知在深思何事,就连宁愫过来时他都未曾发觉。
俊朗清俊的侧脸,下颌收紧如收紧的锋利刀剑,周深肃杀,一道狭长剑眉紧蹙,让人顿感压力太大,不敢吱声打扰。
而宁愫见此走进时,他才发觉有人过来,警惕的目光如刀刃刮的人心颤,让宁愫顿住脚步害怕的退了几步。
许是发现来人弱小不堪一击,沈蔚的神色收敛了几分。
宁愫这才终于把手里的汤盅,端到他的暗桌上。
而他也仅是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并未多言,然后宁愫好像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一样,低眸转身就要离开。
而本来心烦的沈蔚以为宁愫要向往日一样,还在自个跟前说些无关急要的话,正想随便打发几句时。
结果就见她只是送汤盅过来,一言未发。
这不由得让他诧异放下卷宗,上下打量她的背影,眉头紧紧簇起,想到这些日子她的不对劲。
在这偌大的书房内,他第一次出声阻拦她的离去:“汤盅送来不待一会吗?”
宁愫闻言,转身垂眸说:“妾身怕打扰大人公务。”
说的合情合理,但是沈蔚却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
他将手里卷宗放到一旁,看了一眼她送来的汤盅,想到母亲曾对他说:“每次你回来,你媳妇总会亲手下厨给他炖汤。”
那时的他刚入朝堂,要事繁多,听到这些话也不以为然。
今天突然想到这碗汤盅,他难得的夸了一句她厨艺很好。
宁愫浅笑不言。
想到每次送来,他都挑灯严峻办公的模样,这让她每每都心疼,然后每次熬汤都更为精心的熬汤,甚至本来不擅烹饪的她也会了厨艺。
可当她后面有一次送来时,才发现她亲手下厨熬的汤最后都会被他命人倒掉,无意撞见这情形的她大受打击离开。
后来她虽然还是会亲手熬汤,但是送去的人她都让下人送去。
而现在他却夸她厨艺很好,心里不免想起过往种种,只觉得很讽刺。
宁愫行礼:“夜深深重,那妾身先行…”
宁愫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沈蔚打断。
“我这里缺个磨墨之人。”显然是要留她下来。
宁愫脚步刚要迈出去,听闻顿住有些惊讶抬眸看向上方,见他端坐上方不苟言笑,神色淡然好像在说一见很普通的事情。
宁愫迟疑了一下,却也还是如往常一般浅笑点头,然后就来到他身旁研磨。
而沈蔚见她乖巧也继续自己的公务。
夜深人静,一室寂然,男女身影落在屏风上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各怀心事。
宁愫一直研磨,专心致志,而沈蔚也一直忙于公务,然而就在不经意间转头瞥向宁愫那温柔的侧脸时,有一瞬屏住。
细白无暇的清丽美人在灯烛下,静静的蕴散开自己的美丽。
也沈蔚却注意到她的唇色浅白,脸颊无血色,给这清丽模样添上几分脆弱。
而宁愫却注意到他的视线,疑惑侧眸就见他蹙眉在想什么事情,以为他忙于公务,也没多想,可是手里研磨时间久了,她有些乏力,刚要动一下,结果没想到全身麻了一样。
脸色不虞的弯腰时,宁愫看到他织金暗云瑞的衣袖时,不由伸出手扯了一下。
而沈蔚也发现她不对劲,见她脸色不虞,伸手将她拦起。
却不想两眼对视,宁愫感觉自己落入一泽深谭,幽暗的让人害怕。
“你。”
沈蔚刚说一句,宁愫就由于全身发麻被他拦住,不知为何就坐到他怀里。
刚要一动,麻痛就席卷全身。
而沈蔚闻到一股清香扑入怀里,有一瞬怔然,全身僵硬,他不明白怎么就一拉宁愫就在自己怀里。
而宁愫也不知道眼前怎么变成这样子,沉默不安的想等到麻痛过去。
过了一会,沈蔚总觉得有些不受控制,刚想将她放下来,就被察觉他动静的宁愫拦住。
一双如清泉浸湿了水泽的双眸,可怜兮兮地对沈蔚说:“妾身脚麻了,疼。”
沈蔚沉默了。
宁愫不想委屈自己,自己身上的麻痛还未过去,一动就痛,就干脆不让他好过,缠在他身上,不让他例行公务。
也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声响,一个女子气势汹汹在外头好像在争吵什么,不过片刻她就听到“咔嚓。”门开的声音。
宁愫心里一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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