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婳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打破两个人之间这样暧昧的氛围。
不然接下来的事……她不好主动……
“单知道你是顾家的亲戚,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呢,现在有时间,你仔细和我说说?”
孟婳随意扯了个话头。
之前三妹准备托人打听顾径洲的情况,爸爸强烈阻止,说是本来嫌弃他教书的身份就已经得罪了顾径洲了,现在要是再去打听,万一惹恼了他,到时候婚事就真的不成了。
他还指望着做顾家的亲戚呢。
孟婳也不好多问,怕到时候惹得家里不愉快。
万一顾径洲只是和顾家沾亲带故的表亲,说不准爸爸临时又要反悔了。
如今婚也结了,总该知道什么情况了。
就算只是个同名同姓的普通人,她也认了。
顾径洲也正在拘谨着,听见孟婳的话,心头的旖旎渐渐压下去,别来脸坐在暗纹紧绸的沙发上,默了默。
“家里人数不多,到时你去了再认也不晚。”
他仿佛不愿意提及顾家的事情。
孟婳心里黯然,对这件事有些控制不住失望。
她如今和顾径洲结婚了,也算半个顾家了,就算是顾家只有一个人,也该好好和她说说。
“你这是分明把我当个外人。”
孟婳冷了脸,挪了挪身子,手撑在雕花金漆的扶手上就要起来。
“你为何这样想?”
顾径洲吃了一惊。
他并不是针对她,实在是……有些事他说不清楚。
“你连家里人有几个都不愿意多说,还说没把我当外人?”孟婳冷笑一声,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眼睛。
顾径洲见她误会了,连忙伸手扯了扯她的手臂。
孟婳扭着脸,不说就不妥协。
“实在是……我同兄长和嫂子不住一块,所以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顾径洲没想过让孟婳住进顾宅。
那宅子里住了许多杂七杂八的家族长辈,大嫂都被烦的搬出来住了,更何况是孟婳这样鲜活的年轻姑娘。
“还说没什么可说的,你兄长和嫂子不是人呐?分明是你不想说。”
孟婳鲜少使小性子。
可是她现在已经嫁给了顾径洲,他连家里事都不愿意说,若是自己妥协了,说句难听的话,顾径洲要是骗婚的,孟家一群人早就被骗的渣滓都不剩了。
知道顾径洲的家庭情况,是她目前的底线。
“你不说的话,我们……”
“成,我说我说,不离婚。”
顾径洲被孟婳吓到了,赶紧抬手去抱她求饶。
孟婳张了张嘴,本来想说彼此冷静一下,等他想说了再说,没想到顾径洲已经缴械投降了,还说什么不离婚。
他以为自己是想离婚?
孟婳站在旁边,腰部被男人宽大的手臂紧紧包裹着,动弹不得。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搂的喘不过气来了。
“松手。”
孟婳摘掉白色蕾丝手套去扒拉顾径洲的手。
熟料他却搂的更紧了。
“兄长你在报纸上应该见过的,他工作极忙,就算是到了南城,你也见不到他。”
顾径洲将头埋在孟婳蓬蓬的裙摆边,瓮声瓮气的,两只手就是不肯松开。
“见不见到另说,你不肯说就是你不对了。”
孟婳实在是被他折腾的受不了了,索性坐了下来。
顾径洲也顺势躺在在她的膝盖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磨磨蹭蹭的,你不说就算了。”
孟婳想不明白说几句话怎么这么难。
结婚前也没见他这样遮遮掩掩的。
难不成他真的有事瞒着她?
“还有嫂子陈露露。”
顾径洲见孟婳满眼怀疑的看着自己,也知道她想岔了,赶紧坐起来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解释道:
“陈露露是海城制造业陈家的的大小姐,五年前嫁进了顾家,如今管着顾家里里外外,不过现下已经不住在顾宅了。”
顾径洲没说太多大嫂的事情。
孟婳却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大嫂为什么搬出去?”
难道顾宅有什么事导致她搬走了?
那她到时候到了南城,是不是也要住进顾宅?
“大嫂不习惯拘束,旁的我就不清楚了。”
顾径洲沉了一下声音,并不愿意多提大嫂的事。
孟婳见他有点不想说,也不逼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家里没有多少直系长辈,宅子里住的都是老家的族亲,你不必在意,不过一位母亲那边的姨奶奶,伺候大哥了很多年,算是一位很受家里人尊敬的长辈,不过你也不必去拜访她。”
“为什么?”
孟婳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姨奶奶,一个被顾家人尊敬的姨奶奶,为什么不用她拜访。
“我们去南城并不住进顾家,也不同姨奶奶住一起。”
顾径洲其实私心并不太想让孟婳和姨奶奶接触。
他和兄长年龄差距并不大,不过兄长从小是母亲和姨奶奶一块带大的,他从小被送出去了,和大哥并不熟悉,这些年因为姨奶奶的缘故,大哥对他并不亲近。
若不是……
顾径洲想起南城错综复杂的局势,眼底的神色逐渐暗沉。
他掩下眼中的烦躁,闭上眼缓了一会儿。
孟婳听他说完顾家的情况,心里有了谱。
看来顾径洲和他兄长关系不太好。
照顾他兄长的姨奶奶他都不亲近,那他和他兄长应该也不亲近。
在心里叹了口气,孟婳开始为未来的自己担忧。
孟家这样的人家有几个亲戚也就够麻烦的了,顾径洲那样的家庭,还不知道有多复杂。
“别想了,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多想点开心的事情吧。”
顾径洲并不是很喜欢对别人提自己家的事情。
今日是他结婚的好日子,他不想扫兴。
也不想孟婳掺和到家里的琐事中。
今天告诉她实属无奈。
“今天你累了一天了,晚上赵赫说要单独给我们庆祝,你想去吗?”
顾径洲不想多说顾家的事,张口转移了话题。
现在年轻的女学生好像都喜欢参加什么party。
尤其爱搞什么聚会和联谊。
他在北城这一带没有太多熟悉的人,因为兄长身份的缘故,什么事都玩不开。
一切活动都是赵家上赶着邀请,他偶尔随意应付打发了。
今日却觉得这种活动有点好处了。
他不清楚孟婳喜不喜欢洋人那种时兴的新婚派对,时间还早,怕她一直待在婚房不自在,便想着让她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
孟婳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新婚派对。
“不了不了,都忙了一天了,哪有这个精力。”
穿高跟鞋的脚都疼了一下午了。
哪有那个心情。
孟婳连连摇头。
“不去也好,赵赫请的,说是双请的新婚派对,要是缺了你,我也不敢过去了。”
顾径洲笑着打趣她。
“你怎么不敢去?是怕遇见什么漂亮的姑娘,担心我给你挂落吃?”
孟婳知道他不爱凑热闹,赵赫不一定请的动他。
可是即便是她想去,却也不能去参加赵赫举办的新婚派对。
毕竟两个人之前还想看过,这会子过去多尴尬啊。
尤其是如今她和顾径洲还光明正大结婚了,两个人这样大喇喇的过去,难免会让人觉得有点砸场子。
顾径洲见孟婳不想去,浅笑着应了一声,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爱不释手。
“什么漂亮姑娘?别的我倒是没见着,倒见着一个醋罐子来。”
“你说我是醋罐子,那我更不能让你去了。”
孟婳红着脸坦坦荡荡行使她的权利。
“顾太太的话,我一定奉为圭臬。”
顾径洲说着眉眼含笑的摇了摇孟婳的手指,撒娇似的,一下一下荡悠着。
孟婳红着脸嫌弃极了,娇嗔着从他手里抽出来,觉得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幼稚。
“今日也忙了一天了,后天还要坐火车,你快洗漱吧。”
既然不出门,那就做点其他的事情。
孟婳听到“洗漱”二字脸都红了。
她看着面不改色的顾径洲,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可是她又不好拒绝。
不然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告诉他自己想歪了吗……
孟婳别扭的扯了扯身上的裙摆,此刻才意识到顾径洲的存在感对她而言究竟有多强烈。
她还从来没有和异性这样夜里单独共处一室。
孟婳摸了摸发热的脸,心口蓦然紧张起来了,手心跟着虚出了一手的汗。
顾径洲本来也没多想,他觉得今日事情太多了,好多琐事都是临时才办,难免不了慌乱出错,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也松了一口气,早点洗洗身子也好早点歇息。
“你脸怎么这么红?”
身边的人没了动静。
顾径洲看过去,看到孟婳红着脸不吭声,忍不住低笑一声。
他没想到孟婳看着清清冷冷的,竟然也有这样害羞的时候。
“难不成你……”
顾径洲眼神暧昧的看了看身后铺着大红囍被的双人大床,目光移落到孟婳脸上。
“你快去洗漱吧!”孟婳的脸更红了,她推了一把顾径洲,慌乱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顾径洲见她几乎快要找地缝钻进去了,轻笑着抬腿起身开始准备洗漱。
“你见我今天拿过来的那个牛皮匣子了吗?”
“在门口右侧一点位置。”
顾径洲顺着声音走过去拿起来自己的匣子。
孟婳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仿佛真成了他的妻子。
他们两个一问一答的,是真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顾径洲打开今天拿过来的牛皮匣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件洗过的深蓝色丝绸睡袍,去了房间小厅对面的洗浴室。
孟婳见他走了,整个人这才放松了下来。
盥洗室传来“哗啦啦”的淋水的声音。
她有点坐立难安,想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环顾了一圈四周,孟婳看到窗边搁置了一张和沙发同款的金漆攒花的梳妆桌,上面还放了几个红木雕花玻璃的首饰匣子,也不知道是准备的,从她进屋子前应该就放进来了。
她提起裙摆,慢慢走过去。
顾径洲买的婚房很大,就连用来结婚的主卧,都比得上她娘家三姐妹住的三四倍了。
而且这里的许多东西都是西式的,比较偏现代,一看就知道要比孟家的胡同住起来要舒服的多得多。
她走到梳妆台前面,随手拿起来一个玻璃匣子,看到贴了大红色双喜剪纸的匣子里塞满了花生红枣桂圆。
孟婳想起来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场景,会心一笑,捻起一颗干桂圆,剥开放到了嘴里。
味道甜滋滋的,果肉饱满,和家里吃过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连吃了好几个。
越吃越明了,猜到了怎么回事。
这新房指不定是陈妈和孟春避着她收拾的。
桂圆还是昨天她和陈妈一块出门买的,要三角钱一斤呢。
也怪不得今天下午吃饭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大姐她们好似缺席了一会儿,几次敬酒路过她们那桌都没有看到人影。
还以为她们去了盥洗室。
没想到竟然来这里帮忙来了。
孟婳心口涌起很多情绪。
有对陈妈的感激,也有对大姐的感动……虽然她是半路穿书过来的,但是孟家的人对她很和善,也没有因为她不符合常理的行为举止猜疑她。
她们一直把她当家人对待。
孟婳合上梳妆台上的雕花匣子,想到刚才张氏临走前给她的东西,来到沙发旁,将那一个红色的小布包拿起来,揭开外面的封口。
“轰——!”
孟婳看到书的名字以后脑海里仿佛有一道惊雷。
把她雷得外焦里嫩的,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小黄书——张氏竟然给她拿了一本这样的小册子!
浑身的热度好像一下子快到了脸上,孟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头细汗。
手里的这个东西仿佛一个烫手的山芋,孟婳急得团团转,想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浴室的水龙头停了,孟婳紧张的盯着盥洗室的门。
来不及了!
再不藏起来顾径洲就要出来了。
孟婳慌乱的左右打探,目光赶紧锁定了床底下。
她不是没想过从窗户那里扔出去。
可是窗外是楼下小院,她怕扔了明天万一被谁捡了就出糗了。
梳妆台又很明显,玻璃制作的匣子,里面全是干货红枣,任谁看一眼都会看到这个莫名其妙多余出来的红布包。
所以只有床底下最安全,也不会有人没事往床底下看。
孟婳眼疾手快的把东西扔了进去,听到“咯噔!”一声碰到墙壁的声音,这才放下心呼出一口气。
盥洗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屋子里涌出来一股子热腾腾的水汽。
顾径洲拿着浴巾放在脖颈上正在擦拭头发。
一抬眼看到孟婳正站在床边,还以为她要换衣服,眼神不自在的低了低。
“母亲和大姐今日把你在家里的衣服拿了过来,我也在百货公司给你订了几件成衣,你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因为时间太赶,许多东西都没有准备,衣服还是今天买婚纱的时候,赵家跟来的管事提议的。
顾径洲暗觉今日的安排多亏了赵家。
等自己下次来北城,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赵赫。
“在哪里?”孟婳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靠墙的衣橱上。
她走过去打开橱柜门。
满柜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旗袍,中间还夹杂了几件她在孟家的全部衣裳。
看着一件也没缺。
包括她前两天才穿破了洞的一条家里穿的麻布裤子。
“她们也太……”夸张了吧?
好像她不回家住了一样。
孟婳没好意思说出口。
其实早上的时候,她有嘱咐过三妹帮她拿一两件盥洗的衣裳,其余的如果拿不完,等她明天去搬也不晚。
没想到张氏和孟梨竟然全给她送来了。
这样迫切的,生怕她在这里没衣裳穿。
孟婳挑了挑衣服,看到里面有几件眼熟又崭新的旗袍,不像是买的,应该是张氏从娘家托人赶制的,款式很是不错。
之前在孟家的时候,她们姐妹三个人的衣服都是张氏安排的,张氏眼光十分不错,每回都能挑出来最适合她们个人特色的衣裳。
“母亲和三妹一大早送来的,你若是不满意,明日我再安排人去买。”
顾径洲想起来家里大嫂那一间宽大的衣帽间,家里还养着两个裁缝,山南海北的样式全都搜罗了,每每聚会,大嫂身上各种珍珠水晶点坠的能闪瞎人的眼睛,家里的佣人回回打扫,在地上随便捡一颗珠子都能捡到一个月的月钱。
也亏的大嫂娘家殷实,不然顾家可经不起她这样花销。
不过同样的事放在孟婳身上,他就变了一个标准。
“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若是没有,等回了南城,家里还有两个杭州的裁缝,想要什么只管同他们交代,再不济,就去大嫂衣橱里找找,总有满意的。”
顾径洲感觉孟婳这样好的样貌和身型,合该穿上全天下漂亮的衣裳,这样才不枉费她的美。
他希望他的妻子也可以随心所欲。
“你当我是开成衣铺子的?又是请裁缝又是去别人那里找。”孟婳实在是没想到顾径洲这样大的手笔。
她在现代普通人做久了,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穿衣裳还要养几个裁缝。
虽然民国的衣裳确实要拿到裁缝铺让人赶制,可是若是说自己养上这样一些人专门给自己做衣裳,那也太奢侈了。
她有些承受不起。
“这有什么难的?你若是想开成衣铺子,到时候也只管同大嫂说,这事她有经验,南城有不少有名的服装店,都是大嫂的产业,到时候你只管去请教。”顾径洲放下毛巾,走到床边,目光深深,略带薄茧的指尖轻柔的替她拨开额头凌乱的细发。
“大嫂可真阔气。”
孟婳垂眸抿了一下唇,心里很是羡慕。
说实在的,她是真想象不出来像顾径洲大嫂这样肆意洒脱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穿不完的衣裳,开不完的铺子,可真是一本万利,不仅每天都有新衣服穿,还能源源不断的赚钱。
她纤长的睫毛轻颤,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
“等我们去了南城,你真让我开成衣铺子吗?”
孟父是个古板守成的人,并不喜欢家中的女儿们做些出格的事情,哪怕张氏娘家就是开铺子做生意的,也打动不了他的念头。
加上她没有本钱,所以就没考虑过做生意的事情。
如今顾径洲既然提了,她就不客气了。
“随你做什么,都依你。”
顾径洲没想到一家小小的铺子竟引得她这样重视。
不过他说出去的话,向来不会食言。
“那我到了南城,要开一家饮品铺子,成衣铺子也要开,还有……”孟婳想开的太多了,一时不知道该说哪个。
顾径洲含笑着拉过孟婳,长臂挽过她的肩膀,握了握她的手:“你再开下去,到时候岂不是要冷落我成了望妻石了?”
这会子,孟婳倒是真没考虑过他。
“铺子还没开张呢,等以后招人了,我也不是事事都揽得了。”孟婳当然不会让自己忙的脚不沾地。
“我这不是怕你忙着做生意,都忘了自己的丈夫了。”顾径洲其实是支持女性创业的。
他也希望孟婳能够有立身之本。
可是生意并不是这么好做。
顾径洲觉得自己应该提前给孟婳打预防针。
“倘若哪天你遇到困难了,可不要一个人撑着。”想了想,顾径洲觉得自己如今的身世还算体面,就算孟婳失败了自己也能替她撑着。
“我不能一直靠你,不过如果真的遇到了困难,我也会尝试着让自己解决,解决不了了再找你行不行?”
孟婳撒娇的摇了摇顾径洲的手。
她知道顾径洲不是个能轻易做出承诺的人,可是如果自己不能变得强大起来,哪怕有一个人愿意陪着自己,时间久了,自己也会成为对方的累赘。
无论是朋友还是爱人,不对等的实力和地位,最终都会成为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阻碍。
她不想成为顾径洲的阻碍。
她想争取未来有一天,能成为与他比肩的存在。
就如书里的孟春和孟梨一样,也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
“到时候我可没这么好说话了。”顾径洲含笑斜视了她一眼,两手一摊开始不认账了。
“不行,你才说过的话。”
孟婳傻眼了,刚才还在煽情的人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那就要看某人的表现了。”顾径洲软硬不吃。
孟婳佯装气恼的锤了他一下。
两个人说完话,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胡闹也胡闹够了。
孟婳还没有洗漱,她扭捏的从衣橱里找了一件棉布白色碎花的睡裙,去了盥洗室快速冲洗干净,看到架子上放了许多时兴的雪花霜和美白香皂,拿起来轻轻闻了闻,感觉味道很不错,就试用了一下。
等她出来的时候,顾径洲躺在床上正在看书。
他的嗅觉比寻常人要敏感的多,一下子就闻到了孟婳身上清幽淡雅的百合花的香气。
孟婳也觉得这味道好闻,想明天拿回去一些给孟春和孟梨用。
“这香皂的味道怎么样?”
虽然她觉得不错,可是万一别人有不一样的建议呢。
“味道很适合你,你要是喜欢,明天我让人送来一箱子,给爸爸他们也送一些。”
顾径洲也觉得这样的日常用品,既然孟婳喜欢,孟家其他人应该也会觉得不错。
“那就多谢你啦。”
孟婳没想到顾径洲这么上道儿,顿时高兴的心花怒放。
“一箱子香皂,这样高兴啊?”
顾径洲见她站在那里,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失笑着摇了摇头,把书随手搁置一边,起身来到浴室,发现洗浴的架子上只有一份这样味道的雪花霜透明肥皂。
从盥洗室出来他穿了鞋子要下楼。
“你干什么去?”
孟婳没有看明白他想做什么。
“下去打电话让人给你送肥皂。”顾径洲摸了门把手要下去。
“不用这么急吧……”
孟婳没想到顾径洲还是个行动派,一箱子肥皂也让他这样兴师动众的,好不自在。
“我早些说,明早就送来了。”
顾径洲笑着回她。
现在孟婳的事,在他心里就是最着急的事,容不得拖延。
他立马打电话到赵家,询问赵赫这香皂的来源。
赵赫还在舞厅跳舞,听到管家告诉他顾径洲要他之前那座洋房里的肥皂,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知道今日是顾径洲和孟家那位二小姐结婚的日子,想到孟婳那清冷娇俏貌美的面容和气质,心里有些遗憾和不甘,刻意跑到了舞厅和北城新任歌星宋瑶瑶跳舞。
不曾想这都没逃过顾径洲和孟婳这对夫妻的骚扰。
大晚上他们不洞房花烛夜,找他问什么香皂?
虽然那房子是他卖给顾径洲的,可是他从来没去过,哪里知道什么香皂。
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倒是赵父得知了顾径洲的话,连夜托人去了百花肥皂厂询问,让工人找了好几款类似的香皂,一股脑全送去了顾径洲目前的住所。
北城的诸多家报社的记者最喜欢赵家这些名门望族的八卦,得到了消息,还以为是百花皂业的哪款香皂被贵人青睐了,第二日便纷纷播报了此事,调侃百花皂业要“飞黄腾达”卖脱销了。
这事第二天被孟婳知道了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问了一句,顾径洲竟然这样大动干戈,弄得整个北城的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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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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