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出有因,但阮星还是第一次被人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感觉太新奇了。
两人身体相隔不过一寸,几乎能闻到对方的呼吸,阮星抬起手摸上白非池的脸,狠狠捏了一把,说:“求我扇你。”
白非池:……
“别闹。”白非池说。
他的皮肤白又细腻,像是艺术石膏体。阮星用力捏过他脸颊,便在上面留下清晰的红痕。
“没想到你是这种体质,或许你可以少挨点打。”阮星说着,左手抚摸上白非池的脖颈。
高楚楚和高肖无非就想看他们互相伤害,就好像古代的斗兽场,贵族们将两头猛兽扔在决斗场中,看着它们其中一个杀死另一个,只为了取乐。
但现在有一点不同,卫生间里的两头猛兽是一伙的,他们可以打表演赛。
阮星的手慢慢收紧,手指锁死白非池的咽喉,只要他用力一捏,咽喉的软骨就会断掉。他能感觉到白非池的喉结在他手掌中艰难滚动,发出费力的“咕”的吞咽声。
他另一只手继续在白非池脸上胡乱捏着,留下许多处仿佛被凌虐过的红痕。白非池倾着身体,手撑在镜子上,微微扬起脑袋,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施为。
两人之间距离不过数寸,阮星被他用身体笼住,腰抵在洗手台上,被迫往后倾身。他松开白非池的脖子,上面留下清晰的微紫的手印,竟然已经淤血了。
眼前的模特宽肩窄腰,劲瘦挺拔,脖颈处的线条宛如艺术。阮星左手搭在他肩上,眼睛沿着锁骨往下看,总感觉绛紫色衬衣下更深的地方在吸引着他。
于是他右手扯住衬衣扣子,用力一拉,直接将原本扣住的扣子扯了下来。
白非池只感觉胸前一片清凉,他低头去看,胸口衣服敞开,露出胸肌的中缝。衬衣只剩下最后两粒扣子,只需要捏住衣领往两边一剥,立刻就能露出精瘦优美的宽肩和干净**的胸膛。
但阮星没有继续这么做,他只用手在白非池锁骨和胸口来回用力按压。白非池配合他的力度往前倾,免得被他推开。
冷白色的皮肤上很快留下凌乱的红痕,阮星眯着眼,心中有股奇异的餍足。他问:“有烟吗?”
白非池手插入长裤口袋,摸出一个银制的烟匣。
烟匣十分精致,外面刻着的花纹是一扇窗户外有玫瑰花。打开后里面是皮革的,一侧有个小包夹着六支烟,烟包对面收装着几根火柴,十分老究雅致。
阮星从皮革包里拿出一根烟叼上。白非池抽出一根火柴,在皮革上划燃,为他点烟。
阮星吸了一口,手指按在白非池眼眶下面,说:“这个地方,打一下就很容易淤青,看起来很严重,但受伤并不重,知道了吗?”
随着他说话,烟雾像是从他七窍同时飘出来,混着温热的呼吸扑了白非池一脸。白非池垂着眼,透过烟雾看他眼眸,说:“知道。”
阮星放心地点了点头,食指和中指夹住烟,反着将烟递过去。
白非池就着他的手叼住滤嘴,嘴唇在阮星手指上触碰了一下,凉凉软软的,十分舒服。
他本就消瘦的脸颊凹陷下去,又回复原状,烟雾就从嘴角溢出来。
就在此时,阮星忽的一巴掌扇过去。白非池被扇得猛然侧身,嘴里的烟飞出三米,火星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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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姐弟坐在麻将桌旁等待,很快就如愿听到卫生间中清脆的扇巴掌声。之后是拳拳到肉的打斗声、□□落地的闷声、人发力和吃痛时无意识的哼声喊声。
两分钟后,卫生间门打开,白非池反剪阮星双手,把他压了出来。
明明是阮星占劣质,但他只有左眼青紫着,身上除了衣服乱点,没什么大碍。反观白非池,身上脸上各种青红痕迹,嘴角破了在溢血,鼻子用卫生纸堵着,绛紫色的衬衣掉了个扣子,衣服前襟被血浸染,黑了一大片痕迹,十分狼狈。
阮星显然十分愤怒又委屈,边走边喊到:“放开我!你有病啊!怎么会有人为了让别人打自己,就先打人眼睛的啊!你有本事打我你有本事放开我啊!”
两人表现各异,阮星激动又愤怒,白非池沉静理智。高家姐弟见了这幕,已经能想到刚刚卫生间发生了什么:这个乖小孩不愿意打人,白非池就先打了人家,最后他和生气的乖小孩扭打在一起,但他没还手,顺利被揍了一顿。
为了钱,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比如为了挨打,求了别人又动手打人。这样精彩又扭曲的表现正是高家姐弟喜欢的。
高家姐弟一副大度样子:“好了好了,继续玩吧。再出千,我们就让你赔违约金了。”
“不会了。”白非池说。
阮星气愤地坐上麻将桌,恶狠狠朝白非池放狠话:“呵呵,你给我等着!我今天不让你裤衩子都赔掉,我就不再自称能掐会算!我要认真了!”
白非池淡淡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看一个中二期的傻瓜少年。
高家姐弟倒是很起哄:“哇哦,星星要认真了,加油喔。”
于是接下来的几局阮星运气爆棚,几乎把把自摸,一家通杀三家。
他斜瞥着白非池,好像有点出气了,得意但又掩盖着自己的笑意,做出凶狠的样子:“怎么样?怕了没?看我把你老底全赢掉。”
他像是那种没什么恶意、只想出出气的少年,灵动可爱,一举一动都令人讨厌不起来。高楚楚说过只想看白非池输,于是高家姐弟也乐见他赢。
白非池垂着眼,表情冷淡,没有输的沮丧,只冷静到:“呵呵,赢到最后再说大话。”
阮星之所以能连赢好几局,是因为他和白非池在出千。
和高家姐弟挤眉弄眼一样,两人共处卫生间的短时间内快速约定了一套暗号。这套暗号包括了手势、表情、眼睛观察的方向,作用是提示对方自己需要哪个花色、哪个点数,以及自己手上有哪些牌。
基于两人莫名的深刻默契以及对对方智商的信任,这一套暗号定得十分晦涩,只需要微小的动作就能透露足够的信息,比高家姐弟大张旗鼓的暗示要隐蔽得多。
几轮下来,高家姐弟并没有发现丝毫破绽。加上阮星又从麻将堆里悄悄摸了几张牌藏起来,双重出千的加持下,想输都难。
之后又是十几轮,四人各自有输有赢。阮星没有把把都赢,而是给了高家姐弟赢的机会,免得他们输急了不玩了。
输得最多的是白非池,一共近三十轮玩下来,白非池已经输了七八万,高家姐弟也输了两三万左右,阮星赢得最多。
白非池被阮星按着输,这样的局面正是高家姐弟想要的,因此两人都没在意最大的赢家是阮星。
麻将局连续打了四个多小时,直到两点多高楚楚饿了,才叫人送吃的过来,四人边吃边继续。
白非池越打脸色越白,整个人冷汗直落,衣服都浸湿了。他好几次提出结束,但高家姐弟却不依不饶,要求他们继续打。
到了下午四点,高楚楚电话突然响了。她忙着看牌,直接开了个免提,“喂”了一声。
对面是个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娇娇的,像是小兔子一样的男孩子:“喂,楚楚姐,你在哪儿啊?”
“打麻将呢,怎么了宝贝?碰。”高楚楚捡走了阮星打出的二筒。
“啊?说好今天带人家出去玩的,你怎么自己在外面?”男生说。
高肖在旁边玩笑到:“我姐找到新欢了,不要你咯。”
“去去去,别瞎说。”高楚楚嘘了高肖两声,继续冲电话里说:“宝贝,别瞎想啊。星星,放下,我要杠牌了……”
“小心热炮。”阮星笑到。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又传来男生的声音:“姐,你旁边是谁啊……你是不是真有新的宝贝,不要我了?”
“都说了别瞎想,你……”高楚楚还待解释,电话突然“嘟嘟”响,对面的男生挂断了。
高楚楚没理会,若无其事继续打麻将。
但阮星直觉有事要发生,他现在是赢家,赢了钱要落袋为安,于是支着脑袋,斜着朝白非池笑:“池先生,打完这局要不要先算一下钱,把输的钱付一下?”
白非池立刻就知道他心里什么花花肠子,配合地演出为难的样子,眼神飘忽,脸色都白了:“打完再说,现在还早,不急。”
两人一个步步紧逼,一个以退为进,高家姐弟立马掉坑,逼着白非池付钱:“别啊,现在就结算。你们筹码还有多少?”
高肖边打牌边清点了自己和高楚楚的筹码:“喔,输了九万,不算多。星星大赢家呀,筹码换一下,我转钱给你。”
阮星清点了一批筹码递给他,掏出手机收下高肖的转的九万块,然后继续朝白非池喊话:“池先生,玩不玩儿得起啊?高家的少爷已经把钱付了,你这个白家的少爷怎么没点表示?”
高肖也在旁边阴阳怪气:“呵呵,毕竟是私生子嘛,穷得只能给顾家打工,别为了打这场麻将赔得倾家荡产吧。自摸了。”
白非池往椅背上一靠,一副绝望的样子,闭上眼又睁开,最后梦游一样说:“清点一下筹码,我要给你转多少钱?”
“二十六万。”阮星笑嘻嘻地说。
白非池脸色煞白给他转账,旁边高楚楚有意无意地问到:“哟,星星,穷人乍富,感不感谢我呀?”
“谢谢楚楚姐带我玩,下次这种事还找我。”阮星笑眯眯的。
不仅能和白非池近距离接触,还能赚高家傻大户的钱,这种好机会谁不喜欢?
“这么多钱,打算拿去干什么啊?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些好玩的?”高楚楚如恶魔低语,诱人堕落。
阮星却笑得干干净净:“不要啦楚楚姐,我要给我弟弟凑钱读大学呢。我自己没读过书,可不能让弟弟也没书念。”
“啊,这样……”高楚楚眼神深深看着他:“如果还想姐姐以后带你玩,你也得有点表示,可是姐姐不缺钱,你弟弟读书的事……”
就在高楚楚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砰砰砰”响起敲门声。门外有洪亮的男声喊到:“开门!警察!有人举报这里聚众赌博!”
阮星小跑过去把门打开,就见门口站了一圈警察,警察后面还跟着一个长相十分精致的青年。
青年见了他,立刻激动得像是起来:“好哇,我说楚楚姐怎么不理我,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在勾引他!你和我长那么像,一看就是个替代品,楚楚姐最喜欢的是我!你个冒牌货死了这条攀附她的心吧!”
阮星:……?
这人发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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