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放开手。
法到底是一时心血来潮,单纯和联分享一个八卦,还是别有用心,想要以此来离间自己和华的关系,联已经懒得去考究。
无论如何,像法这样混不溜湫的老泥鳅,想要从他嘴里听到想要的答案,几乎不可能。
至于华的事,他自会去查明。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联知道法是想用这个情报交换东西。
法可惜地摇摇头:“本来是想用这个八卦,换秘书长先生**一刻的,可惜你不愿意,那就只能先欠着了。”
法就是一只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的泰迪,他说的话,联只当没听见。
“那就先欠着,等你想到了再说吧。”
法离开后,本应该立即投入工作的联,面对一桌的文件,却久久未动。
事实上,他的思绪已经飘到很远的地方。
关于华的事,他总是不自觉地会上心,那张老照片带给联的震撼感,一时半会消散不去。
华自称是公元1949年出生的,可是细细考究起来,无论是台湾,香港还是澳门,年纪都比他大,他们却自然而然地认为华是他们的哥哥,包括华,也没有人认为不对。
联记得,1952年,朝鲜族的那场战争,华夏族把美利坚打得落花流水,可那时国民已经带着台湾逃窜出华夏族的大陆星区,那当时指挥华夏族的人是谁?总不能是才3岁的华吧?
如果那张老照片上的人是华,那现在的华又是谁?
事实证明,有的人不能多想。
曾经有科学家研究表明,当你在脑海里不断浮现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大脑会释放一种关于他的脑电波,使得那人的周身磁场得到感应,同时引诱他来到信号发送点。
但是华告诉他,在华夏族,思念一个人是很私密的事,没有人知道,只有神知道,如果你的感情十分真挚感动了神,那么神就会把他带到你身边。
联从不相信没有科学依据的理论,但华夏族的非自然神力,他却信了七八分。
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哪个理论来解释眼前发生的事,但华出现在他面前,这是事实。
联想起来,自己给了华公寓的出入权限,分手后,还没来得及注销。
“……华夏议员。”联视线别向一旁,“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华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语气淡淡问道。
联有些不敢相信,这样无赖的话能出自华的口,他愣愣地看着华。
“法能找你,我找不得?”华向前一步,联不由得向后退一步。
“他有正事……”
“是吗?”华抬手想去捏联的后颈,alpha最脆弱的地方被人入侵,联不舒服地向后退了两步,试图躲避华的触碰。
华愣了一下,悬空的手颓然垂下:“他碰你了?”
“什么?”
华没说话,半晌,他替联打开了客厅的灯。
一切重回光明之下,联这才把面前的人看清。
华来自东方最古老的华夏家族,平时穿着打扮十分考究,整洁没有一丝褶皱的深色唐装,盘扣系到最上一颗,是他的标志。
还有他黑色的长发,总会被精致的蜀绣发带一丝不苟束在脑后,只留一截发尾垂在右肩,和左耳的流苏耳坠相得益彰。
但是面前的华却带着一丝凌乱,唐装有了难以抚平的褶皱,发丝微乱,发带像是被人随意系上,勉强起到一个固定作用。
就像是……
“你被人偷袭了?”联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也忘了alpha的防御意识,着急地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哪里受伤没?是谁的人知道吗?”
华看着在自己身边转过去转过来的联,暴躁阴郁的眼神逐渐变得平和,重新回到往常的温润无害。
庆幸联没来得及注意这一点。
华阻止了联在自己身上找“伤口”的动作,一把将人捞入怀里,扣住腰腹,是一个不允许联轻易挣脱的姿势。
“华……?”
“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联没有拒绝他的理由,私心讲,他其实也想让华好好抱抱他。
他太想他了,残留在这间屋子里的龙涎香味道信息素变得十分稀少,被标记后的alpha,疯狂想念自己alpha的怀抱。
“我很想你。”华轻轻抚摸他微微凸起的蝴蝶骨,“阿联,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公馆里你留下的衣服我全都收集起来,可是它们的味道越来越淡,我想留住它们,却一点办法没有。”
这话听在联的耳朵里,无疑于是华在说“我想留住你,可是我一点办法没有。”
酸涩的感觉像气泡一样涌上心头,炸开在全身,使人又麻又难受。
原来,他们都彼此想念着对方。
神是先感应到华的诚心,还是先感受到自己的呢?
联没由头地想。
华秉持君子之礼,真的只轻轻拥抱了一下联,就放开了手。
他的克制,他的忍耐,都被联收入眼底。
华爱他,联得出这个结论。
可是他不能回应华,至少现在不能。
他和华都有各自的使命需要完成,儿女情长只会阻碍两人的步伐。
“我最近也很忙。”联对华说,“你该回去了。”
“我和法打了一架。”
联回头看他:“他对你下手?怎么会?”
联下意识把华放在受害者的位置,因为在他眼里,华绝对不可能主动挑起矛盾。
华没有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而是隐晦地提到:“我碰见他了,他说,你和他……在一起了。”
实际上,法的原话更露骨,更嚣张,他甚至在华的面前回味联的滋味,说不愧是他和老美看上的人……华没有听他说完,一个拳头就招呼过去。
他们打了一架,以华完虐花花公子为结束,法最后肿着脸承认:“没上!他特么给你守节呢,看不上我,行了吧?”
华这才停下了拳头。
华对外的形象十分温和儒雅,根本没人相信,他是会把人打趴下的疯子,法要是早知道,也不会这样挑衅他了。
但其实,华只会为联动拳头。没有什么事,能比得上联让他情绪失控了,哪怕是别的家族公然侮辱挑衅,他也只会笑着发布军事命令,用绝对的武装力量让对方闭嘴。
只有联,只有联能让华亲自上手教训人了……
联眼见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嚅了下,最后还是忍住,别过脸,表示默认的态度。
华强行握住他的下巴:“不要逃避我的问题,联,你亲口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联闭上眼,狠下心,然后定定地看向他:“没错,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分手了,我耐不住寂寞找其他人,有什么问题吗?”
华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似乎是受不住打击。
联悲哀地想,他最终还是选择伤害华了,他最终还是把他推远了。
华放开了对联的桎梏,沉默着,从口袋里拿出某样东西。
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华强力握住双手,用一个冰凉的铁制品控制住。
看清是什么后,联不可思议地看向华:“你做什么?”
华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行径:“软禁你。”
联的双手被华用手铐铐在胸前,然后被举过头顶,锁在了一旁的衣帽架上。
联被迫挺起胸膛,因为情绪激动而呼吸急促,平坦的胸脯上下浮动,隐约露出(诶,晋江不让写,自己想象吧)。
“中华!你疯了?放开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华就像没听到他的责问,面色淡然地解开联的衬衣,让白皙光滑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然后是一些晋江不允许的描写,它不让我写!)不安地颤动。
华用力掐了掐,联立马闭嘴,发出隐忍的闷哼。
“你不该骗我的,联。”华这时却恢复了温柔情人的形象,双手轻轻抚摸在联近乎完美的身体,一寸寸地点燃欲/火
联这才意识到,华其实什么都知道,自己的欺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承认我的错误……”联低下头,红了眼,“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都认,可是现在不行,华,你知道软禁秘书长的后果,如果让老美知道了,你……”
“闭嘴!”华突然发怒,狠狠地咬上联的唇,联吃痛挣扎,却被龙涎香死死摁住,四肢无力地承受着华的攻城略池。
如此强势的吻,联还是第一次从华这里得到,他被禁锢住的何止是双手,唇齿和呼吸,华一样都没放过,华在生气,联能感受到,他在惩罚自己。
联就像溺水的人,快要无法呼吸,就在他以为自己快窒息而亡的下一秒,华又高抬贵手给他渡气,稀薄的氧气还没有被联吸入肺部,又被入侵的唇舌舔舐殆尽,如此往复数次,联早已缴械投降,像濒死的鱼,痛苦且无力。
终于,华放过了他,退出去的瞬间,联呛出了声。
他死命地咳嗽,津液止不住地从唇角流下,可怜又yin靡。
华又恢复了温柔,轻轻替他舔去流出的泪水和津液,一滴不落。
要命的是,联从始至终都能感受到华浓烈的爱意,他竟然没有办法责怪他。
“直到现在,你都在替我考虑华夏族的境地。”华抱住他,忍不住颤抖,“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有没有考虑过我中华的感受?”
“联,我真想就这么干死你。”
联靠在华肩上,气喘吁吁。
华看见他狼狈的模样,笑得和煦。
“软禁秘书长这种事,也不算多么惊世骇俗,你会帮我的,对吗?秘书长先生……”
……
华从来不开玩笑。
联像往常一样走向圆桌会议的中心,打开手中的会议内容提要本,做会议前的必要准备。
议员们陆陆续续进入,三三两两并在一起交谈,有熟悉的也会和联打招呼,联微笑示意,就像平时一样,没有人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但只有联知道,圆桌后静坐的唐装少年,视线从没有转开过一秒。
他的身上打满了华夏族的标志,从里到外……
没有人注意到……或许也有细心的人留意到了,秘书长先生常戴的机械手表,今天换成了一条朴素的银制手镯。
联右手上的光脑也不见踪影,无人知晓的西装裤下,两只细瘦的脚踝,各绑上了精致的铃铛脚链,稍稍动一下,就会发出清脆的叮铃声,还有更隐秘的地方……
总之,只有联和华知道,秘书长先生被绑架且限制人身自由了,而始作俑者,正坐在他身后,和身旁的议员谈笑风生。
联无奈叹气,他始终想不通,温和自持的青年,怎么会突然变性,和老秃鹫一样霸道专横,甚至做出绑架自己的事?
可恨的是,联不得不配合他,尽力隐藏自己的异样,若是让其他人发现了……
华昨晚问他,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联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自认和华分手,是他权衡再三下做出的最合理的选择,于他于华于和平而已,都是有利无害的。
他不明白华在纠结什么。
或许这才是问题根源所在,他和华,追求的始终不是同一样东西。
他们在意的,也从来不是同一件事。
“秘书长先生,可以开始了。”助理提醒联。
“好。”
联收回思绪,开始做自己的工作。
……
“我在日本星区有幸参观了长崎星——最后一个经历原子弹爆炸的地方,这提醒着我们肩负着重要的责任,防止战火,和确保没有一个地方再次经历核武器的恐怖……”
美利坚悠悠地念出手中的稿子,话音未落,全场哗然。
俄把头偏向华:“他特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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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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