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有一个朋友

对面几乎是秒回。

【好吧,你的朋友。什么事呢小珏?】

姜珏心梗,姜珏被朋友的平a调侃打穿了血条,姜珏破罐子破摔。

【我跟男朋友分手当天和别人滚到了一起,那个人是我敬佩但我前男友讨厌的人。】

大着胆子打完一长串的文字,说出来姜珏舒坦多了,掐头去尾给对面描述了大致经过,以及刚刚的冲突。

阿列克谢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只是问他。

【那你是什么感觉,像你哥哥一样,失去了贞操,认为对方应该负责,还是觉得对不起你前男友?】

姜珏特别欣赏阿列克谢的一点,就是相比于一味地偏向或辩论,他更多时候会沿着姜珏的思路提问,这样你问我答,姜珏很容易能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姜珏想了想,感到些许不解。

【阿列克谢,我发现你是不是有点封建?】

【我的确懊悔,但覆水难收。】

【我讨厌对我开黄腔的混账,不代表我排斥正常生理行为,事实上,在意识冲动的那一瞬间,我把哥哥当成了让我快乐的工具,这也是我感到抱歉的原因之一——我居然很放心地在用他。】

【我认为体位差异不能说明地位尊卑,或者人格的优劣,它只代表享受快感的方式不同,我们都是男人,承受方并不一定吃亏,我的意思是——】

【相比于计较得失,我介意的是我哥哥的看法,我自私地希望他依旧是我哥哥,可是怎么可能,发生了这样的事。】

靳元琛坐在书桌前,看到赵宗延发难,眼神倏地冷了下来,姜珏的剖白很快又把他周身的阴鸷轻易化解。

上辈子的姜珏极其厌恶肢体接触,在那件事后,只要被碰到哪怕一丁点,都会吐个不停,甚至因为应激攻击身边的人,别说深入探索身体,连正常地生活都做不到。

还好,阻止了。

真好,没有让他反感。

见阿列克谢罕见地沉默了几分钟,姜珏在想是不是自己太直白震碎了他的三观,就看到他试探性地问:

【那么,前男友?】

姜珏又生气了。

【阿列克谢,如果你对象被你气跑夜不归宿,查了监控发现被人带走,你会是什么反应?】

阿列克谢秒回。

【报警,找到人后先把带走他的混蛋揍一顿,就算不幸被欺负,那又不是他的错。】

所以姜珏的失望从昨夜持续到今天。

赵宗延第一反应不是操心或者担忧,而是愤怒于自己的“东西”不干净了。

姜珏想起来有关靳元琛不太对劲的问题,于是继续和阿列克谢进行探讨。

阿列克谢罕见地开始阴谋论。

【小珏,你哥哥很危险,你还小,跟他不一样,不要因为觉得不算吃亏就无所谓,你最好弄清楚,他是不是对你心怀不轨,人心隔肚皮,多提防别人总没有坏处。】

姜珏深思,姜珏赞同,姜珏顿悟。

【我也觉得他是个色胚,他技术太好了,应该有过很多个床伴,没准睡衣就是他相好的,成年人嘛,懂的都懂,要这样的话,我俩都有问题,我不乖,他坏,负负得正,那就没有问题!】

【四舍五入一下……唉,还是觉得很难为情,你能理解吗,我睡了我大哥,就像关羽强制爱刘备、林冲虐恋鲁智深、猪八戒和孙悟空缠缠绵绵凄凄切切纠纠结结带球跑……】

【我们做不成纯洁的兄弟了!】

此时靳·话题被带偏·做了一系列追求暗示被忽略·试图教育小朋友提高戒备·反被按头水性杨花不守男德·连带着连兄弟都做不成·元琛心头一梗,很想把姜珏按水里洗洗脑子。

上哪看的野史和ntr同人文,这么猎奇。

靳元琛删删改改,斟酌再三,问:

【你不觉得重点应该在:鲁智深面对发情的林冲时不是给他一榔头,而是半推半就上了吗,为什么反而拧巴于,从此林冲就不能坦荡地与鲁智深称兄道弟上了。】

【我以为你第一反应应该是鲁智深挺变态?】

姜珏沉默,姜珏反省,姜珏痛定思痛。

【阿列克谢,我们的友情果然还是影响到你了吗?你为了帮我说话已经失去理智了吗。】

【发情的猪八戒上去就是啵的一嘴,怎么看都是孙悟空惊吓更大吧?PS:不是说我是猪的意思。】

靳元琛陷入了沉思,用野史来举例显得谈论的内容更野了,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对古人的不敬更多,还是固有的认知被践踏得更严重。

挺严肃一事故愣是变成了史同小故事。

【那依你之见。。。】

姜珏感叹。

【阿列克谢,谢谢你,每次和你交谈都感觉灵魂被净化了。】

【我想开了,问题放在那里,既然解决不了,那就等它消失。】

【我不表态,哥哥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成年人的默契,无需多言。】

【我会永远缅怀记忆里的大哥。】

靳·莫名其妙被一通感谢·试图做点什么结果并没有做成·做了半天归来仍是不再联系·元琛:去他四大名著的成年人!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姜珏和倾诉对象唠了半天,虽然有些自欺欺人强颜欢笑的意味,情绪却是真的找到了一个倾泻口。

【我已经报了喜欢的专业,等上了大学住校,应该也很少和他们见面啦,无论是哥哥还是前男友,总会分开的嘛,就当是个契机了,没什么。】

靳元琛无声地笑了笑。

用自嘲来翻篇,虽然看上去有点勉强,但确实没有要沉溺其中的意思。

姜珏语言天赋过人,那些晦涩难懂的单词和语法,别人难以吃透,在他眼中却像动画片里的小蝌蚪,会自动排列组合,随便看一眼就能记住。

称得上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不知哪天起,姜珏对学习失去了兴趣,靳元琛掰正无果,却无意窥见真相一角,后来在阿列克谢那里拼凑出隐情。

赵家有贵客,那位女士来自世界另一端的小国,中文不大熟练,姜珏先是用英文和她聊了几句,几个交谈间,已经能够字正腔圆地念出她教的母语并亲切问好,震惊于姜珏的天赋,她很是愉悦,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这是表面。

后来赵宗延奋斗,姜珏低头玩游戏,赵宗延逆袭,姜珏沉迷玩游戏,赵宗延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姜珏沉默地玩游戏。

在任何一个赵宗延需要发光的场合,姜珏都在充当黯淡的小尾巴。

靳元琛处理完公务,发现游戏室空空如也,他在书房里找到看书看到睡着的姜珏,看到他坚定而自律地努力着。

这是他们的第二个秘密。

只有靳元琛和阿列克谢知道,姜珏从来没有停止学习,不然也不会以六百多分的成绩考进海城大学。

姜珏不是脆弱的瓷器。

想到那段灰暗的岁月,靳元琛神色渐寒。

赵宗延自以为是,他的大意导致了后来的悲剧。

靳元琛对所有参与暴行的人都施加了报复,场面之惨烈,一度让海城的局势大洗牌。

他陪着姜珏,把所有施加在姜珏身上心上的疤,一点点治愈祛除,可靳元琛察觉,哪怕直到姜珏彻底打开心结接受求婚的那一天,他仍然有事瞒着自己。

而那件事,应该就是使他陷入低迷的真正原因。

无关身体,无关外貌,是精神上的摧毁。

让姜珏在释怀后仍难以启齿。

姜珏的自愈能力很强,靳元琛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差点疯掉。

上辈子他还没来得及查出来。

这辈子它没有发生的机会。

管家在敲门,“小珏,先生叫你吃饭。”

“来啦。”

姜珏放下手机,忐忑不安地缩起脖子。

客厅里,赵在庸端坐主位,丁美林在他身边。

桌上有热粥,是姜珏喜欢的海鲜粥,已经舀了一碗放温。

入眼一片狼藉,佣人们都忙着收拾。

姜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气氛,他也不敢问。

赵在庸示意管家拿来戒尺,脸上不见怒气,风暴都酝酿在眼里。

“过来!”

姜珏虽怂但不敢不听,龟爬一样挪动脚步。

“伸手!”

啪的一声,戒尺狠狠抽在手心,震得发麻,痛意后知后觉涌上来。

赵在庸横吹鼻子竖吹眼,“知道错了吗?”

姜珏错的挺多,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哪件,只能卖乖讨巧,从善如流地点头,“知道了。”

“错哪了?”

丁美林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姜珏想了想,不想让她糟心,道,“不应该在宴会上半路离开,那样太不礼貌,会让别人说我们家礼数不周全。”

他和赵宗延那点事瞒不过赵家夫妇,赵在庸不说,大概是大家长的傲气作祟,觉得两个男孩子只是一时新鲜,翻不出风浪,他不屑得管,丁美林不说,是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生怕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原本不是非君不可,一拆散反而弄得情比金坚。

之所以这么快为赵宗延相看未婚妻,也是在给他们施加阻力,果然,只是小小一记敲打,这边立刻溃不成军。

戒尺又是重重的一下,姜珏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呢?”

姜珏知道,什么话该明面上说,什么话要烂死在肚子里。

“我昨晚应该帮阿延盯着,不让别的男生邀请何小姐跳舞。”

提到赵宗延,丁美林终于开口,又是生气又是嗔怪,“他也不知道发什么火,你看,弄得家里像战场,都是订了婚的人了,一点也不稳重。”

果然是赵宗延干的。

姜珏顺着台阶下,“可能是吃醋,李家的二公子争强好胜,跟阿延有过口角,何小姐是淑女,君子好逑,听说李二公子对她有几分好感,两人跳了舞,阿延不高兴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但姜珏这番话一来是表态服软,二来听着熨帖,尤其是丁美林,脸色当即缓和,虽然嘴上挑刺,话风已经转为纵容。

“哼,臭小子沉不住气,让人家女孩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他。”

赵在庸那还没翻篇。

“那你呢?啊?跑外面找了谁家的女孩?自己不回家不报备,人家那边怎么说,人家家里怎么说?让姑娘跟着你厮混算怎么一回事!手伸直!”

姜珏挨了三记板子。

脑海里浮现了那位身高逼近一米九、壮得仿佛能打死一头牛的“姑娘”,迟疑且坚定地说,“他家里……应该不怎么管他,吧?”

谁管的住靳元琛啊!

赵在庸还想发作,丁美林和颜悦色地插嘴,“哎呀得了,孩子都十八岁了,你管那么宽呢,我们那个年代有些人十八都生小孩了。”

“十八,十八怎么了,十八就不是孩子了?”

赵在庸不住输出他的老古董理论。

“男人得有担当,不要说玩玩而已就不把人当回事,那能是一回事吗?你是我赵在庸的儿子,回头人家上门哭哭啼啼要说法,我的老脸往哪搁?想好后果再做事,能够负责任再开始,管公司就跟处理家务事一样,小事都做不好,能干成什么大事?”

这话半是影射半是训诫,姜珏作为晚辈只能受着,乖乖做完检□□惯性点题,“公司有阿延嘛,我又不是那块料,操不了心。”

赵在庸冷哼,“尽说丧气话,你就是懒,你小时候谁见了不夸两句,成天玩那破游戏,别人家孩子玩物丧志玩的是古董、珠宝,你倒好,不知道的以为老子要破产了,学那破翻译能有什么前途,趁假期赶紧跟阿延进公司练练。”

眼见丁美林又要晴转阴,姜珏挠了挠头,“可我喜欢文学,我们文艺范以后都是要当艺术家的,管公司多无聊啊,一群臭老头整天说教,听都听困了,叔叔,你认命吧,我早就放弃治疗了。”

剩下的就是丁美林舌战赵在庸,从家庭教育磕到家长里短,再从家长里短扯到忆往昔峥嵘岁月,反正总不会再拐回要姜珏进公司的提议上来。

姜珏低头喝粥,莫名想到靳元琛哭哭啼啼上门讨说法,觉得有点滑稽。

于是不自觉地笑了。

争论戛然而止。

丁美林撩了撩发丝,状似不经意道,“阿延和菲凡约好了一起去冰岛看冰川,小珏有没有带女伴出去旅游的打算?”

码字码到肚子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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