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酌驱车代谢凭前往目的地,谢凭好奇的看向窗外高耸的大厦和望不到头的车流。虽然他没出来过,但也知道不要与驾驶员嘻嘻哈哈,容易分神,只是眼底适当流露出一丝渴望。
习惯了谢凭的吵闹,突然的安静让季君酌还有些不习惯,趁着等红灯的时候看了他,发现他像个好奇宝宝东张西望,昨天来的匆忙,谢凭还没有好好打量外面的世界,季君酌只一眼就收回视线。
“君酌哥哥,外边的车好多啊。”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周围全是很高的楼,他没见过这么高的楼,站在季君酌房子的窗户边竟然有种失重感。
外面的世界比水云江的生活好太多了,水云江隐藏在大山深处,虽然有引入自行车等没有电的交通工具,却终不似外面发达。
水云江的长老也讨论过是否引入外面世界的科技,最终放弃了,想留年轻人在水云江,而见过繁华的世界哪能适应朴素的生活,留在水云江的年轻人越来越少,许多人不愿意回来。
“现在是早高峰。”季君酌手点在方向盘,一手撑在下巴上。
“早高峰是什么。”谢凭刚出来,对很多事都不了解。
“工作日早晨的交通高峰,通常在早晨七点到九点。”季君酌十分官服的回答,他补充一句:“这个时间段一般是着急上班和上学的人。”
“哦哦。”谢凭点点头。
他们两个还是很幸运的,只堵了没一会儿,谢凭看着逐渐虚幻的风景,剩余的新鲜感消失殆尽。
低头玩起手机,这是他妈妈送给他的,说这在外面人手一部,是必需品。昨晚收拾完东西后,他就开始摸索手机,逐渐弄明白各个软件的功能。
网瘾之魂显现,直接打游戏到凌晨两点,如果不是生物钟起作用,早晨他也爬不起来。
一路无言,却不显尴尬。
路程过半,原来万里无云的天空慢慢阴沉下来,乌云聚在上空,有了下雨的前兆。
季君酌抬头看了远处的天空,微不可察的皱了眉头,默默加速。
早知道出门看天气预报了。季君酌烦躁的想。
细小的雨滴落下,雨势愈演愈烈,终于赶在暴雨来袭之前抵达酒店。
下车后,谢凭屁颠屁颠跟在季君酌身后,来到酒店前台,季君酌对小姑娘说:“开两间房。”
“好的。”前台把房卡递给季君酌:“这是您的房卡,请收好。”
“嗯。”
贺成文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扭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哥哥,你怎么在这。”
季君酌心底也是一惊,也是没有想到在这碰上他,随口胡诌一个借口:“来这边玩,你呢?”
既然准备离开,季君酌也想好好珍惜与贺成文最后在一起的时间,自然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
“我来这边参加一个会议,没想到下雨了会,会议也延期举行了。”贺成文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季君酌对他态度的明显变化,他压下翘起的嘴角,让自己显得正常。
贺成文的心理他无从得知,一双眼睛眼底亮的吓人,似有星河流转,又明又亮,再冷漠的人看到也会沉醉其中。
季君酌强迫移开视线,不去想,不去看 。
如此,也算压下心底的悸动。
季君酌回到房间后就躺床上玩手机了,雨点砸在窗户上蜿蜒流下,使窗户蒙上一层水雾,室内潮湿闷热,只一会季君酌便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刚把空调打开,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后,贺成文刚准备再次敲门的手在半空中刹了个车,差点打在季君酌身上,谁也没有想到这突发情况,贺成文尴尬摸摸鼻子,眼神飘忽不定。
“你来干什么?”明明是询问的语气,硬生生让季君酌说出逼问的气势来。
贺成文也被他的语气搞蒙了,想好对策后,他吸吸鼻子,眼尾泛红,委屈道:“你凶我。”
“我没凶你啊。”他懵逼道,反思自己也没说重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但季君酌声音不自觉软下来,僵硬的说:“你别哭了。”
他没哄过人,他们两人之前在一起时,贺成文还不想现在这样--嗯,怎么说呢,季君酌脑海浮现一个字,娇。
对,就是娇气。
怎么说呢,季君酌还挺吃这套的。
在季君酌走神期间,贺成文瞅准时机溜进去,嘴角闪过得逞的笑容,很快消失不见,又恢复成可怜巴巴的模样,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就这样水汪汪看着他。
季君酌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坐下,“谁让你进来的?”
贺成文险些没控制住表情,瞪圆了双眼,用眼神谴责他: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令人伤心的话。
贺成文看见他拼命压下嘴角,没笑出声来,默默好笑,心里却有了计量。
他发现了很能拿捏季君酌的方法。
面上不显,把问题抛回去:“哥哥,你不欢迎我吗?我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错。”
“你身边那个男的都能跟着你,光我看见你们已经成双入对两次了,两次啊!”
季君酌此时顾不得让他进来这个问题了,抄起桌上的纸赶在泪落下前擦掉,解释说:“他是我小时候的朋友,来我家暂住几天。”
“真的吗?”贺成文抓住他的手,声音闷闷的。
“当然是真的,你不相信哥哥吗?”季君酌捧起贺成文的脸,一脸认真。
空气突然安静,贺成文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季君酌在他这里有案底了,说的话不可信。
“嗯!”季君酌的眼神逐渐危险。
“我最相信哥哥啦!”说罢,用脸蹭蹭他的手。
“乖。”
顺势摸了一把头,还挺舒服,毛茸茸的。
贺成文为了让他好受些主动把头凑过去,季君酌身上的冷香钻进他的鼻尖,他感觉自己被季君酌包围了,低头猛吸一口,脸上露出沉醉的表情。
摸得正舒服的季君酌丝毫没注意到贺成文的行为,和这个动作放在他俩身上有多违和 。
季君酌意识到后,不动声色移开身体,重新距离一臂距离。
贺成文不满的撇撇嘴,头顶的触感还留下不久前的温存。
“找我什么事?”
切,假正经。他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季君酌刚要说话,就被贺成文下一句直白的话烫的呆愣在原地。
“我想你,哥哥,我想看看你。”贺成文向前坐几步,难得碰上季君酌害羞,要看的更清楚。
季君酌还沉浸在思绪中,猛的一个人凑过来,吓得他没控制住音量:“你干嘛。”
回神过后,季君酌无意识翻了个白眼。
这倒霉孩子。
被翻白眼的贺某人还乐呵呵对着他笑,更像地主家的傻孩子了。
他很久没看见如此鲜活的季君酌了,重逢后几次见面都闹的不愉快,季君酌也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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