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如此,姬窈懂了。但亓官聿怎么做是他的事,自己的仇当然自己也要报的。姬窈尚在思索着怎么报仇,那小二就带着许多人提了水上来,又热又冷,热的冒着烟,冷的看起来很是清凉。

房里有一扇四幅的屏风,浴桶就在屏风后面,他们把水倒在桶里就出去了。姬窈瞧着他们进进出出羞红了脸。

水里升起许多热气,那屏风后面雾气缭绕。平日在府中,亓官聿少与她一同沐浴,且院中有单独耳房,现下这样一扇屏风遮着,若隐若现更是羞人。

姬窈心中羞意荡开,耳根、双颊、鼻尖都染上绯红。

亓官聿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明白她在想什么,他出言道,“你先去洗,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不知他是否真的有事,却也让姬窈足够安心。她点了点头,便朝着屏风内行去。

见她进去,亓官聿推开门,抬脚走了出去,随后又把门关好才下了楼。

京墨早已经在楼下侯着,他把事先亓官聿吩咐要的东西递给他后便离开了。

亓官聿手中多了两样东西:两个包袱,一瓶金疮药。

他拿着这两样东西上了楼,他并不打算将姬窈一个人留在房中太久。行至房前,他轻推开门,缓步踏进后才转身把门关上落了门闩。

骑了许久的马,腿上许多地方都磨破了,沾水会有些疼,姬窈并未入水,她一次次把巾子打湿又拧干,过了不知多久才算把自己清理干净。

清理完毕她才想起了自己没有带衣裳,苏木他们已经回来了,衣裳都在车上。也不知道王爷出去办事回来没有。

姬窈懊恼的拍了一下水,她咬着唇犹豫了一会,试着唤了一声,“王爷,你回来了吗?”

亓官聿答到,“嗯,怎么了?”

姬窈有些难为情,但今日的衣裳沾了太多的泥土和汗水,实在不想再穿,她想了一会还是出声问了,“我忘记拿衣裳了,王爷可否去马车上帮我拿一下。”

亓官聿看着放在桌上的先前拿回来的东西,他挑眉问道,“可是一个包袱?”

“是,夫君帮我拿了?”姬窈心生喜悦,语气上扬。

亓官聿一边问,一边拆包袱,“嗯,要哪件?”

“王爷随意拿吧,都是一套的。”

“好……”包袱打开,姬窈的衣裙落在眼前,他拿了一件水绿的中衣,随后将上面的衣裳一起放到了一旁。

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堆……

颜色鲜艳的小衣。

亓官聿呼吸停滞几息,挑了一件釉红的,随后又拿了夏裤,他将拿出来的放在一旁,又把其他的放了回去把包袱系好。

他阖了眸子,深吸一口气,须臾后睁开了眼,本就深邃的眸又多了几分暗沉。亓官聿站起身,行至屏风处,一件一件的把姬窈的衣裳挂在了屏风上面。

姬窈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她能隐约看见他的身影,直到他把衣裳一件一件的挂上了屏风,姬窈才意识到,他似乎什么都拿了。

本就绯红的脸,颜色又艳了几分,堪比屏风上那釉红的小衣。脸烫的有些不同寻常,姬窈赶紧抬起双手,将手背贴着脸颊,试图让自己降降温。

她咽了咽口水,说,“多谢夫君。”随后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拿了衣裳。

亓官聿全程没有朝屏风后瞧一眼,他把衣裳放了就又背过了身,走至窗前负手而立,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夏日晚风打在脸上,夹着热气,亓官聿吹了一会感觉心中火气更胜。

姬窈穿好衣裳从屏风后出来就瞧见亓官聿负手站在窗前,她好奇问道,“夫君,外头有风吗?”

听见姬窈说话,亓官聿转过了身,一副水绿的画映入眼底,在他心中荡开了涟漪。

“有。”

姬窈似懂非懂,她点了点头说道,“桶中还有干净的热水,冷的也有,夫君若是觉着热了,可以兑点冷水。”

现在的天气沐浴本就不用多热的水,更何况血气方刚的王爷。姬窈觉着自己十分贴心,说完她就自顾自的上了床。

见状,亓官聿笑叹了一口气,拿了衣裳转身朝着屏风后走去。

姬窈整个人平趴在床,视线向前盯着床罩子,心中全是今日被刺杀一事,养尊处优的公主从未被人高声吼过,刺杀一事更是没有见过。

这一刺杀,扰的她骑马的心都没了,今日跑了那般久,现下腿根还疼着,身上磨破了好几处。

另一主谋尚不可知,姬窈暂且把今日的账都记到了纯贵妃头上,她心中生起一股火。

思绪发散,她又实在觉着,若是后院女人多了,男人都顾及不过来,像亓官泽如此,后宫这么多人,又有多少人对他有几分真心。

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又如何。

亓官聿沐浴快,不过一盏茶的时辰他就走了出来,姬窈闻声偏头,便瞧见……

她嘴唇长大,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念着,“王王王王王王……”

王了半天也没有王出个所以然。

亓官聿拿巾子擦了身上的水,随后把那巾子又挂上了屏风,“怎么了?”

姬窈震惊捶床,“王、王爷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眼下灯都没熄,他不穿衣服乱晃,实在、实在有败风俗。

“你我夫妻,有何不可。”亓官聿一脸淡定的朝她走近,语气里也尽是淡然,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

姬窈:“……”

姬窈被他惊的说不出话来,话虽如此,但……

最后姬窈还是妥协了,似乎确实没什么,这样更利于她观察。

从前黑灯瞎火的,只能靠手去感觉,她都没有好好看看。

思及此处,姬窈便当真目不转睛的瞧着了,若是下身也没……

怎么会有这般邪恶的想法。

她摇了摇头,努力制止了乱飘的眼睛和乱走的思绪。接着她便看见亓官聿在桌上拿了一个罐子。

姬窈瞧了半天,也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亓官聿行至床前,她指了指他手中的金疮药,问道,“这是什么”

亓官聿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去灭了灯。随后他手中拿了一盏手持的烛火,他慢步走回,温吞的说,“金疮药。”

“金疮药?”

姬窈尚且不明白亓官聿要做什么,她一刻也不停的盯着他,直到亓官聿把手中的烛火放在床边的凳子上,他与姬窈面对面坐着,双腿并未上床。

“王妃细皮嫩肉骑了一天马,当真无事?”

平日里力度重了几分都会泛起红,再重一些便会哼哼唧唧,今日却一声不吭,知晓她是害羞,可亓官聿心中怎么也不是滋味,询问的语气都重了几分。

昏暗的环境中,姬窈寻到他那双深沉的眸,耳旁响起他的询问。

姬窈心头一紧,随之吐出一口气,或是紧张,或是其他。

亓官聿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随后蛊惑一般吐出几个字,“药拿来。”

亓官聿声音低沉,知道他要做什么,姬窈有些害怕,不愿意让他看,她嗫嘴道,“我自己可以。”

“你擦不到。”

亓官聿此话说的不错,姬窈深知若是自己擦药姿势是什么样,此刻叫他回避更是不可能的。

思索半晌,姬窈抖着手,颤颤巍巍的把药塞到了他手中。随即房中响起男人的一声轻笑,听起来尽是满意。

“躺下。”

姬窈当真要羞死了,她不愿意看,伸手抓了后面的枕头,躺下去的时候就把枕头放在了脸上。

见状,亓官聿愣了一瞬随后唇角勾了一抹笑,怎的羞成这样,也不是没有见过。

“现下昏暗我看不太清,不必紧张。”亓官聿哄慰着,随后将手放在她双膝之上,拍了拍掀唇吐出四个字“曲起,张开。”

姬窈羞得落了泪,此时说话的语气不太好,“夫君莫要再言。”

凶巴巴的,却是谁也唬不住,亓官聿很是受用一般,他当真不说话了,他抠弄了一些药。

身下一阵凉意传来,姬窈双手用力捏紧了枕头,枕头下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贝齿紧咬着唇。

过了许久,没有听见亓官聿说话,身下也不再传来断断续续的凉意,姬窈不知该不该动。她拿开了面上的枕头,悄悄看了一眼。

谁知亓官聿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他偏头过来与她对上视线,姬窈看见他咧嘴笑了笑,随后嘴巴动了,原来是让她翻身。

姬窈:“……”

这人莫不是故意的。

姬窈翻了身整个人趴着,这下便不用特地拿着枕头了,那样手臂也酸疼的很,左右脸都丢了,姬窈平复心绪,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亓官聿的伺候。

昏暗中有一片白格外刺眼,亓官聿看清楚了来源,却紧皱眉头,那处泛着红,一片一片的,有些地方已经磨出了血。

他知晓她受不住定会痛的,却不曾想到能有这般严重。亓官聿垂下双眸,对自己的反省又多了几分,明日便不能再叫她骑马了。

亓官聿曲起手指抚上去,姬窈被刺激的抖了一下,嘴里吐出“嘶”的一声,许是痛了。

“痛吗?”

亓官聿语气中都尽是小心,好像一些重话都能将她伤了。

亓官聿:心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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