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楼的手在里面摸索,什么也没摸到,她有些疑惑,也放松了警惕。这时,一双冰冷而粗糙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掌,还把她往里面拽了一下。
沈序楼瞬间冒出冷汗,手臂汗毛竖起,身体产生应激反应,她条件反射地将手迅速而用力地抽回,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变白。
“怎么了?”贺渡跟上来一步,有些紧张的问。
沈序楼定了定神,语气轻松:“没事,就是刚刚有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伸进去的那只手。”
贺渡点头,室内太暗,她看不清沈序楼的神情,但听她语气,事情应该不大。
“钥匙拿到了吗?”
“钥匙?”经过贺渡提醒,沈序楼才发觉握紧的右手中有一长条状的金属物体硌得她掌心生疼。
“拿到了。”沈序楼若无其事地松开握紧的右手,向贺渡展示手中的钥匙。
贺渡点头,沈序楼上前开门,贺渡自觉站在沈序楼身后,打算跟着她进入另一个房间。
由于之前的经历,沈序楼和贺渡已经做好了屋里有人或有“鬼”的准备。沈序楼开门很小心,警惕值拉满,但等她将门全部打开时,屋内却连一个活物也没有。
沈序楼绷紧的肩膀松了下来,她带着贺渡大步进入屋内,开始满屋寻找线索。
贺渡反手将刚才打开的那扇门关上,觉得不够,她还反手上了个锁。
扫了室内一圈,她走到这个房间另一个门旁边,试了试,打不开。打不开算了,她转身靠在门上,看沈序楼满屋子乱转,这儿看看那儿翻翻。
贺渡的视线跟着沈序楼移动,时不时提醒她注意一下她所忽略的细节,很快沈序楼和贺渡拿到了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钥匙。
沈序楼走过来,想要开门,正在此时,贺渡靠着的那扇门传来清晰的敲门声。
“哐哐哐。”
有节奏的三下敲击声在黑暗而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沈序楼、贺渡对视。
“哐哐哐。”
门外传来了急促了一点的敲击声,仍然是三下。
沈序楼、贺渡屏住呼吸。
“哐哐哐哐哐!”
非常急促的敲击声,就像棒槌一样猛烈撞击着沈序楼、贺渡的耳膜和心脏。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如狂风暴雨般连续不停的敲击声,伴随着门锁扭动的声音、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背景音乐里的雷雨轰鸣声。
贺渡全身绷紧,用力抵住门,沈序楼上前站在贺渡身前,两手撑在门上。
下一秒,门锁被扭开,贺渡身后那扇门传来一股撞击力,这股撞击力力道很大,两人合力才勉强抵住。
撞击和男人的低吼声持续了一阵,像是对面人意识到自己推不开这扇门才不甘地转身离去。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清晰的传进沈序楼、贺渡的耳朵里,但两人神经持续紧绷谁也没有放松警惕。果然不到一会儿,男人去而复返抑或从未离去,这扇门的门锁再次被扭动,再次被撞击,门外再次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沈序楼因为要用力的原因,身体和贺渡的身体靠得很近,但两人的注意力全在这扇被不断撞击的门上,反而没有注意到两人身体距离的拉近。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停止了,脚步声再次远去,两人还是没动。又过了很久,门外还是没有动静,沈序楼退后一步,认为这次事件应该已经结束了。
显然,贺渡也是这么认为的,她也站起身,往旁边撤了一步。
一个这样的游戏,短时间内重复一次是刺激,重复两次略显无聊,时间间隔长了再重复那就纯属有病了。
这扇门是唯一通向下一个房间的通道,沈序楼手中的钥匙对应的也是这扇门。
看起来,想要继续游戏,她们只能打开这扇门进入下一个房间才行。
钥匙在沈序楼手中,贺渡没有说话,沈序楼壮了壮胆子,跟贺渡说:“待会儿我走前面,你跟在我后面,鬼来了我帮你挡着,你赶紧往后跑。”
贺渡想了想,很严谨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鬼会从后面来。”
啊这,可我也不会影分身啊。
“那……”沈序楼犹豫。
贺渡也不是故意让沈序楼为难,她提出解决方案:“要不我们并排走吧。”
好主意,鬼不论是从前面冒出来还是从后面冒出来,两人可以一起抵抗或者一起逃跑。
沈序楼认为这是一个良计,她点头,在贺渡的注视下缓缓将门推开。
门后面是一条阴森而狭窄的过道,头顶隔很长距离才有一盏不明亮的钨丝灯,还时亮时不亮的,背景音是夜晚呼啸的风声和树木因风而起的摇曳声,时不时还传来两声幽怨的犬吠声。
氛围感属实是拉满了。
前面说过过道很狭窄,有多狭窄呢。狭窄到沈序楼、贺渡并进的肩膀之间只隔了半个拳头的距离。
两人向前走了好几步,没看见任何人。此时,沈序楼、贺渡感觉到脑后一阵阴风吹过,随即传来一阵诡异而扭曲的低笑声。而这阵低笑声就在两人耳后不到10cm处响起,就像是有人贴在她们的后背对着她们的耳朵吹气和低笑。
不是好像,就是有人正站在她们身后!
沈序楼汗毛倒竖,应激反应一起,就想转身挥拳。
但她尚未完全挥出的拳头半道被贺渡拦下。
不能殴打互动角色,要赔钱!
贺渡拉住沈序楼的手腕,带着她往前跑。
身后脚步声紧跟。
“踏踏踏!”
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狠狠踏在沈序楼、贺渡的心上,两人肾上腺素飙升。
“哈哈哈哈哈!”
扭曲的低笑变成了张扬而癫狂的狂笑,背景音里的风声更大,风雨欲来。
两人跑着,不到一米的前方突然垂下来一整只带血的手臂。贺渡、沈序楼瞳孔放大,侧身极限躲避。
心脏快速跳动,加速全身的血液循环。贺渡拉着沈序楼转过一个拐角躲进一扇半掩着的房门。
“咚咚咚。”
两人心脏的跳动声清晰可闻,沈序楼进门后迅速将门关上,贺渡第一时间弯腰想要将门锁住,奈何,这扇门的门锁坏掉了,根本锁不上。
门的上方有一道中空的长方形窗口,沈序楼猝然与门外那个紧随其后的互动角色对视。从左额角划至右下颌的深刻疤痕。
那是一个面目丑陋而肮脏的男人,眼睛赤红鼻孔大张,嘴里不停喘着粗气。
下一秒,男人陡然伸手,贯穿长方形窗口,猛然向沈序楼的脸抓来。
沈序楼反应速度一向很快,她拉着贺渡背身坐在地上,后背死死抵住这扇门。
背景音中大雨倾盆而下,窗外闪过了一道刺眼的白光,下一秒雷声轰鸣!
贺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仰头一看,一只粗壮黝黑遍布疤痕的手臂自窗口处笔直伸入。这只手臂没有抓到它想要的东西,颇为失望,开始不断的向下探,向下诡异地摸索。
由于贺渡、沈序楼位置较低,那只手臂没摸到东西,只能遗憾作罢。
下一秒熟悉的撞击感传来,伴随着男人的低吼,门被撞得“啪啪”作响,贺渡、沈序楼的身体都被撞得不断抖动。
窗外又一道白光闪过,雷声震耳欲聋。
在这一次的白光中,两人这才注意到正对着她们的窗户旁坐着一位死死盯住她们、一动不动,还穿着白色寿衣的老婆婆。
老婆婆起身,佝偻着背,在一片阴沉中向她们走来。每一道白光亮起老人便闪现一般地靠近她们几分。
后有病态癫狂男,前有阴森寿衣老太婆,这密室想要她和贺渡死!
一口气提在了嗓子眼里,沈序楼脑海中闪过“制服阴森老太婆的一百零一种方法”。贺渡拳头都捏紧了,冷汗直冒,脑中正在精确地计算她和沈序楼的存活率。
老人逼近了她们,沈序楼正准备将“制服阴森老太婆的一百零一种方法”其中的一种方法付诸行动,老人恐怖的视线才从她们两人身上转开,移到门上的窗口处看向外面的男人。
开口,声音嘶哑还咳着痰:“二狗子,回去吧,别发疯了,她们不是你那冤死的媳妇。”
门外男人发泄般重重地砸了一下门,转身离开了。
脚步声渐远,老人转身坐在之前的位置上,用之前的那种姿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看,不说话。
贺渡,沈序楼对视一眼,起身。
她们知道这个老人应该是密室里的关键人物。
沈序楼斟酌着开口,开始询问老人关于密室的线索,贺渡在一旁就关键点补充提问。
得到线索后,两人离开这个房间,根据老人口中的描述前往另外几个房间寻找通关的关键物品。
整个密室的解密过程一环扣一环,再结合着整体的剧情推进和互动角色恰到好处的配合使得沈序楼和贺渡整个过程都挺胆战心惊的,绷紧的神经连一丝松懈的机会都没有。
在一个房间的正中央,放了一口漆黑的单人古木棺材。根据得到的线索,沈序楼和贺渡需要躲进这口棺材来避免受到鬼怪的攻击。
闪电划过天边,鬼怪尖厉的笑声逐步逼近。
来不及多想,贺渡扯过沈序楼来到棺材旁,自己先躺了进去。
棺材不大,不够两人并排躺着,沈序楼犹豫,贺渡躺在棺材里仰看她:“进来。”
鬼怪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咚咚咚”。没有时间了,沈序楼抬脚钻进棺材,双手以俯卧撑的姿势撑在贺渡头两侧,双膝跪在贺渡的双腿之间,整体微微前倾,尽量降低全身的重心,又和贺渡的身体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哈哈哈哈哈。”
鬼怪癫狂的笑声在房间里面炸响,贺渡觉得耳膜有些轻微不适。她猛然支起上半身在沈序楼身体往后倾了倾留给她足够动作的空间中,试图将靠在棺材上的棺材盖拉起来盖上。棺材盖有些重量,贺渡使出吃奶的力气迎着鬼怪张牙舞爪扑过来的动作与时间赛跑,在鬼怪尖锐的指甲碰到她的前一秒贺渡终于将棺材盖严丝合缝的盖上。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