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程哲连忙把周潼扶起来，周潼站起来发现右脚扭了，一走路就疼。

程烁：“哥你先走吧，我带她慢慢走。”

程哲把周潼的书包取下来塞到程烁怀里，又把自己的书包拿下来挂在程烁脖子上，蹲下身把周潼背起来。

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但几人已经听见了学校考试专用的预备铃。

程哲回头跟程烁喊道：“快跑！”

程烁连忙跟在程哲后面跑。

两兄弟跑得很快，周潼扣着帽子还是觉得有冷风灌进脖子，她压低了脸，不小心蹭到了程哲的头。

周潼觉得自己又麻烦了程哲一次，心里很愧疚。

两兄弟正好开考铃声打响的时候跑进了教室。

“你们这是怎么了？”

初中一班的班主任许老师以前也是程哲的班主任，看见他背着周潼进教室，关心地问道。

程哲喘了两口气，“老师，下雪路滑，她不小心摔倒了。”

程哲把周潼放在座位上，轻声问道：“你脚疼的严重吗，能坚持考试吗，要不要去看校医？”

周潼红着脸摇摇头。

许老师给他们俩发卷子，冲程哲说道：“你们那边也发卷了，赶快去考试啊。”

“知道了老师。”

程哲说完话，拿上自己的书包就跑出去。

周潼的座位靠着教室窗户，还能看见程哲往后面的教学楼飞奔过去的身影。

那天考完试后，程哲又把周潼背回去，赵霖给周潼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轻微扭伤，没有太肿，贴上加热的膏药休养休养就行了。

第二天也是程哲背着她去学校，幸好考试只需要两天，之后就是寒假。

春节前一星期，连下了两天鹅毛大雪，院子里都积了厚厚的雪。

上午，程一鸣喝着保温杯里的浓茶，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说这么好的雪要是不堆雪人可惜了。

三个人听着都有些心动，于是程烁就带头在院子里堆雪人。

程哲先帮周潼的雪人垒好身体，然后自己也堆了一个大雪人。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的手都冻的通红。

放假的时候，赵霖起得比他们几个孩子起得还要晚，一般到了十点左右，她才披上外套起床。

赵霖开门看见院子里成形的三个大雪人，笑了几声，“你们几个还挺能干啊。”

程烁哈了哈手，“妈，中午吃什么？”

赵霖：“吃火锅。”

程烁高兴地蹦了两下。

周潼去厨房帮赵霖切菜，顺便讨了几个胡萝卜尖头，又去找了几颗纽扣，还有家里不要的旧围巾旧帽子之类的东西。

吃过饭后，她把三个雪人装饰好，左边最高的雪人带着蓝色旧围巾；中间最矮的雪人带着粉色旧围巾，粉色毛线帽；另一个带着咖色条纹围巾，胸口贴着飞龙战士的徽章。

赵霖让他们三个站到雪人后面去，说要给三个人照张照片。

周潼站在中间，程哲和程烁一左一右。

赵霖指挥道：“小烁你再往中间靠一点，潼潼笑一个。”

咔嚓一声。

赵霖看了看相机里的照片，笑着自己夸自己：“好好好，我这拍照技术真不错。”

那张照片最后被赵霖洗出来，收在家庭相册里，也是她最喜欢的合影之一。

后来，那三只雪人就成了院子里的常驻装饰物，它们就那样并成一排，坚持到过完春节，坚持到他们开学，才开始慢慢融化。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程哲监督程烁改卷子上的错题。

改完错题后，程烁想看电视，程哲却勒令他一周内不准看电视。

程烁指了指在客厅看文学讲坛节目的周潼，“她怎么就可以看电视？”

“你还有脸皮问什么，她成绩是班上前三名，你能比得上人家吗？”

程哲说完自己都一脸无奈，“我对你要求不高，主科都及格行不行？”

周潼朝他们俩看过来。

也只有在程烁面前，程哲才会露出这种痛心疾首的模样。

程哲继续唠叨：“你再看看你的字，我要是阅卷老师，你这卷面都要倒扣十分。”

程烁听着哥哥在旁边絮叨，伸手掏了掏耳朵。

周潼关了电视，去跟程哲借书看，程哲带她上楼拿书，程烁终于解脱，去房间拿篮球玩。

眨眼又到了暑假，暑假中旬的时候，程爸爸工作单位安排了职员家属旅行，赵霖请了假跟他去旅行，又剩下三个孩子看家。

赵霖刚走，程烁就一反常态的起个大早，光明正大地在客厅看国际篮球比赛直播。

程哲也没在屋里做卷子学习，下楼到了客厅。

程烁坐在那儿抖着腿看球赛，程哲走过去踹了他一下，程烁连忙给他腾出中间的地方，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好。

两兄弟在屋里看球赛，周潼晒好衣服，浇了花，然后就坐在走廊的小椅子上看书。

篮球赛中场休息，程烁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一瓶饮料也没有，冰棍也吃完了。

程烁：“哥，屋里没饮料和雪糕了，帮我买。”

程哲站起身伸个懒腰，拿了钱包出买饮料，周潼也像根小尾巴似的跟他出去。

两人来到附近的小卖部，程哲给周潼买了盒最贵的冰淇淋，自己买了瓶冰红茶，又给程烁买了十几根雪糕冰棍和一大兜饮料。

小卖部门口有一只躺着乘凉的大橘猫，程哲付钱的时候，周潼就蹲在那儿看猫。

程哲提着袋子出来，和周潼一起蹲在那儿，还拽了根野草逗猫。

程哲：“你喜欢小猫啊？”

周潼：“嗯。”

周潼从小就很喜欢猫，但是之前家里不让养宠物，赵霖又对猫毛过敏，院子里从来没有野猫靠近。

程哲：“以后等你长大出去工作了，就可以自己以养猫了。”

周潼：“你喜欢猫吗？”

程哲：“喜欢啊，不过我更想养绿植，养猫了我怕绿植保不住，养只老实乖巧的猫倒还行。”

周潼点点头，站起来继续吃冰淇淋。

一阵微风把周潼耳侧的发丝吹到脸上，有几根还粘到嘴边，周潼刚要腾出手撩开头发，旁边的程哲已经抬手，帮她把那几撮头发掖到耳后。

程哲的手刚刚才摸过雪糕，凉冰冰的指尖轻碰到周潼的侧脸。

周潼低头吃着冰淇淋，莫名觉得耳朵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