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曦无奈叹口气，灵洞里空气湿润，温度也正好，她记得书中写过，这灵洞里有一颗能照亮黑暗的夜明珠，她凭着记忆在洞内的一个草垛里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颗发着白光的夜明珠。

有了夜明珠，灵洞内宛如白昼，韩凌曦把夜明珠放在高处，正准备招呼冯昭篁，却发现灵洞内竟然没找到冯昭篁的身影。

“人呢？”韩凌曦喊了两声：“冯昭篁，你跑哪去了？”

灵洞内杳无音讯，韩凌曦纳闷了：“难道刚才冯昭篁没进来？”

系统：“冯昭篁灵力耗损殆尽，估计累趴下了，他肯定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躲起来了。”

韩凌曦颇为无语：“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死要面子的人啊……”

系统无言以对。

韩凌曦无奈，只得在洞里四处寻找冯昭篁，过了一会儿，韩凌曦在距离洞口处不远的一个石头边发现了冯昭篁散落在地上的衣衫。

韩凌曦盯着那衣衫看了一会儿，那袖口处鼓鼓囊囊的鼓起了一小坨。

韩凌曦捡了根树枝，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戳了一下那小小的鼓包。

“嘶——”袖口处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放肆，不许再戳了！”

韩凌曦瞠目结舌，只见那个小鼓包自己动了动，然后从袖口处突然冒出来了一个铜钱大小长犄角的龙头。

这小龙的眼睛长得很漂亮，面容娇小可爱，眼下鼓着小嘴，歪着脑袋嗔怒的看着韩凌曦，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冯、冯、冯昭篁？”韩凌曦瞠目结舌，试探着轻轻叫了一声。

小龙傲气的“哼”了一声，从衣袖里钻了出来，他的整个身子不过一个手掌大小，通体纯白，小爪子在地上啪嗒啪嗒的走，昂首挺胸，走的十分端庄——只不过，这身材太过娇小，即便再端庄，也显得十分可爱喜人。

“啊啊啊——”韩凌曦被这只小龙萌的鼻血都快要喷出来了，她把小龙捧在手心里，用脸颊不断地揉蹭：“好可爱——”

小龙的身体冰冰凉凉，贴在脸上十分的舒适，韩凌曦简直爱不释手，她哪里知晓冯昭篁的本体竟然如此的萌，实在是太可爱了！

“放、放肆，快放开本尊！”

冯昭篁在韩凌曦的手心里挣扎，晶莹纯白的小脸上带上了一抹愠色，为了让自己显得高大一些，小爪子拼命地蹬着掌心，努力的把身子抬高一点，拉得直直的，两只小前爪还插在了腰上，故作威严，这副装严肃的模样，让韩凌曦萌的骨头都要酥了。

韩凌曦：“萌，好萌啊——”

系统：“克制一点，你鼻血要喷出来了……”

韩凌曦爱不释手的轻轻用手指戳了戳小龙的脸颊，小龙的双眼瞬间瞪得老大，眼睛扑闪，韩凌曦忍着笑意，凑到冯昭篁面前：“这就是你的本体？”

冯昭篁把头扭到了一边，冷哼道：“本尊若非灵力尽失，怎会变得如此身姿。若灵力恢复，本尊定可化身巨龙，翱翔九州，叱咤万里。”

“哦。”

韩凌曦托腮歪着脑袋，这豪言壮语从小萌龙嘴里说出来，尤为可爱。韩凌曦喃喃自语道：“原来你竟然是龙，我以前还真不知道。”

冯昭篁斜睨了她一些，坐在了她掌心：“那你以为本尊是什么？”

韩凌曦如实回答：“你是河神嘛，这河里的神，不都是乌龟王八吗？”

冯昭篁眼眸瞬间睁得老大，蹭的跃起扑到了韩凌曦的脸上，几只小爪子不断地扑腾，怒喝：“你竟以为本尊是乌龟王八！！”

“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韩凌曦把这傲娇的小萌龙从自己的脸上拽下来，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小龙的脑袋，轻抚他的犄角，冯昭篁似乎很喜欢韩凌曦这么动，他气鼓鼓的把头转到一边，两只小爪子横在胸口，脑袋却不动声色的朝韩凌曦手指的方向靠近，眼睛享受的眯了起来。

韩凌曦的手指轻轻拂过小萌龙的后背，雪白的脊背上，有一处凹陷，似乎缺少了几根龙骨，韩凌曦仔细朝那处看，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疤，歪歪扭扭，十分可怕。

韩凌曦下意识的用手去碰，手指刚刚触碰到伤口，冯昭篁突然喝道“住手”，雪白的身子微微发颤，神色也有些惊慌。

“抱歉，我弄疼你了吗？”韩凌曦急忙收回了手，小萌龙把头垂了下来，蔫蔫的趴在了韩凌曦的手掌上：“……没有，只是不想让人碰。”

韩凌曦回想起了那个天将骜磊说的话，他说天帝离空曾经抽走了冯昭篁的龙骨和龙筋，莫非这里就是那伤口之处？

抽筋剔骨，该是何等痛苦，韩凌曦心生怜悯，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小萌龙的小犄角，语气轻缓了许多：“天帝为何要伤害你？”

冯昭篁半眯着眼睛，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冷冷回答：“若非用这套说辞震慑天界那些将领，离空怎能坐上天帝的位置？”

“难道他在撒谎？”韩凌曦的手顿住了，原书中天帝离空是个仁爱有加的帝王，冯昭篁灭三界的时候，是他统领三界大军，与冯昭篁抗衡至最后，受万人敬仰。

韩凌曦怎么也没想到，离空会靠撒谎来争夺天帝之位。

“我本是上古之神，因为一些恩怨，被抽了筋骨，离空趁我虚弱的时候，用封印震住我神力，并夺走我半个神格，将我镇压在封河河底。”

“离空因此立了大功，被上届天帝选为接班人，不久后便登上天帝宝位，正式成为天帝。”

冯昭篁三言两语，让韩凌曦听的胆战心惊，她竟不知道，冯昭篁和天帝离空竟然有这样一段渊源。倘若事情果真如此，那么当年的冯昭篁，该是何等的绝望！

冯昭篁卧在韩凌曦的掌心里，耷拉着眼皮，没有继续开口，似乎是不愿深谈。他的表情很难过，像是有难言之隐。

韩凌曦没有继续追问，抽筋剔骨的回忆，绝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尤其是对于性子高傲的冯昭篁而言，更是奇耻大辱。

韩凌曦捧着双手，在冯昭篁的脑袋上轻轻吻了一下，冯昭篁霎时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韩凌曦，那温柔心疼的眼神，让冯昭篁呼吸一滞。

“有我在，不会让你再痛了……”

韩凌曦的手指轻轻抚上冯昭篁背后的伤口，略带温暖的指尖轻柔的划过伤口，柔情如水，在冯昭篁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撩拨了一下。这温暖的触感不知为何让他很安心，让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