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开会的内容围绕着空缺的“市委副书记”一职展开。
湘桥区的区长柳江炔和郑灼一搭班子搭了三年,他长了郑灼一整整十岁。
论资排辈,要右迁的确轮不到郑灼一。
论政绩,京云下设的十个区里,没有哪个干部队伍提起郑灼一来不夸几句的。
开完会之后,柳江炔和郑灼一并肩走出市政府大厅。
“老书记近来身体可还好?”
柳江炔口中的“老书记”指的便是苏钦鹤。
“挺好的,还能和我厮杀几局象棋。”
柳江炔背着手,抬头看着比他稍稍高小半个头的年轻人,“老书记当年还在政法大学教书的时候,有幸去听过他授课,到如今还没上门拜访过。”
郑灼一笑了笑,“那您上门拜访前,得先磨炼磨炼棋技,他老人家没别的爱好,就好下棋。”
韩岩把车朝着他们的方向开了过来,郑灼一往后退了一步。
“柳区长,要搭我的车一起回去么?”
柳江炔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还得去□□办看看。”
待郑灼一的车消失在他眼际,秘书魏麟将车也开了过来,紧接着替他拉开后座右车门。
动作一气呵成。
一上车,柳江炔对着魏麟冷哼道:“你是没见到她郑灼一神气的那个劲儿。”
“区长,有句话说,命好不如运好。郑书记她是命好运又好,家里的企业做到了京云的业界龙头,又娶了苏老书记的独女。”
魏麟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柳江炔更是来气,“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占了。”
苏忆辞睡到上午十点多才起来,卷卷见她起来,叼着饭盆往她脚底下放。
“妈妈先去刷牙,待会儿给你做饭。”
苏忆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拍了拍卷卷的脑袋。
她简单扎了个马尾,开始刷牙。
电动牙刷震动声依稀可以听见,苏忆辞靠着浴室门刷了会儿手机。
很是慵懒。
微信界面最新的消息来自母亲的对话框。
她点开语音条放在耳边,“中午别做饭,我和姜阿姨包了饺子,晚点给你送点过来。”
向晴要过来,让她感觉如临大敌。
向晴要是发现她们分房睡,指不定又要说一些有的没的。
一想到这,苏忆辞加快了洗漱的动作。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卷卷又把饭盆叼到了她的脚边。
“宝宝等一会儿,外婆等会要过来,妈妈得收拾收拾。”
像极了应付领导检查的面子工程,她把次卧衣柜里郑灼一的衣服抱了大半放进主卧的衣帽间。
再把次卧的床铺给收拾掉。
她刚坐下来喘口气,大馋狗卷卷又叼来了饭盆。
甚至开始瞪着她,像是在说:“妈妈,这是第三次了!再不开饭就不礼貌了。”
“好啦好啦,给你放饭。”
卷卷看着饭盆被装满,肉眼可见变开心。
“大馋狗,我可算发现你为什么胖了这么多了,怪不得跟爸爸亲呢,她天天遛你遛到小吃街去了。”
苏忆辞用看“饭桶”的眼神看着卷卷,开始无力的吐槽。
卷卷吃着饭,屏蔽了母亲的信号。
吃完饭餮足地舔了舔舌头,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苏忆辞,像是在说,“我跟我爹天下第一好。”
向晴在玄关处换好鞋,把食盒放在岛台上,问苏忆辞,“吃几个呀?剩下的得放冰箱去。”
“吃十个吧。”
向晴来的前十分钟,她才吃完郑灼一准备好的早餐,但又不想拂了母亲的一片心意。
锅里在烧水,向晴也没闲着。
直奔主卧走,仿佛要把这间房都看穿了一般。
粗略没有看出不对劲的地方,她又回到了厨房,数了十个饺子放下锅。
等饺子出锅后,苏忆辞已经坐在餐桌前候着了,看着母亲把饺子端过来。
“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中医,下午我们一起看看去,身体有问题就要早早的调理,来年生个健康的宝宝。”
苏忆辞埋头吃饺子不说话。
向晴挪开了她的碗,“跟你说话,听见没啊?”
“听见了听见了,鼻子眼睛都听见了。”
向晴被她气笑了,轻轻揪了一下她的右耳,“就耳朵没听见是吧?”
“妈妈,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呀?”
“我的好囡囡,灼一今年三十三了,来年三十四后年三十五……”
“可我才二十七呀。”
向晴看女儿这般油盐不进,态度变得强硬,“下午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罢,向晴接着巡视起她们的婚房来。
“平时都是你做家务吗?要不要给你们请个阿姨?”
“郑家的阿姨定时定点会过来打扫一番。”
苏忆辞不说,向晴已经快忘记女儿嫁的是豪门了。
向晴闻言,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你公公婆婆没有催你们生孩子吗?”
“我公公婆婆才没您这么爱操心。”
苏忆辞记忆中的郑家父母,郑父是个很威严的男人,平时看着不苟言笑。郑母的性格好相处,待她也好,是她会和同事、朋友提起的“宝藏婆婆”,不干涉小辈的生活,还能给她买大牌奢侈品。
最关键的是,节假日她们回郑家时,从来都没有被“催生”过。
一想到自家婆婆,苏忆辞脸上的表情都变甜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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