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灼一在湘桥区教育局发了好大一通火这事传到了市委。
没两天,□□周舜便“约谈”郑灼一了。
“灼一啊,你虽然年轻,但为人正派,湘桥教育局那事我也听说了,你做的没错,那帮人再不给他们下一剂猛药指不定要烂到什么地步去了。”
但,郑灼一事后稍稍还有些懊悔,“是,但我脾气是大了些。”
“市委副书记一职空着有些日子了,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但大家心里都有谱,这个位置花落谁家。”
郑灼一知道,周舜这是在点她。
考试周来临,苏忆辞忙着监考,晚上到家的时候玄关处多了一双女士的鞋子。
她还在疑惑是谁来的时候,就听见熟悉的女声传来。
“回来了。”
“妈妈,您怎么来了。”
苏忆辞刚走到客厅,向晴便没好气地瞪着她看。
“哼,我上次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要是不搞一次突袭,还不知道你们俩平时居然是分房睡的。”
坐在沙发上的郑灼一低头不语,像个犯错的孩子。
她刚到家没两分钟,就听见门铃响了。
向晴拎着不少东西来的。
苏忆辞有种被揭穿谎言的尴尬,试图开始解释,“妈妈,我们……”
“你闭嘴。”向晴打断她的话,看向了郑灼一,“灼一,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们俩,到底有什么问题?到底是谁不想要孩子。”
郑灼一内心苦笑,她们怎么要?
“妈妈,我们俩没有问题,至于孩子,我们会努力的。”
“那你们为什么要分房睡?”
“我有点神经衰弱,怕影响笑笑,所以暂时睡到了次卧。”
向晴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郑灼一连哄带骗,“真的,您放心吧,来年您肯定能抱上外孙、外孙女。”
等送走了向晴,苏忆辞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刚说……”
“缓兵之计,哄着老人开心。”
苏忆辞已经猜到她会这么说,但真正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好像并没有很开心。
最显而易见的未来是,三年又三年的保持距离。
谁也不想破冰。
苏忆辞洗完澡后在和闺蜜许霜迟视频聊天。
一脸惆怅。
许霜迟刚三婚新婚不久,还在国外度蜜月。
“哎哟,瞅瞅这小脸,怎么垮成这样了?”
苏忆辞努了努嘴,“说多了都是泪。”
“让我猜猜看昂,不是被催生就是跟谁吵架了,反正肯定不是跟你们家郑书记。”
“你怎么知道不是跟她?”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情绪比她还稳定的人了,你知道她这个人看起来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
“没有,那方面的**。”
苏忆辞噗呲一笑,倒也认同她的观点。
“所以又被你母上催生了?”
苏忆辞点点头,“她退休之后时不时就cue这个话题,把她送老年大学去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保不齐你要被打。”许霜迟说话的语调懒懒的,“你们结婚三年了,不是丁克的话也可以生个孩子了。”
苏忆辞挑了挑眉,“分房睡怎么生啊?”
许霜迟倒吸一口凉气,“这信息量有点太大了昂。”
“作为你最好的姐们儿,那我会劝你离婚。”
听到“离婚”这个字眼,苏忆辞愣了愣。
她从没想过她和郑灼一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她们之间,谁都不是过错方,更不至于要走上这样一条路。
见苏忆辞久久不说话,许霜迟咳嗽了两声,“姐们儿,还在么?”
“她又没做错什么,我们没必要离婚吧。”
遛完狗回来,路过主卧门口的郑灼一听到这句话,手中的水杯险些没拿稳。
“离婚”这两个字的好像穿透了她的耳膜一般。
她听见了什么?
苏忆辞是想跟她离婚么?
手中的水杯被她再次攥紧,泛白的骨节快要撕裂。
次日是周末。
卷卷一直在次卧门口趴着,直到苏忆辞起床。
挂钟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了“10”的位置。
苏忆辞看见卷卷趴在次卧门前,还在纳闷郑灼一今天怎么没有去上班。
后知后觉今天是周末。
郑灼一是没有起来么?
等苏忆辞做好午饭,郑灼一的房门还没有打开。
苏忆辞敲响了郑灼一的房门,“郑灼一,你醒了吗?”
无人回应。
思索再三,她还是转动了门把手。
房间里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光,她走向了蜷缩着的人。
“郑灼一,吃饭了。”她用手推了推还没睡醒的人。
郑灼一没有给她回应。
苏忆辞觉得不对,这人怎么脸这么红?
想着,她又伸出手探着她额头的温度。
烫得惊人。
昨夜在浴室洗了一个小时冷水澡的郑灼一试图消化掉“离婚”这两个字。
当理智不占据上风,她只能用这种手段让自己保持冷静。
苏忆辞叫来家庭医生上门给她输液,郑灼一到下午两点才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苏忆辞正帮她摁着拔完针的部位。
“你醒啦?怎么突然就发高烧了?”
郑灼一喉头发紧,声音哑了哑,“我……我不知道。”
“我自己来吧。”她指了指自己拔针的部位。
苏忆辞松开了手,“想吃点什么嘛?吃清淡点。”
“不用,我没胃口。”
“那我给你熬点粥,生病了不能不吃东西。”
郑灼一本想拒绝,但一想到她就要和自己离婚了,以后想吃她做的饭也没这个可能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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