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十一月下旬，期中考试出了成绩。
凌天大约是被杨羽唯影响的，成绩竟然有进步，从班级中下游到了中游。而杨羽唯依旧霸榜第一。
自知道是自己误会杨羽唯针对他后，凌天总是对杨羽唯抱有一种歉疚之心，毕竟对方是洁癖，自己还故意碰了对方那么多次。
怀着特殊的心情，凌天对杨羽唯更加“上心”，也发现杨羽唯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凌天十月的生日，已经成年，虽然自诩独立成熟，但凌天也知道自己幼稚。但是杨羽唯有时候沉默得让凌天觉得他像是被生活磨搓了很久的“大人”。
凌天突然对这个无趣的同桌产生了好奇：他经历过什么？
可惜，凌天瞟一眼身边一天说话不超过五句的杨羽唯，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成绩放榜这天，下午放学时太阳已经快要落下。
凌天跟姜胜约了打球，站在教学楼下等着人。
姜胜不知道在干啥，磨磨蹭蹭不下来，学校里人都快走光了。
凌天等的无聊，眼角突然瞥到一人，转身就往校外走，但还是被发现了。
“凌哥！”于言清清脆脆喊了声，小跑跟上凌天。
“凌哥，好久没见你了，我好想你啊！你想没想我？”于言伸手拉凌天袖子，被躲开也不难过，还娇娇的跟凌天抱怨：“你说学校是不是有病，都高三了还分班，把我跟凌哥调那么远，我都遇不到你。”
凌天嘴角抽搐，加大步伐，掏出手机给姜胜发消息，还不忘在心里补一句：分的好！
“凌哥，我看到你这次成绩了，有进步嘛，是不是我以前跟你说的学习方法管用了？凌哥你再多努努力，再提个一百分，我们就能上一个大学了，到时候我们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
“打住。”凌天在校门口站住，本来不想跟于言说话，但在任他扯下去，两人孩子都有了,“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不是情侣关系吧？”
于言娇羞一笑：“这不是早晚的事嘛，凌哥你又不跟别人谈恋爱，就接受我呗。”
于言说着又想去拉凌天袖子撒娇，凌天被恶心得不行，后退一步躲开。
“我说过我是直男。”
“这个谁也说不准，直的也能掰弯啊，凌哥你没感觉出来我在掰弯你吗？”于言歪头对着凌天笑。
凌天没感觉出来，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恐同了。
他咬咬牙道：“我有女朋友了，别再烦我了。”
于言一愣：“谁啊？”
“安琪。”
于言扑哧笑出了声：“凌哥你别逗我了，我知道，安琪喜欢女生。”
凌天快要恨死安琪了，在柜里好好呆着不行吗？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撒这个谎，结果安琪这家伙上次出柜动静大到不是一个朋友圈的人都知道了。
“她以前确实是，但喝中药调理直了，现在是我女朋友。”凌天面不改色胡编，眼神坚定视死如归，“我劝你也喝点，多喝点，一定能直回来，别再喜欢我了。”
说完凌天转身就走，在心里骂了安琪骂姜胜，一个个关键时刻都不顶用。
04
“等等凌哥！”于言又追上来，“凌哥你别骗我了玩了，你就考虑考虑我嘛……”
凌天想骂人揍人，但以前同班时被烦的不行了不是没骂过，也差点上手了，但一点用处没有，于言怕他几天又会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缠上来，还莫名自信能掰弯他。
凌天打定主意不再理他，目不斜视向前走，结果一转角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他停下脚步，于言还以为有戏，继续叽叽喳喳。
凌天没空理他，不远处是他熟悉的同桌杨羽唯，但杨羽唯脸上的表情，十分陌生。
杨羽唯竟然笑了，他在对着身边一个高他一点的男生笑，灿烂又勾人。就如凌天预想过的，笑起来的杨羽唯，没了那丝病气，漂亮得惊人。只是那笑是对着别人的。
凌天有些气恼，平时对他就面无表情冷得像冰块，对着别人就笑得那么开心。
但紧接着更气人的来了，他看到两人边走边聊，杨羽唯这几步路说的话比这一个月对凌天说的话都多。
接着凌天又看到了让他能气吐血的画面，那个男的！竟然伸手紧紧搂住了杨羽唯的肩膀！杨羽唯不仅没躲，还伸手摸了摸那个男的的头！
不让他碰一下手，但是可以被人搂着肩膀，还摸人脸？
“凌哥，你在看什么呢？”于言拽了拽凌天的袖子，凌天心情不好，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吓得他一下缩回手，“凌哥，怎么了？”
凌天不说话，上下打量他，突然发现他跟杨羽唯差不多的类型，175左右，偏瘦，长得算精致，是gay。
凌天突然心灵福至，猛地看向远处的杨羽唯，看着杨羽唯看向身边男生时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满爱意，像极了于言看自己时的眼神！
他又如临大敌般将目光转向那个男生，180左右，身材精瘦，长得算帅，都不如自己，但重点是，凌天只从他看向杨羽唯的眼神中读出了清澈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所以杨羽唯也是gay，还有单恋的人，看起来还是暗恋？
得出这个结论，凌天莫名难受又松了口气。
“凌哥~”于言叫魂似的叫他。
他目送两人走出视野后，才幽幽收回视线，看向仍缠着自己不放的于言，一条计谋涌上心头。
“说真的，于言，放弃我吧。”凌天苦口婆心，“我确实是骗了你，安琪不是我女朋友，但我有男朋友了。”
“凌哥。”于言叹口气，像看一个一秒一个想法的小孩一样看凌天，“你觉得我会信嘛。”
“这次没骗你。”
凌天像是憋着什么坏主意，痞痞一笑，久不见这笑容的于言愣了一下，心中动摇，顿时有些急了。
“那人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凌天余光瞥到正往这边走的姜胜，不愿再跟于言多废话。
“无可奉告。”
说完凌天抬脚走向姜胜，于言听到这个回答倒是松了口气。
“凌哥，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于言大喊。
凌天脚步不停，心中有了决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