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飞到空中,看向自身脚下的路,弯弯曲曲不停的动着,传来了刺耳暴躁的声音:人呢?
其中又有一个魔兽探出了脑袋:在上面呢?
慢慢的慢慢的魔兽越来越多,为首的几个魔兽打量着他,传来了一个妙龄少女的声音,大哥,这人看去好好吃啊!等吃完后可不可以把他骨头架给我啊?我好喜欢他啊,想抱着他睡觉觉,但是现在我更想吃他的肉,喝他新鲜的血汁,嘿嘿,看去好美味。它忍不住的舔了舔唇角看着他。
天天都知道吃,就属你吃的最多,还天天喊饿,这次你少吃点。
像少女般声音的魔物,哇哇哇的哭了起来,我每次都是吃的最少的,大哥还说我,你自己吃的才最多。
这会儿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别哭了,一个个的烦死了,不如先把他剁了在一起慢慢的分。
少女般的哭声顿时间停止了,转换为笑声:三哥说的有道理,先杀后吃。大哥,别躲在地下了,快出来,不然你又要脏兮兮的了。
也是。
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谢随的眼前,一个黑漆漆,丑陋的身体面容出现在了谢随的面前,每个魔物大约都有几十米高,修为就算低于他,怎么多魔物,他也对付不过来,更何况他现在灵力没有恢复,又如何一提,始终会被踩在脚底,死在这里,无论如何,这里…他离开定了。
谢随从心口中拿出了云鸣时,那些魔物又是一番躁动。
那女魔物的再次说了起来:大哥,那是云鸣剑诶,我听说君上好像带回了一个白衣男子,冰蓝色眼眸的人,好像随身携带的就是云鸣剑。
是有那么一个,不过是一个无关事事的一个人类尊主,又关眼前这美味的食物什么事。
女魔物偷偷的靠近了它:要是我们把这人吃了,君上会不会怪罪我们?
区区一个人类而已,何足君上挂齿,更何况这人如此新鲜,第一次见,怎么好的食物怎么可以放了,你不也迫不及待地想吃吗?
其中一个感觉脾气非常暴躁的女子声音传来,这叫迫不及待?这都聊上了,食物都跑了没看见啊?
呜呜呜…大哥,食物跑了。
哭什么哭,还不赶紧追?
你们都是一堆饭桶,呆在眼皮底下的食物都能让他逃跑。
那声音一边哭一边喊着,食物,食物,你别跑啊,呜呜呜,怎么好看,怎么就怎么难吃到手,我怎么可爱,怎么就不喜欢被我吃,我怎么喜欢你,唔唔唔……
别哭了,难听死了。
这一说这便哭的越发的生猛:呜呜呜呜,一字一字的抽搐着,你…你…怎么怎么说我,我不喜欢你了。
谁要你喜欢,真不知道君上怎么会把你放入八大魔镇兽中。
她的笑声如铜铃一般叮当叮当的响个不停,因为君上看我可爱啊!嘻嘻…
谢随听着这声音就毛骨悚然,就如死去的游魂般说着一句又一句。
他们一直跟在他身后,对他施展魔气,谢随心想道:这里既然…会有魔气?再怎么样最多也应该是灵气,难道这些植物…是他的血制造而成的秘境空间?没想到对自己也会如此般残忍。
跟在他后面的魔物(大哥)暴躁道:小子,你既然怎么不怕死?
谢随没有回他,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跑的更远了。
既然如此,本魔兽就陪你玩玩,到时候让你在我们的肚皮慢慢溶于水。
好诶好诶。
那个暴躁的女人声音又出现了,它暴打着它,好什么好,快给我先追上。
那少女般的声音对它哼了一声便追了上去。
谢随眼看那魔物快要追上,可却没丝毫办法,他太弱了。
那铜铃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大哥大哥,快看,我追上了,他在我旁边呢!
那魔物简直要被它给气死:那还不快抓住他?
哦哦哦,那魔物化为人形一下扑在了他的身上,抓住了抓住了,大哥你快看,嘿嘿,大哥,快夸我。
谢随感受到了它身上恶心的粘液,直接用云鸣剑将它砍下它的双手。
魔物从他身中掉落,就一秒的时间,它的双手既然直接长了出来,擦着脸哭道:大哥,呜呜呜,我好疼。
疼什么疼?你不是长出来了?谁叫你要跟他绕圈玩?
这只魔物的话音刚落,便不在戏弄着谢随,开始认真起来。
每一招都致命,谢随一一躲开,却还是不小心沾到了它们带有腐烂气息的魔气,左旁衣袖已被划伤,血渐渐的沿着伤口低落在手中,低落在半空中的血,变成了一朵朵的血花,血慢慢的流入在了掌心。血流是暖的,但他的心却是冰冷的,这魔气…有毒。
他在意不了这些,只能快速离开这里,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死在这些魔物的口中。只觉伤口一阵刺痛,鲜红的液体越流越多,流满了衣袖。他越使用灵力伤口便更加疼痛。他真的是太弱了。既然连躲都躲不过。
他坚持不住的从半空中坠落,重重的倒在地上,虚弱的拿出了,他从魔族宫殿带出来的传送符,谢随紧紧的抓住在了手中,念着奇怪的咒语,瞬间便消失在了魔物眼前。
可恶,既然让他给跑了。都给我一个一个的去搜。
是,老大。
传送符并没把他带出魔界,而还是在秘境之中的其中一角,前方既然会有一个竹舍,谢随扶着旁边的围栏,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噗…谢随紧紧的握住胸口,眼眸中色彩尽失,倒在了竹舍门外。
良久,一阵阵腐烂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他的眼皮却始终睁不开,沉重的紧闭着。
他身上不断的传来刺痛感,但却在慢慢的失去知觉,他开始感到了害怕,被紧紧包围在中间的心里。
果然,那妙龄少女般的声音正源源不断的传入在他的脑海中。
终于找到了,他的血好香啊?不过他怎么看上去快死了?大哥,我们快把他吃了吧,不然死了就不好吃了。
谢随双手紧紧握住,用尽一切力气使自己清醒,他不能死在这。他要活着,他要活着去到人界。
大哥,你看他又活了过来。
不要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就罗里吧嗦的,把你的口水(哈喇子)给我收回去。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想吃啊!
各种魔物早已开始蠢蠢欲动,忍不住近处传来的一阵阵血香的气息。
谢随倒在血泊中听着所有魔物的一言一行,眼眸微微睁开着,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闻夜回到殿内中,却发现谢随早已不在,他的气息正慢慢的随意风消散在外空,闻夜看到茶底中的一封信时,打开一看,却是一句:对不起。
这三个字狠狠的扎进了他本就冰冷的心,不断的传来抽痛:师尊,你始终是嫌弃我的身份不愿和我在一起。
不管如何,这次师尊要是被徒弟抓到了,那就别在想着逃跑了,就算不愿,我也会将师尊你锁在我的身边。
闻夜一路沿着谢随散落在空中的气息,既然来到了秘境,闻夜心里错愕着,秘境?糟了,师尊。
众魔兽看他也跑不了了,开始掂量起它们的分量。
有只魔兽嗅了嗅道:好香,好香的味道。众魔兽也再次轰动了起来。
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在了四周,怎么,连本尊你们也想吃?
众魔兽惊恐的跪倒在地上:君上!
闻夜并未没理它们,一把抱住谢随回了魔殿,将他放入床中。
闻夜抚摸着他的脸,情有独钟的看着他,丝丝缕缕:师尊,你始终…还是讨厌我的。
疗完伤后,闻夜将谢随轻轻放下,脱下外衣。自己便也躺了进去,抱住谢随。
谢随:我特么的损是吗?真心不让我好过?抱着就抱了,脱衣服是什么鬼?老子我就算被吃了,也不.............额,算了,抱着好过死了。
清晨,谢随微张开眼一眼便看见闻夜放大的容颜:难道这就是在一起后不分白天黑夜?一觉就大天亮?呸呸呸,想什么呢这是。
师尊,醒了?
谢随一对上闻夜的眼眸就觉得无比的尴尬,顿时转过了身子。
可这一系列的动作在闻夜眼里却是无比的刺眼与气愤,气急反笑道:睡也睡了,抱也抱了,师尊怎么还是这样?
老子我又不是和你一样是断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会到这鬼地方来,早知道前几天应该去找个算命先生算下我这一生的命格,也不会到现在这种地步!
闻夜将他抱住,声音又软了下来:师尊是在因方才的事生气了?弟子真不知师尊会去那个地方,要是知道,弟子会陪师尊一块前去的。
谢随不想与他说那些,直截了当:我想去人界走走。
闻夜在谢随腰上的手顿了顿轻轻的喊着他:师尊。
谢随:嗯
闻夜:你是为了他?
谢随:嗯(“他”?“她”?指男的还是女的?我想想......良久后,他想起来了,那个“他”既然是...南峪,我去你M的,他师父既然也是个断袖,算了,我说他不就是说我自己吗?我现在可是用着他的身躯。)
闻夜听到这嗯,手便更加用力的抓紧着他的腰:难道师尊和弟子在一起没有南峪愉快?
谢随摇了摇头,闻夜看他这反应,便笑了起来,手慢慢的开始放松。
谢随心里暗骂道:愉快?啥玩意这是,难道一边跟徒弟纠缠不清,一边又和南峪情缘未了?所以两人一起睡了?
既然这样那师尊可否告诉弟子,师尊想去找南峪做什么?闻夜想了想后说出:还是……想他了?
南尊主。
南峪:不知。
南尊主还不知在下所问何事,就如此之快的否决?未免不太好吧!毕竟这事关于“谢随”。
坐下弟子一片哗然:谢师叔?
A:谢师叔不是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吗?
B:“说不定又活过来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提起。
C:怎么可能,当初谢师叔灵力粉碎后,师父他们都是亲眼所见的。
A:怎么就不可能。
你们都下去。
众弟子立马闭口道:是,师父。
方才众多弟子在身旁,南尊主是怕不方便提起谢随的事吧?
南峪:明说。
在下只是有些好奇当初谢随当时继任尊主之位时,为何没察觉出各大派蓄谋已久的计划。
以至于会落到那种下场。如今在魔界中遇到的那人,可是谢随?
南峪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一句。
既然南尊主不想说,那在下便不打扰了。
这三年当中他始终不敢去想当年所发生的一切,也不敢再走进他的竹舍,当初要不是他,谢随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个故事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南峪带着谢随来到战场,一眼望去,天空仿佛被染成了血红色,往日青葱茂密的丛林已被血液侵染,往近看去,那一张张痛苦无比的脸,好似在控诉着这场背地里阴谋所带来的后果。上一秒还是翠绿色的草此时已经沉溺在红得发黑的血液中,那一条条血痕一直蔓延,穿过森林,穿过死者的身体。不断延伸,只有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当时有个小男孩躺在血泊之中,谁知谢随看到他还有一丝生气的瞬间,他带他走出这场无情的杀戮之中留下的尸首中。为他疗伤,教他法术。小男孩最后拜他为师。
百年过后,谢随和南峪见他头中额纹不断慢慢的出现,便得知他竟是魔君之子。
南峪当时让谢随将他带走,藏起来,可是谢随却说:他虽是魔族之人,魔君之子,可他从未做错过事,更何况他也无罪之有,若是因此便判他有罪,天理不公,我作为他的师尊,更不会接受。
夜晚时,谢随看着闻夜睡着后,便强行施法将他额间之纹遮挡住,不料却被法术反噬,自从这以后谢随将自己一直关在屋内,不让任何人靠近。
南峪见他异常便强行进入屋内,设了结界,只见他倒在地中,他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毫无血色的唇,银色的碎发遮挡在脸上,南峪将他抱紧,只见他嘴角不断流出鲜血,昏迷不醒。
南峪将他抱起放入床中,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庞,那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了,“心”在滴血,这种感觉使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南峪这几天一直都在为他治疗,可他并未有醒来,因为当初的冲动,南峪将闻夜锁在了不见天日的链牢中,那里只有他一人知道。
他要把他杀了,他要将他从师兄的身边带走,他要他像是从未出现的一样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南峪不料闻夜之事曝光,引来了众派人的光点。没想到那日谢随继承尊主之位时会被众派围攻,自己却第一时间赶不到现场,要不是闻夜,恐怕当时谢随必会灰飞烟灭。虽是如此,要不是闻夜,他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又怎会至今呆在魔界。
可如今,他复活了,却甘愿呆在魔界,不在回到仙门派中,就算回来了,当年之事恐怕又要再次重启。
南峪想他回来,可却又怕他回来
谢随干咳一声,却没想到既然咳出了血:怎么会。这三个字听上去也变得刺耳起来。
师尊,闻夜害怕的立马松开了手:师尊,弟子不是故意的,弟子只是…
不等他说完,谢随便便缓缓的闭上眼,却又怕他哭闹,他真的是怕了,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成天在他怀里哭哭啼啼的:莫怕,只是一些小伤。也不要再打扰为师了。
听到“打扰”两字,闻夜瞬间内心颤抖了起来,师尊这是开始…烦他了?
谢随没想那么多,便快速的睡了过去。
这小小的意思从他口中传出,再送到闻夜的脑海里,谢随根本就不懂这两字在他脑海里又会是什么样的意思,什么样的情感,使这个像是拥有玻璃心的一个孩子,内心碎成了粉末。他却丝毫不知晓。睡得却很安详。
闻夜再次将他环抱住,静静的看着他睡着的面容喃喃说道:师尊果然只有睡着的时候会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
师尊的每一字每一句弟子都记得住,师尊的每一记教诲每一记言迅,在弟子耳中却是如此的刺耳。师尊。我怕拥有着你,却更怕失去你。我其实只是不想再离开你,再失去你,不想你再次在我的面前缓缓倒在血泊中,对我说的一句却是让我一个人走。
我不想一个人走,只想和师尊一起。
闻夜下了床,他来到了忘川河畔观看着夜岸边露,它已经开始慢慢的凋零、榭落了,可自己却无能无力再次运用魔气将它修复。
夜岸边露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种魔族圣物供应着秘境所需的所有魔气以及魔物的惊魂所在,以及魔族外层的保护层。
因为他的血,让夜岸边露越发的虚弱,以及秘境更魔物也日渐消弱。
君上,花灵求见。
闻夜嗯了一声,并未理会。
花灵:君上。
可有治愈的方法?
花灵:臣早已打听,曾听闻谢仙师的血乃有毁灭事物,而他的眼泪却可以医治所有必死之人以及所以物种乃至夜岸边露。可臣还听闻,谢仙师的泪滴是用万界滴露凝结而成,却流露不出任何泪水,所以…………
还有…君上的伤势可要紧?臣前几日还听闻,谢仙师复活了,可是真的?
闻夜不耐烦的嗯了一声,眉头一皱,不想再理她,花灵看自家君上这情态便知他已经对自己的问题不耐烦了,识趣的退下。
夜岸边露。
闻夜一直盯着它周围的魔气,这是最后的三层保护罩,最多也只能坚持百年之久。
花灵所说的,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想强求谢随,因为他本就是无泪之人,自从看见他开始,从未看见他流过一滴泪水,也为见他对任何一人上过心,除了…南峪,便无他人。
弟子的心,师尊一直都明白,可却一直装不懂,装作不知道。
不管何时何刻弟子的心始终是冰的。温暖不起来。
我的心思天下人都懂,唯有师尊装不懂。
—闻夜
师尊对你只有师徒情分,除此之外,并无任何情感。
—谢随
师尊果真如他们所说一样,如此之冰冷。
—闻夜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