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立秋

立秋前一天,大学生支教团离开了白荷村。

从看萤火虫那天算起,过去了快一个月,江姜一次也没见过秦昭阳。

支教团走的那天上午,周丰年去乡里送他们,午饭就在乡里吃。江姜忙完了照例到周丰年宿舍里午休,正歪在沙发上打瞌睡,周丰年就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袋子他爱吃的奶油蛋糕。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周丰年对他的这个疑问很奇怪:“不就跟他们在乡里吃顿饭吗?吃完就回来了呗。”

“我以为你们还要聊聊天呢。”江姜坐起身来,嘟着嘴说。

周丰年有点惊讶,他笑着把奶油蛋糕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一屁股坐上沙发,把江姜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长臂一展把人搂在怀里:“跟他们有什么可聊的?”

这一套动作他做的熟练,可江姜总是脸热,他扭了一下身子,不去看周丰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总要说一会儿话的呀。”

“有什么好说的,”周丰年故意逗他:“我中午没吃上小姜儿烧的饭,难受着呢,哪有心情跟他们闲聊。”

江姜是个实心眼,一听他这话以为他没吃饱,想去给他下碗面条:“今天炖了鸡汤晚上喝,我去给你下碗鸡汤面好不好?”

周丰年摁着他不让动,头往江姜肩膀上歪:“别忙活了,让我靠会儿充充电。”

江姜脸上的热度就没下去过,自打他俩开始处对象,他发现周丰年真的有点黏人,和他之前想象的,很不一样。他闻到周丰年身上有洗衣液的味道,混杂着热乎乎的一点汗味。

他还发现,周丰年总喜欢捏他的脚腕子,拨弄那个小金铃铛,大手抓着他的脚腕,暧昧地揉。

总是把他揉得,腰有点软。

就像现在。

“哥、哥哥,”江姜轻轻推了周丰年一下,脸红的快滴出血来:“脚腕,痒……别捏……”

周丰年抬头看着他,两个人鼻尖挨着鼻尖,周丰年轻轻吐出几个字:“我想捏一下。”

“唔……”江姜手不知道往哪儿放,揪着自己衣服的下摆,脚腕子被周丰年的手抓着,身体微微颤抖。

大手摸够了脚腕,又沿着他的小腿向上移,慢慢摸到膝弯处,江姜穿的是短裤,眼看就要从膝弯下面摸到大腿内侧,江姜紧张地并拢双腿,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周丰年的呼吸粗重地洒在江姜脸上,江姜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却又不拒绝,窝在周丰年怀里,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午后的房间里,空调开得温度低,炽热的阳光从窗户照进屋内,与冷气碰撞交融。蝉鸣声被玻璃隔挡,闷闷的,更显得屋内两个人的呼吸急促沉重。

……

两个人吻了一会儿,周丰年深呼吸几下,把江姜松开,自己起身去浴室。江姜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听见浴室淋浴的水声,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他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是可以做那事儿的,他甚至还用他的小破手机上网搜过,可是图片一出来他就羞得不敢看,至今也只是一知半解。

刚才,周丰年想对他,做那种事儿吗?

哎呀,真是好羞人……

周丰年解决好了,带着湿气从浴室出来,看见江姜还抱着腿,头埋在膝间,缩成一团坐在沙发上。

他以为是吓到小孩儿了,赶紧两步上去又把人捞在怀里,连忙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下次不摸你了,嗯?”

江姜懵懂地抬头看他,一看见周丰年俊俏的脸,就忍不住心颤,他想了好一会儿,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湿漉漉地望着周丰年,小声说:“你想跟我,做那事儿吗?”

周丰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突然想到了那事儿是指什么,他微微点头:“想,想了很久了。”

他说这话也不嫌害臊,江姜鼓起来的勇气一下被臊没了,垂着头又开始抓衣摆,被周丰年抠着手,握在手心里,附在他耳边认真地说情话:“我一看见你脚腕子上这红绳子,就想。”

“你刚刚感觉到没有?”

“别、别说了。”江姜羞得要晕过去,他都不敢看自己的脚腕,天知道周丰年怎么能看出这样的靡靡情丝来。

周丰年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江姜靠在他身上,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你呢?”周丰年轻声说:“你想不想?嗯?”

江姜羞得说不出话,哼唧两声,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周丰年深呼吸好几下,干涉地说:“太匆忙了,没准备东西。明……今天,今天晚上,你来我这儿住,好不好?”

江姜身上轻轻颤抖着,他真是臊得喘不过气来,只知道胡乱点头了。

晚上到这儿来住……

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靠在一起亲了一会儿,周丰年又僵硬地要去冲凉,江姜也羞得要命,说着自己要去洗菜,匆匆走出去了。

下午韩劭来食堂找冰棍儿吃,看见江姜坐在那儿削土豆,稀奇地说:“哟,你的好哥哥着急忙慌借车去镇上了,怎么没把你带着去玩儿啊?”

江姜愣了一下,“他去镇上了?”

“是啊,你不知道?刚刚问组长借的车,说要去买点东西……”他看着江姜脸上红晕还没消,一拍脑袋,腾得耳朵红了:“我靠,你就当我没来过哈。”这下他知道周丰年急匆匆地要去买啥了,可恶,还不如不知道。

江姜一头雾水地看着韩劭咔嚓咔嚓咬着冰棍走了,也不多想,集中注意力削土豆,却忍不住要想起周丰年,想起那人在他耳边说话的感觉——他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呼吸都变得困难。

晚饭的时候周丰年挺晚才来,他一进门就跟江姜看了个对眼,江姜想起中午在他寝室沙发上的事,害臊地别过头去不看他,专注地洗手里的盘子,周丰年咳了两声走过去,假装看他洗碗,悄声在他耳边问:“和奶奶说过,晚上不回去睡了吗?”

“说、说过了……”江姜蚊子哼哼般回复他,颇不自在地说:“你饿了吧,快,吃饭吧。”

这顿饭吃的周丰年食不知味,明明已经克制着,眼睛却总忍不住往江姜身上扫。好在食堂里人已经不是很多,大家就算发现了也习以为常,没有去调侃他们两个。

收拾好厨房,江姜越来越紧张,上楼梯的步伐都有点酥软。刚才周丰年临走前拉着他的手,说在房间里等他,他的心脏就立刻砰砰狂跳,到现在也没有消停。

他走到周丰年宿舍门口,轻轻按了一下指纹锁,推门进去。周丰年刚好洗完澡出来,正拎着葡萄往小厨房走。周丰年冲江姜笑了一下:“去洗个澡吧,睡衣就穿我的,给你拿好放在浴室架子上了。”

江姜浑身不自在,被周丰年的笑容眩晕了一下,木木地点点头,几乎是同手同脚走进了浴室。

他仔仔细细把身上洗干净,用了两遍沐浴露,头发也认真地清洗,生怕还有一点油烟味。

周丰年给他准备的睡衣是一件T恤一条短裤,他发现竟然还有一条内裤,红着脸穿上,发现尺寸刚好,睡衣和短裤就有点大,应该是周丰年的衣服。

他慢吞吞走出去,拿毛巾擦着头发,周丰年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茶几上摆着一盆洗干净的葡萄。听见声响周丰年抬头,冲江姜招招手:“来吃葡萄。”

江姜红着脸坐下,乖乖地拿起一颗葡萄剥皮,周丰年也拿了一颗剥,随意地问:“内裤是我下午去镇上买的,洗干净用烘干机烘了一下,尺码还合适吗?”

江姜脸爆红,一不小心葡萄汁水挤到了手上:“合、合适的。”

周丰年麻利地剥好了一颗,递到了江姜嘴边,酸甜的汁水蹭在他嘴唇上,江姜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周丰年含笑看着他:“吃吧,应该挺甜的。”

江姜乖顺地张嘴吃下,酸甜的滋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汁水丰沛,周丰年问他好不好吃,江姜点了点头,周丰年就又拿一颗给他剥。江姜见状,赶紧把自己手里的这颗剥好递给周丰年:“你也吃。”

“好。”周丰年低头就着江姜的手吃下,嘴唇有意无意蹭过江姜的指尖,又闹的江姜心跳漏了一拍。

两个人就这样你剥一颗喂我,我剥一颗喂你,吃了几颗葡萄,周丰年突然吃到一颗酸的,眉头拧了起来,眼睛都皱在一起,江姜一看连忙凑过去:“很酸吗?很酸就吐出来。”说着伸手要接,周丰年摇摇头,“没事儿。”

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姜,周丰年心痒难耐,伸手搂住他,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现在甜了。”

江姜像只被欺负了的兔子,又抖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要从周丰年怀里挣开,周丰年不肯,抱着他又要去亲。

江姜哪里抗拒的了,他红着脸和周丰年接吻,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口腔里全是葡萄的酸甜味道。

一吻终了,周丰年摸着他的脸轻语:“好不好吃?”

这话问的暧昧,江姜只当他在问葡萄:“嗯,好吃。”

现在还不是葡萄最好的季节,吃多了倒牙,周丰年把身下的葡萄放进了小冰箱,两个人一起去洗了一下手。现在时间还早,两个人就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周丰年选了一部动画电影,江姜看得开心,靠着周丰年笑得乐呵呵的,周丰年也乐意陪着他。看完电影已经十点多,江姜有点困,但是想到周丰年还在他身边,心里又满是甜蜜。

平时这个时候都在挂着语音,他原本以为能听到周丰年的声音,就已经很好了,可当周丰年在他身边时,他就想每天都能这样,语音、视频都不足够,他想能感受到周丰年的气息,感受到周丰年的温度。

电影的滚动字幕出来,周丰年用遥控器关了电视,拍拍江姜的手背:“睡觉吗?”

这三个字把本来困兮兮的江姜给炸醒了,瞬间又从脑门红到脖子,不敢看周丰年,下意识地抓紧了衣摆:“嗯,嗯!”

江姜越是这样,周丰年就越想欺负他。

下一秒,周丰年凑过去吻住了他,这个吻和平时的温柔缱绻不同,充满侵略性,一点一点,夺取江姜的呼吸。

“唔……”江姜溺水一般,不由自主地攀上周丰年的臂膀,仰着头去接受这个吻。

周丰年松开他,江姜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上软了一半,眼眶里也蓄了泪花。

周丰年把他打横抱起,腾空的一下子江姜轻呼一声,伸手环住周丰年的脖子,羞涩地埋首在他颈侧。

“好,睡觉去。”

咳咳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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