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爹！醒了吗?”范嘉桐又发了消息过来。
林晞没有回复范嘉桐的信息，手指落在范嘉桐发来的关于顾凛的消息的链接上。
这几年他从来不刻意打听顾凛的消息，顾凛已经退赛了，他还在场上蹦跶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是，对顾凛的消息依旧有点好奇，知此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几个链接的消息点开之后都是夸大其词、夸夸其谈，对顾凛的评价堆满了各种溢美之词，浓墨重彩的把顾凛在欧洲开疆扩土的事情写得传奇，只用三年时间就把顾家在那边的业务规模扩大了三倍，当地人都叫他‘东方之狼’！顾凛这次回来特别突然，之前的媒体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文章里擅自揣测着顾凛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林晞冷哼一声：“夸张。”
范嘉桐的电话适时地打了进来。
“晞爹？”范嘉桐试探性地开口。
林晞嗯了一声。
“晞爹，昨晚都连夜都把顾凛的底细给打听清楚了。”范嘉桐说，虽然在高中偶尔见过顾凛，却始终不熟，尤其是顾凛突然出国，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传说，如今传来的消息更是神乎其神，他也很好奇顾凛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范小胖，”林晞打断了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范嘉桐噎了一下，小声嘟囔：“我这不是想着你以前老跟他较劲，应该想知道对手的情况嘛.......”
初中的时候认识林晞，林晞最大的爱好就是跟顾凛对着干，那股拼劲简直是使不完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范嘉桐好像接收到了某种信号，连忙把自己打听的消息一股脑告诉林晞。
“我跟你说，顾凛的魅力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夸张，欧洲好几个家族的千金都对他追得好紧，但他理都不理。你说这么多年了，高中的时候也没见他搞对象，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过谈对象，他是不是有啥毛病？”
这情感上的八卦和事业上的八卦不一样，听到顾凛的花边新闻，林晞就感觉自己全身不舒服，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又不对劲了。
“你打听的事情，还真没有一件是正事。”林晞打断了范嘉桐的八卦。
范嘉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不过说起来，晞爹，我记得你们高中有一段时间关系还挺好的啊？就高二那会儿，突然就不针锋相对了，我还以为你俩和好了，那段时间我都怕自己要失宠了...”
林晞的心猛地一跳，随后冷脸，“你记错了。我们从来就没好过。”
林晞坐在狭小的客厅地毯上，四周散落着成堆的文件和报表,之前从老宅中带出来了资料被他分门别类放好，有可疑的数据已经被他用红色粗线笔大大地圈了出来。
这是从林氏总部抢救出来的最后资料，林晞一夜未眠，他本就心气高，要这样甘心认输就不是他了，顾凛想要看他落魄，他偏偏不会让顾凛如愿的！
林晞在层层的抽丝剥茧中，终于看到了一个渐渐浮出水面的名字——顾泽渊。
顾泽渊！
顾凛的顾！
顾凛的堂哥！
这事居然还真和顾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林晞倒不至于怀疑是顾凛在背后搞的鬼，只是他和顾泽渊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为什么顾泽渊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晞想不通。
他蹙着眉回顾着整件事情的起末，集团破产这个事情本就处处透露着蹊跷，他对公司的参与并不多，是在出事之后他才慢慢拼凑出整个事情的脉络，海外能源投资项目的惨败，资金链断裂得如此彻底，连一丝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短短的两天时间银行冻结账户，债主堵门，股价崩盘，媒体用尽刻薄的语言描述着这次的投资失利。
一切发展得太快，快在察觉这间公司的异常之后，一切已经无力回天，这是一件有预谋的商业狙击，且是不留任何余地的。
对顾家的派系竞争，林晞有所耳闻，可是他的家族圈子和顾凛的家族圈子离的太远，具体的事情他并没有太深入的了解。
顾泽渊与顾凛年纪相仿，却早早涉足家族中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生意。
据说当年顾凛父亲与顾泽渊的父亲之间的斗争已经到了要向对方下死手的地步，最后两家决裂，形成了如今势同水火的局面。
林晞对顾泽渊的印象很差，高中时虽然不同校，但在几次跨校活动中见过面。那人总是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镜片后的眼睛却透着精明的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最让林晞印象深刻的是高二那年，他偶然目睹顾泽渊和顾凛在学校后巷发生激烈冲突。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顾凛那样恐怖的样子，眼神冷得像冰，身上无法隐藏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你知道的，我可以杀了你！”顾凛说话中带着狠厉。
林晞当时心一惊，顾凛的模样不像说假，林晞从来没有想过顾凛会有这样的一面，虽然一直以来顾凛都带着难以靠近的冷漠，总是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逼王的模样，但林晞不会承认，就是一个让他这样讨厌的人，他总是感觉顾凛是值得信任的，是可靠的。
“杀了我吧，我们从小不就是这样，不死不休”顾泽渊的笑意癫狂，他“呸”的一下把口中的鲜血吐了出来。
顾泽渊并没有把顾凛在警告放在眼中，他一身狼狈地倚靠在巷子的墙上，头发凌乱，嘴角青黑带着血丝，眼中依旧带着疯狂的笑意，似乎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
相比于顾泽渊的狼狈，顾凛则依旧无损逼王形象，连校服的平整都如之前那般，并没有因为和顾泽渊的肢体冲突而有一丝凌乱，只是以往冷漠得看不到情绪的脸上现在带着一丝失控的狠厉。
当时他不知道两人在争吵什么，那段时间他精神有些恍惚，时常脑袋有一小段的空白，有些事情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这一幕一直刻印在他的脑海中。
好多关于顾凛的事情，他都没有特意去记忆，但是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那些事情就会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当时他们为什么会争吵得这么厉害，林晞并不清楚，但现在想来，必定与家族斗争有关。
“顾泽渊！”林晞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如同他的人一般伪善且阴鸷。
他是促成林氏集团破产的幕后推手之一！
甚至是唯一！
林晞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林氏和顾泽渊的企业向来没有过多的交集，甚至连生意的方向都极少重合的地方，虽说商场如战场，但是这样不遗余力的布下天罗地网，就是为什么看林氏的覆灭？
为什么？
林晞指尖敲击着桌子，脑海中所有的计划不断推翻不断重组，许久，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天一亮，林晞亲自来到了顾泽渊的公司。
他只穿了一件设计简单到看不出牌子的白衬衫，很低调，可高挑的身材和出众的气质不需要精心的打扮，依旧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前台小姐看到林晞时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惊艳，但很快恢复职业微笑：“请问有预约吗？”
“来的太突然了，忘记预约了，我是林晞，请告诉顾总，我想与他谈一下合作事宜。”林晞态度落落大方。
“我们一般只能通过预约的人。”前台小姐有些为难，眼前的人太好看了，而且气质出众，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她想帮忙的，但是公司的规章制度摆在那里。
林晞看出了前台小姐的为难，他从来不为难打工人。
“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他就可以了。”林晞维持着体面和风度。
顾泽渊花这么大的心思搞垮林氏集团，他不信顾泽渊对他的到来不感兴趣。
凶手杀了人都喜欢回到犯罪现场看一眼自己的杰作。
林晞破产就是顾泽渊最大的杰作，难道他不想亲眼看一下落魄的自己。
“我试着帮你问一下吧！”前台顿了顿说，这个世界总会给好看一些很多的优待。
“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林晞眼中带笑。
笑起来更好看了！前台的心被狠狠的击中！
她赶紧打了个内线电话，片刻后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顾总正在开会，今天可能没时间见您。”
对于这个结果，林晞并不意外。
“那我就在这里等。”林晞从容地在接待区的沙发上坐下。
前台小姐莫名地带着歉意，林晞依旧云淡风轻。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期间不断有人进出，投向林晞的目光有好奇，但他始终稳得一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仿佛只是在悠闲地喝下午茶。
直到夕阳西下，前台小姐不忍林晞空等，终于鼓足勇气再次走过来，语气更加抱歉：“林先生，顾总已经从专用通道离开了，今天恐怕真的没时间见您了。”
顾总是有专用的通道，但是极少从那里离开，今天这番操作显然是为了为难眼前的人。
林晞站起身，唇角依然挂着微笑：“没关系，谢谢你的通知。”
躲着不见，不是更有意思了，是做贼心虚还是别有所图。
病娇反派登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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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破产背后的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