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远点。”当机立断,言可欲瞬移拉孟云乐,却已是来不及。
那妇人口中振振有词,厨房边缘亮起金光,似是什么阵法起效,言可迅速冲去,却是惨遭这阵法回弹。
阵起,仅留两人面面相觑。
眼见老妇人再度袭来,张着那血盆大口,口中是一片猩红,言可隐约得以窥见对方喉间蠕动的肉块,她也只得当机立断,快步移去,拉着妇人往墙面撞去。
它似乎早有所防,轻易便躲了去,然而言可的目标却忽地一转,瞬移老妇人身后,一张定身符,将她牢牢钉死于原地。
不错,言可的目标并不是将这妇人降服,这阵中说明都已说,负阵之人拥有不死之身,她自不会杀到一直盯着妇人攻击。
她的目标只是将其定住。
这阵中规则只是说,负阵之人不生不死,可没有说无法受到符咒控制。
言可也是博了一把,值得庆幸的是,她赌赢了。
孟云乐蹲于那阵法边缘,朝言可摇摇头,“已经封死了,出不去。”
这定身咒是能将此妇人定住,但随着阵法逐渐完整,这符咒起的作用只会愈发薄弱,包括他们自身,这对言可来说,是一个不能再糟糕的噩耗。
她本身便负着这鬼蛛之毒,靠着疗愈不过勉强缓了些,如今法力再度流逝,不出半个钟,她便是那砧板上的死鱼,任人宰割。
初级捉妖师不会解阵,若是需解阵,需要中阶及以上,她目前无法达到。
“你会解阵吗?”言可蹙眉,望着孟云乐。
“会。”孟云乐丝毫没有犹豫,直直点头,“但我等级不够,使不出。”
言可:“升阶条件。”
“目前的几率为零,目前来看至少需要静心修养十年以上。”
言可运张符,本意是为试探性看法力对于着阵是否有影响,然而那符却是忽地亮了亮,随后便遭阵墙吞噬。
顺着往外望,只是见着那荒凉石桌,落叶被风卷着,哗啦哗啦响着,而那淅沥的雨丝纷勇而至,唰唰着。
言可不死心,又运一张。
将符咒甩入阵墙时,她仔细察着不远处的石桌,企图望着些什么。
忽地,桌上似乎什么亮了亮,言可眼中划过丝诧异,却突然像想通了些什么,
她问:“天赋是否跟符咒相接?”
孟云乐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半晌,他发觉身后人没了动静,不免得朝后望去,却是发现那处早已是空无一人。
……人呢??
这处,言可躲于柜底,望着那来回游荡的村民,神情严肃。
方才得出的解决办法,便是源自于她贴于茶杯上的封印符。
为防止茶杯穿梭潜在危险,言可兢兢业业将两人所进入的住宅都贴着封印符。
而她方才画的符,便是瞬移符,天赋与符咒相连,她可以以此避过阵法,金蝉脱壳。
但……谁让她穿回李婶家去了?
言可咬唇,本欲画符,可稍微发出一丁点声响,那行尸走肉般的村民便会有所察觉。
她静静观察着,却没急于离开。
若说阵,此处也有阵,会不会此地便有破阵之法?
再加上孟云乐先前所说,这极端秘术,负阵之人会将贡品一点点吞食……结合先前这些村民将行为出现怪异的同类食去。
这两处可能是为同一阵,或者说此处只是一个阵法实验地,那么此处便更应藏有破阵线索。
望着不少拍打撞击着木门的村民,言可这时倒是希望它们能够加把劲,尽快将这门给破去,她也好快些于房间搜查。
然而,那门却像是被施了些什么阵,半天愣是没被撞开。
言可紧蹙着眉,红色感叹号已隐约于眼前亮起,言可已无法继续等待,她立即起身,快速于木门处闪去。
奋力一脚,她踹开那颤颤巍巍的大门,尽管闪身而逼,却仍旧没能避过身后突然冒出的村民,被其硬生生咬下块肉下来。
她强忍疼痛,起手画符,快速逃离。
这次,她穿回了阵中。
伤处处汩汩流出血液,深可见骨,言可咬牙站立于孟云乐身前,“疗愈,李婶家有线索。”
跌坐下来,对方却迟迟不肯出手,言可警惕抬眼。
“我是为救你负伤,若因你一人犹豫,换我没命,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两人对视良久,孟云乐冷眼:“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只为疗愈而来,毕竟你能自由进出,而我只得于内,我如何信。”
言可未言,只是将那残缺右臂展于对方眼前。
“若是我真打算走,到不必费心思给自己一口。”
孟云乐似有动容,然而言可已无耐心,语气一瞬疏远开来,“我说了,若是一起死我也不介意,毕竟黄泉路上有人作伴,不孤独。”
对方最终还是松了口,不过言可察出孟云乐除了疗愈,还暗中布着些什么。
孟云乐倒也没藏着掖着,“若你真想走,这阵便会反噬,你一样活不成。”
言可只是一顿:“若是我没走,阵解,你必须告诉我真相。”
未等对方回应,她便离去,解决掉零散游荡屋中各处的村民,于那两桌之中寻着线索
此阵为实验阵法,而先前解阵之法是为将阵中人打散……
若套用于当下之阵,却好似并不能够作效。
这阵与负阵之人都不可动,那便仅余贡品,而如今她已出阵,阵中却好似并无影响,怕是不成。
难道她赌错了?
言可抬眼,将桌上那原先装着幼蝎碎片的瓷蝶拿起,微微亮着光的阵法证实了她的猜想。
这处确实是为实验阵,方才是如何破此阵,找出这二者之间的共通点,便是破阵关键。
相通之处便是这贡品,贡品……异常行为的人会被当成贡品。
那显然同为负阵之人,可却因异常行为被当成贡品,那也就是说,贡品也可以是负阵之人,只需要找到使她异常的点。
老妇人异常的点究竟为何,她又因如何使对方行为异常?
言可细细回想着她与其每一句对话,一个字一个字细细对应。
灯笼引路人,灯高挂,祖上传下来的寓意,祖祖辈辈。
或许她是为引一个长辈?长辈会是谁?是否找着这长辈便会使其异常?
言可不耐将瓷盘大力搁下,却忽地发现阵法有变,那阵本应是亮着零碎光亮,却于放盘那瞬起了符文。
难道这盘还是这阵的关键?
言可试探性往里探着手,果真见着些零散回忆。
看来这阵不仅是阵,其中还分散着些碎片回忆,但不是杀人幼蝎的。
蜿蜒路上,泥土地分裂,一双破旧草鞋踏上,嘎吱作响。
抬眼一瞬,言可立即抓捕着那随风飘扬的红灯笼,此刻是晴天,她随着所附之人的视线下移,却是震惊发现胸口处被掏出了一个血窟窿。
言可跟随目光逐渐模糊,只得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味同那飘扬的一抹红。
脑内雾气消散,言可猛然睁眼,大口喘着气。
……这段记忆是谁的?
她缓缓逼近静静躺于桌角那具被啃食干净的白骨,但重点便是那还扣着草鞋的双脚。
在连续观察了几具村民尸体后,言可心中约莫勾勒出了一个大概剧情框架。
这段回忆是来自于此村村民,具体时间线不清楚,村民被掏去心脏,那便定是与杀人幼蝎相关。
如果说,好人不好,坏人不坏按此思路来想,好像便能够抓着文章重点了。
现今村民本意或许并不为献祭他两,相反,他们是在阻止?
首先便是这灯笼,或许当时村中经历了什么事,所以挂起了红灯笼,为的应当是引村民归家。
而这老妇人并非无知,却是抓着路人顶替此事原因,是为其中一种可能,便是她故意将这事引至过客身上,引导着过路人去探查,成为这阵中祭品。
加上村中不断出现重复的杀人幼蝎尸体,言可或许可以将村民眼中的外来人确认为杀人幼蝎。
但为何被剜了心的村民仍会被引去,便为此案真相。
村中之人引的便是这剜心村民,而非普通村民,他们的目的便在于携着妖物的村民尸体。
人不好,便是此村村民并非无辜。
妖不坏,便是附身于村民躯体内的妖物,便是现今村民,若真为杀人幼蝎族人,便如先前分析,它们对杀人幼蝎所持态度定为避而远之,绝不会想着复活幼蝎。
那么这妖并非一直以人身存在,而是被强行挤入村民躯体,它无法控制村民,却也无法脱离。
妖若是吸食人魄,妖气绝不可能淡,若不吸食,也绝不可能顺利进入村民躯体。
除非村民自愿,目的借着被妖附身去达到某件事,这便成功解决了言可先前对这妖气稀薄的困惑。
可为何要假借妖物之手去引路人入阵,以外来人献祭复活杀人幼蝎,这点言可并未能想通。
然而时间已不容言可思考,不管如何,能够让对方出现行为异常,这便已然足够。
她只需将妖魄于村民中提出……
这常年隐匿于面具之下的面容,见着光会流露几分恐惧?
本咕带着新章节来咯[鸽子]明天想尝试两更,这本不纠结了,直接在年前更完,不等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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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村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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