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丧尸篇(八)

沈芙上前一步,由于她自贺斯川过来后就一直在他身后呈现被保护者的姿态,所以一有了动静,其他人的目光如同几个探照灯般打在她身上。

沈芙深吸一口气开口喊着:“王队长……”

贺斯川很快回过头来看着她,他的整张脸逆着光线,眉骨的阴影遮住眼窝,一瞬间这张骨相很好的脸和标准的骷髅像重合了,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

贺斯川扯动了一下面部肌肉,唇角略微扬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有些讶异少女的举措,更好奇的是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很了解沈芙的个性,只要自己处理好这些人不让她看见,少女是不会为自己多余的一点善心替他们求情的。

男人微微往后体贴地给她让出了身位,冰冷的指尖扶着她腰侧的那一点软肉。

微凉的呼吸柔柔地环绕着她,沈芙的耳垂立刻敏感地染上了浅粉,好在夜里光线不好,除了近在咫尺的贺斯川没有人看见。

[宿主,反派的黑化值开始波动了!]

系统盯了几天以来一直缓和不变的黑化值曲线突然换了个面孔般迅速往上窜,他提醒着宿主。

“要是我现在说讨厌这些人让贺斯川全处理了,他黑化值保管降下去呢。”沈芙对着系统说完后便更加专注地继续自己接下来的话。

“王队长,那栋酒店确实有高阶丧尸,但那个高阶丧尸已经离开了,没有高阶丧尸这个城市不久后低阶丧尸就会陷入无序的混乱,不想撞上尸潮的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少女说得谨慎,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说出来,眼眸中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担忧。

贺斯川脸上的笑更加明显了,他借着照进来的月光深深地看了沈芙一眼,有了然,还有些许怒意。

[反派黑化值加一,目前黑化值……]

[反派黑化值加一……]

[反派黑化值……]

一连串的警告像是缸中的金鱼吐出的泡泡狠狠地刮着她的耳膜。

腰间的手掌逐渐收紧,沈芙觉得自己要被抱得窒息了,少女两颊泛上淡淡的红色。

和之前的尸潮也对上了,王林瞥了贺斯川一眼,他心里的想法显而易见,贺斯川能在这个城市的中心不紧不慢地搜集物资肯定是个强大的异能者,有他带路应该问题不大吧。

谁能想到沈芙口中的高阶丧尸就笑吟吟地站在他们面前,看起来只是她最为体贴的男友。

贺斯川动作自然地理了理少女的衣领,然后为她弥补上谎言:“我确实是在酒店边感觉到了高阶丧尸的离开,小芙怕冷,王队长要是想来的话还是明日为你们带路吧?”

男人轻声说着,他的话语内容听起来滴水不漏的,漆黑的眼底生起些遗憾,似乎因为不能为他们带路而感到抱歉。

为了杀几个人让沈芙在夜里等太久的话她会生病的。

在权衡之下,王林已经想好了报告的内容决定还是先撤离为好。

戴着眼镜的女孩突然抬起头,李婉鼓起勇气说着:“小芙你要和我们回基地吗……”,

小芙肯定被她的男友威胁了,贺斯川不想暴露身份的话也许会顺势放过沈芙?

“咳咳……咳。”

你不想活直说啊。

沈芙突然弯下腰咳嗽个不停,她小脸苍白,唇瓣泛着淡粉也没什么血色了,整张脸由于突如其来的咳嗽埋进了自己的双膝,看起来生病的不是李婉反而是她了。

贺斯川俯身轻轻拍着她的背,他垂下眼眸,纯黑的长睫一点点收敛起来仿佛与什么人妥协了一般。

他的语气柔和而不容置喙:“我们过几日要去北方的基地,就不去南边基地叨扰了。”

贺崧蓝按住李婉的肩膀暗暗警告她不要再劝,贺斯川每每出现这样的神态就说明他的决定不会再改变了。

至于贺斯川为什么要放弃更近的南边基地要往北边走,因为从前惨痛的经历贺崧蓝并不敢擅自猜测。

女孩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很后悔地拧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提醒自己。

他们一行人在听了沈芙的一番话后也准备撤离这个城市,在王林他们将要上车时,少女与男友商量了一下跑过来抱了堆药品给李婉送去。

李婉神情有些惊恐地攥住沈芙的手似乎在挽留什么,女孩的手没多少肉,细细的骨骼攥得沈芙手掌有点痛。

沈芙笑意盈盈地朝李婉比了个“嘘”的手势,她本来还想问女主的消息但时间和黑化值肯定不允许了。

车子启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沈芙下意识歪头想看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却被贺斯川高大的身影挡住。

他的眼底晦暗不明地看着她,少女整个人以更加亲密的姿态被贺斯川圈住,甚至可以说是嵌进了贺斯川的怀里。

“贺斯川的黑化值多少了。”

[目前黑化值85。]

“嘶。”

……

少女下车后是被贺斯川直接抱回房间的,她乖顺地贴在他的怀里,脊背随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小幅度地动着。

沈芙在刚认识贺斯川时会客气地喊他学长,等交往后她撒娇认错时会喊他哥哥,每次这么喊贺斯川时他总会宽容许多。

“贺斯川……哥哥我能解释……唔。”

这次看起来却不太管用,还没等擅长撒谎的少女编出什么理由贺斯川就抬手掐着她的脖颈吻了过来。

贺斯川的舌尖不由分说地探入,沈芙这时才明白之前的亲吻力道轻得都算是贺斯川的宽宏大量,那深深的窒息感仿佛他的舌头已经伸进了她的咽喉,被用力吮吸的舌尖让沈芙麻木地感觉舌头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在房间里暖气打得异常高,她已经扔下了外套,百褶裙花瓣般散落被贺斯川的大腿接住,沈芙的脸颊晕出一点汗,散乱的发间露出滴了血般通红的耳垂。

少女皱着脸很苦恼的样子。

贺斯川的手顺着腰间滑向大腿,然后停在她光滑的小腿肚上,试探温度的动作很轻很缓。

“站外面这么久了,冻到了吧?”贺斯川的声音听起来稍带着要兴师问罪的微怒,沉下来的神色也让人觉得不太对劲。

沈芙跪坐在他腿上,少女眼尾湿润。她的腰刚才被贺斯川按得很痛。

沈芙不知不觉间抓着贺斯川的手想阻止着将要发生的什么。

少女很小声地求他:“我知道错了,你别罚我了好吗?”

“你觉得我刚刚在罚你,那惩罚的力道够吗宝宝。”贺斯川面无表情地靠近她,他离沈芙很近,逼迫她必须看着他说话。

“那……要用戒尺吗?”

暖烘烘的空气停滞了一下,贺斯川仿佛从自己肿胀的喉咙硬生生挤出了一声轻笑,他淡淡地告诉沈芙:“还能想起戒尺吗真厉害啊,那宝宝去柜子里取出来。”

沈芙一脸的“你怎么真有”的震惊表情,她迈向柜子的脚步很僵硬,她的脑子转得很快。

贺斯川在房间里放了戒尺不就是说明他想着总有一天会用戒尺惩罚她吗……

冰冷的戒尺被沈芙交到贺斯川手上,少女神色恹恹地低头然后伸出掌心,白嫩的掌心因为马上来临的戒尺颤颤着。

“自己说,打几下?”

“那……那一下,两下吧。”

“好,你自己数着。”

戒尺破空的声音响起,沈芙下意识地闭紧眼睛

“……一?”

戒尺轻轻地触碰到她掌心,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沈芙被吓得小脸苍白一片,她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贺斯川怀里,劫后余生般攥住贺斯川的手臂。

贺斯川掰过她的脸,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男人狭长的眼瞳里灌注了满满的爱意和耐心,他力道很轻地揉着她刚刚伸出的掌心问着——

“小芙你再想想,什么时候才会用上戒尺?”

沈芙恍惚间才去回忆起末世前那段时光,她和贺斯川确定了关系后贺斯川就带她去了自己的家族。

贺斯川来自于一个古板的家族,在沈芙参观他们家的私宅时,贺斯川会笑着向她介绍一处禁闭室小时候关过他,这个家族甚至还会用戒尺来教训不太听话的孩子。

在贺斯川强硬的态度下,家里的长辈面上不太情愿地接受了沈芙。

沈芙和他们只吃过一次饭就被贺斯川以未婚妻不适应家里森严的规矩为理由带走去别处居住。

沈芙便只和他们家族的小辈结交,小辈们的性格自由散漫得多,常常带她去寻找各种刺激的玩法。

贺崧蓝是小辈中最恬静乖巧的一位,她不太参与沈芙他们的社交但会默默注视着一切。

小辈们和她的交往并不是出自真心,在家族长辈们的影响下,他们对这位攀附上权贵的小嫂子也有着隐秘的恶意。

在长辈们的默许下,他们决定给沈芙一个小小的教训。

贺家小辈邀请她去马场玩,和她玩得最好的一位小姐牵了马过来介绍,沈芙只听得懂这匹马的血统是来自国外的非常有名的温血马,是马场里最温驯的一匹马。

[宿主您必须继续顺应剧情的发展,我给您开了痛觉屏蔽。]系统略微心疼地说着。

沈芙眯着眼睛,心情不太美妙地抚摸着这匹脾气明显比较暴躁的马。

这个世界的临时设定太多了,又给了贺斯川身居高位的背景让有男友的沈芙能被贺斯川轻易抢走,又要让贺斯川脱离家族保证末世时贺斯川只带着沈芙与女主他们碰面。

不然她怎么需要演这场戏?

就在她被撺掇得要上马的那一刻,贺崧蓝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劝她不用着急上马,沈芙看到她被带头的人狠狠瞪了一眼。

沈芙朝贺崧蓝善意地笑了一下然后上马,果不其然在快要结束沈芙要骑着马回到马棚的那一刻,身下的马突然狂躁起来。

作为初学者的沈芙一下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被贺斯川派来跟着她的助理一边找了人来扶她一边语速极快地问着沈芙的伤势。

“贺崧蓝,你过来。”沈芙朝助理摆了摆手,仰起下巴对着贺崧蓝说道。

原本害她受伤的一众人还有些害怕,看她只清算贺崧蓝的神情也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幸灾乐祸。

贺崧蓝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解释着:“不是……不是我干的,他们逼……我的。”

沈芙干脆利落地甩了贺崧蓝一个巴掌,贺崧蓝有些懵地捂着自己的脸颊。

面前这位自称是贺斯川表妹的小女孩原本整理得很好的发型胡乱散落着,她眼底有些怨恨。

这看起来就像是沈芙不敢惹其他人,只敢对着最软弱的贺崧蓝开刀一般。

助理也有些纳闷,然后她就听见沈芙语气冷冷地吩咐她:“告诉贺斯川,我只打了贺崧蓝。”

很快,在场的所有人就知道沈芙只打了贺崧蓝的原因是什么。

她是在告诉贺斯川:我已经打过贺崧蓝了,当面出了气,自己受伤的事对于贺崧蓝就到此为止。

你只要放过她就好了。

当天深夜,在外出差的贺斯川就赶了最晚的班机飞回来了。

同时沈芙的病情报告也交到了他手上:整个后背擦伤,腿上有大面积的淤青。

沈芙:看看黑化值我一夜回到解放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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