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没错,老爷。”

州牧的眼神清明了几分,“成,你去回话,就说今日来了贵客,后日再去见他。”

“是。”

“州牧大人,可是有旧友相约?”冯泰问。

州牧却摇了摇头,“是个生意上的朋友,大人也知道,哪个官不自己做点生意?”

这老东西,官商勾结都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冯泰心里唾弃,面上却不显,“也是。”

“时辰不早了,大人一路奔波,早该歇息了。来人,送大人回院子。”

待冯泰回来,朝宁才与他密谈有关粮食之事。

“这个老东西,真不要脸!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敢如此做!陛下,你一定要为儋州百姓做主啊!”冯泰是真气愤了,直接喊出了陛下。

“小声些,我已经有了打算。”朝宁心里盘算着,明日太守定会带着信件来州牧府,除了这个蛀虫。

只是朝宁没想到,第二日那州牧就派人将他们的院子围的如铁桶一般。

“钦差大人。”州牧冷冷的看向冯泰,“本大人竟不知,钦差大人是从前陛下眼前的红人。不过,大人不是辞官了?怎的又成了钦差?”

“舅舅,就是他,是他让人打的我。”李公子指着朝宁。

“是你打本大人的外甥?”州牧鼻孔朝天,“你们这几个人伪装钦差,就是欺君之罪。那个,那个小哥儿,过来给本大人的外甥当个小妾。至于其他人,除了那个冯振,都废了!”

“真是……”朝宁脸上浮现了一层薄怒,原本他谨小慎微,不敢让人发现他哥儿的身份,结果这舅甥两个,一直踩他的痛处。“太让人讨厌了。”

他话音刚落,小福子就冲到州牧面前,啪的给了他一个耳光。反正被戳穿了,小福子啥也不怕。“我家主子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你敢出言侮辱,你才是哥儿!你全家都是哥儿!下辈子也托生成个畜生玩意,当下酒菜都便宜了你!”

刚一骂完,他迅速退到朝宁身前,双手叉腰,一脸怒容。

朝宁愣在原地,他从来没想过温吞的小福子居然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这时一家丁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老爷,太守大人带兵来了!”

“太守?他疯了?”州牧惊讶,“你们几个把他们看好了,本大人这就出去会会太守。”

“不必了,我已经来了。”太守带着官兵,身边站着如影,“把他们都抓起来,押解入京,听候陛下发落。”

“等等,你凭什么抓本大人?你疯了不成?”

“你假传圣旨,中饱私囊,本官有信件为证。有什么话,到了陛下面前去说吧。”太守铁面无私,直接将人带了下去,查抄府邸。如影则是回到朝宁身边。

“臣,儋州太守刘竟,拜见陛下。”刘竟对着朝宁跪了下去,他身后的人也跪了一地。

“免礼。”朝宁回过神,“儋州州牧所收的粮食,太守命人都分发到百姓手里。往后,只需正常缴纳赋税即可。”

“是,陛下。”

“朕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儋州之事就交由你来全权处理,做的好,朕重重有赏。”

“陛下放心交给臣,臣必不让陛下失望。”

“好。”

话虽如此,朝宁也没真的离开儋州。

至于那要与儋州州牧相见的商人,得知他落网后匆匆逃走,不见踪迹了。

……

“公子,父亲传信说那一批粮食已经截下。敢问该如何处置?”楚威阑手持一个纸条,递给了朝宁。

朝宁想了想,“儋州粮仓的粮食足够还给百姓们。这些粮食,应当是州牧自己的。不如就充做粮饷。”

“什么?”楚威阑不可置信,三大关隘常年缺粮食,以往去户部是如何也要不下来的。这批粮食数目不小,陛下竟要将他们充做粮饷。

“嗯,就充做粮饷。给你三日时间,快马加鞭去告诉楚大将军,将粮食分成三份,其余两份送去其他关隘。”

“陛下说真的?”楚威阑再次确认。

“真的真的,君无戏言。”

“陛下从前也是……”楚威阑破罐子破摔,“从前也是……言而无信。”

朝宁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从腰间抽出一块镶了龙纹的碧绿色玉佩,扔给楚威阑,“这个给你,这可是皇帝才能用的。朕要是真反悔了,你拿着他去大街上说,陛下是个言而无信的伪君子。让天下人一口一个唾沫的淹死朕吧。”

见他不收,朝宁无奈道:“朕是要面子的,到时候堵不住悠悠之口,还是朕丢脸。”

你是丢脸,我丢的可是命!楚威阑把这话咽了下去,他接过玉佩,“臣定尽快回来。”

说罢,他转身飞快的跑了,生怕慢一秒朝宁就反悔。

“小福子,朕看起来像说话不算数的吗?”

“不像,陛下看起来可信极了。”小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笑话,他敢说不是吗?

玉龙关

将士们都义愤填膺,“这么多粮食,户部说没有,原来都被那些当官拿去卖给敌国了!”

“就是,咱们舍生忘死,又有谁记得?”

“俺们饭也吃不饱,还在守着玉龙关。他们居然干出这种事!”

副将见状,无奈叹了口气,“将军,将士们都在议论粮食的事。”

“关内无事可做了吗?”楚青山虎目一瞪,气势逼人。

“可是将军,咱们玉龙关确实缺少粮草,户部又迟迟不批。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唉。”说到这,楚青山脸上也有了愁容。如今家中只有威阑在京,这要粮饷也落到他头上。威阑与陛下之间怕是有了龃龉,可关内粮草告急,他也不得不为将士们打算。

一名士兵面带喜色,“将军,少将军来了。”

“威阑?他不是奉命随陛下微服私访?怎么会到玉龙关来?”

“父亲!”楚威阑喊道。

“你不在陛下身边保护他,来玉龙关做什么?万一陛下遇到危险……”

他还未说完话,便被楚威阑打断,“父亲,担心陛下做什么?您和爷爷这些年都看走眼了,陛下藏拙藏的连你们都骗过去了。他功夫好的很。”

“许是,私底下练过?”楚青山猜测。

许是换了个人……楚威阑不打算说这个,“父亲,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有何好消息?”

“陛下已经决定,将交易的这批粮食,都充做军饷!”

“都充做军饷啊。”楚青山瞳孔地震,“什么?都充做粮饷?陛下……陛下中邪了?”

前些日子还喊打喊杀的把他们都关进牢里,后来莫名其妙让齐太傅放了他们。再者,往年要军饷就像剥了陛下一层皮一样,怎么如今这么爽快?

楚威阑捏紧袖中的玉佩,“就当陛下的中邪了,快快盘点,平分了还要往东南关和镇北关送去。”

“陛下真说这批粮食做粮饷了?”楚青山还是不相信。

“真说了,但陛下也许随时会变,还是尽快盘点。”楚威阑摊摊手,“免得夜长梦多。”

得知这个消息,将士们的情绪也平静了很多。一起搬着粮食盘点,运往其他关隘的粮食也很快上了路。

见这事已了,楚威阑马不停蹄的回到儋州。

“都办妥了?”朝宁关心道。

“一切都妥。”只要你不反悔就成!楚威阑想着。“这一路都在听百姓说陛下皇恩浩荡,不知陛下可有听说?”

“是刘太守还粮食时告诉百姓们粮食能回来,多亏了我。”朝宁觉得这个刘太守是真会来事,想来要不了多久,他在儋州的事就能传开。到时候,请回几位大人肯定容易的多。

“原来如此。”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好消息。”朝宁卖关子。

楚威阑凝眉,“有何好消息?”

“经儋州州牧一事,冯大人说他明白了许多。所以他愿意回朝中,再任工部尚书一职。”朝宁说的眉飞色舞,就像他在书外谈了一笔百亿生意一样。

“冯大人心里,一直有百姓。”楚威阑并不意外,冯泰走时就心不甘情不愿,大抵是想借此让陛下能醒醒,不要再做荒唐事。如今陛下的转变,他看在眼里,自然也愿意回去。

朝宁感叹,“是啊,明日便出发,去东南关。”

“东南关?”

“前国子监祭酒,如今在东南关边城定居。”朝宁道。

原书中,国子监祭酒辞官时与昏君闹的最是难看。以至于昏君一直记恨,就算最后快要亡国时,都不忘派人去羞辱国子监祭酒。

可见他走时,昏君有多震怒。

一想到这些,朝宁就牙疼。如果请回冯泰是A级任务,那请回国子监祭酒凌运峰就是ss级任务。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总要先见到本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表现出懊悔,痛不欲生,就应该没问题了。

至于原书中说这祭酒大人脾气又臭又硬,朝宁偏还不信,无论多难搞的甲方爸爸,他都能解决,一个老头他还不信搞不定了。更何况,凌运峰是朝宁的外公。

他再次感叹昏君的不做人,连自己外公都能气走。

可怜,最后凌运峰这个佝偻老人,竟然还愿意去为昏君收尸。

不过朝宁的母亲凌皇后是凌运峰唯一的女儿。凭借这层关系,也能稍稍让他有把握一点点。

次日,几位侍卫护送着冯泰一家前往上京。

朝宁身边只剩下楚威阑,如影与小福子三人。

“公子,你身边只留了影大人和奴才,能保护好您吗?”小福子忧心忡忡。

朝宁微笑,指着在马车外骑马的楚威阑,“喏,那不是还有楚将军在?”

“楚将军……”小福子欲言又止,压低声音,“他毕竟曾经被您那样对待,说不定怀恨在心,又怎么会真心实意保护您。”

这话让朝宁脸上笑意淡了淡,也是,楚威阑这些日子看他的眼神不如初见时那么凌厉,但只要一天没得到对方的信任,这人就是个定时炸弹。

马车陡然停下打断了他的思绪,“又怎了?这一路怎么就没个消停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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