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前世可没少扒拉那些“美男救国”的香艳野史,其中最生猛的当属北齐那位年过半百的神武帝高欢,人都病得打摆子了还得硬着头皮,迎娶人家芳龄十六、魁梧有力的柔然小公主,被公主娘家人提着大刀片子堵在门外要求同房。
想想那场面就刺激,话说柔然使节会不会说汉话,总不至于在那边吼着:“姑爷!同房!立刻!马上!这是国策!”
啧,这可太有乐子了,哪里是洞房花烛,分明就是为国捐躯呐。
费尔砸吧两声,摇了摇头。说到为国捐躯,她又禁想到大英那位外交奇才,写出了《查理和巧克力工厂》的那位。为了给祖国薅点援助羊毛,这位仁兄愣是化身“阿美莉卡富婆圈公用按摩仪”,凭着过硬的“业务能力”和“奉献精神”,在富婆姐姐们的温柔乡里杀了个七进七出。
你还别说,富婆姐姐们那是真·良心漂客,主大一个“你出多大力,我出多大力”,这边被伺候舒服了那边就去把丈夫情夫搞定,童叟无欺,效率奇高。
每每想到这,费尔就忍不住拍大腿——
当男的就是容易啊,前前后后都是路,条条大路通罗马。但凡老娘□□里多个把儿,这泼天的富贵…啊不,这为国为民的康庄大道,她高低也得去卖它一卖!
那时的费尔光顾着羡慕人家的通天大道了,全然忘了这行当里还有个亘古不变的铁律——玩火可以,但千万别把火场子给点炸了。
她家倒没有什么柔然公主,但魁梧有力且肌肉虬结的王子殿下倒是有一位,有实权爱吃飞醋还被调出了偏执病的那种。
然后就是这样,她现在正战战兢兢地窝在床头,眼睛死死盯着那扇被八条海楼石锁链缠绕的大门。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经过昨天晚上的温室约会,她的卡塔库栗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一些——准确地说是费尔单方面和他拉近了些,卡塔库栗那边的好感度一直是满格。
然后费尔就回去睡觉了,分别前她特意伸出手让卡塔库栗吻了一下,卡塔库栗心情大好。
然后就在开船之际,她被离别的气氛打动,直接一个大漏勺说自己要去帕提姆救两个男人。
还不是一个,是俩。
她在庞克哈萨德把他毒晕,把蛋糕岛弄得一团糟,甚至差点把自己送下地狱,都是为了这俩男人。
卡塔库栗炸了,船什么的也不必上了,她先解释吧,什么时候解释得卡塔库栗满意了什么时候放她离开。
费尔觉得是自己就是个傻叉。
她的拳头抵着下巴,呈思考者状蜷在床头。
她究竟在干什么?她究竟干了什么?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这要玩完啊!
费尔倒是完全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卡塔库栗的底线只有一个,他的家人,只要不触及这个她在他这儿就有绝对的豁免权。
这家伙就是这样,对亲近的人纵容得过分。
但罗西南迪先生那边却是刻不容缓。
费尔觉得自己有必要小小地出卖一下节操。
“哗铛——”
铁门推开了。
没错,铁门,海楼石那种。
卡塔库栗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不停朝她挤眉弄眼的布蕾。
费尔完全接收到了她的眼神示意。
——安慰他,哄他,向他撒娇!
——怎么安慰,怎么哄,怎么撒娇!
——你以前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
——我怎么知道我以前怎么做的!
——那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费尔觉得自己有必要解放一下天性。
卖呗,就卖呗,谁占谁都便宜还不一定呢。
她慢条斯理地把胸口的系带解下,火红的兽耳兽尾分别从头发和裙底泄出。接着她的头发开始变长,由漆黑变得鲜艳明亮,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骤然变大的她缩在墙角,像是只阿拉斯加被塞进狭窄的笼子。从窗户泻下的金色阳光在她的头顶打出一圈金色的光晕,接着利落地切开她的鼻梁与胸口,那双翡翠色的眼瞳也因此折射出黄金般的光彩。
费尔将那截系带咬在唇边,对着卡塔库栗伸出了手。
“见到心爱的未婚妻,不先亲吻一下她的手背吗?”
这种时候就甭管出没出轨了,反正说啥都能吵起来,最后耽误时间不说还消磨未婚夫妻的感情。
费尔一向是个在感情方面很莽的人,这点她和哈德婕德没有任何区别——喜欢男人,追求男人,推倒男人,对她而言就像搞事业一样不需要任何羞耻心。
她挑了挑眉,一副“老娘就是出轨了所以呢你要原谅我嘛”的傲慢表情。
卡塔库栗看着那双流淌着黄金的翡翠色瞳孔,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化作实质。
“真好啊,你又想为了谁勾引我?”
他似乎笑了一声,那种自嘲似的笑声,嘲笑自己是个即使被背叛依旧爱她爱得要死的男人。
布蕾很有眼色地把门带上。
费尔依旧保持伸手的姿态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亲吻我的手背,然后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卡塔库栗冷笑一声,对她的筹码不屑一顾。
“第二,脱掉那条该死的围巾,滚过来,亲吻我的嘴唇,然后让你那颗被妒火冲昏了的头脑冷静下来,和我好好谈谈。”
“这是你仅有一次的机会,未婚夫先生,同样的邀请我不会再做第二次……”
费尔话还没说完,卡塔库栗就冲了上来。
他一把揽过她的脊背和腰腹,把他从那个明暗交界的小角落拉进阳光里,随后迫不及待地撬开她的牙关。
她的唇瓣被他含在嘴里,用那排尖利的牙齿微微咬着,随后他温热的舌头缠了上来,费尔的鼻息瞬间被片栗花的香气充满。
他的舌很软,却像条游鱼般灵活,不由分说地将一切搅了个天翻地覆。
最外侧尖利的獠牙被主人小心地收好,微微蹭着她的唇,带来恰到好处的刺激。
内侧温暖的软肉与稍显干燥的表皮轮流摩擦着她的上唇,费尔觉得自己的嘴巴几乎要被吃掉了。
就在她快要喘不上来气时,卡塔库栗及时终止了这个吻。
他的脑袋稍微后退了些许距离,粗重的呼吸打在费尔的鼻梁上。
然后他抱着她的腰和脖颈,把她从床上拉进怀里。
这个拥抱紧实而温暖,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除了衣物外再没有阻碍。
卡塔库栗又亲了上来。
他先是轻轻啄着她的下唇,舌头有意无意地舔过她的唇珠。
在费尔被亲得晕晕乎乎的时候,他的舌头强势地钻了进来,吸吮、舔舐、转圈。
这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吻,却和刚刚的感受完全不同。
他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第一个吻里。
现在,他细致地品尝过她的每一个角落,温吞且充满耐心。
唯独在她给予回应时,身体微微颤抖。
他想要安抚,想要爱,想要承诺,但他也清楚地知道,现在的她什么都给不了。
他只能拼命地延长这份温暖,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被爱着,他似乎被爱着。
费尔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脆弱与隐忍,双手捧过他的脸,耐心地回应着这份纠缠。
不出预料,卡塔库栗的身体很快就出现了异样。
他不得不停止了这个游戏,慢慢从她的口舌中退出来,随后温柔地吻着她的唇、她的鼻梁、她的额头。
“如果你面前的人不是我,你也会这么做吗?”卡塔库栗定定看着她,问道。
费尔觉得这是个很白痴的问题,她也不打算在一个顶级见闻色拥有者面前撒谎。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不介意。”
卡塔库栗的手掌微微收紧,看得出来他相当不满意这个回答。
费尔轻笑一声,手指在他的后颈处摩挲,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动作。
“如果对面是白胡子、凯多或者bigmom,如果只是一个吻就能交换生机,我不介意这么做。”
“但是我亲爱的未婚夫先生,你的实力远没有强大到让我恐惧的地步。所以我勾引你,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我不明白你在生气些什么。”她的手指移动,抵在他的嘴唇上,随后又摸到了他的鬓角,温柔地给他顺毛:“罗西南迪先生和罗是我的救命恩人,作为我的未婚夫,你不应该替我好好谢谢他们吗?”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骂道:“所以你是想我死在堂吉诃德的船上才开心吗?真是小心眼啊未婚夫先生,在你的规则里是不是除了你谁都不能救我,但偏偏那个时候你甚至都没找到我。”
费尔果然在卡塔库栗眼中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愧疚,她加大剂量卖惨道:“我被关在脏兮兮的仓库里,每天都要担惊受怕,你却躺在不知那个角落里悠闲地喝着下午茶,你果然一点都不爱我,亲爱的。”
她刚刚喊他什么?亲爱的?
这可真是世界上最甜蜜的称呼。
卡塔库栗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他明知道她在胡搅蛮缠,却还是上道地自我谴责起来。
当然他自我谴责的方式也极其直男,他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费尔,放任她的拳头锤过来,还特意调整了胸口的硬度防止她把自己的手打疼。
但马上卡塔库栗又清醒过来,在和婕德交锋的这些年他早就养成了这样的条件反射。
毕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撒谎成性这件事。
“假如没有那位罗西南迪,你今天就不会吻我,对不对?”
他的眼神平静锐利,正如他的见闻色,见微知著,洞悉全局。
他只是愿意为了所爱妥协,不代表他是个会被牵着鼻子走的傻瓜。
费尔暧昧的手指瞬间僵住了。
“……”
啊?
这对吗?
亲也亲了,哄也哄了,怎么一转眼又咄咄逼人起来了?
哦,他为什么就不能该死地当个正常的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呢?
费尔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一脚把他踹开,恶狠狠道:“好啊,你这个冷血的家伙,我看我还是直接悔婚算了!”
这次她可不是故意要拿捏他,是真的被搞烦了。
她甚至把人命关天的事放在一旁,抽空陪他玩这个爱情游戏,他反倒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是我非要跟你在一起的吗?是我非得跟你订婚吗?卡塔库栗先生,请你搞清楚,我不完全是你的婕德,现在是你在追我,我才是等着被人哄的那个!”
费尔平静且流利地把这一连串话说完,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泪如雨下,她冷漠地、倦怠地将自己的委屈一一剖解开来,料定了这个男人会因此被她伤害。
“我要你做什么了吗?去挑战你的母亲?还是成为大海的王者?没有,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那些事我自己会做,你只要在能力范围内讨我开心就好,但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就只会乱吃醋,难道我缺了你就不行了吗?缺了你我就没办法去北海了吗?就这一间房子难道就关得住我吗?”
她是个脾气极好的人,但就算脾气再好,也有到达阈值的时候。
她在忍耐,在妥协,在包容,为了遵守对哈德婕德的承诺——“请善待卡塔库栗”。
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她疯了一样地在庞克哈萨德汲取知识,带着一个还不熟悉的小队深入四皇领地,在死亡边缘挣扎着觉醒果实,和过去的自己就身体的主导权暗暗交锋,然后她还得抽空谈个恋爱……
与其说是恋爱,不如说是相亲——为了让某人安心所以和另一个人建立关系,区别是相亲是为了父母,她是为了另一部分的自己。
“我不停地给你机会,我试着接纳你。就算没那么喜欢你,我还是包容着那些亲密举动。你呢,明明你才是拥有记忆的那个,却连一点恋人的基本信任都不给我!”
“我大可以把托特兰发生的事当成一个人情,想其他办法偿还你。你以为你是凭空得到这份爱的吗?你以为你有那么大的魅力,无论多少次我都会爱上你吗?”
这些话可实在太让人心碎了。
她不爱他,卡塔库栗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尽管如此,他还是怀有那么一点侥幸心理。
或许她想起来了呢?或许她还残留着对他的感觉呢?
她在忍耐,她一直在忍耐。
他所得到的一切都和他无关,如果婕德的爱人是其他人,她也会这么做。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啊,费尔中尉。”他把“中尉”两字咬得极重:“和不喜欢的男人**的感觉怎么样?还是说你们海军早把牺牲色相、操控感情这套把戏玩得炉火纯青了?”
呵,费尔气得笑了两声。
哪怕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患得患失,她也不想再包容他了。
“我知道,你一直想问我为什么一觉醒来就性情大变,对你和颜悦色起来?”
“你是不是想问我,记忆有没有恢复?”
“那我就告诉你吧,我非但什么都没想起来,而且一个说不好,就会把那些东西彻底忘掉。”
“你以为你凭什么得到这份待遇?凭我想要利用你?凭你是四皇的副手?”
“我的老天奶啊,你真以为我那么好脾气,被你指使着开了一晚上冷焰都不生气的吗?你以为那些冷焰都是随便放出来的吗?”
“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你要是自己不想清楚,我们这婚约迟早也得完!”
随着话音落下,房间内瞬间升起团团冷焰,卡塔库栗察觉到了费尔的意图,立马把身体糯米化。费尔灵巧地躲过他的几次攻击,找到空子逃了出来。
卡塔库栗先是震怒,派出大人的人手搜寻她的踪迹,但马上他又撤销了这个命令。
他怎么能够追杀他的未婚妻呢。
那时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妻子啊。
算了,让她离开吧,让他们都冷静一下。
他坐在这张还残留着她气味的床上,苦恼地捏着眉心。
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拥有她呢。
离开托特兰的费尔则直奔北海而去,顺着手中生命纸的方向寻找罗西南迪……
感觉上了班以后,写作就成了我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慰藉……有一种,这辈子都没办法在教室再上课的恍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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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亲吻 与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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