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郊游会结束后,祈安累了一日也被一同叫入宫中陪着皇后一同用膳,皇后早已命人去镇国公家打好了招呼,今夜祈安便留在宫中与娘娘公主一同用膳,永和吃着今日最喜欢的膳食气愤愤的与皇后告状着齐玉兰今日所为,如今这齐玉兰真是越大越跋扈了,皇后知晓后也只是罚了她些 ,其余的事不打紧。
用过晚膳祈安自个到御花园里头散散心,今日正是月圆之夜,那月色洒下将竹影映在地上,诠释了月照竹林,竹影斑斑。寥寂之夜,月色冷清。穿过层层竹林,祈安这才来到御花园,探头扶着那竹叶瞧着今夜的月色甚好,是个赏月的好时候,祈安小步向前走着白芍在后边跟着道:“姑娘,今日夜色这般好要不要奴婢给姑娘那些点心过来,供姑娘好些赏月”。
“倒也不必这般麻烦不过是出来散散心罢了,再者这才刚用完膳食,唯恐这下怕是吃不下了,去前方瞧瞧便是了”。
“是”
踏过鹅卵石,祈安轻捻着裙角小步来到湖边,正是时节好风景,春风拂过柳条倒是好像是风的轻抚一般温柔,祈安小碎步来到亭子前在亭中坐下,今夜的夜色真是好极了亭中点着灯将祈安的面庞倒影在水中央,少女的面庞生的极好,如今尚为长开日后,若不然日后定然是个美娇娘儿。
“若是今年踏春在城郊便是最好的,又可赏花又可作诗,甚是美哉。”祈安轻抚戏水与元秀说道:“前些年那诗会上我可是输给了荣姐姐,这叫我气不打一处来”。
前年的诗会那叫一个热闹,朝中的官家子女们说的上台面的皆来赴这踏青,吟诗作乐,好不快活,熙熙攘攘的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记着前年祈安为这诗会可是备了好久,作着好些诗来好些官家的贵女同样是不落下风的,怎料荣家的县主与齐家的嫡长女都是当今朝中有名的才女,两人对着诗才华不落下风,最后还是荣家的县主夺得头魁,叫人不免高看一眼才是。
想到荣家的姐姐,也是,荣姐姐的才华想来都是城中小街小巷都是能够知晓的才女。
“不过以荣姐姐的才华自然也是不亏的”,祈安歪头瞧着挂在天边夺得明月,“想来我也是要多读些书才是,日后定然是能够跟荣姐姐一样能够饱读诗书”。
今日的风真是舒坦极了,祈安靠在栏杆上伸出葱白的手戏着水,这清澈的河堤里头,鲤鱼轻啄着祈安的小手,正是盛夏之时,若是能够来些吃食便是极好不过了,正巧枝头上的桃花开的正旺,祈安轻声道:“今年的桃花开的旺极了,若是做成桃花酥那便是极好的”。
“姑娘且是放心,我新学门手艺定然给姑娘做些好吃的来叫姑娘解解馋才是”。
祈安向来是嘴馋的,这一听自然是开心极了,白芍自小便是陪着祈安的自然是知道祈安的小心思,这些年一直给祈安变着花样的作着许多好吃的,祈安正是想着今年要怎么才能做成上好的吃食,两人这都没察觉身后却来了人。
“你这小泼猴,竟只天天知晓些吃食”。声音如往日那般温柔,就像是微风一般划过耳畔,带来一份温柔和宁静。
祈安闻声转头而去这声音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果然来人正是李元锦,祈安一见着他便心生喜悦,轻轻唤着:“钰之哥哥”。
只瞧见李元锦身穿着与白日不同于的青衫看上去清俊好看,踏步而来,竹叶底下时还微微底下头来避让,带着温和的笑容如同往日一般,身后跟着的是李元锦的亲卫长风,李元锦临近而来白芍与长风便退到一旁去,正好可以瞧着这附近路过的宫人,李元锦走到亭子处祈安直起身子来笑容天真的问道:“钰之哥哥你怎么寻到此处来了”。
“今日正好来瞧瞧母后,听闻你在母后那处用膳了,便想着来瞧瞧你,问过便寻到了此处”。李元锦看着祈安,略有无奈又是烦恼的说道:“今日你可是太过于冲着了,真是不像话,你可是吓到我了,下次可不能这般冲撞了才是。”
原来是为了今日之事,祈安倒是满是不在乎觉着没什么的,摆摆手笑道:“这倒也没什么事,再说了我可是顾氏的女娘,虎门将女这点事自然是要博个好彩头才是的,我的骑术乃是大哥哥和二哥哥亲教的,钰之哥哥还不放心?”
由左右两位将军亲教李元锦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今日过于突然险些将李墨言吓到,奈何祈安如今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娘,这个年纪的女娘整日只知道读书写字插花贪玩得多了些,自然是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李元锦竟是无奈道:“你两位哥哥的骑术自然是没法挑剔的,只是你也要多多注意些才是,这般莽撞若是摔下来,险些将我和你家的二哥哥吓出一身汗来,可是不能这般莽撞了,我瞧着你是在母后这读书尚不严谨,若是要叫母后知晓定然是要多罚你多抄几本书才是了”。
“那这会好久才能举办一次,再者,我这不是未曾少过一根头发嘛,”元锦嘟囔着嘴又是不满意的小声咛喃道:“又不是我自个想着自己摔下来的,分明是那黑心肝的齐家二姑娘出了些招数,我这才”。
按到底倒也是那齐家二姑娘的错,齐家忠厚之家这齐家的二姑娘倒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改天那一日自然是要好好收拾齐二姑娘才是,李元锦瞧着兰时倒也是无奈极了,轻拢着祈安的发梢轻声说道:“下次可是要小心些才是”。
“知晓啦”。
李元锦瞧着她也是无奈极了但也是纵着她,真是个不省心的小泼猴,真该叫人将她关起来才是,可瞧着祈安那笑吟吟的模样,真是无奈极了笑着摇摇头,而后将今日的赢来的禁步拿了出来放在祈安的手心,祈安瞧着着禁步真是欢喜极了,眼底里都明亮可是好看极了,欢喜说道:“这不是今日那禁步吗?可是珍贵极了,钰之哥哥你便是给我了?”
李元锦瞧着祈安那笑盈盈的模样瞧着也是满心欣喜道:“我今日瞧着这禁步上有个铃铛,很是配你便给你赢来了”。
祈安细细端详着,这可是上好的玉所至而成,这样式也是城中最好的样式,上还有个铃铛声音自是好听极了祈安自是十分喜欢极了,连忙当即带上转着圈圈这铃铛抨击的声音真是好听极了,祈安十分喜欢这禁步,李元锦轻轻摸着祈安的头道:“日后你走在何处听着这铃铛的声音便是知晓你来了”。
“好,自是甚好的”。
“如今朝堂上向来繁忙,若是繁忙过于我会抽出些时间来去镇国公府瞧瞧你的”。
“好!”。
盛夏的风夹着带夏日临莱的燥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湖面微微起着波澜轻漾着,倒影着两个人的身影,李元锦便是细细瞧着祈安眼底里是说不清楚的情绪,如今二人都长大了,按照礼数自然是不能多见的,每每见面都是只能悄悄的瞧上几眼才是,唉,可真是苦了。
翌日东升来,将庞大的城中照亮,散去了雾,多了些燥意。
盛夏的天气中,难免多些燥热才是,宅子处处彰显华丽奢华,就连那院子中央的莲花池里都养着几条金灿灿的锦鲤,小庭院中,养着满园的山茶花,这轻风拂过略带着山茶花的清香,花开半窗,祈安坐在窗前瞧着书,白芍给祈安扇着风去去暑气,外头满园的山茶花都由下人细细照料着。
“团圆!快些来吃饭了,今日给你备了喜的酥鱼”。来的人正是祈安的二哥哥,这一边走进来一边吆喝着祈安,顾云霄向来是这军营中五大三粗的性子很是讨人喜,祈安应声着便是便穿着谢走出小院子来同二哥哥一同去前院用饭,祈安上来便是知晓今日定然是大哥哥回来了便问道:“怎得二哥哥这般兴致冲冲来单单只是因为大哥哥回来?”
“自然不是了,这可比大哥哥回来更大的事,你可猜猜”。
祈安瞅着眉头倒是不知晓这二哥哥有打量着耍什么花招呢,再者二哥哥素来都是这般阴晴不定的,祈安倒是猜不出个一二来,便是开着玩笑道:“怎的,二哥哥又看上哪个花魁娘子了,还是哥哥什么混帐事又被阿爷发现了。”
顾云霄笑着恼怒的弹着祈安的头道:“莫要胡说些,哪有什么花魁娘子,是大哥哥的事。”
“什么?大哥哥惹上花魁娘子了”。听着是大哥哥的事,祈安不由一惊,大哥哥向来沉稳知礼的又是洁身自好怎会惹上勾栏瓦舍的人呢?谁料顾云霄对这个妹妹甚是无奈道:“你怎的和三郎一般读书读傻了都,大哥哥怎么着也不是想你二哥哥我这般呀,我瞧着娘娘还得多多给你读书才行。”
“二哥哥怎么和钰之哥哥一样都叫我多多读书呀?”
“叫你读书是好事。”
祈安倒是听不得他这些倒是好奇大哥哥倒是什么事便急着问道:“二哥哥莫要多些拐弯抹角的快快说些大哥哥的事。”
顾云霄倒也不与兰时藏着掖着了,便道:“便是要给大哥哥说亲了。”
祈安大喜着,大哥哥要说亲事了,那日后祈安岂不是要有嫂嫂了,若是有了嫂嫂那日后便可多多与祈安相伴了,还可以多教教祈安女工规矩之事了,祈安好奇着问道:“那阿爷和母亲给大哥哥说的是那家适龄的姐姐”。
“你也是知晓的大哥哥那般好的人自然是得配一位贤良淑德的高门女子才是了,母亲呀特地从好几位高门贵女选来,想来今日大哥哥刚巧回来定然是要给大哥哥将婚事定下的,先行听听爹爹和母亲的定夺才是”。
倒也是向来儿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定夺的,这自然是要听爹爹和母亲的安排才是,而后,祈安便是与二哥哥一同来到了前厅用饭,前厅父亲母亲三哥哥还有大哥哥早已坐在前厅等着,顾淮兴瞧见祈安与顾云霄一同前来笑得十分慈祥道:“二郎,团圆来了,快些坐下用膳”。
“谢爹爹”。
而后祈安便坐在三哥哥顾云朗身边,一家人一同用膳,身旁的奴仆主人上着菜,祈安吃着哥哥夹来的菜,另外两位哥哥与阿爷谈论着朝堂上之事,无非便是边境那些个南蛮的又是来犯事了,想来日后要在上战场倒也不可避免的,如今顾氏所掌管的是百越,云等最为重要的兵权,朝中自然是有人忌惮的很。
祈安吃着饭听的真真切切的,倒是不想父兄去战场,但她无非不过是个女娘,待祈安吃到第二碗饭时,阿爷与母亲总算是说到大哥哥的事上了,陈静仪对着顾云庭道:“大郎,前些个父亲与母亲给你寻了些姑娘,你是时候也该成婚了”。
顾淮兴同时在一旁附和道:“是呀,你也是到了适亲的年纪了,因早些成家立业才是”。
“媒妁之言自然是听父亲母亲的安排”。
“母亲同你父亲商议为你挑选了崔河王氏的嫡长女姑娘为你的良配”。
王氏在朝中担任太傅一职,王氏也是城中的世家大族,在朝中也是十分有话语权的朝臣,王家的实力日后对于顾家定然是有很大的帮助的,王家的嫡长女芳龄刚好合适又是较为有名气的贵女,与顾云庭自是相配的,如今顾云庭圣誉正浓时日后前途定然是需要一位贤良淑德的娘子料理家事才是,王家的娘子自然是首选的。
顾云庭向来都是十分听从于父亲母亲的话,自然一切都是接受父亲母亲的安排,日后有王家娘子的协助定然少许多烦心之事。
大哥哥的亲事便是这样定了下来,选个好日子便向王家下聘提亲,祈安是家中的女儿大哥哥的婚事也插不上话,用过饭后便告别父亲母亲便到后院去消消食了,走廊上下人正是细细洒扫着,见着兰时前来先行退到了一边去,祈安边走边道:“大哥哥的婚事总算是有了个着落,日后若是嫂嫂入了咱家的们定然能够帮母亲料理家事,分担定然是不少”。
白芍在身后跟着应和道:“姑娘说的是呢,幸得王家的大姑娘是闺中很有名头的,入了府来定然是甚好的。”
“如今大哥哥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寻个日子便可迎嫂嫂入门了,这瞧着日后这府里定然又是要热闹一番才是”。
祈安拎着裙角向着自个院里去,正是开心着呢,谁料这开心的日子竟然碰面上了顾祈婉前来,瞧着便是来着不善的,果然顾祈婉瞧见祈安便道:“我想是谁呢,原来是四姐姐,瞧着姐姐方从前院这边来定然是刚用过饭的”。
这顾祈婉同那讨人嫌的齐玉兰一起也是个惹人嫌的,顾祈婉不过是二房家的庶女不过是仗着二叔叔的宠爱她的小娘,事事也要跟祈安争一争,祈安向来都是不待见她的,听着她的话祈安站在原处道:“这是我家院围,二房在隔壁院子,五妹妹怎么来到这院围中来,我瞧着今日也没什么节日,妹妹前来到不知为何事”。
顾祈婉倒是莞尔一笑轻声道:“姐姐这是那的话,你我都是顾家女那分于你我的,听闻云庭大哥哥的婚事有了着,身为妹妹的我自然是要与来向哥哥祝贺了,就算是代父亲来给大伯祝贺了”。
“我今日方才得知大哥哥的婚事,五妹妹竟知的这般快,看来这消息如风一般将消息都转到了二房去了”,祈安瞧着她,言语中自然是不快道:“再则,二叔叔都还未曾来给父亲道喜,五妹妹真是好大的本事就敢给代着二叔叔前来,好大的本事好大颜面”。
“姐姐说话不必每每都是这般夹枪带棒的,你我都是高门贵女自然是贤淑些才是”。顾祈婉瞧着祈安,眼睛灵光的瞧见了祈安身上的那新的禁步,又是开口道:“这不是那游园会上秦王殿下赢得的那枚禁步嘛,我说四姐姐昨日我为何回来这般久 ,原来是去见秦王殿下了,姐姐,你可是安平县主呢,也是这贵女中最为有颜面的,若是叫人知晓姐姐去悄悄瞧过殿下那可不是坏了名声,这叫我们家里的女儿日后还没有名声才是,若是日后还不得说姐姐没有礼数没有……”。
“五妹妹……”,祈安冷眼瞧着她,这眼神里更是可怕极了,“话要说的明白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才是,若是因为你的坏了家风门楣,我定然是要与你好好讲一番规矩才是,日后你再敢到我跟前来胡言乱语莫怪我给五妹妹不讲情面才是了“。这是一个警告,而后祈安便是直接越过她前去,顾祈婉自然只能乖乖让道了,这顾祈婉只敢言语间不敢与祈安直接顶撞的,只敢快些嘴舌,罢了。
祈安倒是没有直接回后院处倒是直接回了自个儿的正院去,院子里陈静仪正在屋子里头细细盘算着今年庄子上的帐,家中大小事务都是由陈静仪一人操持着,还有二房三房诸多事务全由陈静仪操持着,想来定然是辛苦极了,院子中诸多下人正在忙着手底下的事,堂内羽烟袅袅的很是有烟火之气,梁嬷嬷端着茶水小碎步缓缓走了进来,将打好的茶水放在身旁的桌上道:“娘子,四姑娘方才从后院回来了”。
“回来便是了,记着给姑娘备好些去去暑气的冰酪,今日这天气可是毒辣极了,莫要叫姑娘惹了暑气才是”。
“这些个奴婢都是记下了的,只是……”。
梁嬷嬷向来是谨慎的严谨的,也是跟着陈娘子十几年了是从陈家出来的,向来是个聪明人,梁嬷嬷这欲言又止的模样陈静仪便是知晓有事,将账本合上抬起头问道:“怎得,莫不是姑娘出何事了”。
梁嬷嬷忙矢口否认道:“大娘子放心,姑娘安安稳稳在屋内坐着呢,倒是瞧着姑娘这从后院回来脸色倒是十分的阴沉不太好的模样,许是那个下贱胚子又是惹得姑娘不开心了”。
能惹祈安不开心的,倒是没几个,再者,祈安向来都是开明的,对谁都是十分和善的,能惹上祈安不开心的也就齐家那个惹人嫌的,陈静仪细细想着便是问道:“今日二房三房那边可有什么人来过咱们院这边”。
“听闻是二房的五姑娘来了一趟,说是闲着到咱们这边逛逛”。
“五姑娘呀”。那定然是那五姑娘又是惹过祈安不开心了,二房那个也是够叫人头疼的,原先,二房夫妻还算是和睦,不知怎得二房的二叔竟在外头养了个外室还瞒了好些年,郎君三妻四妾倒也是正常,可那外室不过是个卖唱女贱籍出身,二房的大娘子乃是书香世家,清流门户,说什么都不愿意与一个贱籍女子同门,后来硬生生将二房的大娘子气的病倒了,而后便撒手不再料理家中之事,二房的郎君也是为这外室赎身迎进门做了个妾室,这妾安安分分的便万事无忧,怎料,二房的五姑娘接着二房的面子处处惹得祈安不快活,但是二房的事只能由家中的儿媳接管,看来得去瞧瞧兰时才行,陈静仪放下手中的账本,伸出手来由梁嬷嬷搀扶起身来道:“去姑娘房里头瞧瞧”。
“是”。
祈安与陈静仪的屋本身里的并不远,不过是在原先的屋子上重新扩大了一个院子,走过一处小桥绕道一处拐角便道了祈安的院子,陈静仪身为大娘子国公夫人身后跟着十几号家仆向着祈安的院子走去,不一会便到了祈安的院子,走入祈安的院子里头,便瞧着祈安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书却没有翻动一页,许是,在想着什么乱了心神。
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声音十分柔和道:“瞧着这字都未曾看过一个字,倒是不知晓我们四姑娘在想些什么,竟这般入迷”。
瞧见是母亲前来祈安直起身子来坐在椅子上轻唤道:“母亲”。
陈静仪坐在祈安身侧,祈安顺势靠在陈静仪的肩头环着母亲的脖子轻喃的说道:“母亲,家中事务如此繁忙,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听下人们说五姑娘来过了,想着她又是惹你不开心了吧,你若是不待见她,那母亲可吩咐下人告知二房的人少来便是”。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者,母亲你当真叫她们少来往她们就真少来了错的是她们,爹爹与二叔父关系尚且密切,莫要伤了爹爹和二叔父的感情才是”。
这话倒也是不假,两家的关系总不能因为两个不相干的这话倒也是不假,两家的关系总不能因为两个不相干的人叫两家的关系闹得不愉快才是,陈静仪轻叹着气道:“二房那两个,就像是吸血的虫一般,处处不省心”。
“母亲”。
“嗯,怎得”。
“今日二房那个来我着又是找事,前厅这才刚刚定下大哥哥的婚事,二房那边便先行比我知晓,”祈安细细想到,又是说道:“想来,那二房的人定然悄然在我们这一房悄悄的安插了人手和眼线。”
陈静仪这一听那还了得,面色一下子便是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的不满:“不过是一个小娘,气走了二弟妹,不过是仗着你二叔的宠爱执掌着二房的管家,我想着她安分些便是了,如今竟然将手伸到我们的大房里来,断然不能够”。
“这事,你便别操心了,便交与梁嬷嬷去办便是了,你便不必操心了”。
“好”。
陈静仪亲昵的摸着祈安的发梢,语气带着温柔慈祥道:“如今大郎的婚事也是定了下来,待到大郎的婚事安定下来,咱们团圆明年便可及笄之礼了,便可为你仪亲了,我们小满生的甚是貌美,日后不知上面提亲的会是多少踏破咱们家的门槛呢。”
“婚姻大事,自然是听从母亲的安排。”
陈静仪打趣的说道:“不知小满倾慕那家的儿郎,不管是你倾慕于何人,我与你爹爹定然为你绑来才是”。
“母亲,咱是武将之家,虽是粗鲁倒也不至于这般蛮横。”
陈静仪倒是被她逗笑了,刮着祈安的小脸道:“你呀,真是个小泼猴,日后你若是真的嫁出去了,为娘还真是舍不得才是呢。”
“那便是不嫁了,母亲我便接手女堂有一番作为,这样既可以给那些个女子一个安身之所,又可以日日陪着您与爹爹”。祈安兴致勃勃的与母亲说起心中的所想,早些年祈安便想不通为何只有此等贵族的女子才可读书为何那些个民间的女子不可以读书,女子授教本是甚好的,为何不让那些女子与男子一同念书才是,如今母亲提起时念便将想法告知母亲。
“莫要胡说才是”,陈静仪听这话便是恼了道:“哪有女娘家不嫁人的,不过,咱们顾家高门大户,嫁入也是应当选定门当户对之家,但也要为自个儿积累势力不可叫婆家压着才是。”
祈安神色有些黯然轻声会话道:“知道了,母亲”。
果然母亲还是不同意,祈安有些落魄的将头枕在母亲的腿上,陈静仪轻轻抚着祈安的头,眼底里满是溺爱,真是不敢想像日后祈安若是真的嫁出去了,她这该怎么办才好,若是祈安被人欺负可怎么办,日后百年之后,陈静仪入了土这该没有了陈静仪的庇护,祈安该怎么办才好,陈静仪到底打心底里还是十分的心疼这个女儿的,倒是想着处处为祈安做打算,可是怕着她受苦了。
正是晌午之际,时至午膳,天空阴沉的厉害,又是落起豆滴大的雨滴来一阵一阵的,夏日落雨最是清凉极了,偌大的宫廷深处传出悦耳的乐曲声,入院子拉近而看只瞧见那厅堂上,身穿五颜六色的贵女们正是跟着乐曲跳着舞。
贵女自当时琴棋书画,踏舞乐曲都应当具备着,宫廷里自有教坊亲自教习着贵女。
祈安与永和同荣姝宁自然都在这里头练着舞,听闻如今连齐家的嫡长女也是日后进了宫来读书,那齐玉兰不得气死才是了,今日炎暑课程倒是不如往日那般多,练过两曲目后便下了堂,永和本是想着带着祈安再到马场去练会骑射,但祈安还需在练会而后再去观妙园喝些茶来,这么些年祈安虽不是如荣家县主一般成有名的才女,但依然是饱读诗书,也是十分倾慕于舞,处处向教习与荣姝宁,如今也是小有成就,一曲闭幕祈安这才停了下来微微气喘着,晶莹的汗珠沿着祈安的脖颈顺流淌着,白芍上前来用娟子为祈安擦着汗又道:“姑娘,方才内侍来通报说今日秦王殿下也在观妙园呢”。
平常这个时候,李元锦都是还在忙于公务的怎么有时间在茶室用茶呢,不过二人也是多日未见如今见见倒是没什么,祈安擦过汗之后便穿上外袍后,而后,白芍拿来伞二人便朝着观妙园的方向而去。
炎暑的雨天最是凉爽,那豆大的雨滴落在枇杷叶上,随着叶子的纹路逐渐落在草地上,这下过雨的天气空气凉爽极了,在这样的天气喝茶吃些点心赏风景最是合适不过了,祈安从后宫穿过,祈安自幼便是在宫中读书长大的自然是对宫中十分熟悉极了,从后宫穿过去最是合适不近不过了,这才不一会便来到了观妙园。
凉爽的夏日里头,庭院里头传来的是浓浓的茶香气,院里头是清雅的竹林,如今正是下着雨微微起了些雾,竹斑隐隐,雾起涛涛,李元锦在亭中悠闲地点着茶,沉稳清闲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打着沫,清俊的君子与这清雅的风景融合在一处。
刚好,李元锦刚好点好了茶放凉在一处,那铃铛声从远处而来,悠远而进,李元锦认得那是祈安的禁步上的铃铛,悦耳的铃铛声渐渐的临近而后祈安探头入亭子中声音带着几分天真与烂漫的唤道:“钰之哥哥”。
瞧见祈安前来,李元锦轻笑着招呼祈安过来:“快些过来这是我府上上好的茶,专门为你留了些尝尝”。
祈安细细拂去裙摆上的雨滴而后便小步院内便坐在李元锦桌前,祈安接过刚刚泡好的茶水来,细细尝了一口,果真是好茶比国公府里头常喝的还要好些,而后,李元锦便退了下人免得旁人瞧见了不免落了口舌才是,祈安喝着茶喝的急促,想来定然是口渴极了,李元锦又是给祈安添着茶水道:“想来你定然又是去练舞了”。
“是呀,娘娘说要多读书才是,但也要多多学习技也是应当的,可是累坏了”。
祈安喝着茶倒是想起了今日舞堂之上有齐家的姐姐,齐家的淑兰姐姐向来都是由朝阳长公主亲自养在身边,向来都是不与他们一同读书的,今日为何一同与他们一同出现在这堂上,兰时同李元锦道:“今日不知齐家的淑兰姐姐怎会与我们一同教习,淑兰姐姐不是由长公主亲自教养吗,怎会与我们一同。”
“那自然是入宫备选为良娣”。
“良娣?淑兰姐姐要为良娣便是要成元旭哥哥的侧室?”祈安倒是有些诧异,齐家高门显贵,淑兰姐姐又是长公主的孤女,怎得要入宫门为太子良娣呢,都说齐姐姐与成安王自小便是感情甚厚,祈安还以为齐姐姐会成为成王妃未想入今倒是要入东宫之门了“那朝阳公主也同意。”在祈安的印象里头朝阳长公主都是对齐家的淑兰姐姐向来十分疼爱的,怎得会同意让淑兰姐姐做侧室呢。
“如今太子妃病重,太子无侧室,宝林贵人也就那么几位,自然是要与立个侧室才是。”
祈安细细想了一下,说的倒是有道理,太子妃向来都是身子不大好些,常年都是靠着汤药过日子的,至前些年太子妃诞下一位小皇孙后身子更是大不如以前了,如今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想来日后定然是不久了,若是齐家的姐姐嫁入东宫来成了侧室日后等到太子登基了,若是太子妃过世了那日后齐家姐姐便是贵妃便是可执掌后宫了,怪不得如今淑兰姐姐要入宫里来呢,那日后淑兰姐姐便是贵妃娘娘了,祈安又道:“那淑兰姐姐何时才入宫来”。
李元锦喝了两口茶道:“想来待明年盛夏之时便选个好日子便可入宫了”。
女娘们都到了及笄之礼自然是要仪亲了,待明年祈安也要及笄了,只是祈安觉着尚还太早了还想多多在闺阁中的事,有父母相伴有兄长相伴,还可以在夏日之时与永和一同去放纸鸢,又可一同去吃冻糕自然,好不快活极了,祈安瞧着窗外,庭院外头由雨滴打落着花瓣,闲看庭院花开花落,满园都是花香四溢,这雨恐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
祈安这才想到李元锦的事来,转头拿起果子咬了一口便问道:“钰之哥哥,你今日为何不需要处理公务,怎得来着宫里来了”。
听着话李元锦手上的动作倒是一顿,而后这才回答道:“近日大内倒是没有什么过于繁忙之事,都交与二哥哥,倒是没我些什么事,倒是落了个清闲些”。
李元锦抬眸眼底里皆是温柔的笑意:“这些日子便可多多陪伴你与永和闹腾了。”
这倒也是,日后便可以相伴自然是甚好的,许是练舞练的久了些,祈安倒是有些困了,想来这雨一时半会也是停不下来了的,祈安累坏了打着哈欠,便趴在桌子上小憩一阵,这不一会祈安便熟睡了过去。
窗外的雨下得正大着,听着外头的雨声这凉爽的天气甚是舒服极了,只听着外头雨点子落在瓦片上的声音,外头的风刮动着竹林的交错着,真是惬意极了,李元锦坐在桌前支撑着脸颊瞧着祈安,就这么定定的瞧着她,眼底里是无尽的温柔,是说不出的情怀与坚定,他看着她的眼底是说不尽的情怀,打小起便是想要一直守护着她,李元锦伸出手来想要为她整理发梢,但还是忍住将手收回了,明年祈安便要及笄了,那日后祈安便要带上维帽了,那日后见着她的日子便少了,他的眼里头都是她,他还不希望她这么快长大,若是这么快都长大那日后为了这礼仪传统便是很难在见到她了,可是不长大那日后时念可怎么仪亲,护着她这么多年还真不想让她嫁给别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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