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祈安醒来时,院庭里头的雨早已停了,盛夏的雨后最是清新极了的,祈安直起身子身上真是麻了,捶了捶身子瞧着外头的雨停了这天色也是快差不多了,便伸着懒腰,看着时辰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李元锦在旁作画瞧着祈安醒了这才放下手中的笔道:“醒了,睡得可好。”
“自然是没有家里舒服的多,正好,我也是饿了,这雨刚好停下便可回家了”。祈安直起身子来,李元锦也道:“早些回去也好,免得国公爷担忧了才是,过些日子你大哥哥婚宴我再去贺礼”。
“好。”祈安应下便起身来便招呼着秋天离开了庭院里头,李元锦瞧着祈安直到祈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这才收回眼神,眼底里是说不尽的暗淡长风入庭院中来,李元锦轻叹着气道:“走吧,去母后的宫中去”。
“是”。
往后的日子,国公府都是在筹备着顾云庭着的婚事,王家对于顾家自然是十分十分满意的,两家的婚事便是这样定了下来,而后便是顾家上门提亲送聘礼,开设聘宴,由顾云霄与顾云朗亲自上门送聘雁,两家的婚事便就此定了下来,顾氏大公子与王家的嫡长女二人郎才女貌是令人羡慕的眷侣。两人婚事都是定在了来年的初春。
而后京中传来的便是齐家的嫡长女嫁入东宫为良娣,太子妃病重良娣便接手东宫内事,时间飞逝的掠过这一年可真算是出了好些事情来。
是夏末的流逝,即将迎来的初秋的寒冷,初晨来时伴随的是露水的荡漾,正是青衫烟雨,这一日甚是清闲极了,嫩绿的荷叶上还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晨露,啪嗒啪嗒的掉在河池中,晕起一圈圈的涟漪来。
这一日最是清闲极了,祈安与永和偷偷的从书房里溜了出来,今日正是初秋之时,正好可以去园子里摘柿子吃,用新鲜的柿子做出来的柿饼最是好吃的,本是读书好好的二人便是想到了这个时节想来柿子定然熟了,两个小胡闹的悄悄的躲在假山后边躲着寻她们来的宫女与黄门,瞧着一大帮人走远了二人相视一笑便牵着手便小跑着朝着向园子那边跑去。
“好在今日母后不在宫中,不然又是免遭一顿骂才是了。”这才刚到秋思园来,永和便笑得好大声,许是将这几日的开心都说出来,祈安拉着永和道:“快些走才是,前些还有还可多多快活些呢。”这两个小女娘嘻嘻笑笑的快速的朝着园子深处走去。
这园子不过是御花园旁处的园子,花园里枫叶一片又是一片的将整个秋思园笼罩在一处,在园子的深处便是一大片柿子园,那挂在树上的柿子红红的,像极了一个一个红灯笼一般,早上大雾过后带着暖气的太阳逐渐升起,没有一丝寒风的气息,阳光下的红柿子似乎是感受到了太阳的温暖,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外挤,当太阳完完全全照射在柿子上时,那柿子红的想上元节那日的红灯笼一般。
“今年的柿子瞧着真是比往年的还要大些,想来定然比往年的还要甜些”。永和瞧着便要提着裙摆往上爬,祈安急着忙拉住了永和,“哎哟,殿下急个什么劲,这锦帛还未给我呢,小心摔着你的骨头才是”。
永和这才将身上那些个繁琐的饰品解下来给祈安,而后便是忙爬上了树去,祈安在下边捻着裙角接着柿子:“你可看准些了再扔,莫要想上回那般砸到我了”。
永和在树上摘着鲜嫩的柿子道:“放心吧,定然给你扔的准”。而后便扔下一颗柿子来,刚好落在祈安的裙子中,祈安拿起这柿子看着确实是比去年的大了许多鲜嫩了许多,做成柿饼定然美味。
永和便在树上摘着柿子往下扔,祈安便在树底下接着柿子,两个小女娘便是在这林子里说说笑笑,嘻嘻笑笑的是她们这个年纪都独有的快乐与天真。
待到两人玩累了便歇会,祈安坐在柿子树下吃着鲜嫩多汁的柿子,咬一口那甜蜜的汁水一下子便在口中蔓延,可是满足极了,永和也是累了便坐在枝头上咬着柿子解解渴,两个小女娘在属于她们的小院子里头无需要守礼节也无需处处坐站行走都有规矩束缚,这是她们在闺阁时期为数不多的的欢快时光。
祈安咬着柿子坐在树下很是开心,抬头与永和说笑起来:“你就不怕你宫里头那个沈晏又来抓你回去?”
永和倒是十分不在乎着,满是只想着继续吃着柿子,毫不在乎道:“我乃是一介公主,他不过只是母后派来护我周全的侍卫罢了,本公主那会怕他”。
永和这个侍卫呀可是个死古板的倔种,又是个不爱笑的人物做事规规矩矩的,谁人不知次次都是把永和治的死死的,永和也是个嘴硬的,刚巧吃完一个柿子,祈安还觉着有些不尽兴便想再拿起一个,怎料,永和在高处竟瞧见了远远朝着这边来的掌扇,瞧见那是皇后的阵仗吓得喊道:“这下可是不好了,母后与贵妃娘娘朝着这边来了”。
祈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倒是把祈安给吓了一跳,听她这么一讲更是吓出了冷汗来,“娘娘来了,那可是不好了,你快些下来”。
永和忙是应下急急忙忙的就想急忙下去,谁知,太过于慌乱竟踩空了,直直摔了下去吓得永和都叫出了声来,同时也是吓到了祈安,脑子一热不顾别的祈安连忙接下永和,怎料的,永和便是直直摔在了祈安的身上,二人便一同栽倒在地,永和的整个身躯都压在了祈安的身上,撞的两人不禁哀嚎着。
两人许是撞疼了不禁哀嚎着,二人这下是摔得狠了些连头发上的发钗都是乱了些,待再次抬起头时便瞧见皇后与华贵妃站在二人跟前,不知是不是吓懵了二人竟觉着时眼花了定定看了好一会,只瞧着皇后脸色甚是阴沉许是顾及着两个姑娘家的声誉,身后只带了几个尚宫还有依旧是冷冷冰冰的沈晏,仪仗许是在园子外头。
而后,皇后黑着脸领着两个姑娘回了凤仪宫,两个姑娘是偷偷的跑出来,又是去了园子里头偷偷摘果,这下定然是要被皇后训责一顿,果真这一回两个小姑娘跪在凤仪宫殿前听着皇后的训话,皇后黑着脸训话着二人:“一般这个时间段,你们二人这个点不是应该在读书才是,两位殿下真是好本事竟跑到园子里头摘果,往日里教你们的规矩便是这般用来攀爬,想来定然是没有对你们不够严格。”
两人听着训低着头,祈安低着头悄悄的朝着永和那边瞧去,很显然永和没仔细听着皇后训话还冲着时念做了鬼脸,祈安瞧着被她的模样憋着笑逗,而后传来的是皇后眼里的苛责声,“本宫平日里头对你们二人向来是最为上心的,官家女子要有规矩,不可莽莽撞撞的不成体统,好在今日是本宫与华贵妃瞧见了,若是换作他人瞧见了指不定以后要说些什么。”
“尔等可是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女,怎可是那些个小门小户的仕女能够相比的了的,断然要记着规矩不可忘记才是”。
“是,谨遵教诲”。两人同声应下,皇后瞧着这两个亲自教养的姑娘,也是头疼,向来都是最为上心也是最为操心的,皇后叹着气接过林尚宫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口,这会华贵妃这才笑着替着两个姑娘说话:“娘娘莫要气恼了,这几日想来也是两个姑娘过于严谨了些,许是闷坏了,娘娘也是要海涵些才是,这个年纪的姑娘想来都是贪玩的,娘娘也别太过于气恼伤了心神才是”。
她们不过也是才十三四岁的姑娘罢了,多少有些贪玩也是应该的,玩闹归玩闹,还是要注意些礼数才是,罚断然是少不了的了,果真两人被罚抄书五日后抽查。
这会外头匆匆走来一个內监,来的神色甚是匆忙,祈安与永和都认出那是东宫的内侍,想来定然是出了些事,只瞧着内监向主坐上的二位贵人行了行礼而后走到皇后跟前,在娘娘的耳边附声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只是皇后闻言脸色比之前大不好,而后便叫两个姑娘退下,永和被沈晏压着回了长宁宫去,祈安也是准备从宫里头回去,这才刚出凤仪宫便瞧见白芍小步上前来迎着自家姑娘道:“姑娘,娘娘可又是指责您与公主了”。
祈安将即将要罚抄的书册递给她便是朝着马车而去,似乎有心事的样子,白芍搀扶着兰时问道:“姑娘怎得,心事重重的模样”。
“方才有个内监这才刚来说了几句话,娘娘便匆匆的出去了,想来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都是宫里贵人的大事,姑娘谨言慎行少些去管便是。”
祈安想想也是,这是宫中自然是不能够多言的,以她这个身份断然更是不能够多言的,而后祈安便上了马车回了国公府。
想来定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才是,不曾想,大事竟是来的这般快,这日正是入秋天气凉了,这府上早些安排了为下人添了些衣裳,府苑里头仍是与昨日无疑,下人们正是如往日那般在院子里洒扫,那地板上精心洒扫过洒进来的阳光落影着府邸的气派。
祈安今日刚好做了一幅新画正巧便想要拿去给大哥哥瞧瞧去,传唤女使婆子说正巧那两位哥哥都在大哥哥那里,不得说顾家这大郎甚是精明能干,文武双全若是要与才子文人对诗那自然也是绰绰有余的,祈安小步朝着大哥哥的院子去,画将交由白芍跟在身旁拿着,穿过几个院子便来到了大哥哥的院子里头,顾云庭的院子简单奢华不失沉稳,角落处摆放的是几杆枪支,祈安跨过门槛院子里的下人连忙对着祈安行礼,这会三个兄弟正是商议着。
顾云庭坐在案前端起茶水似乎忧心忡忡的模样,递到嘴边的茶水终究是没从到嘴里便放下了,语气十分沉重道:“如今太子妃怕是不成了,陛下如今的身子也是越发不好,若是陛下病重那朝廷必然会明里暗里都会有所行动才是,太子即位是指日可待的,只是我们顾家虽是没有明着站于哪一方。”
顾云庭叹着一口气,又是十分忧心的道:“我们顾氏一族多方面都与秦王一方多有挂钩,在外头人看来,定然认为我们顾家早已站在于秦王一方。”
两个兄弟自然是也有多方面考虑的,这方面自然也是想到了,只是如今太子妃出事,碰巧正是即将科举之时,这怕是对于三郎的多有不利。”
现今的顾云朗正是少年风华正茂之时,他向来都是家中唯一的书生恪守苦读年少时便中了举人,如今太子妃之事不仅牵其诸多,更多的事陛下那边如何想的,齐家已入东宫为良娣接管东宫之事,如今太子身后便是有齐家相助,若是此时顾家导向的是秦王一边那性质便是不一样了,可叹,国公府太过于惹眼任谁都在暗处瞧瞧盯着,边疆之外诸多藩国蠢蠢欲动,日后顾氏迎战定然是必不可少的,顾氏势大陛下如今自然猜忌着,这自然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日后定然必不可少一场恶战,生于高门,自然是诸多不容易的,只是顾云霄担忧日后一但出些什么事来,那祈安可怎么安排,这些日子定然也是不安宁,若是暗处之人对于祈安下手那便是一番忧心了,便问大哥哥道:“那小满该如何,她一个小女娘帮不得我们什么,若是叫那贼人趁我们不留心便对小满下黑手威胁我们,那该如何好”。
说顾云霄只是个鲁莽的莽夫倒是真的了,顾云朗倒是无奈道:“二哥哥,你我生于武将之家哪个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咱们国公府的县主”。
“不过二郎说的倒是也不错,防人之心不可才是,我早已父亲早已商议,小满在京中多多少少都有人盯着,倒不如将小满安置于扬州的三房正好咱们的外祖贺家也在哪一处,也叫小满好些放松心情。”
平昌侯爵府的贺家乃是高门显贵之家,世代为医官之家,若是祈安前去又是可以多多的散散心,祈安向来都是最得贺老太欢心若是祈安前去自然是高兴极了,刚好可以伴伴老太太。
这会外头通报道这四姑娘来了,祈安从外头走来,边走边吆喝道:“大哥哥,听闻二哥哥和三哥哥都在此,正巧,可以帮我瞧瞧这幅画”。
祈安走到案前坐在兄长的身旁,将画递给顾云庭瞧瞧,打开卷轴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副以白墙作为背景上头有着熟透的柿子,枝头上还有一只黄鹂鸟为衬,不管是笔功还是颜色都把握得恰到好处,枝头上还有绿叶作为点缀真是好一副画,顾云庭点着头认可,顾云霄想来都是不懂这些个文物只得顾云朗瞧瞧了,顾云朗饱读诗书接过画卷这一瞧也是连连称赞道:“咱们团圆这画工真是越来越进步了,想来日后定然是知名女诸生才是”。
祈安被三哥哥这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顾云庭将茶递给祈安,正好可以跟祈安好好说起此事来:“团圆呀,这些日子你便去外祖母那边好好散散心如何”。
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外祖母那边,再着还有几个月便是上元节了为何还要选在这个日子去扬州,祈安不解的问道:“为何要去外祖母那边”。
“自当是给你散散心,正好,你不是思念着那边的几个姐妹吗,顺道可以去瞧瞧几个姐妹”。
这一细想倒也是,想来祈安也是很久没有见到外祖母了,再者日日学习规矩倒也是烦心的很,正好趁此机会去瞧瞧外祖母与几个姐姐姐妹们,顾云霄正是细想着便道:“但还是要寻个人带着团圆前去才是,母亲掌着家中上上下下的事想来定然是抽不开身,二房那个自然是靠不住的,也不能寻个不相干的人,团圆年纪尚小若是一人独行又是不安全又是对于团圆的名声,想来自然是不好的”。
说的自然是不无道理的,况且祈安乃是公府嫡女又是县主,出身高门显贵的官家女子,这去扬州的路上定然惊险极了,若是没个人带着祈安那断然是不行的,可是家里都是抽不开身的,正是顾虑时顾云朗道:“若不然就叫我跟着团圆一同去可好,正好可以去扬州散散心。”
“两位哥哥不必忧心,科举的事还不着急,况且,扬州风光悠闲自在也是读书的好地方,父亲与二位哥哥都是朝廷命官断然不能轻易擅离职守,如今我还只是个举子倒无轻重,倒不如叫我带着团圆去吧”。
此话倒也是不错,如今京中出事自然是要多多的注意才是,而后便是定下顾云朗与祈安一同前往扬州,祈安与自己的亲哥哥前往自然不会落下口舌也不会失了礼法。
禀明父亲与母亲后,陈静仪便早早的开始命人备下两个孩子去扬州的东西,想来过几日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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