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贾政正在门口送客,忽有门人匆匆而来,手中捧着一封密函,神色间透着几分小心谨慎。贾政见状,心中不由一紧,暗自思忖着近日可有何事关联,忙抬手接过信函。那信封质地精良,封蜡严实,隐隐透着一股不凡之气。贾政仔细端详一番,见那熟悉的字迹,竟是北静王的亲笔,心下愈发疑惑,忙拆开来看。内容是:
祥辰佳际,展笺奉书于政公尊前。久未晤面,遥念弗谖,伏惟政公金安。
侄素闻宝兄弟才情卓异,性灵慧敏,心甚爱之。今值铁网山秋狩之期,四方才俊咸聚,皆为世家子弟、少年英侠。此诚为宝兄弟广结良朋、历练武艺之良机也。想吾等当日,亦有这般肆意飞扬之时,驰马试剑,快意非常。宝兄弟整日于诗画文墨间流连,才情固然可期,然些许弓马武艺,亦不可疏怠。此番狩猎,一来可赏那山川秋景之壮美,二来能于诸公子切磋琢磨,增进技艺,拓展胸襟,于其成长助力匪浅。侄已安排妥当,一应事务,皆有人悉心照料,必保宝兄弟此行无虞,尽兴而归。
侄北静王敬上
贾政手持信函,眉头紧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北静王亲自邀约,宝玉若去,自是荣耀,且于他日后仕途人脉或有益处,只是这宝玉一向不喜弓马骑射,只在脂粉堆里厮混,万一在狩猎场上出了差池,失了贾府颜面可如何是好?”念及此,他愈发觉得左右为难,长叹一声,终是拿不定主意,决定找王夫人和贾母商议。
来到贾母房中,贾政将信函之事细细禀明,贾母听后,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宝玉那孩子,从未经历过这些,我自是放心不下。但若拂了北静王的面子,怕也不妥。”王夫人亦在旁轻声附和:“老爷说的是,只是宝玉向来娇弱,这一去,万一有个闪失……”
众人皆沉默不语,室内气氛凝重。良久,贾母缓缓开口:“罢了罢了,北静王既如此看重宝玉,咱们也不好推辞。只是宝玉此番前去,定要多带些得力的人伺候着,千万小心才是。”贾政见贾母松了口,虽心有忧虑,却也只得点头称是:“母亲放心,儿子自会安排妥当。”
且说宝玉于这悠悠岁时之中,镇日闲居于贾府深宅。朝赏春花绽露之娇妍,暮观秋月倾洒之澄澈;静品诗韵之悠扬,闲摹墨香之馥郁。心醉神迷于古今字画之神韵,沉吟玩味于诗词歌赋之佳趣,那日子过得安闲逸豫,无拘无束。
这一日,宝玉正于园中信步闲游,曲径通幽处,芳草如茵,繁花似锦。恰值冯紫英款步而来,面上含笑,双眸熠熠生辉,趋近宝玉身前,拱手笑道:“宝兄弟,今有一事相告。北静王殿下倾慕兄弟之才情,特遣我来相邀,欲请你同往铁网山赴那春季狩猎之盛会。想那猎场之上,骏马嘶鸣,飞矢如雨,众公子意气风发,何等热闹!宝兄弟可愿共赴这场盛会,同享此等快事?”宝玉听闻此言,心下不禁一惊,仿若石投幽潭,涟漪顿起,既而欣喜之情溢满心间。这般新奇独特之境遇,于他而言自是从未领略,念及能与一众世家公子同游驰骋、弯弓逐猎,心内便满是憧憬向往之意,恰似飞鸟思慕苍穹,游鱼向往沧海。
未过几时,贾政遣人唤来宝玉。宝玉入得室内,见贾政神色凝重,端坐于椅上。贾政目光如炬,凝视宝玉片刻,方缓缓开口,将北静王邀约之事一一告知,言辞间满是郑重告诫:“此次狩猎之行,你定要收束心性,切不可肆意任性、胡作非为。凡事当谨言慎行,谨遵礼仪规范。跟随北静王与诸位公子,务要悉心学着为人处世、骑射技艺之能,万不可因你之失,使我贾府蒙羞,损了家族颜面。”宝玉垂手而立,聆听父亲教诲,心中虽有些许忐忑不安,仿若小鹿乱撞,但一想到能外出见识那广阔天地、别样景致,又不禁涌起几分期待雀跃之情,仿若春日枝头欲绽之花苞,生机勃勃。于是,宝玉忙敛容正色,恭敬应诺下来。
待回到房中,宝玉便亟亟告知屋里袭人、晴雯诸人,说道:“北静王邀我往铁网山狩猎,父亲已允了,不日便要启程。”晴雯笑道:“这可是新鲜事儿,宝二爷出去也历练历练也好。”袭人却满脸忧色,一边为宝玉整理衣衫,一边念叨:“二爷此去千万小心,那猎场不比府里,刀剑无眼,可别伤着了自己。”
宝玉又匆匆前往潇湘馆告知黛玉。黛玉正临窗而坐,手持书卷,见宝玉进来,起身相迎,眉尖微蹙道:“听闻你要去那铁网山狩猎?虽说有北静王照拂,可到底叫人悬心。”宝玉笑道:“林妹妹放心,我不过去凑个趣儿,定会平安归来。”黛玉轻嗔薄怒,转身拿过一个荷包递与宝玉:“这个你带着,权当是我的心意,可要收好了。”宝玉忙接过,珍而重之地揣入怀中,又叮嘱黛玉好生将养,莫要太过劳神,方依依而别。
府里其他姐妹听闻此事,亦纷纷前来关切问询。探春拉着宝玉的手,目光关切:“二哥哥,此去山高路远,你且要留意自己身子,凡事不可逞强。”李纨也在旁温言嘱咐,让他记得按时添减衣物,莫要贪凉。
在王夫人的悉心安排下,怡红院上下一片忙碌景象。袭人将宝玉素日惯用的物件一一清点,又找出那件厚实的氅衣,生怕山间风冷,冻着了宝玉。晴雯则手脚麻利地擦拭着宝玉的靴子,使其光亮如新。宝玉在一旁亲自动手挑选衣物、器具,眼中闪烁着兴奋之光,仿若孩童得了新奇玩意儿一般。他拿起那张心爱的弓箭,轻轻摩挲,心中满是对狩猎之行的憧憬,只盼着那狩猎之期快快来临,好早日奔赴猎场,去尽情领略那别样的山川风光,畅享一番肆意畅快之意,恰似困鸟脱笼,渴盼振翅高飞,奔赴那自由新奇之境。
仲春二月,芳菲满目,盎然春意恰似灵动音符,于天地间奏响生命的绮美欢歌,婉转悠扬,绵延不绝。这一日,贾府的宝玉在茗烟、袭人、晴雯、麝月等一行人的簇拥下,款步登上几架装饰精美的马车。车轮轻转,缓缓驶离那朱门深锁的贾府,继而穿出西北角的城门,一路前行,不多时便与来自金陵城的豪杰之士冯紫英、柳湘莲、卫若兰、陈俊也,倪金刚、王短腿等一干人马会合一处。众人此行的目标,乃是奔赴京郊那负有盛名的铁网山,开启一场盛大而热烈的狩猎之行,一时间马蹄声声,气氛热烈非常。
宝玉与冯紫英相见,恰似旧友重逢,往昔岁月沉淀下的情谊醇厚香浓,恰似那深埋窖底的佳酿,一经开启,芬芳四溢,令人心醉神迷。而那柳湘莲、卫若兰和陈俊也三位金陵城的风流名士,宝玉虽与他们今日方才谋面,却早已对其大名如雷贯耳,心内仰慕已久。他们往昔的英勇壮举、卓然风姿,犹如春日里熠熠生辉的暖阳,倾洒而下,照进宝玉的心田,泛起层层涟漪,满是倾慕与向往。
今儿这狩猎之行,活脱脱似一幅渐次舒展的锦绣图卷儿,众人便如那画上灵动鲜活的墨痕彩迹,各逞其能、各展风姿,一笔一划勾勒出这满目琳琅的盛景儿。且瞧那宝玉和冯紫英,比肩同行,一路言笑晏晏,往昔岁月里的那些个碎碎念念、星星点点,恰似一首清新雅致的妙曲儿,平仄有序、情韵悠悠,于舌尖唇畔轻轻咂摸,个中滋味绵远悠长,叫人念起便不由得嘴角噙笑,回味再三。再瞅瞅那柳湘莲、卫若兰与陈俊也,哪一个不是声名在外的主儿?他们那些逸闻轶事,早就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坊市闾阎间传得沸沸扬扬,人人口中皆有其名姓,如今真身儿现于眼前,愈发显得仪态风流、气宇不凡,直叫人瞧得移不开眼,心下里满是倾慕向往之意,仿若瞧见了那云端上的人物下凡来一般。
在这浩浩汤汤、首尾相接的队伍里头,众人皆揣着满满当当的期待之情,心内的兴奋如沸水般翻涌,朝着京郊那声名远扬的铁网山昂首挺进。宝玉更是心潮澎湃,恰似那被春风轻柔拂过的湖面,一波连着一波,层层叠叠地漾起涟漪,满心巴望着此番狩猎能给他那一方小天地添些别样的新奇玩意儿,掘出些深刻的感悟来,仿若即将推开一扇通往未知之境的门扉,一头扎进那从未涉足的奇妙乾坤,去探寻那些个藏在暗处的好风景、新鲜事儿。
且说这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如长龙蜿蜒,皆怀着一腔期待与兴奋,向着京郊铁网山迤逦行去。宝玉坐在马上,心内恰似小鹿乱撞,那一颗心早被这即将而来的狩猎勾了去,只盼着能在这新奇事儿里寻出些别样滋味,觅得几分不同以往的感悟来。
众人一路前行,脚下步伐整齐有序,宛如奏响在天地间的一曲乐章,沉稳而坚定地向着铁网山迈进。那铁网山,远远望去,山峦起伏似翠玉堆砌,漫山绿意葱茏欲滴,仿若世外桃源般清幽绮丽,直叫人心生向往,仿若要去赴一场与仙子的约会。
待夜幕如墨染透了天空,明月高悬洒下银白光辉,京城西郊的山路在月色下宛如一条银色绸带,曲曲折折地铺展开来。贾宝玉与冯紫英并驾齐驱,二人身影在斑驳的树影间摇曳拉长,仿若一幅灵动的墨画,透着几分静谧与神秘之态。
宝玉手持一把湘妃竹扇,轻摇间扇面上的墨竹仿若也有了生气。他眼神亮晶晶的,满是白日里见着那些人物后的遐思,忍不住凑近冯紫英,悄声道:“紫英兄,今儿个我见着那柳湘莲与陈俊也,真真儿被震住了!那柳湘莲好似从古册中走出来的侠客,一袭白衣洁净如雪,眉若利剑飞入鬓角,目似寒星璀璨生辉,举手投足间风流倜傥尽显,飘飘然有神仙之姿,倒叫我想起那句‘剑指天涯任逍遥’的豪迈来。”
冯紫英闻听,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勒住缰绳停下,转身面向宝玉,月光下他的面庞仿若笼罩着一层光晕,眼神幽深似无尽幽潭:“宝兄弟这话说得在理,柳湘莲这副模样确是出众。可你有所不知,他那心里头啊,藏着一团比火还热的情呢!别看他外表清冷,实则对这世间万物皆怀着旁人难懂的深情厚意,只是不轻易表露罢了,恰似那寒冬里的梅,暗自芬芳。”
宝玉面露讶色,仿若见了新奇玩意儿,眼中兴致更浓:“哦?原是这般!那陈俊也又是何等风采?我瞧他浑身透着一股野性,仿若草原上肆意奔腾的骏马,那股子生机与热情,好似能把周遭都点燃了,叫人移不开眼。”
冯紫英笑着抬手拍了拍宝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陈俊也这性子是野了些,可他待朋友的心却是一等一的赤诚。在这人心叵测的世道中,他能守着一颗赤子之心,为朋友之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这般真心实意,可比那珍贵的金银财宝还要稀罕哩!”
言罢,二人继续前行,夜色里唯有马蹄声和谈笑声交织回荡,那笑声仿若带着温度,飘散在风中,似将这清冷的夜都暖了几分。宝玉心下暗自思量,这世上之人果然都有不为人知的内里,非得用心去瞧去品,才能知晓那藏在表象后的真心实意与美好来。
这般想着,宝玉对柳湘莲与陈俊也的印象又深了几分,心里头也盼着日后能与这二人好生结交,一同在这世间闯荡出些故事来,写就属于他们的传奇篇章。
这一路众人笑语不断,好不畅快。却不料,那暗处正有一场危机如乌云蔽日般悄然逼近,而此刻的宝玉一行尚沉浸在喜乐之中,浑然未觉那将至的风雨。
且说那铁网山,端的是一座雄奇险峻、傲睨群峰的巍峨高山,仿若矗立在尘世边际,山势陡峭,峻岭嵯峨,直插云霄。山脚下,一条羊肠小道蜿蜒曲折,恰似一条古朴陈旧的丝带,悠悠然地延展向远方,引得那过往的旅人皆循此径而上,踏入这方神秘之境。而那山巅之上,有一片浩瀚无边、广袤辽阔的原始森林,此地便是声名赫赫的铁网山木兰皇家猎场,仿若藏于天地间的一处珍宝秘境,静候着有缘人前来探寻其奥秘。
这猎场的景致,竟似是大自然竭尽心力、鬼斧神工雕琢而成。每至晨曦微露,那缕缕金色的日光透过茂密丛林的罅隙,丝丝缕缕地倾洒于山壁之上,映照出一道道璀璨耀眼的金黄线条,仿若那九天之上的万道霞光齐刷刷地洒落人间,刹那间将这猎场的每一寸土地都照得通明透亮,熠熠生辉。人若漫步其间,仿若瞬间便被卷入了一幅灵动鲜活、绚丽多彩的山水画卷之中,那清幽静谧之美直沁心脾,令人心旷神怡,仿若尘世纷扰皆被抛诸脑后,只余这一方天地的清幽雅致。
值此险峻奇绝之地,那一群狩猎的豪杰们踏上了属于他们的征程。瞧他们身姿矫健、步伐轻盈,仿若这山间灵动敏捷的精灵一般,自由穿梭、游刃有余。他们的眼眸之中,跳跃着炽热的狩猎之火,那火焰并非仅仅为了捕杀猎物,实则是对这世间万物生命的敬畏尊崇,对大自然雄浑伟力的虔诚敬意。他们沿着猎物留下的细微踪迹一路追寻,仿若那虔诚的信徒追寻着生命的真谛与密码,一步一步皆走得沉稳扎实、坚定有力,毫不迟疑。
众英雄豪杰们心潮澎湃,激动之情难以自抑,皆满心盼望着能在这猎场上尽情施展浑身解数,展露一番身手。待抵达目的地后,众人皆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手中紧握着那精钢锻造的弯弓,目光炯炯地瞄准着天空中自在盘旋的大鸟,仿若一场激烈的角逐即将拉开帷幕,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与兴奋交织的气息。
在这一众英雄里头,卫若兰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出,引人注目。但见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衣貂裘,腰间悬佩着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头顶戴着一顶精致的斗笠,整个人往那儿一站,便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英雄气概,叫人忍不住侧目而视。彼时,他从容地挽起手中的弓箭,瞄准那高空中翱翔的一只大雕,弓弦被他缓缓拉满,紧绷如同一轮满月,而他的目光亦是坚定如铁,紧紧锁住那猎物的身影,仿若世间万物皆已在他的掌控之中,唯有那大雕是他眼中唯一的目标。
恰在此时,那大雕似是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猛地展开宽阔的双翼,振翅高飞,欲逃离这致命的威胁。然而,卫若兰岂是会轻易错失良机之人?但见他瞬间松开了紧扣弓弦的手指,只听得“嗖”的一声锐响,那支羽箭仿若一道流星划过澄澈长空,势如破竹般径直向着大雕疾射而去。电光火石之间,羽箭精准无误地射中了大雕,那大雕吃痛,在空中痛苦地翻滚挣扎了几下,随后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无力地摔落在地面之上,扬起一片尘土。
这精彩绝伦的一幕瞬间引得在场的英雄们齐声惊叹,喝彩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冯紫英、柳湘莲以及宝玉等人皆纷纷快步走上前来,众人的脸上皆洋溢着钦佩与赞叹之色,围着卫若兰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祝贺与夸赞之意。有的说道:“卫若兰,你这射箭的技艺简直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叫我等好生佩服!”还有人道:“这般精准的箭法,怕不是神仙下凡来显神通了吧!”卫若兰闻听众人的夸赞,面上却并无半分骄矜之色,只是谦逊地拱手还礼,口中连称:“哪里哪里,诸位兄长高抬了,这不过是些微末的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众人这般热热闹闹地寒暄了一阵后,便又纷纷抖擞精神,各自拿出自己的弯弓,再度瞄准那天空中自在翱翔的大鸟,或是隐匿于草丛之中的走兽,纷纷施展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尽情地展现着各自的射箭技艺。一时间,弓弦之声此起彼伏,羽箭穿梭于林间,不多时,便收获了累累猎物,众人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山林之间,仿若一场盛大的狂欢。
宝玉此番乃是初次在这等场合展露身手,起初自然是略显生疏笨拙,那箭矢射出的方向亦有些偏差。然而,宝玉毕竟是个聪慧灵秀之人,不过片刻的摸索尝试,便很快掌握了其中诀窍,进而展现出了他那与生俱来的天赋与令人称羡的运气。但见他搭箭拉弓,瞄准一只在树枝间跳跃嬉戏的松鼠,随后只听得“嗖”的一声脆响,那支羽箭竟直直地射中了松鼠,引得周围众人一阵欢呼喝彩,宝玉自己亦是满脸欣喜之色,仿若孩童得了心爱的玩意儿一般。
然而,就在这众人欢声笑语的余韵尚未消散之际,一片不易察觉的阴霾却已悄然无声地笼罩了天际。那阴霾仿若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缓缓地铺展开来,将那原本湛蓝澄澈的天空遮蔽得严严实实。与此同时,西北方向的角落里狂风大作,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刹那间尘土飞扬,仿若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卷入无尽的混沌之中。这般景象,仿若大自然发出的一声沉重的警示,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正张牙舞爪地潜伏在暗处,静候着那最佳的出击时机,仿若一只隐匿在夜幕之下的凶猛巨兽,正虎视眈眈地凝视着眼前的猎物,叫人不寒而栗。
却说好端端的一场狩猎盛会,转眼间风云突变。正当众人沉浸在射中猎物的欢愉之中时,只听得一阵阴森的风声呼啸而过,恰似那九幽地狱之门乍然洞开。紧接着,一群蒙着面的匪徒仿若暗夜中飘忽不定的幽灵鬼魅,悄无声息却又带着一股子令人胆寒的迅猛之势,从那四下的阴影角落里潮水般汹涌而出。这些匪徒,个个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嘴角挂着扭曲的狞笑,二话不说便朝着众人发动了一场突如其来、令人措手不及的凶猛攻击,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山林原有的宁静。
值此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要紧关头,那冯紫英,这位素日里瞧着温文尔雅、仿若一介书生的公子哥儿,此刻却好似被那上古战神骤然附体一般,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只见他高大的身影在这一片混乱喧嚣之中猛地拔地而起,仿若一道凌厉无比、划破长空的闪电,刹那间照亮了周遭的黑暗。他的动作快如疾风,敏捷而又精准至极,手中的长剑恰似一条灵动的蛟龙,每次剑芒闪烁挥舞,皆伴随着一阵尖锐的破风之声,那声音仿若虎啸龙吟,摄人心魄。他身形灵动多变,仿若那展翅翱翔的猎鹰,每一次出击,那锋利的“爪牙”皆直取敌人的要害之处,招招致命。一时间,只见寒光闪烁之处,必有匪徒的身躯轰然倒下,那些匪徒们的生命之火,在这绝望的境地里一盏接着一盏地黯然熄灭,化作了飘散在风中的亡魂。
宝玉和柳湘莲见此情形,亦是迅速回过神来,他们心底明白,此刻断断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冯紫英独自一人在这刀光剑影中苦苦支撑、孤军奋战。宝玉虽说并不擅长这刀枪棍棒的武艺,可他却生就了一颗机敏聪慧的心。眼瞅着一名匪徒趁着混乱,鬼鬼祟祟地欲从背后偷袭冯紫英,宝玉不及多想,赶忙从地上拾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朝着那匪徒掷了过去。那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匪徒的后背上,匪徒吃痛,发出一声惨叫,身形也不由得迟缓了下来。就这般,宝玉成功地为冯紫英争取到了片刻宝贵的喘息之机。
这边厢,柳湘莲仿若一只敏捷矫健的猎豹,身姿一闪,便如鬼魅般来到了冯紫英的身旁。他手中的长剑仿若被注入了灵魂一般,瞬间化作一道道耀眼夺目的银色光芒,剑影纷飞之间,精准无误地将来势汹汹围攻冯紫英的匪徒们一一击溃。冯紫英与柳湘莲二人并肩作战,配合得默契无间,一个主攻,恰似猛虎下山,锐不可当;一个防守,仿若坚盾屹立,滴水不漏。二人联手,相得益彰,直杀得匪徒们是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
在这二人的奋力合击之下,匪徒们的抵抗渐渐变得绵软无力,一个个仿若被抽去了脊梁骨的丧家之犬,纷纷被击倒在地,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在这山林间久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激烈万分的交锋过程中,冯紫英一个不慎,被一名匪徒瞅准了破绽,那匪徒手中的兵器带着一股狠厉劲儿,直直地击中了冯紫英的肩头。那一瞬间,钻心的疼痛仿若汹涌的烈火一般,瞬间在他的体内熊熊燃烧起来,几乎要将他的整个身躯都吞噬殆尽。刹那间,鲜血汩汩涌出,仿若一朵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红梅,瞬间便染红了他那原本整洁的衣襟。但冯紫英却仿若浑然不觉疼痛一般,他咬紧牙关,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神情愈发坚毅刚强。他的身躯仿若一座巍峨的磐石,稳稳地屹立在原地,岿然不动,手中的长剑依旧挥舞得虎虎生风,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不死不休的殊死搏斗。
“紫英兄,坚持住!”柳湘莲一边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靠近的匪徒逼退,一边声嘶力竭地朝着冯紫英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在这一片嘈杂喧嚣之中显得格外坚定有力,仿若一道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冯紫英的心底,给予了他无尽的鼓舞与力量。
冯紫英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苦涩中带着坚毅的笑容。他心中清楚,自己此番伤势着实不轻,可这份来自挚友的关怀与信任,却仿若一股滚烫的暖流,缓缓地流淌过他的心田,将那因伤痛而产生的阴霾驱散了些许,同时也激发出了他体内潜藏已久的昂扬斗志。
“我没事,还能再战!”冯紫英强忍着肩头那仿若要将他撕裂的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回应道。说罢,他再次高高举起手中那染血的长剑,与柳湘莲一起,向着剩余的匪徒们发起了一轮更加猛烈、仿若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一番激战过后,冯紫英气喘吁吁地站在这战场的中央,他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显得狼狈不堪。然而,他那双眼睛却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异常明亮,闪烁着不屈不挠、坚毅果敢的光芒。
周围的同伴们瞧见冯紫英这般模样,心中皆是又敬佩又心疼,一时间士气大振。众人纷纷振作精神,紧密地相互配合,自发地围绕着宝玉一行人,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仿若铜墙铁壁般的圆形保护圈,以防匪徒们再次发动突然袭击。
终于,在冯紫英和同伴们的齐心协力、浴血奋战之下,匪徒们被众人打得是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然而,胜利的喜悦尚未在冯紫英的脸上绽放多久,他便因伤势过重,身体好似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渐渐地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缓缓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宝玉见状,只觉得心仿若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搅动着,疼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他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伸出手欲搀扶起冯紫英,却被后者用一道坚定无比的眼神制止住了。“宝玉,我没事,快去看看其他人是否安好。”冯紫英的声音虽然微弱得仿若蚊蝇嗡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不容违抗的力量。
周围的英雄们见此情形,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继而迅速地检查起彼此的伤势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衣衫破碎得不成样子,有人满身皆是鲜血淋漓,狼狈至极。然而,在他们的眼中,那份坚韧不拔的意志与团结一心的精神却愈发鲜明耀眼,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紫英兄,你为我们挡下了这最为猛烈的攻击,这份大恩大德,我们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永生难忘啊!”一位英雄情难自抑,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地说道。
宝玉更是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扯开嗓子大声呼喊着:“快来人呐,快去寻个大夫来!紫英兄绝不能有事!”他深知冯紫英此次的伤势极为严重,心中满是自责与担忧,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好在这时,张太医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他赶忙上前查看冯紫英的伤势。只见他神色凝重,手脚麻利地从药箱中取出各种器具和药材,小心翼翼地为冯紫英处理着伤口。一番忙碌之后,在众人的协助下,将冯紫英扶上了马车,让他在车内好生歇息。冯紫英躺在马车里,双眼微闭,胸口微微起伏,轻轻地喘息着。虽说匪徒已被击退,可他的心情却依然沉重,并未完全放松下来,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暗忖着此次匪徒的袭击怕是来者不善,背后说不定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夜愈发深了,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依旧高悬在天空,洒下清冷的光辉,仿若一层薄纱轻轻地覆盖着这片山林。然而,此刻这空气中弥漫着的,却再也不是先前那欢快愉悦的笑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压抑的气氛与众人对冯紫英深深的感激之情。宝玉静静地坐在冯紫英的床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仿佛这样便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一般。宝玉轻声说道:“紫英兄,今日之事,让我真正见识到了你那顶天立地的英雄本色。你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位志同道合的挚友,更是我心中敬仰万分的大英雄。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我们还有许多的路要一起走,还有许多的风景要一起看。”
冯紫英听闻宝玉的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尽管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仿若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可他的眼神却依旧明亮清澈,仿若一汪清泉,透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坚定。“宝玉,能有你们这群肝胆相照的朋友,是我冯紫英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与幸运。你放心,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不会轻易就被这点小伤打倒。待我伤愈之后,我们还要一起携手闯荡江湖,并肩共赴那风雨之约,看遍这世间的繁华与沧桑。”
而此时,柳湘莲和卫若兰却并未放松警惕,他们手持兵器,如临大敌地警惕地扫视着周遭的一切动静。他们的脸上皆是一副凝重严肃的神情,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若稍有不慎,便会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心中皆隐隐有种预感,此番匪徒的袭击不过是一个前奏,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怕是隐藏着一场更大的狂风暴雨,正缓缓地朝着他们逼近,而他们即将面临的,或许是更为严峻、更为残酷的考验。
夜色如浓墨倾泻,万籁俱寂之中,唯余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四溅,在幽暗的天地间勾勒出一抹温暖的轮廓。众人围坐其旁,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中的安宁,仿佛这片刻的平静能洗净一切尘埃与血腥。然而,这份宁静脆弱得如同晨曦中的露珠,随时可能消散于无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惊扰了人们心中的安宁。一匹骏马如同黑色的幽灵,穿梭于夜色之中,马蹄声如雷贯耳,携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马背上的壮士,身着鲜艳的红色马甲,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他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虚妄。
“铁网山上有敌来袭!”壮士的声音虽带喘息,却字字铿锵有力,如同炸雷般在众人耳边回响。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波澜,让所有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揪紧。
柳湘莲与卫若兰闻言,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忧虑,也有身为英雄的坚定与无畏。他们深知,这场战斗远未结束,真正的考验才刚刚拉开序幕。但面对即将到来的风雨,他们并未退缩,反而挺直了腰板,胸膛中涌动着不屈的热血。
“兄弟们,准备迎敌!”柳湘莲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夜色,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中。他的话语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原本有些慌乱的人群迅速镇定下来,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战斗。
卫若兰则默默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那片被夜色笼罩的铁网山。他心中暗自思量,无论是何种敌人,都休想轻易越过他们这道防线。他紧握双拳,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他决心与力量的象征。
狂风骤起,如同荒野中暴怒的巨兽,肆意撕扯着周围的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不可名状的恐惧,席卷过每一寸土地。在这肆虐的风暴中,一阵更加震撼人心的马蹄声自对面山谷深处隆隆响起,宛如雷鸣般震撼着整个山谷,连大地都似乎在颤抖。
柳湘莲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紧锁眉头,目光如炬,穿透层层夜幕,直视着那逐渐逼近的黑暗。随着距离的拉近,一队铁甲骑兵的轮廓渐渐清晰,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长矛,身披厚重的铁甲,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一群从地狱中走出的战士,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领头的骑士更是引人注目,他高坐于战马之上,身形魁梧,手中挥舞着一面漆黑如夜的黑旗,那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显得格外醒目。而在那黑旗之上,几个金色大字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血滴子”,这三个字如同死神的宣判,让人不寒而栗。
柳湘莲的心头猛地一颤,他深知这三个字的分量,更明白这绝非偶然,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挑衅与威胁。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他并未有丝毫的退缩与犹豫。相反,他的眼中燃烧着更加炽热的火焰,那是对挑战的回应,也是对正义的坚守。
“来得好!”柳湘莲低吼一声,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他身形一动,如同猎豹般敏捷,瞬间迎了上去。在他的身后,是同样不畏强敌、誓死守护的伙伴们。他们紧随着柳湘莲的步伐,手持兵刃,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生死决战。
月色如银,倾泻在铁网山谷之上,给这片本就神秘莫测的土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幔。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队身着华丽锦衣、肌肉虬结的壮汉突然自暗处冲出,犹如一群被激怒的猛兽,他们的到来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那队人马之中,一名高大威猛的男子尤为引人注目。他骑乘一匹雄壮的黑马,身姿挺拔,宛如山岳般不可撼动。随着他的一声怒喝,低沉而凶狠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如同野狼在月夜下的咆哮,让人心生畏惧。
“哪里来的浪客?胆敢来铁网山禁地撒野,杀无赦!杀无赦!”慕容一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意,他的眼神冷冽如刀,扫视着面前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都冻结在这寒冷的夜风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柳湘莲与卫若兰等人并未退缩。他们紧握着兵刃,目光坚定,与慕容一及其卫队形成了对峙之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一场生死较量似乎一触即发。
然而,在这紧张的时刻,柳湘莲却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慕容首领,我们并非有意闯入禁地,只是途径此地,想借道而行。若有所冒犯,还请海涵。”
慕容一闻言,眉头微皱,显然对柳湘莲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他也并未立即动手,而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群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冷冷一笑,道:“哼,借道?铁网山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不过,念在尔等初犯,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能胜过我手中的宝剑,我便放你们离开。”
他的话语像寒风般冷酷无情。话语刚落,突然一剑挥出,汇聚了他全身的力量,犹如雷霆击向站在前面的柳湘莲。柳湘莲面对慕容一的剑,并未退缩,反而向前一步,挥动丹霞剑砍了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两人的剑气在虚空中碰撞,犹如龙吟虎啸,震动了铁网山谷。剑气碰撞的瞬间,气流四溢,连月光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慕容一的剑法快如闪电,一招一式都带着决绝的气息。而柳湘莲则以丹霞剑法相抗,他的剑法如风似雨,看似柔和,却包含着无比的力量。
慕容一的剑法越来越快,犹如一条毒蛇,不断地向柳湘莲进攻。柳湘莲虽然身法灵活,但力量似乎无法与慕容一抗衡。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上的红衣也被冷汗湿透。面对慕容一的狂攻滥伐,他像是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慕容一大喝一声,如同九天雷鸣,震撼着整个铁网山谷:“天地无极!”他手中那柄古剑瞬间绽放出强烈的光芒。柳湘莲面对这股强大的剑气,并未退缩,反而向前冲去,他大喝一声:“鸿蒙神功!”瞬间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极致,剑气纵横,与慕容一的天地无极在空中碰撞,发出一声巨响,整个铁网山谷似乎在这一刻颤动起来,仿佛要被这场战斗的余波撕裂。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卫若兰展现出了他超凡的箭术与冷静的判断力。他手中的箭矢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划破夜空,带着凛冽的寒光,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慕容一手中紧握的古剑。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古剑应声而断,慕容一也因突如其来的冲击失去了平衡,从马背上翻滚而下,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慕容一的反应却异常迅速,他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瞬间如猎豹般敏捷地跃起,重新稳坐在马背上。他双手抱拳,目光中既有惊讶也有敬佩,对柳湘莲高声喊道:“红衣英雄,领教了!后会有期!”。
紧接着,慕容一的话语中透露出更为紧迫的信息:“你们快快离开此地,这是皇家猎场,皇家春狩大队快来了,要清场了,杀无赦!杀无赦!”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紧迫感。
随着慕容一的提醒,众人这才意识到他们正身处皇家猎场的禁地之中。而皇家春狩大队的到来,无疑将带来一场血腥的清理行动。面对这样的局面,柳湘莲与卫若兰等人迅速做出了决定,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与牺牲。
于是,在慕容一及其卫队的注视下,柳湘莲一行人如同幽灵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他们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与彼此间的默契配合,成功地避开了皇家猎场的巡逻队伍,最终安全地离开了这片危机四伏的土地。
夕阳如血,洒满了归途的官道,冯紫英的狩猎队伍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做出了决定——终止这场原本计划中的盛大狩猎,转而快马加鞭,向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林间鸟鸣渐稀,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返程送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与期待。
京城,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池,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显庄重与神秘。城门缓缓开启,仿佛是迎接勇士归来的门户,冯紫英一行人策马而入,尘土飞扬中夹杂着胜利的喜悦与对家的思念。街道两旁,商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于这份难得的安宁与繁华之中。
而另一边,大观园内,花香四溢,翠竹轻摇,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宝玉与他的朋友们,身着狩猎时的劲装,虽带着几分风尘仆仆,但眼中闪烁着的是未减的活力与兴奋。他们穿过曲折的回廊,跨过精致的小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松自在,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贾母等长辈们早已等候在荣禧堂前,见宝玉等人毫发无损地归来,脸上顿时绽放出慈爱的笑容。贾母上前几步,拉着宝玉的手,细细打量,眼中满是疼爱与欣慰:“我的宝玉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可让我这心里头牵挂得紧。”宝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忙躬身行礼,笑道:“祖母放心,孙儿一切安好,还给您带了些山间的野味,让您尝尝鲜。”
一旁的王熙凤见状,也凑上前来,打趣道:“瞧瞧,咱们宝玉这回可是满载而归,不仅人没事,还惦记着给老祖宗带礼物呢。”一句话说得众人皆笑,气氛更加温馨融洽。
夜幕降临,大观园内灯火通明,一场为庆祝宝玉等人平安归来的小宴悄然拉开序幕。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宝玉与朋友们分享着狩猎途中的趣事,而长辈们则在一旁慈爱地聆听着,偶尔插话,温馨而又和谐。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危险都仿佛被抛诸脑后,只留下家人朋友间最纯粹的幸福与温暖。
回到大观园,宝玉一行人默契地将铁网山的种种奇遇与惊险,紧紧锁在了心间,仿佛那是一坛陈年的佳酿,只待夜深人静时,独自品味。贾母见宝玉不仅平安归来,且神色间更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心中的欢喜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绚烂而明媚,她紧紧握着宝玉的手,眼中满是柔情与宠溺。
北静王得知宝玉安全返回的消息后,特遣心腹侍卫送来珍贵药材与手书一封,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宝玉的深切关怀与高度评价,让宝玉倍感温暖与鼓舞。这份来自皇室贵胄的关怀,如同春风化雨,悄悄滋润了大观园内的每一个角落。
贾政因公事繁忙,远赴他乡,未能亲眼见证宝玉此番经历,更未能在第一时间给予关怀与教诲,心中虽有遗憾,却也因职责所在,无可奈何。至于府中其他人,虽对宝玉此行充满了好奇与猜测,但见宝玉安然无恙,且众人都对此事三缄其口,便也无人敢轻易打破这份宁静,流言蜚语自然无处生根,一场可能掀起波澜的风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平息了下去。
话说那大观园之中,自宝玉从铁网山归来,园内的姐妹们便皆怀着满心的关切,凑在一处时,总不免要问起他在那铁网山的种种遭际。只是宝玉似是被那一场惊险封住了口,对其间之事不愿多提,每逢有人问起,不过是随意敷衍几句,将那些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权当作了茶余饭后的寻常笑料,轻轻一语带过。
这日,风和日丽,湘云与黛玉结伴来到怡红院。才进得屋子,未等坐定,湘云便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拉着宝玉问道:“宝兄弟,你且说说,你们在那铁网山狩猎,可曾有那射中猎物的精彩?听闻塞外之人常以射雕为能事,你们此番出行,可有人能弯弓射下大雕?”说罢,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宝玉,满是期待。
宝玉见她这般急切模样,眼珠子一转,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笑意,凑近了些低声说道:“此次狩猎,我们队伍里确有一位堪称百发百中的射雕英雄,其箭术之精湛,令人称绝。只是这英雄是谁,我可不能轻易说与你听,你且猜猜看?”
黛玉在旁,瞧着宝玉这副故作神秘的样子,不由嗔怪道:“你这促狭鬼,就会拿这些事儿来勾着我们。左右不过是你那些个好友,还能有谁?” 宝玉但笑不语,只摇头晃脑,惹得湘云和黛玉愈发心痒痒,非要他说出个究竟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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