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虚一开口就送了皇后和吴淑妃一个大大的不知所措。
敢情方才她们姐妹俩口干舌燥地叭叭了那么多,您除了这个什么都没听到呗?
您怎么这么会抓重点呢,可真是聪明死您了!
皇后想过徒明泽可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变成昏聩好色的帝王,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将来并不远,而且还来的这么地突然。
这她也认了,可是后宫里这么多才貌和家世都十分出挑的嫔妃,为什么却偏偏栽倒了贾元春这个贱婢的身上呢?
皇上这是哪门子筋搭错了,怎么审美一夜之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该不会是贾元春给他施了什么妖术吧!
不得不说皇后娘娘的猜测还真是离真相不远了,不过元纯可以很负责任地保证,不是妖术而是仙术!
大佬这么旗帜鲜明地站在自己这边,元纯自然赶紧说道:“是呀,皇上都这么说了,淑妃还有意见吗?”
吴淑妃很想说有!她有天大的意见!可是她敢吗?她不敢,所以只能羞愤地说道:“臣妾不敢有意见,既是冲撞臣妾理当避让。只是不知是否哪里得罪了贵妃娘娘,换牌匾虽是应当的,可为何一定要羞辱臣妾呢?一‘朝’一‘落’,您就这般容不得臣妾吗?”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是多么美的意境啊,本宫原也是一片好心啊,你看你想的也太多了!其实只要你安分守己,本宫也没空跟你置气。”元纯哪里是容不下下她,明明是她和皇后容不下自己好吗!
她这么做纯属是自卫!看来不管是什么年头,总是恶人总是喜欢先告状的!若还如上辈子那般小心翼翼,别说回去战胜心魔了,恐怕连能不能以一种体面的方式回去都还不知道呢。
毕竟这姐妹俩的本事可大着呢!
皇后虽然顺风顺水了十几年,但是到底没有把理智和清醒全给丢了,看皇上这个态度实在不难猜出他肯定是不舍得惩罚元纯的,以此倒推反而很有可能最后会怪罪淑妃,所以她当机立断决定把这件事情尽快地遮掩过去,至于贾元春这个小贱人嘛,总有皇上厌恶她的时候,一个没有娘家和子嗣依靠的女人将来还不是任由他们捏圆搓扁。
便忍下这一时之气吧!
吴淑妃本来还想再争辩几句,不过却没想到皇后居然快速地改了口风,说道:“如此说来竟是误会一场,本宫就说贵妃和淑妃一向都是明理和气之人,怎会发生争执。既然这会子都说开了,以后姐妹们在后宫相处还是要亲亲热热的才是。”
皇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吴淑妃一向都以皇后马首是瞻,自然不会公然反抗驳了她的脸面,所以即使心里再不甘心,这会子也得装作是误会一场,要跟元纯握手言和。
不过元纯可没有兴趣跟她们来这套,十分傲娇地冷哼了一声,还将脸扭到了一边,根本不打算配合吴淑妃。
吴氏姐妹花没想到元纯居然这般不给面子,还真是一朝得宠胆大包天啊!听说荣国府的那起子人就相当上不得台面,这幅德行还真是没给他们老贾家丢人!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要不是皇上在这里,早将你这贱婢的嘴打烂了!
元纯拽的二五八万的,十分成功地让皇后和吴淑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南虚观其行察其色,知道元纯的心里还是不平。他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就是个帮凶和从犯,就应该抛弃全部的道德和良心,助纣为虐才是他此行的使命和目的。
何况皇后和吴淑妃这二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后宫兴风作浪十余年,不单只有元纯的孩子遭过她们毒手,暗地里还不知害过多少人命。
所以南虚处置起来也丝毫没有手软,直接说道:“皇后这话说的不对,即使是误会,淑妃顶撞贵妃就是触犯了宫规。皇后几句话就想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可是因为淑妃是你的娘家妹妹?”
这就是在质疑皇后立身是否公正了,甚至还隐隐地上升到了皇后执掌后宫有失职的嫌疑。
皇后那里敢应下这样的罪名,当下赶紧起身向南虚告罪道:“请皇上明鉴,臣妾主理后宫十余载,待各宫姐妹们的心都是一样的,从来没有因为淑妃与臣妾同出一家而偏袒与她。此事确系她太莽撞了,只是臣妾本想着皇上待后宫的姐妹们一向十分宽厚,这才想着以和为贵,让两位妹妹先放下芥蒂。”
其实皇后想说这件事情元纯和淑妃都有做错的地方,但是既然你不舍得处罚元纯,那么自然也该放淑妃一马。
本来这件事情要是传开了淑妃少不得要丢些颜面,说到底还是淑妃的损失多一点,要是再被皇上罚了,那可真是比周贤妃还要惨了!
不过即便皇后的话说的非常地有艺术性,简言之就是说了跟没说一样但是这件的确不能怪我,可是元纯和南虚二人是特地来找茬的,怎么着还挑不出毛病啊,于是南虚说道:“既然如此,淑妃以下犯上、不服管教,降位为嫔,禁足一个月,皇后可有异议?”
皇后哪里还敢说自己有意见,连忙说道:“臣妾不敢,一切都听皇上裁夺。”
吴淑妃没有想到好端端的居然会被降位,她一进宫就被封为淑妃,第二年就顺利地诞下了二皇子,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位份被降的一天!
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吧!明明是贾元春先无事生非,皇上怎么不说是她越俎代庖私自给她的宫里改名字呢?
但是此时吴淑妃除了认罚什么也不敢说,今日是到底她粗心大意了,犯了轻敌的大忌!姐妹两个的脑回路非常地一致,那就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先忍下这一奇耻大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到凤藻宫的事了,南虚又跟着元纯回昭阳宫了。
路上的景色依旧很美,但是元纯的心里却总也高兴不起来。她想起来上一世自己的那个带着身体上的痛苦离开的孩子,他们母子缘分虽然单薄,可却实实在在地令她伤及肺腑地痛了一场。
南虚不知元纯在想什么,可是却也能看出来她的兴致不高,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便牵起她的手,慢慢地往回走。
即使今晚的月亮并不似银盘一般的圆满,但是皎洁的月光却将二人相连的身影拉的老长,元纯抬头看了看南虚的眼睛,里面正照映这她这张清丽绝俗可与月光女神相比的脸蛋,不由地微微一笑,幸而她并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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