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们先在这城中玩,”白承夹了一筷子菜,道,“路向来是不急着赶的。晚上在湖边很热闹,再过些时候,还有灯会和庙会。”
谭绍点点头,给大黄夹了一块肉。大黄守在桌边,一块肉只囫囵吞下去,甚至不够填肚,它还要高昂着头,就差把下巴搁到桌边上敞着嘴流哈喇子。
谭绍又丢一块。
大黄又接。
一人一狗玩得很起劲。
白承也丢了一块肉给大黄:“不要总是玩乐,饭还是要好好吃,到时候菜凉了,伤胃。”
他又点点大黄:“也不知道多嚼两下。”
谭绍笑道:“它大概也是听不懂的吧,先生何故要教训它。”
白承挑挑眉:“我规矩可多着呢,你不如看看它愿不愿意再说。”
大黄立马“汪”一声。
“乖。”白承笑着又是一块肉过去。
谭绍感叹到:“它可真是听先生您的话,感觉跟着先生您它都更通人情了。”
“我又没有什么灵气在身,”白承道,“也不是什么妖怪出身,怎么就可以沾着我的光几步成精。”
“是先生教得好。”谭绍替他解释,“您可以觉得这是名师出高徒。”
白承对着大黄笑,用指节朝谭绍点了点:“你看他,又奉承我。”说罢回头对着谭绍道,“多说些好听话是没有错的,不过我这个人或许不算好话就能通融的——倒也不用紧张,我帮你听着,你说久了,就能对别人也这么说了。”
出山之后,给谭绍找个好老师就提上了日程。
要家世清白的,政绩起码得有的。
脾气或许还得好一点。白承思付着。谭绍本身脾气是很好的,不要叫那暴脾气的人摧残了去。
若是哪天谭绍知道白承这般想自己,或许都会感叹一声“一叶障目”。他到底是个年轻人,毕竟是有反骨的。
谭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差点被辣得咳嗽出来:“好烈的酒!同我那坛大不一样。”
“这就是烧刀子,你应该也听说过,”白承也抿了一口,眉头微皱了皱,“我让小二上得少,你我尝个味道就好,醉了没法走路。”
白承这些天带谭绍吃过各种各样的东西,杂,但是他们一餐吃的样式不多,多是尝尝味儿。
谭绍觉得新奇啊!在他们寨中,他吃过的菜色也不算少,可在外面,哪怕是吃路边的小摊,味道仿佛也大不一样。
“难不成还是气氛有味道,”白承听他说了,微微笑道,“或许是心情不一样了。天高地阔的路上喝凉水都比在家中有味道。”
谭绍挠挠头:“大概是这样。”
白承不会问他想不想家。或者说他不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自己从不会想家,所以也就不会推己及人。有时候他想过要例外的,但是这种问题让他问出来难免伤人,便也作罢了。
他没有立场去关怀他人的思乡情绪,倒不如当那是不存在的,不谈起时总是会好受的。
就算他有心关怀,他又要问什么呢?他不理解的情绪,他向来不做评判,也就没有了发出疑问的跟脚。
好奇这种东西,少一分显生疏,多一分又过分,不如就没有的好。
吃过饭后他们照常上街去转圈,谭绍已经能很熟练地靠着路边边走边看了。
万事万物仿佛在这一刻,在他的眼中都变得格外有趣起来。见过的或者没见过的,对他来说都像刚相识一样新奇。
“活泼一点好,”白承想到,“年轻气盛,不是错处。……何况平日也稳重,活泼的时候就不会显得沉闷。”
不过谭绍只是看,很少拿钱买什么东西。他轻易不问摊主价格,要是问了多半就会买下来。
仿佛小心谨慎有些过了头。
不过白承不会说什么。
总是有个习惯的过程。
如此沉得住气已经算不容易了。
他总是能对着满意的人物有千万种夸奖的心态,夸赞的话语若是旁的人愿听也从不会吝啬。
但他总还要斟酌,不同的人要不同地夸奖才显得好处,他习惯了斟酌,说话难免就显得温吞。也不影响。
“喜欢什么就买”,这样的话他不会说。
这时候谭绍自己还有钱,他久了就会知道该在何处花钱,或者为了什么花钱更显值当。
一个新鲜事物当然也值得,图一份心情也是值得。
他横竖不缺钱。
但是谭绍这样的人会来同他借吗?恐怕不会。
白承看他就像是那种宁愿抠抠索索一整年也不会开口一个字的人。
看错了也无妨,谁都有走眼的时候。
无伤大雅的地方莫要斤斤计较,他向来擅长松开心情凡事轻轻带过。
“先生你看这朵绢花,”谭绍欣喜道,“实在太像真的了!”
白承笑:“这些天不是都见过很多朵了,我看看……确实扎得好啊。”
谭绍付钱买了一朵,拿在手里开心地转着看着。
“待我来日回家去,送给祖母,”他高兴地想,“我还没怎么送过她礼物呢。”
1、礼物:统承先王,修其礼物。” 孔传: “言二王之后各修其典礼正朔物色。”蔡沉集传:“礼,典礼;物,文物也。《书?微子之命》
(百度百科复制来的)(逃走)(主要是想看看古代有没有礼物这个说法,不然就得换词了)
2、今天就写这么多了,白天一个字没动,晚上还要洗衣服XD
2023.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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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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