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今日城里有文人聚会,你要去吗?”白承问到,“他们不择人。”
谭绍摇头:“只怕我去要闹了笑话。”
白承没说什么,结了帐和他一起往回走。
院子里的确是梨花没错。
这些日子树的叶子都掉的差不多了,谭绍看着光秃秃的树干曲曲折折,静静站着,久久不语。
白承进了屋又出来,手里拿着一柄剑。
谭绍眨眨眼,大致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不能相信。
“你出来时没带剑走吧?”白承道,“正好我这儿有一柄,放着也没人要,给你就很好。”
他将剑从鞘中拔|出来,剑身照映着白日的光,刺得人眼睛疼。
“不是什么名剑,”他将剑柄朝他递去,“且将就用着,总归是不嫌多的。”
谭绍先才愣怔,叫剑柄一敲才回过神来,赶紧接了。
剑身刻了“云鹤”二字,不像剑的名字,倒像是人的——也确实不是名剑,起码剑谱上是没有的。
他倒觉得还算趁手,后退两步比划了下,也无不可,于是道:“多谢先生。”
白承哈哈笑:“小礼物嘛,总是不嫌多的。”
他又道:“今日我的朋友正好从江南过,听说我也在,要请我喝酒……”
谭绍想了想道:“那我去看看诗会吧,横竖闲着没事。”
他说的就是早上白承与他提议的那文人会。
先生与朋友喝酒,他无论怎么去都是尴尬的那一个,倒不如赶紧找个地方呆着玩儿去,省得两头多添麻烦。
……这般看来倒像是白承早就给他找好了地方,提前说一句,也不过知会一声,并没有给他更多的选择。
“那也很好,”白承道,“多和他们说说话,也算长了见识了。
“他们聚会在城东,应当也是要喝酒的,若轮到你做文章也不要害怕,那日我听你几句觉得应当不会与他们有什么高下。”白承絮絮道。
白先生好像老母亲嘱托出门的儿子一样。这念头在谭绍脑中不过一闪就被他压了下去,太诡异又太不对劲。
白承还在继续说:“你要是喝酒喝醉了就叫他们那儿的仆从来东南大街的醉花酒楼找我,大约酉时之前我都在那儿。”
谭绍点点头。
嘱托完后,谭绍与他告别就先走了。
白承这宅子在靠南的地方,往东走还有些脚程。
谭绍紧赶慢赶,路上还顺道买了坛酒。他听说去别人家里做客都要带礼才显得重视,问过店家后买了不太醉人的梨花酒。
隔着酒封他好像都能闻到梨花的香味。
“好酒吧。”他想。
诗会开在住在城东那人家中,是个久考功名的举人。
谭绍在门房那里自报姓名后就教人领进去了。
这宅子比白承那个大些,三进的,听说祖上是当过官也有从过商的。
不说那画栋雕梁飞檐长壁,也不说那珍奇秀木名贵花卉,单说长廊边上那崎岖的假山,就足以窥得一二家底。
他自己家或许也是富贵的,但是终归比不得这在江南水乡常年浸染着的世家。
一路行至那由栈桥沟通岸边的水上廊亭,见得已有些许人早就到了。
文人们或好奇或张望着他,等他走近了,有一人上前来拱手道:“是白先生请来的谭绍谭公子吧,这厢久盼多时了。在下宋铸,字筑橼,幸会。”
谭绍回礼:“某来得迟了些,有劳诸位等待。”
今天就这么多了,明天又是早操,要死要死。
2023.3.21.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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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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