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天最后，白承又去和江明去喝酒了。

谭绍没有和他们一路。

白承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清楚了他们的话没有，要是听懂了、然后自己想明白，当然是最好的；如果需要他来劝说解释，他当然也不会嫌麻烦。

他都想好该说什么了：

“你的才能不在于此，我的确无法长久地做你老师。”

白承偏头看向窗户外。

他们出了府，就随便就近找了个花楼。

这会儿是白天，花楼也就不过是普通的酒楼了，龟公靠着栏杆打瞌睡，看见一老一小进楼却只是点酒，于是更是无聊。

还是倒茶水路过的鸨母路过认出来白承，笑着和他招呼两句，带着他们一路进了包间。

白承简直感觉江明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是错的。”白承无语地一饮酒。

江明大喇喇地笑：“你怎么就知道你不是心虚？”

白承大翻白眼：“若是哪一日我认识了你的师尊，一定和他好好说道你这人模狗样的脾性。”

江明笑得酒杯都快端不稳了：“你尽管去与他说，你找到他算我输。”

白承思付着。

在他看来谭绍就是该从军去的，考武举就是进朝最好的路——最近一次武举就在后年。

“他兵书应该读的很好吧？”

白承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仔细考较过他的策略，不过也不急一时，术业有专攻，他哪怕读过再多年的书，于这一方向还是没有太多见解的。

……说起来他也没有在古钟寨里见过马。

大意了啊。

白承这才终于皱了眉。

江明看这小老头一会儿皱眉思索，一会儿又朝窗外瞄两眼的样子，好笑道：“说着无所谓，这不还是很在意么。”

白承道：“……我倒也觉得还好，毕竟算是应下了师生之名，多想些，实在是难免的。”

“若他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就好了，”江明无不感叹到，“有时候我总是在想，但凡你和天家不是这样的关系……或者他们是那样不知回报的人，今日你也不会有这么多学生了。”

白承笑道：“你也说是但凡了，就当是我的缘分吧。”

他吹了口风，猛地一喷嚏，接着道：“……我大概也有好为人师的爱好。”

白府内。

谭绍站在大门口，目送着他二人进了花楼后，合了大门就又翻上屋顶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翻墙上屋的爱好，但是在白承府里，他莫名就觉得屋顶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地方。

越是往属于白承的地方走，他就越是觉得自己介入不了他的生活。

甚至连他这个“学生”的名头——

不过是便宜学生罢了。

谭绍笑了笑。

他在等白承来问他，或者等他自己忍不住了，就主动去和他说。

被人直接做了决定，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的，但是他很希望能够争取争取，聊一聊。

结果哪怕不会改变，他其实只是想要说说话。

谭绍向后躺倒在冬日晒化了冰霜的屋瓦上，风吹过，他不得不承认江南的确是个好地方，连冬天都比在山里好过得多。

山中冬月往后他都少有见到太阳了。

林中多湿冷，下过雨之后，路又是往往泥泞。按照舆图上来看，他们那一片是离四川很近的，听说四川的冬天也是那样难捱的。

他在书中去过四川，人却从未至。

依旧熄灯了_(:з」∠)_

2023.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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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