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皇后系出名门,几代世族,你确定孙姑娘有能教的?”
说到自己的皇后,小皇帝一脸得意模样,睥睨而下。
徐欣毅斜了他一眼。
“教发呆吧,她一人独坐的很安静。”
小皇帝:???
什么玩意?
踌躇:“皇叔你是认真的?”
徐欣毅:“是。”
幻听,这肯定是他的幻听!
小皇帝头突然有些疼,直言到:“皇叔今日可还点兵点将?几时出发?”
徐欣毅正襟危坐,“兵蒋是要点,只是出发……我尚有一事未成,暂且不慌。他们先行,我随后……”
忽然又想到什么一般,直接改了口。
“再说吧!”
小皇帝看着皇叔,只觉得他入了魔障,中了这孙姑娘的毒!
但无论怎么,他这个皇叔也是在朝堂之中长大的,做事的分寸拿捏得极好。
即便是有孙姑娘在一旁,也定不会出任何差错。
带着忧庸的放心,准备让徐欣毅为所欲为,满足他这个未成的心事。
“许喜,将行月殿的总管腰牌和服饰拿来。”
徐欣毅一嗓子出去。
不消一会就看见小皇帝身边的那个内侍托了个盘进来,红色锦布上陈托了两样东西。
行月殿的太监总管的服饰与腰牌……
小皇帝看的是目眦欲裂,指着托盘哑然不会说话。
徐欣毅心满意得的看了看。
“有事到行月殿找我。”
说着就起身将小皇帝的肩拍了两拍,勾着托盘里的衣裳和腰牌就往御书房里间走去。
小皇帝看在那个将要消失的身影,恍若错觉。
他为了留在宫里,居然去扮作孙姑娘殿中的太监?
这是哪门子操作???
堂堂大夏的镇国候,摄政王,居然去做一位姑娘的太监总管?
他实在不能理解,觉得太离谱。
就在外间喊了声:“皇叔,要不您私下带她出征算了……”
里头传来无波动的话语。
“不必,我乐意。”
这话音才落,小皇帝就看见一身紫色太监总管的服饰的徐欣毅走了出来。
帽子一扣,腰牌腰间一挂,通身虽是太监模样,也是瞧不起来总管气质。
这样挺拔寒隽的冷气看着依旧像摄政王怒指万千的样子。
小皇帝摇摇头,正要说不像的。
徐欣毅先他蹙起眉,“不好看?那宫里还有什么职位与她贴近?”
小皇帝面不改色的生生吐出一句:“青衣,早洗漱,晚盖被。”
徐欣毅面色微凛。
“我倒是想,你看我像吗!”
小皇帝被他一本正经的想法给噎了一句,‘咳咳咳’的呛咳起来。
“皇叔,朕就是玩笑……”
徐欣毅头一扬,感叹到:我并不是玩笑――
他是真的认真得想替孙碧岑早晨起来洗漱,晚上安眠之时替她盖被……一直在她身边。
可是他不是女的!没办法做青衣的职位!
此刻咬咬牙恨着!
简直都忘却了自己的身份。
小皇帝见他已然入了魔,连忙称:“许喜,行月殿的总管派了没?”
那太监看着摄政王一身的服饰,有些惊惧,身子颤颤巍巍,嗓子里抖掉几个字节。
“派……派了。”
徐欣毅眼色一瞪,许喜立马吓得跪爬在地上,待反应过来后,立马去往店外冲去。
准备及时的纠正这个错误!
行月殿的总管只能有……一位!那就是我们大夏最伟大的摄政王……
一行新上任的宫人正要进行月殿,许喜高昂的喝了一声。
“停下。”
领事太监听着熟悉的声音立马判断了命令,让宫人们都跟着停下。
自己上前与许喜搭腔。
“哎哟,许总管怎有时间到这里来。”
许喜清清嗓子。
侯爷如此重视行月殿中的人,陛下自然也十分看中。
这位领事太监是贵妃宫里的,是荀太后的外甥女,约莫是进来探探这镇国候敬献给陛下的美人是什么样的。
之前有几日后宫盛行镇国候与一位女子的话本子,这侯爷才送这位美人入宫,一道待了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就被陛下拘押了一殿宫人送入大牢。
听闻陛下还生气了。
这位女子到底有什么故事,现在后宫里大家都想知道一二。
荀太后那边明显是打算先出手了……
难道镇国候是如此用意?
许喜心里暗想,便与领事太监周璇了几句。将贵妃送入行月殿的总管太监给拽出来。
“行月殿总管陛下已经有人选了……”
徐欣毅大名在前,他本来在宫里说话也是万人之上的,但是想到徐侯爷的身份,说话难免打颤。
领事太监有疑窦,也耐不住是陛下亲选的人,安安静静的尊了是,就将人带走了。
余下的宫人自然是四面八方插了进来的人,许喜抬了眼皮子一看,心里冷笑了一声。
在镇国候面前,也做不了什么幺蛾子。
赶紧就回去办事。
才转身没两步,就看见一身紫袍太监服饰的人迎面挺拔的走来,腰上挂着腰牌,“行月殿”。
只是面容改了些,原本冷峻的脸现在看着文隽了许多,只是眸子里的寒气溢出瞳孔,衬不上他的脸。
太威严了……
谁也不知道,这一双眼睛看向孙碧岑的时候到底多么温润似水,多么软。
许喜就看了一会儿,徐欣毅眼神射过来,吓得他又是双腿一软,差点就地跪下去了。
自己失了态,跑过去行了礼。
徐欣毅没让他跪下去。
冷声:“日后还要许内侍提点……”
这话硬是吓得他打颤,伤了祖德一样,不敢能受。
远处一行婢子走过,许喜咬着牙挺直腰板。
话都没法子说。
见她们走后,连忙哈下腰,“侯爷,奴才不敢。”
就知差跪下磕头了。
徐欣毅:“以后扫在她附近晃动,遇见我了赶紧掉头。”
言外之意就是不能正面相碰,无人的地方可以。
不然一个后宫的一殿总管不跟他行礼这怎么说得过去?引起了荀太后和贵妃的注意,那定要坏事!
许喜连忙就点头。
“是是,奴才以后不在侯爷身边出现!”
徐欣毅给了一个眼神,他连忙如释重负,拔腿就狼狈而逃。
扬起了一小卷风,将他的衣摆带了起来。
徐欣毅拍拍衣角,整理了易容,腆着笑就往前面走去。
不远处,就是行月殿。
他的心之所往之地――
行月殿由于挨着皇后殿,孙碧岑无论是什么身份,第一个要去拜访的自然是国母。
小皇帝拘了一殿的人,她要想法子为徐欣毅奔走一下,哪怕能力低微,哪怕一句话的作用都没有,哪怕徐欣毅自己能力挽狂澜。
她该为他做的,能为他做的,一点也不想少。
实实在在的被今日徐欣毅的冷漠与小皇帝的威严弄得心惊,害怕。
造就成了孙碧岑这样一种怪想法,无论日后跟不跟他在一起,她也要全力为徐欣毅辩白。
他不曾偷权,强权,他无辜,天底下最无辜的人!
孙碧岑心里一片无光黑暗,淹没的通体发凉。
在白日青光下,青衣看着她止不住的发颤,连她都能感觉到孙碧岑在为侯爷忧心害怕。
青衣思笃,今日她也是第一次见小皇帝与侯爷这样说话,冷的疏离,甚至夹带着厌恶。
不光是孙碧岑被吓到,她也同样。
只是青衣跟徐欣毅时间长,知道他的铁血手腕,杀人不眨眼的样子。
为了政治大局,哪怕是屠灭一家几百口人,徐欣毅也是能站在门外听尽每一声惨叫而不变面容。
可是这样的徐欣毅孙碧岑是没见过的。
她对徐欣毅的了解只有闺阁里听到的议论的崇拜和夸赞,还有入府这段时间徐欣毅的小温柔。
鲜少知道他背后那些血路。
所以,孙碧岑的担心即是多余也是放大。
不过这副样子要是被徐欣毅正眼瞧见,指不定心里这么感慨得意。
他心悦的人也终于心悦他了,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大概,永远也不会再有了……
所以,小皇帝走了,她回过神的第一时间就是去认识人,疏通关系……不论结果如何。
还有就是探听消息。
徐欣毅去了行月殿,宫人们规规矩矩的作着自己应当做的事儿。
而殿内,一片安静……
宫人逐一在他的身旁行礼,徐欣毅置若罔闻,径直踏着步子就去了内殿。
一圈,行月殿都没她……
想到隔壁是皇后殿,徐欣毅也就知道她的去处了。
嘴里想着嘟囔:“真是关心我。”
喜滋滋地就朝着皇后殿走去。
果然不出意料,才踏入皇后殿中,就远远看见青衣守在殿门口。
嘴角勾了勾,眼神昏暗了一片,跟要算计什么一般。
他自觉,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掉头回了行月殿,找了一处好地方坐着,烹了一壶茶,捏着一卷书,等着她回来……
皇后一早就知道孙碧岑的身份,陛下在前一日特地给她打好了招呼,说这是他们未来的皇婶,要好好照顾。
皇叔远去边疆,唯一的心愿放到他们身边了,务必要贴心地照顾好她。
所以孙碧岑才在来的路上,皇后就先一步去了殿门口迎接。
只是陛下还有交代,这个皇婶还未答应,不可做的太明显,让有心之人盯上,也让皇婶不自在。
所以她身为皇后,不能堂而皇之的站在店门口候她,就只好有退回在院子里剪剪花草,特意靠近一些殿门,好等着这位未来的皇婶。
孙碧岑一来,就见雍容端雅的一位女子正在殿门边上修剪一株白色山茶花。
她一身大红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罩了件烟霞云罗花绡长衣,指尖捏着朵白山茶,一整福画卷走出来的女子一样。
孙碧岑看着,小她一二岁的皇后转过身子,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态浓意远淑真。
绝美,且气度端雅高贵,眉眼含威,确实为一国之母之态。
孙碧岑恭敬地走进,正要规规矩矩行礼,皇后一手托住她。
“毋需多礼,我瞧瞧。”
说着就仔细的端凝了孙碧岑几眼,最后就总结了四个字:莺惭燕妒。
眉宇里一股子飒气,看着也是好亲近,有规矩的那种人,与碎眼柔情一揉合,说是媚俏印骨也不为过。
孙碧岑看着和气的皇后,有些反应不过来,怀疑了她的和善态度。
她依旧坚持行礼,皇后又一手罢了。
“莫要多礼,我早前听闻你的小楷写的漂亮,可以教我一下吗?我总有那么一笔写的不漂亮,导致每每一篇字幅陛下嘲笑我那几笔。”
孙碧岑:?
这感觉十分亲昵,毫不见外的样子就跟一坨软棉花一样。
这怕是容易被皇后将一些话给带走,当作没入过耳。
孙碧岑心里思忖。
目前看见皇上就觉得他对徐欣毅态度疏离冷淡,皇后应当是知道她与徐欣毅的关系,与她打着太极。
这帝后二人……
孙碧岑心里隐隐发疼。
她的侯爷该如何?
孙碧岑思想里没有一点积极,就是忧心、恐惧、害怕、难受。
却不知道陛下那样冷言冷语都是徐欣毅教唆的,说让对他冷淡些,疏离些,让孙碧岑觉得他混的惨淡,会有性命之忧,引起她的忧心,从而引导一下,让他能报的美人归。
这样不要脸的刨白让小皇帝一度觉得自己是幻听,怎么大夏堂堂的镇国候就能变得如此不要脸?
后来渐渐的当话本子在后宫中流行起来,他准备一力镇压,却被徐欣毅阻止了。
还专程贴心怕他不知道的送了几本‘精选’让他当课业一般的读完,写下了催泪的观后感上交摄政王观阅!
徐欣毅还说他看的不仔细,写的不深刻!
这送入宫前,徐欣毅亲自压下话本子,给了她一个‘清静之所’。
让孙碧岑不知道这个堂堂正正的镇国候做了哪些不要脸的时,写了哪些不要脸的段子!
对皇后的交代也是徐欣毅正经的召过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叮嘱的!
千万好好待她,别让她一个人孤寂无聊,多召人同她玩玩。
她的字写的漂亮,你可以跟她多学学。
她的书念的好听,你们别听,这个殊荣只能是我独享!
别让她与荀太后走的太近,虽然年纪比你大上一二岁,心里还像个孩子,你多照顾着她。
她的性子不太好,你也多退让着她。
她夜里怕黑怕冻,病了怕吃药,所以你们夜里多注意她。
……
徐欣毅口诉了整整三十条孙碧岑的注意事项。
帝后二人觉得有些难伺候,前一夜纷纷让徐欣毅带着出征。
他就是不愿,说杀人见血的,舟车劳顿的,不是累着她,就是吓着她。
必须得放在宫里好好养着。
所以这个烫手的山芋今天来的时候,就得按照徐欣毅的交代好好供着……
背后的东西,孙碧岑一点也不知情……只看到了表面,那些徐欣毅想让她看到的东西。
一边刺|激她,一边自己咬着牙硬挺着。
皇后对她是真的温柔细致,端着皇后架字学着孙碧岑教她习字。
到了中午,正要摆膳,突然来了一位总管太监,一身紫衣的立在了她们膳厅门前。
十分没有好气的冷冷吐到:“主子,行月殿膳食已然摆好,我们该回去了――”
孙碧岑与皇后一起回身,觉得无礼。
一回头,皇后先一眼还带着怒,被徐欣毅狠瞪了一眼之后,就一眼立马明了。
这是皇叔徐侯爷。
就要行小礼问安:“皇……”
还身子还没屈下去,话也才露一字。
徐欣毅先对着她行了个不大不小的礼……
吓得皇后站不稳,扶住一旁的婢子连声唤道:“本宫头疼,快快,扶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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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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