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的蝴蝶怎么哭了

「别人以为我光亮,只有我知道,我再唱不出生命的绝响。

因为,我丢了一根肋骨。

可是,有人乘着一叶小船来了。

在我身上,种下一根根疯骨。」

——《小蝴蝶的自由》

回到酒店,谢劲舟一路抱着驰路,到了她住的房间门口,才将她放下来,搂着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

谢劲舟从驰路的包里找出了房卡,刷卡进了房间。

她的房间是大套间,厨房、客厅、卧室都有,他将她放到床上,刚想松开她,她却搂住他的脖子不松手,嘴里还喃喃地说着“别走”。

谢劲舟平静如水的心,顿时激起阵阵涟漪,搭在她手背上要扯开她的手忽然停住,俯身看她。

她的呼吸一寸一寸地撩过他的脸庞,含着浓醇的酒气,清冽又滚烫。

谢劲舟感到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在复活,沉寂在荒野里的灵魂,在这一刻似被火焰点燃。

她搂着脖颈的纤纤玉手、拂过他脸颊的热气、被弄花了的烈焰红唇、脖颈上的黑色颈链……

她似勾人妖精,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可以将人淹没的江河。

谢劲舟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声咚咚响着,蝴蝶就在眼前,他盼了六年的人,以如此亲密的姿势勾着自己,跟他说“别走”,仿佛一下子把他带回六年前。

他们好像还是亲密无间的藤蔓,死死地缠着对方,谁都不想分开。

但理智却告诉他,他们分开了,他不该越界,更不该对醉酒后的她越界。

谢劲舟拼命地压制住内心一遍遍涌上来的某种渴望,想要拿开驰路的手,却发现她搂得那么紧,不得不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

终于分开,谢劲舟看着躺在床上的驰路,她比之前更瘦了、更白了,像黑夜里的红玫瑰,妖冶、神秘、迷人,又带刺。

她的一条腿还搭在床沿,谢劲舟帮她脱掉鞋、脱掉袜子,看到了她右脚踝处的文身,酒红色的蜿蜒的线,线上有一只起舞的蝴蝶、“自由”的希腊语,还多了个字母。

他蹲下身,捧着她的脚踝,细细地看,视线扫过字母,扫完,心间颤动。

他一一抚过那四个字母,抬眼看着低低喃声说着什么的驰路,说了句“傻瓜”。

“zhou”,她什么时候文上去的?

明明都分开了,文上去的意义是什么?

谢劲舟挪到驰路身侧,赫然发现有一行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流入她的发间。

他的蝴蝶怎么哭了?

谢劲舟一点都见不得她哭,心一阵刺痛,爱抚般地抬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

温热的泪水沾湿他的手指,他将手指上的泪水吻尽,咸咸的味道停留在唇齿,心间的疼意加剧。

她是做噩梦了吗?

她在说着什么,声音很小,谢劲舟不得不凑近她,听到她在一遍遍说着:“舟哥,别走。”

谢劲舟抚摸着她湿润的脸庞,低声说:“好,我不走。”

驰路像是听到了,摩挲到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胸前,睁开迷蒙双眼:“说好了不走,要一直陪着我。”

说完,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上他的唇。

*

所有压抑的情绪,此刻在驰路的吻里尽数溃败。

她的吻不同于他的,如果说他在巷子里对她的吻带着点偿还的意味,那么她对他的,就是一种占有,一种害怕离开的拼命留住。

驰路边吻他边流泪控诉:“为什么一直不联系我?为什么要丢下我?”

谢劲舟没有回答,在她的吻里沦陷、失控,手放在她的脸侧,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反客为主地含吮着她的舌,一遍遍进攻,肆无忌惮地扫过她的领地,将六年来积攒的思念尽情释放。

她是蛊惑人心的蝴蝶,是他无法再喜欢上别人的唯一理由。

他骗不了自己,他从没放下过蝴蝶。

他跟他的蝴蝶接了一场绵长又湿润的吻,没有埋怨,没有恨意,没有报复,只是纯粹的吻。

如初升的朝阳、退潮的沙滩,青春里那场隐秘的纯洁的吻。

许久许久,谢劲舟才从驰路的唇齿间退开,捧着她巴掌大精致的小脸,看着她迷离醉人的狐狸眼,低头吻她涌出来的眼泪,那么轻柔地吻她,仿佛用尽了一辈子的疼惜和爱意。

他埋在她的颈侧,从脖颈一直吻到耳边,跟她说:

“阿驰,我不会丢下你,我会陪着你一起上天堂,也会陪着你一起下地狱。”

夜浓了几分,窗外静悄悄,驰路脱掉他的上衣,伸出粉嫩的舌/尖,勾住他凸起的喉结,从轻轻吮吸,到全部入口,越吻越深,越吻越沉醉。

声音越来越大,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暧昧得像天空燃起了无数束烟火。

从喉结到锁骨上的文身,再到他的胸膛,一寸一寸地吻他,热浪在两人之间翻涌。

谢劲舟内心的火焰彻底被点燃,血液仿佛在燃烧,热度一阵高过一阵。

他把手搭到她的腰间,一把脱掉她的黑色紧身背心,看到她婀娜的身体,有瞬间的愣怔。

比从前更纤瘦,但依然凹凸有致,皮肤白皙,光滑如瓷,美得像上天塑造的艺术品。

谢劲舟望着她那张巴掌大的红透了的脸庞、有些迷离的双眼,抬手沿着她的脸部轮廓一点点往下滑,声音沉磁:“阿驰,你想要,是吗?老子给你!”

他的指腹擦过她的唇,柔软袭来,震得他的心猛然发颤,倏忽间,俯身朝她的唇吻下去。

他们遵循本能,在彼此的身上找到刻骨温存。

“舟哥,我要多一点、重一点。”驰路醉意渐深,但他的每一次起伏都牵扯着她的神经,带她去往炽热海域。

她在海上漂泊太久了,他终于载着她回家了。

她的身体,如火燎原,泛着胭脂般的红,烫得厉害。

她用双腿紧紧地圈着谢劲舟的背,双手勾着他的脖颈,以一种完全被承受的姿态迎接着他一次次的攻城掠地。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让这梦更久一点。

她要他爱意滚烫,要他永远停留。

这样,漂泊的蝴蝶,灵魂才有归宿,才会找到家。

……

驰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弄醒,睁眼,脑袋沉沉,浑身都酸软,发生了什么?

她不顾敲门声,想着昨晚发生的种种,被谢劲舟牵着奔跑到无人的巷子里,他发泄般地狠狠吻她,又把她扛到肩上,后来呢……

记忆好像在此进入空白,她是怎么回酒店的?

回酒店后,驰路睡下了,然后做了一场旖旎绮梦,梦里有谢劲舟,他温柔又深情地将她占有,好像主动的是她。

梦那么真实,仿佛真的发生过,浑身的酸软也是真的。

驰路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袍,谁帮她换的?

她没再继续想,走到门边,开门看到了小苏。

小苏拎着袋子举到驰路面前:“驰姐,周少跟我说,昨天你回来太晚不要打扰你休息,我就去餐厅给你带了点早餐送给你。”

“谢谢小苏。”驰路接过袋子。

小苏看到驰路脖颈处、胸前有一块块的痕,紫色的、红色的,大大小小,看得吓了一跳:“驰姐,你昨晚做了什么?”

驰路低头一看,看到身上的痕迹后,连忙跟小苏说:“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蚊子咬的吧,我去给你找点药。”

“……”

面对傻白甜的小助理,驰路哭笑不得:“我这儿有药。”

小苏走后,驰路关上门,匆忙将早餐放到茶几上,急忙跑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胸前一片痕迹。

是吻痕。

驰路愣怔住,昨晚发生的不是梦?

她跟谢劲舟……

无数旖旎画面,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纷纷占据她的大脑。

迷醉之际,她在他暴烈的索取里沉溺,吻过他的喉结、锁骨上的文身,还有他紧实的野性的腹肌。

所有藏匿的感情,都在那一刻爆发,由着是一场梦为所欲为。

他给她惊涛骇浪,她还他烈焰玫瑰。

他们都失了方寸,一晌贪欢,皆是疯骨。

她在他的温存里,找到了失去许久的炙热。

像经历了一场酷热的夏季,谁都大汗淋漓,谁都恣意尽兴。

从卧室到浴室,每一处都留下他们的痕迹,每一处都极其疯狂激烈。

她侧头看浴缸,里面还有未干的水,上面搭着一条湿哒哒的浴巾。

驰路烦躁地揉乱头发,咬牙骂了一句:“该死的谢劲舟!”

……

吻痕太多,也太明显,驰路不得不在里面穿了件高领吊带,挡住那些明眼人就能看出来的暧昧。

她看着小苏给她买的早餐,毫无食欲,把自己砸进床里,想起昨晚穿的那套衣服,找了一圈没找到,是被他拿走了吗?

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听到手机振动声,驰路才点开看,是小苏提醒她要出发的短信。

为了避免低血糖,驰路吃了点鸡丝饸饹面,味道一般,她想吃谢奶奶做的素拌饸饹面了。

驰路套了件常服,戴着鸭舌帽、墨镜出门,刚打开门便听到左边房间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晚上我会再来找你。”

驰路转身去看,看到谢劲舟站在门口,里面传来女声:“好,我等你。”

谢劲舟已经换了衣服,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与在片场穿着背心、运动裤的他截然不同,少了痞气,多了正式。

他这是见谁,还跟她说这样的话?

隔壁的门关上,谢劲舟朝她走过来,擦肩而过时,他跟她打招呼:“驰老师好。”

匆匆一瞥间,驰路看到谢劲舟白色衬衫上的口红印,把墨镜往下推了推,果真是,暗红色,格外醒目。

她的脸色立马一沉,冷嗤道:“谢老师,业务还挺繁忙啊!”

谢劲舟低头看衬衫,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上面多了个口红印,眉头一皱,但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等电梯时,手机响了,谢劲舟拿出看,微信里多了好友申请,点开。

好友申请备注:浑蛋。

发送人:燕尾蝶。

身旁传来一阵玫瑰的香气,谢劲舟一侧头,看到了戴着墨镜的驰路,紧紧抿着唇,咬着牙。

即使戴着墨镜,谢劲舟也能感受到透过镜片传过来的不爽。

谢劲舟却当什么都没看到,绅士地让驰路先进了电梯。

电梯里就他们,透过电梯光洁的玻璃,清晰地看到驰路的影子。

她穿着宝石蓝高领紧身吊带、宝石蓝短裤,吊带外面穿了一件oversize的白色外套,露出纤长笔直的腿。

外套遮住短裤,典型的下半身失踪系列。

看似普通的穿搭,却被驰路穿得极具风情,酷飒中透出性感。

谢劲舟挑眉看她,漫不经心地问:“驰老师,这么热的天,怎么穿高领?”

“……”

驰路抬头看他,目光愤愤。

该来的还是来了,速度快不快?

小蝴蝶的身体骗不了人,你就是没放下你的舟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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