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都有设定好的能量消耗方式，且有快慢之分，这里说的快慢实际上是在你们同步共存的时候，它消耗的能量比你多。所以它快你慢。

从相对运动的角度来想，你在原地踏步，它从你身上经过。于是乎，人类实现「原地旅行」。”

李暮里记得樊昊也说过“原地旅行”，那时他听不明白，李时珍这么解释他才听懂，明白过后肃然起敬，专业学者果然厉害。另一方面来说，主神设计梦弧系统的逻辑居然如此严谨，如果参透系统的设计理念，岂不是就掌握了万物运行的规律！

李暮里：“我简单理解，意思是空间在挪动，时间在消耗。它挪动是它的消耗方式，我活着是我的消耗方式。

「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线性时间定义不成立，三者的概念忽略不计。

这一秒和下一秒的空间实际上是两个泾渭分明的能量场，也就是两个世界。

只要我把这一秒的自己所携带的能量补充到上一秒的状态，我就能回到那个能量场。也就是线性时间意义上的「回到过去」。”

李时珍对自己的教学成果满意，李暮里是个反应很快的学生，立刻接受了“时间能量理论”。

李暮里：“我们不需要计算蒸汽火车经过的线性时间，只需要改变它的能量容积。时光机自身会抽离或填充时间能量，人在时光机能量场内的时间消耗速度不受外部时空的影响。所以只需要找到控制火车的设置。”

“聪明”。

李时珍的技能在控制时间能量上有一定的主动权，他可以调动随身空间内积蓄的时间能量填充到其他物品上使之恢复从前的状态，也就是把病人恢复到得病之前。

他给魔女灌入能量治疗时，根据消耗能量的多少得知魔女是在他们进入角色扮演状态时被割下四肢。搬运时间能量消耗李时珍的血条和蓝条，救人是以命换命。技能积蓄能量缓慢，救几个人够用，想控制蒸汽列车把他榨干也做不到。

李暮里： “珍哥儿，你既然能填充，也能抽离吧？”

李时珍拒绝，“从医者不擅自做主他人他物的生命力，从道者不擅动万事万物的命格，要遭天谴！从医又从道，顺应世界的规律矫正扭曲的秩序，治世才能救人——得找症结。”

李暮里就说忽悠要听文化人的，“你的道修得够科学的。”

“不分家，不分家”，李时珍消耗能量之后有些疲乏，手揣进袖子里靠着娃娃屋的墙根坐下闭目养神。

李暮里：“那，科学灭鬼怎么做？”

李时珍：“科学灭不了鬼，要不我也不怕了”

魏家姐弟俩安静地坐在野餐布上听课，魏含抓耳挠腮，听不懂还不能问，煎熬极了。魏晗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衣裳换掉之前那身脏破的，坐在野餐垫上边吃蘑菇边听讲。

李时珍： “什么是「鬼」？”

李暮里： “人死之后的灵魂。”

李时珍： “由什么物质构成，什么形式显现？”

李暮里挠头，“电子？磁场？”

李时珍： “NoNoNo，想复杂了，鬼还是人，是人消耗完肉身能量剩下的残留状态，也是人的本质——意识。”

李时珍手手一揣开始上课：“灵魂是精神层面的存在，暂且忽略。人是由肉身和意识组成，肉身是工具，就好比你的虫化作用在肉身。虫化后的异能只能通过肉身使用，在系统里则无法使用。”

人类用意识登录梦弧系统，进入系统生活的人类在绿洲堡垒里存放肉身，保持肉身的活性。普通人类的肉身和意识尚不能完全分割。第一站副本奖励提到的永生技术之一「意识永生」以目前的特区水平做不到。

李时珍警告过李暮里不要探究基因锁，「蝴蝶」身上的基因锁被打开的次数越多，距离羽化死亡越快，要想不死，只能去寻求意识永生。

主神不允许任何人永生，一旦打开永生禁忌之门，人类会被自己的贪婪灭绝。所以他说引导李暮里打开基因锁的人图谋不轨。

但是，基因锁是执笔人梁海山告诉李暮里，主神使者留下的信息。李暮里对李时珍隐藏了他和梁海山的接触，并在此刻诞生一个大胆的猜测。教院的镜头还盯着他，李暮里不能这时候去探究。

李时珍：“意识也会消亡，死神镰甚至能直接把人的意识割死。但人在肉身死亡，意识存在的短暂状态内，意识几乎是无敌的。单纯的意识不被观测，无法捕捉，抢夺他人的肉身工具继续存在也不是不可能，不过需要一定的仪器，像电影里那种想附身就附身纯属扯淡。”

李暮里从来没想过可以科学探讨“鬼附身”这个事，越听越合理了。

“唉”，想到这李时珍蔫成霜打的茄子，“在系统外面倒是不怕鬼附身，但在游戏里鬼附身设定是不讲科学的。

贫道只通治病救人，怕鬼，人之常情。”

李暮里被说服了，术业有专攻，道士讲道理，没毛病。

……

雪地多纷杂的脚印，更多玩家进入伊卡洛斯花园，但是每披玩家看不到其他时间来到这里的玩家。仿佛在印证李时珍所说的能量场理论，不同批次的玩家进去了不同的能量场，有人游戏刚开始，有人已经进度过半。

脚印能留下，说明别墅里的能量场和别墅外的能量场不同。不同批次玩家进入花园时在同一个能量场里先后到来，进入别墅后踏入不同能量场。

魔女别墅本身也是一台时光机。玩偶是时间能量，用星光币购买不同数量的玩偶可以将魔女别墅恢复到从前。

“我们被能量场隔开与其他玩家的沟通，”李时珍抬头看别墅大门，眉头皱成八字，“别墅里八成在闹鬼。”

如果你在日常生活中某样物品突然消失，之后又在熟悉的地方突然出现，不要意外。能量场出现了短暂的重叠，另一个能量场里的你拿去用了，之后又还给了你。他没意识到用了你的东西，你只觉得发生了灵异事件。

现在别墅里就是能量混乱的状态，魔女的魔法让先后批次进入的玩家互相残杀。越多批次的玩家进入能量场越乱，发生能量场重叠的概率越大。

四人重新进入别墅，身体变成了毛线钩织玩偶，孙悟空、布丁兔、狐妖和道士。

众人心生恶寒，之前遇到的巨石滚落，吊灯坠落，甚至那只玩具熊可能是之前抵达这里的玩家在能量场重叠时导致的。

在其他玩家的视角里他们是隐身的诡异怪物，玩具熊可能是发现魔法规律和他们一样变成玩偶的玩家。仔细想那只玩偶并没有做出伤害他们的事，只是在不停追赶，催他们上楼。

李暮里：“我们得找到那只玩具熊。”

砰！

四人听到枪声立刻躲到别墅房间，娃娃屋出来的娃娃们互相杀戮。一部分娃娃有枪，一部分四散逃命。

“瞧不起姆们毛绒玩具，杀杀杀！”邪恶毛绒大嘴猴举着AK追逐玩偶射击。

玩偶被打中后倒地死亡，弹孔涌出棉花。匹诺曹被绑在椅子上不停说谎，鼻子戳破水晶史莱姆的心脏。

芭蕾舞女手办四个组成一排旋转跳跃躲子弹，跳得人眼花缭乱。八音盒上的新郎新娘在枪炮、匕首和纷乱中试图亲吻对方。

大嘴猴示意所有人熄火给新郎新娘一点时间，新郎顺利亲到了新娘，玩具们欢呼“新婚快乐！”，子弹再次打破平静。

“写游戏的人吃菌子了吧？”孙悟空和狐妖互相把对方嘴巴上的毛线拆掉终于解除了禁言。

“憋死我了！他令尊的，我再也不说脏话了”，魏含长了教训，对他理清辈分有一定帮助。

“公主们来了，快跑！”玩偶们钻进别墅的角落，热闹的场面霎时间变得冷情。

青蛙玩偶跳上栏杆，放荡不羁翘起二郎腿抽红苹果香烟，“小东西们吵吵嚷嚷，把睡美人都吵醒了。”

睡鼠玩偶抱着小枕头打哈欠，“吵死了，年年都是一样，魔女还没放弃，啊～～困死了。”

青蛙问，“其他人呢？”

老虎玩偶踏空跳到青蛙和睡鼠身旁，“乐佩的羽毛打结导致翅膀僵硬，白雪偷换了她的沐浴油。”

青蛙冷笑，“谁让她找海帕西娅的麻烦，白雪最看不惯她。”

公主们交谈，聚在一起吃红苹果香烟。机关鸟金丝雀飞过来拿出一封信给老虎玩偶，“这次谁去？”

公主们围过来看信上的内容，需要一位公主出席聚会，聚会的主人是一位帽子先生。

“天哪，又要应付那些疯帽子”，青蛙玩偶的白眼翻到天上，“你们知道吗，上次有个老帽子九十七岁，他居然对我说等你成年我就娶你，丧心病狂！”

“缇娜，你亲他两口，他不就彻底老实了”，睡鼠玩偶抱着枕头爬到老虎玩偶的背上抱紧小枕头继续睡。

“她怎么不让海帕西娅去，就因为我们不是亲生的？”金丝雀乐佩落在老虎玩偶的脑袋上用翅膀叉腰。

“你个没良心的，她才六岁，白雪都要哄着她玩泥巴”，老虎玩偶背着比自己小的妹妹们下楼。

乐佩不服气， “茉莉，她的脑袋可不止六岁，上次「血宴」她背后操盘差点炸庄。魔女把她关在游轮底下的笼子里直到血宴结束，泡在海水里半个月！听着都宫寒。”

“承认吧乐佩，你就是嫉妒海帕西娅”，十字狐玩偶白雪抱着花瓶里的木兰花出现。

“我没有！”乐佩用翅膀指着白雪，“这不公平！”

木兰花开口，“那就公平一点，大家都去。”

“木兰，这真是你的主意？”茉莉作为大姐了解每个妹妹的性格，木兰的性子最平和不会主动挑事。

“我代为传达，海帕西娅说她乐意出门，只要姐姐们陪她一起”，木兰感到困乏靠在白雪身上，“你们知道她那话什么意思。”

时间是一种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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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怕鬼的科学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