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宴

“鬼面老母,此话可不能这么讲,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有一些癖好也是正常的,就像老子我喜欢吃豆腐一样,特别是少女那清嫩又傸滑的豆腐脑,啊真是回味无穷啊!”

阴山君一脸的享受,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又一脸阴侧地道:“可惜了,修界那帮道冒岸然的家伙太烦人了,不然有修为的少女更可口。”

鬼面老母一脸嫌恶,她和这个人不对付,若不是看在广元真君的份上,她都不想来参和这场没有意义的酒席。

管家的声音响起,吉时已到,上菜~~~~

小厮鱼惯而入,一盘盘热气缭绕的菜肴端上了桌子,有幼兽活蒸,灵兽生剐,一道道精美又残酷的美味摆在花木兰面前,丛云剑轻轻抖动,狂天娇直起身子看了眼,便又闭目装死。

一桌八人,大厅共三桌,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鬼面老母就坐在花木兰边上,她将装有灵兽肉的小碟子推到花木兰面前,传音道:”来者是客,你现在最好吃几口,在压轴菜没上前吃完走人,不然有你好受的。”

花木兰仿佛没听见,对鬼面老母的提醒没有半点反应。

“切~~要不是看在同是女性的份上,她才没那份闲心,管一个凡人的死活。”

城主到~

那是个有些瘦弱,穿着喜袍,一脸病态,笑呵呵的前来敬酒,一身隐匿的气息伴着阴冷的气味,花木兰双手握拳,若不是不想坏了明月的好事,她恨不得一剑送走这个迎娶她娘子的男人。

感谢各位同道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本座的新婚大典,此次不同往日,前些日子收了不少好货,各位一会可要好好尝尝,有助大伙提升修为。

“广元真君客气了,承蒙多方关照,此等盛事我等哪能缺席。”

“客气了,各位吃好喝好。”

城主来到花木兰面前,扫了眼餐盘道:“你既是新娘家人便是广某的家人,可是灵菜不合口味,本座立刻让厨房重新做?”

“在下没想到一座凡城既然有如此之多的珍馐灵味,野兽也就罢了,灵兽可是有明令禁止捕杀幼崽的。”

呵,庆元真君像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你也说这里是凡城了,修真界那一套表里不一的明文法令在凡间是毫无意义的。”

“看在新娘子的份上,此事暂且作罢,你吃也好不吃也好,反正等吉时结束,结果都一样。”说完一脸狂笑地向其他人寒喧。

“结果都一样吗?”花木兰轻声嘟啷了一句,也是!

后院宽阔,柳阴木遍地,阴风猎猎,有轻微指甲划声和呜呜的怪声。轿夫扔下轿子,就快速离去。

空无一人的后院,只有祈明月站着那,阴沉沉的,只等来阴风呼啸,鬼泣啼哭。

伥鬼是魅鬼的一种,也是枉死灵魂被练制成奴的鬼怪,它们用着鬼言鬼语迷惑着祈明月向屋里走去,推门而入,一个被绑着红绳的女性向着祈明月不断张嘴熬叫。

两眼翻白,显得已是死亡多时,腐烂的身体长满蛆虫,但心脏处却完好无损地被人用法器护着。

活尸?不,祈明月打断了自己的判断,这种只是人为的养尸,既使用人的血肉养着,也只是一堆烂肉而已,强行拘押魂魄为心脏提供活力,用血肉养它的□□。

古书有言,活尸为僵,以日月为食,天地为炉,天雷地火淬炼已身,从而获得一线生机,是为旱魃也。

没有经天雷洗礼的死尸,成不了活僵,也生不出灵智,此类尸为行尸,以血肉为食,力大嗜血还有传染性,往往出现一只就能使凡间轮为地狱。

祈明月站在离行尸不过一步之差,任凭伥鬼怎么迷惑,就是不再向前一步,尖锐且带有功击性的鬼音吵得九夜大怒,嘴里发出一声高吭的猫叫,无数伥鬼瞬间化为乌有,消散在房里。

九夜轻哼一声,极度鄙视地说道:“人类明明是受天卷顾的种族,偏偏总是在做些捅天刀子的事,早晚要把自已捅断种了。”

“人非圣贤,不过是一群在欲海沉浮的庸人罢了。”

“也是,大概就是因为人是这样的,才格外受天照顾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是直接移平奉贤城还是?

“算了,外面城的百姓不肯离去,我对他们的命也不感兴趣,直接把城主府方圆内的一切炼成人丹就是了。”

“人丹啊,你又没炼过,能行吗,炸炉的话奉贤城可就没了。”

祈明月撇了九夜一眼,你以为是在跟谁说话,小小的人丹有什么好炸炉的。

行行,都依你,九夜摇头,炸了省事。

酒过三巡,忽闻一阵阵异香,但见侍女有的端着一盅汤罐,有的端着玉盘,一桌桌上,闻者多是眼露疯狂,更有堪者口水直流而不知收敛。

当侍女掀去盖子,露出盘中物时,花木兰只觉得胸腔一窒,转瞬间被悲戚填满,欲张口却无言。她默默将眼光转向盅罐,突然没了感觉,脑袋空空的。

丛云剑却不断在抖动,狂天娇被抖得张开了眼,立起身子往桌上一瞧,舌杏轻吐,又默默地闭上了眼石化般悬挂在剑上。

看着吃席的人们大快朵颐,不论修道者或是凡人,他们早没了人样,唯有那青面獠牙宛如恶鬼般的吃相。

鬼面老母没有动,她曾经也是母亲,纵是罪恶满盈她亦有不触及的底线。

这些婴儿或炖或蒸哪怕肚子里缝进了奇花异草灵丹妙药,她也提不起手劲。

远不止如此,管家一句:“上压轴。”

四名仆从抬着大玉盘,上面推满灵石,一层云雾摭去,令人看不清是何物。

广元真君一挥衣袖,云雾散去,严然是一个美丽动人的赤,裸,女修士,那身体以诡异的姿势躺着,眼角还流趟着泪水。

然而正当此时,女修极度痛苦扭动着身体,有什么东西在她的体内欲要破体而出。

四周的人兴奋,尖叫,大喊着“成熟了,出了,出了。”这样的话,他们的疯狂再一次刷新了花木兰对人类的看法,人心的恶有底线吗?

答案诚然是没有的,至少对现场的这些人,恶反而才是正常。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公民手无缚鸡之力,她是公元四百多年前的北魏军人杀伐战神,她是星河大陆的武道宗第十七代掌教弟子,花木兰嘴里轻念:“尊师命,护弱小,行正道,畏上苍,敬万物~~~”念及此,她将不行凶不杀戳吞下了肚子。

他们很弱,她应该护着他们,可他们很强,强到激起她那颗沉寂已久的杀心。

花木兰将手搭在脉动不停的丛云剑上,朱唇轻启:“念你还有一息善意,你走吧,今天我不杀你。”

鬼面老母苦笑一声道:“宴席没结束,出不了城主府的。”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若不是她打不过广元真君,又何必来这恶心。

鬼母转而轻嗫一笑,你胆子可真大,一个凡夫俗子,想杀谁呢,最多也就能打打那些凡人,至于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你灰飞烟灭的。

“你再不走,就没机会了。”花木兰已经摁不住自已那滔天的杀念。

看她不像开玩笑,鬼面老母呼了一口气,突然全身轻松如风,有一种解脱感,她淡言道:“如果你做得到,阮玉甘愿奉上。”

见她如此,花木兰不再多言,此时一股热浪袭来,整个奉贤城被困在法阵里,大阵套小阵,城主府地上发红发热,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烤一般。

无数的尸吼声从后院地下传开,不停的有东西在撞击地面,想从地下出来。

广元真君目睚欲裂,大吼:“啊,贱人,尔敢。”

广元真君欲动,花木兰已闪至其前,一手搭在腰间的丛云剑上,她就站在离广元真君不足十米地,身姿拔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夫当关的气势和那如实质般的杀气慎得让人发悚。

没有人冒然上前,这个人不是普通的武夫,广元真君一脸酱色,他百年的大计正在被摧毁,眼睛瞪得快暴出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广元真君沉声问

花木兰略歪了下脑袋,是啊,她到底算什么人呢?现代人,亦或是古人,还是修道人?

“呵,轻笑一声,在下是要你们命的人。”

说得随意,却让在场的人都毛骨悚然。

阮玉呆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身旁,在看向花木兰,自问道:“她眨眼了吗?”

“九夜,不如你去把城外的那些人挪远一点。”祈明月抿着嘴,神情波为严肃。

“切,不是无所谓吗?不是不会炸炉吗?有什么好挪的,这么多个东西要是出了土,还不如让它炸了炉。”

我是要炼人丹,想不到地底下养了这么多行尸,真要炼成了也是尸丹,嗯,祈明月转念一想,尸丹好像也可以,炼尸门应该很喜欢。

“呵呵,你想得倒很美,端了炼尸门某长老在外养的窝,还想着薅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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