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褚彻一口回绝。

“为什么不行？”谢风舟手里动作不停，朝褚彻丢了个疑惑的眼神。

褚彻舔了舔上嘴唇，眼神有些飘忽。

私心里，他更希望谢风舟只和自己有联系，但是他只是谢风舟口头上的一个“哥哥”。

“你决定就好。”

褚彻又退回了那个忽远忽近的位置，谢风舟有点懊恼，早知道他就不问了。

最起码这样还能假装褚彻很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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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舟抿嘴，朝身后的警察挥了挥手，示意他蹲下。

他指着面前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这些都是什么？”

秦章眼神清澈的望向谢风舟，毫不犹豫：“不是心脏和……”

谢风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章。

“这就是一堆垃圾。”

秦章只记着刚刚谢风舟说的话，其实根本没仔细看，闻言他羞愧得脸烧，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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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彻听到谢风舟变相的拒绝，心里忍不住舒坦起来，他跟在谢风舟身后，脚步轻盈。

褚彻挑眉：“你刚刚故意吓唬我？”

“那你被吓到了吗？”谢风舟笑问。

褚彻甩了甩胳膊，轻哼一声：“当然没有。”

“没骗你，刚刚给你看的确实是搅碎的器官，先带回去做一下DNA检测，应该是同一个人的。”

“你知道开膛手杰克吗？”

谢风舟话题转变很快，褚彻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知道，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初步判断，下水道里的人体组织有男性的生.殖.器和腹部的器官碎片。”

“主要是肠子。”

谢风舟把一个手掌大小的袋子扔给褚彻，袋子里有一张卡片，正面龙飞凤舞地用金色水笔写着四个大字。

为民除害。

背面贴着一张照片，几乎全黑的背景，只有脖颈和腹部被一盏台式白炽灯照亮。

颈部的气管和食管被切开，腹部空荡荡的，只剩下鲜红的薄薄一层皮肉，饶是褚彻见过这么多案子，也被凶手的残忍震惊到了。

谢风舟把刚刚收集好的证物整整齐齐罗列在的证物袋里。

“先回去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把东西送去检验。”

褚彻接过谢风舟手里的大箱子，嘱咐道：“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再去看看，马上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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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小区的每个下水道口都被警戒线围了起来，谢风舟刚刚已经把所有的下水道口里的东西都翻过了一遍。

褚彻走后，谢风舟点了根细烟，猩红的火焰燃起，一丝白烟随风散开。

谢风舟抽完后又绕着小区走了一圈，抬起袖口闻了闻，觉得身上的烟味散的差不多，才晃悠着走到褚彻停车的地方。

谢风舟刚到没多久褚彻就回来了，男人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还拎着两杯奶茶，冲车里的谢风舟挥了挥手。

谢风舟打开门向前走了几步。

褚彻举起手向谢风舟晃了晃手里的奶茶。

“张局送的温暖。”

“就只剩这两杯了，一杯薄荷奶绿和一杯草莓牛乳茶，想喝什么？”褚彻拿起袋子看了两眼，说道。

“等等，你抽烟了？”

褚彻闻到了谢风舟身上留着的淡淡的烟味。

谢风舟装模作样地拉起领子闻了闻，随后摇头：“可能是不小心沾到了。”

“骗哥？

谢风舟咬了咬下唇，闷闷地应了一声：“抽了一根。”

褚彻把空着的那只手张开，平摊在谢风舟面前，眼神定定地看向谢风舟。

谢风舟低头在大衣口袋里翻了一会儿，把一盒刚开封的金钗放在他手心，垂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只是嘴角微勾。

谢风舟乖巧道：“哥，以后我不抽了。”

“乖了。”

褚彻把烟塞在裤兜里，拍了拍谢风舟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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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舟坐在副驾扎开褚彻递来的草莓牛乳猛吸了两口。

牛乳和草莓酱混合的很均匀，甜味并不粘腻，还有草莓果粒和脆啵啵，谢风舟嚼着嘴里的啵啵，含糊道：“你把我送到警局好了，我让罗叔接我回去。”

褚彻侧眼看了一下旁边脸颊鼓起来的青年，莫名觉得谢风舟像一个正在进食的小狐狸。

“不用，我是你邻居，顺路。”褚彻笑说。

谢风舟不嚼了，他瞪圆眼睛，整个脸转向褚彻。

“哥，原来你是高富帅啊。”

褚彻被夸得浑身舒畅，简直恨不得把银行卡全给谢风舟。

他矜持地嗯了一声，只是在等红灯的间隙不经意地露出自己的手表。

谢风舟看着男人明显上抬的胳膊和漏出的腕表，觉得褚彻实在是可爱。

他和褚彻聊了一路，硬是没提那块表，在马上到家门口时褚彻的脸立马垮下了，不高兴地抿了抿嘴，偏偏嘴上还说着关心的话：“以后不许抽烟了。”

谢风舟忍不住笑出声，看到褚彻的眼刀扫过来立马正经。

“百达翡丽5961P，哥真有品味。”

男人撸起袖子，指尖碰了下表盘，装作惊讶地看向谢风舟：“你说这个啊，随便买的。”

谢风舟看着褚彻几乎快压不住的嘴角，强忍住笑意：“那哥真会挑啊。”

褚彻颔首，把车门解锁，十分高冷地说道：“嗯，回家吧，早点休息。”

谢风舟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又打开褚彻的抽屉顺走了一根棒棒糖才下车。

他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屈起手指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降下来，谢风舟琥珀色的眼睛在车灯下璀璨光转，他笑着说：“对了，哥你也早点休息。”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褚彻隔着窗户看着谢风舟走路时想要蹦起来的脚尖，感觉心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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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舟半倚在床头举着本书看着，放在枕边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褚彻发了一条消息。

他说，明天早上我接你。

谢风舟回了褚彻一个好的，又搜寻了半天找到一个可爱的猫咪表情包发了过去，这才放下手机。

他没心思再看书了，盘起腿来，拿起了床头的玻璃瓶往床上倒。

镭射糖纸顷刻间铺满床面，糖纸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出许多不同的颜色。

他一个一个地把糖纸捋平攥在手心，小声数着数。

忽然想起来晚上从褚彻车里拿的糖还没吃，迅速下床把糖从衣服里拿出来塞到嘴里，然后把糖纸放到手里的那一堆。

谢风舟声音嘟嘟囔囔：“正好一百张了。”

他小心地把厚厚一沓糖纸对折重新放进玻璃瓶里，然后抱着瓶子在床上滚了两圈，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手机又响了一下，褚彻只回了一条两秒的语音。

低沉磁性的嗓音从手机传出来时有些微微失真。

褚彻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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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谢风舟从被窝里伸出手在床头柜扒拉了两下，半天才成功从被窝里钻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褚彻说的晚安的原因，谢风舟感觉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谢风舟觉得褚彻简直比褪黑素管用一百倍，自从来到警局之后他晚上睡得都很好。

谢风舟吃完早饭出门，刚准备给褚彻发消息，熟悉的车就开到了家门前，车滴滴响了两声，褚彻打开副驾的窗户，声音中气十足：“上车。”

谢风舟放下手机快步上前，褚彻的车里很暖和，像是已经开了很久的暖风，这回连车侧边的收纳筐里也装满了棒棒糖。

谢风舟随手拿了一个含在嘴里，酸甜的感觉立马充斥口腔。

是荔枝味。

“糖纸放车里就好，我来收拾。”褚彻看着谢风舟又把糖纸揣进兜里，忍不住说道。

谢风舟这次倒是没顺着褚彻，他摇头，说：“不要，我要攒起来。”

褚彻觉得自己可能是理解不了，毕竟三年一个代沟，他和谢风舟有俩代沟，不了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那我也攒起来，到时候给你。”褚彻不懂但支持。

孩子就是爱收集点糖纸，惯着点怎么了。

“好啊，谢谢你哥。”

谢风舟又露出了那种软软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干净，褚彻终于懂什么叫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了。

褚彻甚至想现在就把这些糖全部都拆开，把糖纸一股脑送给谢风舟。

最后褚彻的良知战胜了自己的**，只是一下子撕了三个棒棒糖全咯吱咯吱嚼碎了。

谢风舟眼睛睁得溜圆，而始作俑者意气风发，豪气万丈地把糖纸塞给他。

谢风舟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糖纸简直哭笑不得，好在离警局的路不远，不然谢风舟都担心褚彻一下子吃成糖尿病。

————

周一的早上死气沉沉的，谢风舟感觉整个警局里根本没有活人，全是吊着一口气的行尸走肉。

秦风像幽魂一样飘到褚彻身边，抬起软趴趴的胳膊，气若游丝：“老大，昨晚你给的东西我让老沈连夜检测了，已经查到受害人的身份了～”

谢风舟感觉秦风一过来身边就袭来一股阴气，他搓了两下手，不由自主地离褚彻更近了。

感受到男人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气，谢风舟才觉得自己到了阳间。

谢风舟：哥也为我啄米吧，还关心我[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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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要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