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一个月之久?这是什么邪门东西!我不信,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花千骨说着从墟鼎里拿出了绯夜剑对着龙筋中央连砍了几剑,却如斩在厚厚的棉花堆上,无处着力的感觉,龙筋上只留下几个浅浅的印迹,而土地已被砍出几道深深的沟壑来。她换了断念剑依然如此,花千骨有点着急了:“剑砍不行,那就烧!”听到这话白子画连忙出言阻止:“不可!”
然而却为时已晚,花千骨一道夹着红光的火系光印已经打了出去击在了龙筋的中央,地上蓦然间窜起了一道几尺高的火苗。然而转瞬之间,那龙筋竟然又“活”了,如一条蛇一样全身抖动着似躲避那火焰,几抖之下那近两丈长的龙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缩短。花千骨猝不及防,白子画想防却失了法力而对抗不过这龙筋的力量,在惯性的作用下,两人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白子画有点防备,他怕花千骨被撞得反弹摔倒,自然而然的伸出左手去扶她的腰,右手揽在她的头颈部。花千骨只觉得自己撞在了熟悉而结实的胸膛上,面具差一点掉下来,她急急去扶面具,发现鼻端都是曾经令自己迷恋的冷香。待站稳身形她赶紧推开白子画背转身,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好在有面具挡着没人看到她红透的脸。此时龙筋缩短到了两尺,白子画倒是镇定自若的说:“这龙筋不怕火,不仅会自行躲避,还会强烈收缩而变短变粗。”
“那要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被这么栓着?”花千骨想到要这样与白子画栓在一起个把月整个人都不好了。单春秋其实想到了法子——神器悯生剑当能斩断这龙筋,但同时也会毁了它,而悯生剑现在就在他手中。因为当日单春秋是趁乱拿到悯生剑的,没什么人具体注意到,尤其是花千骨在昏迷中没有看见,他估摸着若此时拿出悯生剑,最后不是归了白子画便是花千骨,反正他必定很难再要回来。而且单春秋有私心,他正盘算着去找腐木鬼用悯生剑换炎水玉救杀阡陌。
单春秋想了又想,未提悯生剑这事,开口道:“要不属下去圣君的书册典籍里查查,圣君既有此法器又会使用它,也许那些典籍里有记载解法。”听单春秋如此说白子画心念一动,其实他觉得这样和花千骨绑在一起挺好的,哪怕一直绑下去都行。但单春秋说得对,说不定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解决办法,白子画只想这样和她在一起时间能长一点是一点,那最好先离开七杀殿。
白子画思忖了一会儿对花千骨说:“我倒是知道一个办法可以解开这龙筋,但是需要你我去凡间走一趟,你愿是不愿?”花千骨问:“什么办法?”白子画却卖起了关子:“到时你自然会知道。”花千骨见他方才阻止她用火烧龙筋,该是了解此物秉性,也许真知道什么办法,追问道:“需要几天?”
“大概四、五天。我保证能解开这龙筋,也不会毁坏法器,不过需要你暂时听我指挥。”对于三十天来说,只要四五天,这诱惑力还是非常大的,权衡再三花千骨点头应下:“好,我就随你走一趟。”但是心头却气闷得紧,尤其是看着眼前那个罪魁祸首,禁不住把气撒在了他的身上:“旷野天,你方才说这龙筋是圣君用来捆妖兽的?”
旷野天犹犹豫豫的小声答道:“是。”花千骨厉声道:“所以——你拿它来捆白子画?你看看它现在又捆了谁?”单春秋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说:“现在捆的可都比妖兽厉害千百倍呢!”旷野天自知惹祸了,只吓得跪了下来连连承认错误:“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知错,请圣使责罚!”
“好,就罚你做那个没人爱做的什么揽肥的活儿,做三天自省吧。”旷野天一听连忙讨饶:“圣使,别,罚我去挖矿、去打鱼好不好?”“揽肥,做三天,你若再讨价还价就罚五天。”旷野天一听赶紧改口:“属下认罚,揽肥,三天、三天。”那语气简直堪比上战场要英勇就义了,那表情简直是要哭又不敢哭的模样。花千骨又对单春秋说:“我要离开几日,你们几个照顾好七杀殿,不许惹事。退下吧。”
“是。”旷野天连忙站起身和单春秋转身离开,两人走远后开始相互埋怨:
“怎么最后搞成了这样?不是绑白子画的吗?怎么把圣使也给绑起来了?”
“我对那龙筋的秉性不熟呀,谁想到圣使甩哒甩哒的就那么寸的沾上白子画的血了。还说呢,你们没来之前我其实差一点就得手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你们今天怎么来了这里?”
“圣使说要去矿场,我寻思着离她的寝殿比较远就来了这儿。现在可好,这龙筋把他俩栓在一起了,再难找到下手机会了。不过圣使要和白子画去凡间几天,我正好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唉,我这……还得去掏大粪,真是!”
“也不知道白子画到底知不知道解开龙筋的方法,他们总这么拴着也不大好。旷野天,等你有空的时候去圣君的书卷里找找看有没有解决之法。”
“好。”……
湖边的草地上只剩下白子画和花千骨了,他们两人的手被一根龙筋拴在一起。花千骨低声自嘲道:“这下成了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了。”白子画淡淡的说:“我倒是觉得这是天意。”花千骨负气道:“我看是天谴还差不多!”她惊异的发现白子画不仅不着急,反而拿起工具在那里除起了杂草。白子画当然不急,反而心里有点小庆幸,这下她不会再刻意躲开他了,他可以像以前一样守着她了,甚至是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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