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银针闪着冰冷恶毒的光芒,扎进葱管般细嫩的手指,薄水晶般的指甲下丝丝透着鲜红色的血迹。三月的初春时节,最是阳光和煦的日子,牡丹额间的冷汗却是涔涔直冒,但眼却含着一股莫名的执拗。
牡丹跪在鹅卵石铺的道路上,双膝早已酸麻无力,只有脊背挺的笔直。上座的贵妃娘侧倚在游廊下的美人榻上,塌上铺着层层叠叠的锦缎,还有温和的玉席铺在塌上。满带慵懒的娇丽面容上是淡淡的毫无波澜的眼眸,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而所有的责罚也并未出自她手。面前的人无论痛苦安逸,更是与她无关,而如此做出这一切的缘由可能也只是规矩而已。
面前的刑法还在继续,牡丹的体力渐渐不支。正在牡丹快要昏倒,已经低头附在胸前,塌了身子时。门外的人传来一声“皇后娘娘驾到!”遂即院中的众人皆停下了动作,美人榻上躺着的贵妃娘娘也终于站了起来,眼中一扫之前的慵懒,带着独属于年轻女子的俏丽与姣美,身上的贵气不减,却多了几丝柔和。
不时,浩浩荡荡的仪仗自宫门而入,面前的女子面容若菩萨似含慈悲,如花仙不失雅韵。五官端正细致,玫瑰花瓣的唇瓣柔嫩瑰丽。如同满山烂漫的杜鹃花,大气宏丽但比杜鹃更添一缕寒香。她如同每一种花,但更像月季,月月都开,始终如一。纵然四时变迁,她从未改变,只遵守这自己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该枯萎的时候枯萎,没有欢喜亦不觉委屈。
众人自是宫中礼仪最是遵守,施施然拜倒一大片人,齐声喊到:“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又是振聋发聩的一片喊声,但就如她们所有人一样,再大的声音也穿不出这厚厚的宫墙,如同她们逃不掉的人生一般。
皇后是被贵妃差人唤来的,说宫中有人行迹鬼祟,便叫她来处置,本来是要交去慎刑司的。但由于这丫头当面冲撞了贵妃,故将人带去训诫一番。皇后本无事,又怕出事,便过来瞧瞧。
这一下便叫众人起来,又问贵妃是何人冲撞。
贵妃笑盈盈的指给皇后看,却不想皇后看清跪在那的牡丹时,面上的威仪似乎破碎了。只脱口一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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