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可知,我心悦飞白。
飞白可知,我心悦飞白。
飞白可知,我心悦飞白。
……
荀飞白闻言怔愣了半晌,心中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还未等她答话,颜从安柔着声音道:“我心悦飞白,在初见飞白的那日便有所心动。那日庙中避雨之人无数,却只有飞白一人挺身而出,又对三人照顾有加。”
“我知飞白那日出手,只因心善,并无他意。即便不是我,换做他人,飞白亦会如此。可也正是因着这份心善,让我心动。”
屋外明月高挂,四周静寂无声,皎洁的月光穿过半开的木窗,泼洒进屋内。
借着那光亮,荀飞白看到,颜从暗安侧身而卧,眉角柔和地看着她。那眸中灿若星河,流光溢彩,只一眼,荀飞白便深陷其中。
她不禁侧过身,微微向颜从安一侧挪了一分。肌肤相贴的手臂清楚的感觉到了另一处热源,只需她稍稍抬手便能将颜从安揽入怀中。
颜从安的眉眼尽在咫尺,此时只穿了一件内衫,那内衫薄如纱衣,‘纱衣’下白皙圆润的肩头,若隐若现。微扬的脖颈肤若凝脂,又因着侧卧,‘纱衣’衣襟微开。
透过那微敞的衣襟,荀飞白似是看见一抹鹅黄色的布料,她霎时面红耳热,本想稍稍后退,手臂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抓住。
荀飞白看向那手的主人,二人四目相对,颜从安微微抬头后,又缓缓闭上双眸。
明眸轻闭,羽睫轻颤,朱唇微翘,颊边散落两缕青丝,每一处都在牵动荀飞白的心弦。
荀飞白呼吸一顿,似是受了蛊惑,她顺着指引,亲上了那娇艳欲滴的朱唇。四唇相触的一瞬,脑海中记忆上涌,那温润的柔软,香甜的气味,分外熟悉。
寻着那记忆中的画面,荀飞白双唇微启,轻轻含住颜从安的上唇,不停地轻吻舔舐。而怀中人亦是轻轻的吸吮她的下唇,以做回应。
就这样亲吻了半刻,颜从安似是不满这样的浅吻,她伸手环上荀飞白的脖颈,又轻轻的摸着荀飞白圆润的耳垂。
荀飞白福至心灵,她伸出柔软的小舌,从颜从安的牙上扫过,随后亲吻住颜从安的嘴角。她轻舔颜从安的嘴角,用舌尖拂过贝齿,微微撬开一丝缝隙,旋即那柔软的小舌便滑入颜从安的口中,她顺着清甜的甘泉,寻到了上次一同嬉戏的伙伴。
一番追逐打闹,亲密的伙伴温柔缠绵,偶尔轻轻碰触,偶尔互相舔舐,难舍难分。
动情处,荀飞白伸手环住那柔软的腰肢,翻身将颜从安抵在身下。
左手握住颜从安的左手,十指相扣。右手拂在腰间,轻轻拨开那一层轻衫,反复的婆娑把玩那温润如玉的腰肢。荀飞白微微抬头,离开那被亲吻的有些微肿的樱唇。
颜从安双眸半闭,眼神迷离。荀飞白再次俯身,用双唇描摹身下之人的眉眼,随后缓缓向下,拂过鼻尖、下颚,随后又向上吻住颜从安的嘴角,随后再一次缠绵拥吻。
夜风拂过窗外的树枝,树叶沙沙作响,时而急切,时而舒缓。
四唇再度分开之际,带起一丝银液,沾染在颜从安的唇角。荀飞白俯身将亲吻在那不小心溢出的甘泉,将它舔舐干净,随后她亲过颜从安小而饱满的下颚,顺着脖颈一路向下轻吻。
颜从安脖间的肌肤细腻柔滑,荀飞白轻轻吻过,似是对待绝世珍宝,轻柔呵护。她轻轻吻住颜从安颈下微凸的骨点,又用舌尖轻轻舔过上方的小窝,颜从安双手环上荀飞白的脖颈,微微收紧,身子轻颤。
荀飞白略一用力,用贝齿轻轻研磨,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嘤咛。这次荀飞白并未停顿,她微唇轻启,欲一路轻吻向下。
咚、咚、咚,咚、咚、咚。
阵阵敲门声响起,荀飞白从美梦中惊醒,看到床榻一侧同样睡眼朦胧的颜从安,先是一愣,过了半晌,她才似是明白,方才她与颜从安的亲密无间皆是自己的一场梦。
荀飞白霎时面上臊红一片。
她急急地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捂住越发涨红的脸庞。
颜从安见她忽然坐起,又以手遮面,也从朦胧睡意中清醒过来。她坐起身,伸手拂上荀飞白的后背,有些担忧道:“飞白怎地这般模样,可是夜间做了噩梦?”
荀飞白听到颜从安柔声的关怀,更是羞愧难当。
她哪里是做了噩梦。那样的梦,她难以启齿,更何况梦中她轻薄的人,此刻就坐在身旁。
耳边每一句柔声的问询,后背的每一次轻抚,同梦中那‘活色生香’的场景交叉融合,在她的耳边,背后点起一撮撮火苗,直直烧到心里,烧的她面红耳赤、口干舌燥,羞愧与热意在胸口翻滚。
荀飞白努力压下心中的杂念,用力的揉了一把脸,暗哑着声音,回答道:“我没事,从安莫要忧心。”
话毕,荀飞白头也不回的下了床,拿了床脚的外衫,直接披在身上,匆匆的出了屋门。
颜从安见她这副十万火急的模样,一时有些怔愣,她细细回想方才都发生了何事。她被敲门声惊醒,不甚清醒,她半睁着双眸,瞧见有些愣神的荀飞白。
可这人在见到她转醒的一刻竟捂着面颊,直直坐了起来。那紧捂的面颊,看不清神情,但那泛红的耳尖倒是异常显眼。当时见她那般模样,她一时心急,只以为这人是坐了噩梦,现下想来,荀飞白那样倒不似是坐了噩梦,更像是做了坏事,而有些羞愧。
颜从安半靠在床榻之上,半敛着双眸。昨夜二人回到宝家她洗漱后,因着太困就先睡去了,连荀飞白几时上的床榻都不知晓,直到方才被敲门声吵醒。
昨夜她虽是先睡下,但以荀飞白的性子,也定不会在昨夜对她做了越轨之事。不是昨夜,那么便是今晨了,这人又是趁她未醒之时做了何事?前两日荀飞白醒来时,自己皆是靠在她怀中,她也未曾像今日这般模样。
而她醒来时,二人离着有一人的距离,她又为何这般害羞。
颜从安脑中灵光一现,莫不是这人这人昨夜做的不是噩梦,而是旖旎春色?想来也只有这个缘由,才能让她如此大惊失色,落荒而逃。
颜从安秀眉微挑,眼眸一转,看着那半敞的木门,嘴角忍不住上扬。
荀飞白涨红着脸出了房门,清晨山风微凉,拂面而过,稍稍带走了一些热意。她微微打了个冷颤,才有些醒过神,又急忙将外衫穿好。
她刚踏入院内,玉珠端着热粥迎面走来,见到她面色红的有些异常,出声问道:“荀小娘子面色怎地这般红,可是昨晚受了凉?我去找宝弋问问,这寨中可有大夫?”
荀飞白急忙拦住她,解释道:“我未生病,只是屋中有些热,去洗把脸就好了,无需叫大夫。”
玉珠见她面色虽有些潮红,但说话中气十足,倒也不似生病的模样,点头道:“未生病就好。”
她将手中的粥放在桌上,又接着说道:“早饭已经备好了,荀小娘子快去洗漱吧,我去唤三娘子起床。”
听玉珠说起颜从安,荀飞白面上又是一红,低低地应了声,便向院中走去。
荀飞白洗了脸,又用沾了凉水的绢帕在面上敷了半刻钟,面上的热意才有所消散。心中暗想,定是昨日累的昏了头,才会有那般让人羞耻的梦境。
想起那梦境,除去那旖旎的画面,梦境的最初,她与颜从安的谈话。梦境虽不真实,但梦中的颜从安却让她知晓了自己的心意,往日与颜从安相处时,为何自己心尖偶有悸动一闪而过,拥住颜从安时会心跳如鼓,又为何会在不经意间沉溺在那双明眸中无法自拔。
这所有的一切,皆是自己不知何时竟对颜从安升了倾慕之意。或许自己才是如梦中的颜从安所说的那般,在破庙初见的那次,就动了那般心思。
想起当日,她本是不经意的一撇,只远远的瞧见那两个男子欲欺凌三人,她并未看清三人样貌,只觉得同为女子,应出手相帮。在她劝走那二人之后,才算是真正的看清了三人样貌。
也只是微微一瞥,瞧见了那一双明眸如水,清尘淡然,她便匆匆转眸不敢多看,也不敢与颜从安言语,只对着玉珠说话。
或许便是这一眼,颜从安便印在了她的心里,只是自己却一直不曾知晓,只以为是颜从安气质出尘,而自己另眼相看罢了。
想来最初自己的逃避,不敢与颜从安亲近,是本能的怕有一日如今日这般,心动沉沦而无法自拔。而那时她认定自己与颜从安并非同路之人,也并不会有过多交集,那份不自知的心动还未被察觉,便被二人只见身份的差距所掩埋。
可事情总是会出人意料,阴差阳错之下,自己与颜从安定下了亲事,让心中的那点不可能的心思,又了一丝可能的希冀。
心底的那一点心动,在与颜从安朝夕相处中,无知无觉破土而出。当它被发觉之时,早已如参天大树那般,根深蒂固,无法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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