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殿外哐啷啷一声脆响,锦觅惊诧转头。润玉仙闭了闭眼,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锦觅听不明白的话,“罢了,我终是只有旁观的命数……”言毕,便凭空消散了。
只见那边殿门外,几乎是跌入一人。她慌张欣喜,却又满面惶惶然惴惴不安,患得患失的模样。往日的帝王威仪、清傲独断统统不见,手脚似乎都不知该怎么摆放,无措如斯,青涩如斯。
锦觅心中渐渐泛起一片心疼,缓缓抬起脚步,慢慢走向她。女王陛下一顿,几步上前,伸手似乎想握住锦觅的手,却又硬生生收回,唯恐唐突了一般,全然没有之前的强硬。锦觅踮起脚尖,伸手替她拢了拢鬓角被夜风吹开的几缕发丝,“是真的。我一直想对你说,却一直说不出。不知会不会太晚……”
下一刻,锦觅便被一股大力紧紧抱住腰际。女王陛下说道:“永远不会晚!我说过,我们有一辈子可以耗。任凭你怎么打击我,叫我灰心丧气,然而,只要隔日一看到你,我便又会生出无穷尽的念头和恬不知耻的勇气。我只当最后,或许七老八十了,你能放下你那些坚持,勉强迁就与我;或者,即便到了七老八十你还是这般执拗决绝,但是,你说过我们生死相托。我想我们这般耗一辈子,最后,你还是会与我比肩躺于帝陵之中,那时,或许便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她将耳朵轻轻贴靠在锦觅的胸口,聆听那如潮汐般激荡涨落的心跳,“然而,我从不敢这般奢求,这么快……竟然这么快,我就得到了我想要的……”
此刻,殿外春雨依旧淅沥,而殿内,两颗心紧紧相依,仿佛世间万物皆已静止,唯有这份深情在时光中永恒流淌,如蛊似瘾,缘定三生,任岁月如何变迁,亦无法磨灭。
今日,穗禾竟格外地低声下气,那模样仿佛被无尽的酸楚与卑微所萦绕。锦觅见状,心头猛地一紧,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满是苦涩,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感在心底悄然蔓延。她缓缓伸出双臂,将穗禾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与安慰都给予她,口中轻轻唤道:“穗禾。”
“嗳!”穗禾那回应声如同一缕曙光穿透云层,带着孩童般的欣喜,瞬间点亮了周围略显沉重的氛围,她赶忙应声,眼中闪烁着如星子般的光芒。
“穗禾,穗禾,穗禾,穗禾……”锦觅的声音宛如轻柔的风,一遍又一遍地拂过穗禾的心田,每一个呼唤都似带着深深的眷恋与疼惜,那声音里饱含的情感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融化。
“嗳!嗳!嗳!嗳!”穗禾亦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连声回应着,那声音里满是依赖与满足,仿佛在这瞬间,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们彼此。
穗禾依恋地环抱着锦觅的腰,那力度仿佛要将锦觅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她微微仰起头,在锦觅胸口轻轻地蹭了蹭,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渴望交织的光芒,声音带着一丝轻柔的恳求说道:“锦觅,与我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只我们两个人,在这浩瀚的世界里,做我的皇夫,可好?”(皇夫:夫人与妻子的意思)
锦觅缓缓抬起手,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轻抚着穗禾的头发,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任由内心那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激荡的情绪在心底翻腾,“好!”那声音虽轻,却如同洪钟大吕,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坚定得不容置疑。
然而,锦觅心中却如被重锤敲击,大恸不已,她却将下巴轻轻的顶在穗禾头顶上,那姿势仿佛是在寻找一丝慰藉,又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情感,闷声缓缓说道:“你答应世人的话呢?你不是说一统四海才娶亲吗?那可是你对世人的承诺,不可以不算数呀!我还满心期待着做那千古一帝的皇夫呢。如今,只差霍洛庚族这一难关了,你筹谋了这么久,我也在这漫长的日子里犹豫了这么久,不差这最后一刻了呀,我深知你的能力,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你放心前去征战,我总会在这里,无论风雨如何,都会静静地等你归来,等你来实现我们的承诺。”
“可是我等不及了呀,千古一帝不过是我为了掩盖内心真实想法的一个借口罢了,我也好面子,不想让人看出我的急切与渴望。若非你坚持了这么久,若非要堵住那群臣的嘴,让他们无话可说,我才不会有这看似傻气却饱含真情的想法呢。我只想立刻采取行动,将这所有的障碍都扫除,夜长梦多,我害怕万一你变卦了呢?我害怕失去你,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穗禾带着孩子气的倔强坚持着,那眼神里满是急切、担忧与深深的恐惧,仿佛在这一刻,她的整个世界都系于锦觅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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