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微微颔首,将头轻埋于穗禾的脖颈间温柔摩挲,声音柔和且坚定:“别胡闹,莫要说什么夜长梦多的话,女王陛下岂能言而无信呢。你只需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在这里守候着你,此生不再返回圣医族。”尽管心中似有烈焰翻腾,锦觅却极力保持镇定,面带微笑地调侃穗禾:“我能做你的皇夫,可是你的福分哦。以后可不能再纳夫,甚至连多看其他男子女子一眼都不行。”
锦觅打断了她,认真地说:“什么命不命的,不要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况且,你还从未见过我的真实面容呢。万一我生得丑陋,你后悔了怎么办?你现在要不要先看看?”锦觅说着,故作姿态要揭去脸上的面纱。
穗禾却迅速伸手阻止了她,温柔地说:“即便你再难看,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因为你已深深印入我的心中。”穗禾舒心一笑,如同旭日般温暖灿烂,“不要摘面纱,且等我大婚之夜,那时你已成为我的皇夫,想逃也逃不掉了。”
“嗯!”锦觅再次将穗禾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轻声应允。锦觅知道穗禾定不会让她摘下面纱,幸得她如自己所料。若真摘下,怕是一眼便能瞧见她虽极力克制,却仍从唇间缓缓渗出的血丝,那,便再也无法隐藏了……
穗禾终于在锦觅的劝说下走上了战场。临行前,穗禾紧紧拉着锦觅的手,千叮万嘱,让她切莫再吃上火之物,连苋菜也不可以。穗禾的模样一本正经,倒似比锦觅更懂药理。锦觅笑着连连点头称是。
渐渐地,穗禾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与她执手相望,虽无语,却脉脉含情。锦觅从她的眼眸中读出了千言万语,那里有对未来的憧憬与迫切,有对她的珍视与微微的忐忑,更有如山如海般的情意将她包围。她凝视着她,真希望时光就此定格,岁月就此静好,她们能地老天荒。
然而,光阴如梭,终化作飞花随水流去。
她亲手为她披上战袍,戴上头盔,用目光细细描摹她深邃的五官,牢牢地刻在心间,刻在魂魄之中。
最后,她鼓起勇气,隔着面纱轻轻吻上她的双唇。
霎时间,穗禾瞪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一片红晕。她无声地笑了,仿佛罗耶山顶峰经年不化的霜雪刹那融化,化作潺潺春水。
锦觅看到穗禾这样子感觉心痒痒的,再次伸出手臂把穗禾拉进怀里,俯下身,隔着面纱再次贴近穗禾的唇,轻轻地含了一下,那温热的触感透过纱摩挲着穗禾的唇。“我等你!”锦觅用唇贴唇低声言道。
这名字,谓之“长离”。
朱雀楼,朱雀楼,有谁又知可称“长离”楼?
隆隆的马蹄声,铮铮的甲胄声,掀起了皇城里的风,吹过她的薄衫,她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双臂……
怕上层楼,十日九风雨,是她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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