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一章 活在当下

如此,萧景之就在洛玫园住下了。还住进了二楼的主卧。

林月筠原只允许他住隔壁房间的,但每次醒来,他都躺在她的身侧,说不过他,打不过他,门锁也锁不住他,看在他睡相还规矩,也就任由了他。

就此,除了洛玫园多了一个进出的人,多了一个吃饭的人,多了一个抱洛洛、和洛洛讲话的人,林月筠的生活并无什么变化。看盘、读书、写字、阅资讯、更新微博,一如既往,生活简单平淡地重复着。

萧景之也规律地上班时间出门,下班时间回家,有应酬还打电话回来报备,完全一副家里男主人的做派。

若硬要说有什么事发生,就是某天,股市休市的时间,洛玫园的通讯系统不能用了,电力供给系统也罢工了。欣姨急着要给物管打电话的时候,林月筠淡淡地说:打电话给萧景之吧,他是男人,这些事,该让他弄。

然后就是洛玫园大大小小各种设备设施的一次彻底更换。

欣姨有些心疼,说好些东西还是新的呢,换了好可惜。

林月筠睨了一眼抱着洛洛监工的萧景之,安慰欣姨:有钱人喜欢折腾。就当他交房租好了。

期间,周晓书来过一次电话,吞吞吐吐说了些同学会的后续,林月筠听得不太明白,但也没追问,因为根本不在意。只听明白周晓书说最近忙,可能一段时间不能来洛玫园看洛洛。林月筠还没机会告诉她萧景之住洛玫园,周晓书那边就匆匆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林月筠有丝丝疑惑:作为众多女同学心仪对象的风云人物萧景之已婚之事,怎么同学会后没听到周晓书反馈些七七八八的议论?难不成那个李杰,完全没有领会萧景之的意图,没有把萧大学霸“哄妻”一幕宣扬出去?

“嗬!”林月筠想想某人在洛玫园的折腾就来气,不禁对脑海中浮现的某人翻白眼:“大狐狸尾巴,藏什么藏?不知道所有基本面的变化,都会落实到价格走势上吗?所谓庄家,既有所图,必定在走势上留下痕迹。我要是看到陷阱就绕,看到梯子就爬,早就被市场的绞肉机绞个渣都不剩,还能给你个洛玫园任你折腾?告诉过你了,我林月筠,只是懒,不是傻!”......

华天磊这趟差出得有点长,先是国外各大洲飞了一圈,后又去国内几特大城市深入调研。这次回来后,还得深入三线四线甚至五线中小城市,实地考察。今天飞机刚落地,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准备吩咐司机去南山,就被他老爹一通电话喊回了东山。

华园,华家在东山的百年老宅,占地极广,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砖黛瓦上,镀上一层金边,更显古朴庄严。

华天磊直接从车库乘电梯上楼,避开母亲进了父亲的书房。

杨婉此刻正在客厅里,扭着腰,翘着手指,折腾人做这做那。

——“我前几天就说这窗帘颜色太暗了,得换!怎么还没换呢?”

——“还有这地毯,都旧了,换新的!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哎哟喂,你小心点儿!那是老爷最喜欢的花瓶!真是的,打扫个卫生也这么毛手毛脚!”

——“还有你,去厨房看看,昨天订的蓝龙虾到底什么时候能到,阿磊一会就要回来了!"......

房间里,大家各忙各的,没有人将杨婉的话当回事。

杨婉见说了这么多都没人理会,本来就尖声尖气的声音高了八度:“你们还敢给我甩脸色?要不是我儿子能赚钱,你们能有这碗饭吃?”

有位年纪小些的佣人看不下去了,对同伴小声嘀咕:“要不是磊少爷有能耐,她以为她能住进这里?”

“你个小贱人,你说什么?”杨婉恰巧听见了,扬着手臂就要冲过去。

“婉姨,这是要做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杨婉立即收起尖刻的表情,讪笑着转身微微鞠躬:“大少爷!”

“大少爷!”客厅里忙活的众人停下手里的活,也对缓缓滑来的轮椅微微鞠躬。

“磊少爷回来了?”轮椅上的人淡淡地问。

“是!在老爷书房。”管家峰叔沉稳回答。

轮椅缓缓从杨婉面前滑过。

杨婉正要直起腰舒口气,轮椅停了,浅淡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别给阿磊丢脸!”

杨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像打翻调色板一样五彩斑斓:她虽然顶着华夫人的身份,就像刚才大少爷华天翔说的,只是为了不给阿磊丢脸。

阿磊需要一个有身份的母亲,她才有了华夫人的身份。这华园的主人,以前没有她,现在也只是华家老爷华震山、华家大少爷华天翔和华家磊少爷她的儿子华天磊而已。

可这有什么办法?她没有家世做依靠,凭的不过几分美色。当初她接近华震山时,华震山就跟她说得很明白:华家要的,只是孩子,而且是有出息有能耐的孩子。她可以母凭子贵,但首先是培养出优秀的孩子。

她这一生,一度以为自己就要在出租屋里拿着华老爷给的赡养费吆三喝四打着麻将吃着外卖等死了,谁知峰回路转,眼看不成器儿子一下转了性,成绩好的不得了不说,还考上了国外的名牌大学,几年后还被钦定为华家的接班人。

想到这里,杨婉扬着下颚笑了:儿子这么优秀,她为什么不能得瑟?儿子是华家的主人,她凭什么不是华家的主人!以后这华家,是她儿子华天磊的,那也就是她杨婉的。管他华家户口本上有没有杨婉这两个字,管他华震山要不要去和她领结婚证,都一样!她儿子的,就是她杨婉的!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里投下斑驳的光影。隔着红木书桌,一老一少正在就华龙集团的未来发展方向交换意见。

“你再把林月筠当初说的话复述一遍。”华董事长华老爷华震山凝着眉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最不上进的儿子,没想到长成了最上进的样子。

“都说了多少遍了。她就只会炒炒股,别当真。”华天磊皱着眉,有些不情愿。

“小子,你是怕万一以后的情况不是林月筠分析的那样,我怪怨她吧?”华震山一眼就看出了儿子藏不住的小心思:“你以为咱们华家能走到今天,你爹我,是目光短浅心胸狭隘的人?”

“您心胸宽阔着呢......”华天磊凉凉地刺了自家老爹一句:“要不然我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排行第几?”他的兄弟姊妹众多,但上了老爹华震山户口本的却只有大哥华天翔和他华天磊。

“小子!皮又痒痒了是不是!”华震山将手里的笔扔向华天磊:“别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能打你了!我是你爹!”

“知道知道!”华天磊伸手接住笔,放回华震山面前:“知道您老为了华家,不容易!”父亲所谓挑选接班人的做法,他一点都不苟同,可谁叫华家家大业大,大哥身体不好接不了班,大哥的母亲华老爹的原配夫人仙逝过早呢?

估计若是大哥身体好,或者原华夫人没有仙逝这二者有其一存在,他们这一众兄弟姊妹还在天上做小天使等投胎呢。

“月筠当时怎么说?”华震山将话题绕了回来。

“她说,股市里被利好消息刺激而跟风的人,就是最后站岗的人。”华天磊没好气地说。

“站岗?”华震山疑惑地反问。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有一首歌你知道吧?”华天磊斜眼看着自家老爹,用眼神传递:看,说了你也不明白!

“臭小子,快说!”华老爹被气得要再次把笔扔过来。

“爸,阿磊又皮了?”书房门被推开,华天翔控制着轮椅滑了进来。

“大哥!”华天磊立即起身,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疾步走到华天翔身后,稳稳当当将他推到书桌旁。

华家,大哥华天翔对华天磊是不一样的存在,无关身份无关老爹那套乱七八糟的其他,大哥华天翔,是他童年时代能感受到的唯一温暖亲情。

“阿磊,你又怎么惹爸了?”华天翔浅浅的声音,透着对弟弟的关爱。

“是他自己!”华天磊帮华天翔整理了下他腿上的薄毯,才坐回自己的椅子:“不懂股市,还要让人说说。”

“是吗?”华天翔轻笑:“我正好在看这方面的书。说来听听,开导下你哥!”

“有什么好说的?”华天磊嘀咕:“站岗他都不懂。”

“就是不懂才让你说啊!”华老爹手里的笔再次扔了出来。

“好了好了!”华天磊眼看躲不过,一弯腰滑动转椅到了大哥华天翔身边,哼了一段曲子,才接着说:“这段歌词是:我站在高岗上远处望,那一片绿波海茫茫。就是站在高岗上向下看的意思!”

“哈哈,你这个说得极度形象。”华天翔哈哈一笑:“是林月筠这样说的吧?她还说了些什么?”

“大哥,你怎么和老爹一样?”华天磊怪怨地看向自己哥哥,不动声色地向他眨了下眼睛。

“说来听听!”华天翔也向华天磊眨了下眼睛,传递只有兄弟二人明白的意思。

“好吧。”华天磊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她提到,资本市场往往是实体市场的风向标。近期,地产板块持续放量,大级别走势上红柱连连,这显然是在诱人跟风,以便适时撤退。整个板块内,多只股票都呈现出类似的走势,这或许意味着该行业的发展已达到了鼎盛时期。凡事盛极必衰,她提醒我要未雨绸缪,提前考虑产业转型或跨界合作的问题。她还说,伤筋动骨的大事,政策上一般会有缓冲性保护调整,但等到那时就被动了。被动就会挨打。而且,那是最后的逃跑保命机会。她还说,未来不可知,活在当下。”

“那你是怎么想的?”华天翔一边问,一边低眉深思。

对于华天翔的问话,华天磊收敛了玩闹,认真道:“凡事盛极必衰,这是自然道理。国内地产业走到今天,应该是空前的盛况了,林小筠说,她从不会买别人都去买了或者都想要去买的股票,因为大家都看好的东西,实际已经岌岌可危了。大哥,你看啊,咱们周围,只要能拿出些钱的,就一门心思地去圈地建房卖房,等这波人口红利一过,房子还能卖给谁?更不用说,现在国家已经着手建公租房了,各大城市还优待人才建设施完备的人才公寓。地产业天花板的到来,为期不远。”

“月筠具体提了转型或者跨界合作的方向吗?”华天翔问了一个和华老爹一样的问题。

“大哥!她哪知道!”华天磊不愿意了:“她就只会看那些弯弯绕绕的走势图而已!”

“说吧,阿磊。月筠是有分寸的人。”华天翔看了父亲一眼:“我们也会像你护她那样,护着她。”

华天翔软软的一句话,抚顺了华天磊所有的逆鳞,讷讷开口:“她说,未来,或许是为懒人打造的。”

“哈哈!”华天翔沉思了会,突然再次放声大笑:“阿磊,你到底什么运气,能捡到月筠这样的宝!太形象了,太形象了!”

“阿翔?!”华老爹有些担心地看向自己的大儿子。这个大儿子,多少年没笑过了?

“爸,真太形象了。你看看,现在轰轰烈烈的网购,不就是顺应‘懒人’需求才从无到有不断发展壮大的吗?”华天翔缓了口气,才接着说:“还有初显锋芒的人工智能。爸,你让阿磊好好说说他的规划。咱们的话他不听,月筠的话,他准听!”

华天磊没有办法。这世界上,唯有两个人的要求他拒绝不了,一个是华天翔,一个是林月筠。

于是,华天磊就这次出差考察,从涉及康养的智能家居、远程医疗、社区养老到新能源汽车、无人驾驶甚至生物医药等未来发展方向侃侃而谈。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华天磊余光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不停地给大哥递眼色。

华震山没有注意到小儿子的眼神,还在直抒胸臆:“说了这么多,国家宏观调控这一块呢?有研究没有?记住了必须要与大政方针政策支持的方向吻合。只有国家支持,才能大有可为。”

“是呢是呢。林小筠说了,风口上的猪会飞。但是没有风,猪还是猪。大政方针,当然、必定,是首要考虑因素。”华天磊要对自家老爹作揖了:“儿子还有事,先告退?”

“你还能有什么事?”华老爹来气:“整天不着家地忙,也不见把人给娶回来。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呵!咱可做不来强买强卖的事!”华天磊又习惯性地刺激自家老爹:“据说,啊,据说,某位小妈,呵呵......纯属无稽之谈啊,无稽之谈......”

“混小子!给我滚出去!”华老爹这次手里要扔的不是用来写字的笔,而是脚上的家居布鞋了。

华天磊麻利地“滚”,开门的瞬间,人“滚”出去的同时,华老爷的鞋也飞了过来。

“啊!”一声尖锐的惊叫,有人被拖鞋砸中。

华天磊晃眼斜了被砸中的人,脚步都没停顿半秒,立即闪进电梯。

“阿磊!”被拖鞋砸中鼻子的杨婉厉声尖叫,哪知声音被电梯门无情隔绝。

杨婉拾起拖鞋,顾不得被砸中的狼狈,疾步行走到华老爷面前,双手递上华老爷的拖鞋,欲哭欲泣:“老爷,老爷!您别生阿磊的气!他年轻不懂事......”

“嗯,我没有生气。”华震山接过自己的布鞋,稳稳穿上脚,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

哪知没有生气迹象的华老爷却惹来杨婉的嚎啕大哭:“老爷!您别生阿磊的气!阿磊,阿磊他不是故意的。”杨婉抓住华老爷的手泪雨磅礴。

她是真的哭得伤心痛苦,因为她是真的害怕华老爷的一个生气,他们母子优厚的生活待遇就没有了。再说,华老爷怎么可能没生气,都气得脱鞋砸人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华老爷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臂,不悦地瞪着杨婉。

“啊,您真没生气啊?”杨婉糊涂了,不生气怎么会到脱鞋砸人的地步。

华震山嫌弃地睨了杨婉一眼,话都懒得说。

“老爷,您不生气,那就叫阿磊回来,别让他去南山那边。阿磊最听您的话......”

“你不许他去南山那边?”华震山打断杨婉的话,浓眉一横,眼角锋利的刀子就全飞了出来。

“我,我......”杨婉在华震山凌厉的视线下连连后退,突然把心一横,豁出去一般吼道:“那个林月筠除了长得好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还成天躲在家里门都不出,你干嘛要让阿磊娶她?!”

“是谁告诉你,林月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华震山眼睛一眯,隐去了眸底的锋芒,气势却更是凛冽。

“是......是......”杨婉结结巴巴,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我什么时候让阿磊娶林月筠?”华震山又问。

“啊?!”杨婉惊喜:“你没有让阿磊娶林月筠啊?你刚才不是说......”

“这么说,你刚才一直在偷听?!”华震山慢悠悠地问着,声线都没有半丝起伏。

“啊?!不!不!我没有......”华震山明明温和的语气,却将杨婉吓得魂飞魄散。

“杨婉,没有下次!”华震山凝着杨婉,眼锋冷凌如刀:“还有,别妄想插手阿磊的人生!也别对林月筠指手划脚。”

杨婉连连点头,随即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爸,你何必吓她。”书房门缓缓关上后,华天翔才对父亲说。

华震山不以为然:“你以为真能吓着她?”华震山长叹一声,才接着说:“儿子啊,贪婪若能被吓住,世上那些为正义而坚持、坚守的人,就不会那么难,也不会有那么多牺牲了。”

“爸......”华天翔低声呼喊父亲。

一声长叹,一声低唤后,父子俩都陷入了沉默,书房里一时静谧无声。

“你二叔的事......”良久,华震山先打破了书房的沉静。

“证据还不全。”华天翔回神:“他好像有所觉察,最近一点动作都没有。”

“儿子,辛苦你了。”华震山心疼地拍着长子瘦削的肩。

“爸,阿磊也辛苦的。二叔的事,我来处理,就别告诉阿磊了。”华天翔抬手将手心压在父亲的手背上。

“阿磊有你这个长兄,真是他的福气。”华震山感叹:“阿翔,你将阿磊带得很好啊!”

“爸,阿磊可不是我带出来的。你忘了他刚去民中时样子?是林月筠将他带出来的,这个功我可不能居。”

“是啊,那时他破罐破摔,比倔驴还倔。没想到林月筠把他揍得嗷嗷叫后,还能让他转性上进变优秀。真是想不到啊,一个小小的女孩子,能有那样的力量。”华震山在书房里踱着步:“那个女孩子,对经济动态的洞察力太敏锐了。股市交易层面的波动,就能让她感知市场经济的风向变化,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

“而且见解独到精辟,还描述生动形象。”华天翔也表示很佩服。

华震山哈哈一笑:“你那个蠢弟弟,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能把人给娶进来呢?这林月筠,进,能攻;退,能守。也多亏她长久深居南山无人知,林家自己又不识宝,不然咱们家这小子的对手没有一个连,也得有一个排吧?”

“爸,我正要和你说件事。”华天翔等父亲感叹完才说:“我这傻弟弟的情劫,可能在眼前了。”

“什么意思?”华震山凝眉,着急地问:“月筠另有心上人了?还是林家逼月筠嫁人?”

“心上人不心上人的不知道,林家也没找麻烦。”华天翔立即安慰老父亲,但又不得不在老父亲的心脏上捅刀子:“记得您昨天说的那位萧景之吗?”

“萧景之?”华震山稍稍回忆后,一连串地问:“京城来的那个萧景之?身份尊贵,背景强大,资金雄厚,还带着项目来的萧景之?和你弟还是和林月筠有关系?”

“爸,和林月筠有关系就和阿磊有关系。”华天翔吸口气,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您真欣赏看重林月筠那丫头,他们林家又不爱惜她,不如收她做您女儿,让她做咱华家的女儿吧。”

“那样咱阿磊不就彻底没戏了?”华震山急声追问。

“应该是的。萧景之来云市,其一是投资,其二是寻妻。而现在,他就住在林月筠挂在阿磊名下南山别院的那套别墅里。”华天翔说得很慢。

“什么意思?”即使华天翔说得很慢很清楚,华老爷子还是有点糊涂。

“意思就是林月筠就是萧景之的妻子。他俩是夫妻关系。”华天翔有点替老父亲难过:多年心愿就要落空了。

“怎么一直没听说啊?什么时候的事?”华老爷子更迷惑了:多年前就相中的儿媳妇,认为就在南山等自己儿子去娶的人,怎么不声不响就成为别人的妻子了?刚才还庆幸儿子没对手,这,这......还能有对手吗?

“爸,具体的,也许只有阿磊能告诉我们。我得到的消息是萧景之很宠他的妻子,也护等很紧。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她的妻子是谁。只知道他们夫妻住南山别院。爸,南山别院的防护系统是阿磊委托我做的。”华天翔向老父亲解释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又说:“爸,我总觉得萧景之来云市,不是表面上做生意寻合作那么简单。”

“你是说......”华震山用眼神和儿子交流,又做了个口型。

华天翔对父亲点点头:“爸,我想让咱们华家,坚实站在萧景之这一边。爸,是立场,不是单单为了合作做生意。”

华震山没有说话。他缓缓走到自己的沙发椅旁,扶着扶手,慢慢坐下来。华家几代人,百年基业,能走到今天,若用披襟斩棘来形容,还太轻易太单薄了。单说近几年,他和华天磊在明处,华天翔在他们身后,没有一人是容易的。世人,包括那些家里人,都只看到了华家表面的风光,都只盯着华家累累的财富。作为华家人,面对财富,他们只是想我应该得到什么,而不是我该做什么。

“阿翔啊......”沉默良久,华震山才徐徐开口:“你说,你底下的兄弟姊妹,从小都得到了你的善待。我也一视同仁,并无偏颇,怎么就只有阿磊不一样呢?”

“爸,也许,阿磊和他们遇到的人不一样。”华天翔无比心疼看着父亲逐渐衰老的面容,父亲这一生,背负的太多了。

“那你说,林月筠那丫头能长成这样,又是遇到了谁呢?”华震山问儿子,目光飘向远处。渐渐变得深远。

“爸,或者是人的秉性不同吧。”华天翔悠悠轻叹。

华震山屈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你刚才说,站在萧景之这边?”

“嗯。”华天翔点头:“其他的另说。就阿磊护林月筠这点,他不会轻易与林月筠对立。阿磊是咱华家人。另外你也知道林月筠那丫头的聪明敏锐和坚韧刚毅。林月筠不是糊涂人。而且,我直觉,萧景之值得相信。还有,他们弎是同学,萧景之就是成绩总排在阿磊之前,让阿磊恨恨又无可奈何的那位。”

又是良久后,华震山才一字一顿地问:“阿翔啊,华家家训,可还记得?”

“记得,不敢忘。”华天翔含泪:“宁可家财散尽,不能姓氏蒙尘。”

“那么,你安排吧!”华震山点点头,站起来去帮儿子推轮椅:“咱们先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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