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师兄还没回来,我便去问问师父他到底去做什么了。没想到师父却是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啊~”
我:“……”
“不过现在大晚上的,人贩子也该消停了。”师父安慰我道,”放心,那么大个人,不会被拐的。“
“……我根本不担心他会被人贩子拐走。”
“那你在担心些什么?”师父笑道。
“我……”一时半会地,我竟是一阵无言以对。对啊,我为什么会担心大师兄会有什么危险?他一直都是很可靠的,武功高强,遇事也不莽撞,会分析会斟酌,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此,我便舒了口气,想这么多做什么,有空担心他,不如洗洗睡。
然而就在我决定回去洗洗睡时,门口传来了既温暖又熟悉的声音:“师父,我回来啦!”——是大师兄!?
我转过身去,只见大师兄那修长的身影渐渐向我们屋里靠近,他身上披着的小斗篷仿佛缀满了星月银辉,成为了茫茫黑夜里的一道明光。
“喔。”师父悠悠地喝了口茶,“去哪啦?这么晚,有人担心你知道不?”
我:“……”
“师父,你担心我啊?”大师兄很快就摘下斗篷随意地挂在屋里的衣帽架上,转头就去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随后便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不是早答应你了今天就出去办点小事吗?整天担心些有的没的,当心老得快。”
“切,可不是为师在担心你这大兔崽子。”师父笑道,“你看看,你小师弟大晚上的见你还没回来,还特地跑来问为师,你干嘛去了。”
“……”我莫名有点尴尬,虽然我是想着找大师兄商讨一下临京城的事情,确实是显得有点迫切了……
可没等我多想,转眼间我面前多了杯茶——大师兄倒的,“喏,给你赔罪了可以吗?”大师兄笑了笑,“怎么啦?找我有事啊?”
“唔,谢谢。”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了茶,“现在这么晚了,有事明天说吧,你那么晚才回来,早点休息。”
“好啦好啦,休息。”大师兄笑道,“晚安。”
“嗯,师父,师兄晚安。”说罢,我喝了茶,起身就要走。
临走前,我听见背后传来大师兄的声音:“别担心太多了,我不会有事的。”
我愣了愣,回头看了眼,没想到下一刻他补上一句:“毕竟我那么靠谱啊!”
“……”我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在的大师兄怎么脸皮厚度越发地健康了啊?
“我越想越不对劲。”卜渊一大早就和大师兄在我家门口讨论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在我家门口讨论,或许是换个花样叫我起床也说不定?)
“你说,凛锋寒和沐雨泽杠上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卜渊道。
“沐雨泽?谁呀?”大师兄疑惑地。
“哎,看来你是不懂咯!”卜渊叹了口气。
而后,大师兄嫌弃似地“啧”了一声,“可别让我先知道。”紧接着就潇洒地转身就走了,他肩上的小斗篷都随着他的动作翻飞着,看那方向,似乎直奔绿苑大门,要出门下山。
随即,我目睹着卜渊靠在我家门口的门框上,嘴角胡乱地上扬,满溢出来的少年意气。
我便好奇地一跃下床,披上外衣,抓了抓头发就走出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卜大哥早啊。”我揉了揉眼睛。
“哈,小青砚早呀!”卜渊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别人喊他大哥,他就立刻来劲了,开口喊我就要加上个“小”字。
“你和我大师兄在商讨些什么啊?而且……为什么是在我家门口?该不会真的是换个花样叫我起床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叫换个花样叫你起床?哇你概括的很形象嘛!”卜渊顿时就咧开嘴笑了:“确实挺像的,是这样的啊,我是有事来找你的,恰好路上碰到你老大,他说他是来揪你起床的,我们干脆就顺路一起了,一边说一边走,走着走着,就到你家门口了。”
“然后你就把来找我的大师兄给支走了。”我总结道——随即就被卜渊敲了一下手臂:
“你小子是大师兄依赖症啊!?”
“嘶!”我马上揉了揉手臂,“那、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的,你先听哪个?”
“好消息。”我说,“坏消息你就咽回去肚子里消化掉。”
“好消息是,凛锋寒已经把救来的孩子安全送返临京了。”卜渊笑道,可他顿了顿,又张嘴似要说下去,我马上打断道:“行了,坏消息就别说了,我不想听。”
“不行,你必须听!”卜渊马上敛了笑意,鼓起了腮帮子,瞪大眼睛看着我。
“……为什么啊?”我被他这反应惊到了。
“不管,我要说,你就是要听!”谁知道这大男孩这时候任性起来了,那眼睛瞪得老大,眼神里还带了几分委屈。
……这是真的遭不住啊!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跟我卖什么萌!?
“行吧,你说吧。”我无奈地。
“哈!坏消息就是——”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忽地又咧开嘴笑了,“我发现我比你们老大帅多啦!”
“你……”我顿时一阵哭笑不得,可看着面前这个大男孩阳光般的笑容,就怎么也生气不起来了,最后就只叹了一句:“好幼稚。”
不过,听到了孩子们安全了的消息,我心里还是踏实了很多。
“对了,既然你的目标达成了……”卜渊看向我道,“那这件事,你老大提议说,不如就不要管下去了?”
“但是沐雨泽怎么办?”我说,“当初我们说好的了合作关系。”
“这里边的水真的很深——你老大说的。”卜渊神情认真起来,“这也是他路上跟我说的,最好能劝住你不要去搅这趟浑水。他的说法是就算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处理得来,你的话,万一有什么闪失——他怕是要扒了我的皮。所以我得劝劝你了。”
“水很深?你们怎么知道?”我不禁地。
“你知不知道当今的十七王爷陈封?”卜渊问道,我摇头,他的神情又严肃了几分:“我今天早上从官衙得知凛锋寒把孩子送到临京的消息,同时也听见那县令说了一个名字,就是十七王爷。”
“这事和他有关?”我不禁皱眉,一个人贩子的案件,竟然牵涉到了王室的王爷!?
卜渊沉沉地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贩子的大案就是十七王爷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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