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如芒般的目光下,那人交代了些事情:
这个人说他名为“陈喜”,是北华派的子弟,此番前来客栈是为了赵老板遗失了钥匙一事的,并且自称他也是奉命前来找钥匙。
“北华派?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赵老板的钥匙?”大师姐问。
陈喜:“姑娘你有所不知,这里的门派锻造武器大多要用到一种名为‘赤焰金’的材料,而赵老板就是运送赤焰金的商人,估计啊就是有什么人盯上了他的这批货,我们北华派作为三联门派之一,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啊!”
“那么说,你昨晚偷听我们讲话,是怀疑钥匙在我们手上?”我问。
“不是不是不是!我就随便听听啊!调查调查嘛……”
“那行,你继续查你的。”大师姐说罢,伸手去解开绳子,示意他可以走了。
目送陈喜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楼梯间里后,三师兄喝了口茶,懒懒散散地开了腔:“你们觉得这人可信不?”
“也许,能信一点。”大师姐说罢,把她昨夜写的推理拿出来递过去——可三师兄才慢慢抬起手伸过去时,大师姐便觉得这咸鱼看起来懒得接似的,直接一卷纸砸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额头。
“嘶……”三师兄揉了揉额头,“打人也别打人脸啊!”
“对了,说起来,你什么时候过去?那个看脸的门派?”大师姐问。
三师兄:“过两天啊?”
大师姐:“可也没见你收拾准备?”
三师兄:“这不还早着嘛?再说了,他们又没催,打不了再过几天呗……”
“看!这就是咸鱼本质!”下一刻,五师兄就跳起来指着三师兄跟我介绍了:“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就是条过咸的咸鱼!”
——随即,“啪嗒”一声,三师兄手里的纸卷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五师兄脑门上:
“怎么跟你师兄说话呢啊?”
吵闹过后,我们这才发现了站在门外,反常得没吭一声的花花师姐。
——“师姐,怎么了?”我关切道。
“我刚起身来,看到卜大哥……”她这才走进来,在大师姐递给她一满杯茶后,一口气就喝掉了。
“啊,这人大清早的摔门嘛,把我们都吵醒了。”五师兄说。
“不是。”没想到,花花师姐竟摇了摇头,闷闷地:“他没摔门。”
“啊!?”我们震惊不已!
那么,刚刚那么巨大的声响——
“二师兄撞门上的。”她说。
“!?”
“卜大哥一副要走的样子,他追过去被推的,我看到后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打算追上去。”
之后的事情我们也就知道了——因为惊醒了我们,他也就没去追了。
顿时,我们惊讶地看见原本像过咸的咸鱼一样瘫在椅子上的三师兄竟“唰”地就起来了,只消一瞬间就冲到了门口——却又因为门口直立着的白衣人而停住了脚步。
“你到底瞒着我们些什么?”三师兄望着对方的眼睛。
“没什么,你们应该相信他……他不会害你们。”
“那你呢?”三师兄直接一把抓起二师兄的手,手上明显浮着淤黑。
“那是我欠他的。”二师兄依旧云淡风轻似的,抽回了手。
随后,在我们的目光中,拂袖离去。
“靠,我管你呢!”三师兄索性也手上一抓,绑了头发就出门去了。
“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的那把小刀形状有点奇怪?”待到两个人都消失在我们视线范围里后,大师姐才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都变了:“我回忆了一下,像是——医用的!”
“诶?通常是用来做什么的?”五师兄问。
大师姐语气都变得沉了:“取血的。”
“什么意思?”五师兄惊道,“取谁的血?怎么放枕头底下!?这他娘的不怕梦游时给自己来一刀?”
“该不会……”大师姐皱了皱眉。
“怎么了?怎么回事啊?”五师兄问。
“我知道有一种江湖郎中会采用人血为药引的方子。”她说,“虽然我一直不相信这些奇奇怪怪的方子能治病,但它们确实存在着,可能愿意相信的人还是很多吧。有些讲得玄乎些的,还讲究要取的血的性质,什么偏阴、偏阳啊,甚至对个八字。”
“整这么复杂?那哪能这么巧能找着嘛?”花花师姐说。
“对呀,所以他们往往只是说最好能找着这样的人的血嘛,通常病人也找不到契合的,治好了,就是他们医术高明,治不好了,就是病人没找好最准确的药引,反正黑锅横竖扣不到这些江湖郎中身上。”大师姐摇了摇头。
“那他是生病了吗?”我略有所思,“那既然这些江湖郎中信不过,要不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们跟他说一下,然后和他去医馆看看?”
“嗯,或许吧。我只是怕……”大师姐顿了顿,见我们投来疑惑的目光后,又笑了笑,“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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