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赵老板的仓库直接被破开了,他钥匙遗失一事相比之下已经没那么重要,所以官府把重心转移到了破开仓库盗走存货的贼人上,而客栈也不再管制出入。
然而最近总是细雨绵绵不绝的天气,许多客栈里被关久了的人竟也都没有外出的心思。
不过我们不一样,现下的情况最好就是要出去看看才能多找到点信息。
大师姐他们依旧肩负着照顾伤员和保护赵老板的任务,于是我便撑了伞,和凌信云一同出去。
临出门前,大师姐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青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发现的弦心牌子,都是冒充北华派的?”
“……!”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想过!
于是,我看向凌信云:“凌公子,三联门派各自的实力如何?”
“花月最盛。”凌公子思索片刻后,道:“其次霜临,至于北华……实则不是与他们一个层面的。”
“北华最弱?”
“是的。”
那么说,弦心是打算找最弱的好下手吗?那又是怎么样的下手法?
想着,我们就已经走到了赵老板的仓库门口,那里围满了人,有穿着官服的官差,有好奇看热闹的百姓,还有好几个穿着统一黑边白袍的男性,都配有轻剑。
“那便是北华派的门派服饰。”凌信云在我耳边轻声道。
“既然有统一门派服,那应该是不好冒充的呀?”我说。
那日三联门派的擂台上也看得出来,三个门派里,只有北华派的人穿着统一。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因为服装统一,不容易混乱,以致于他们对于外人渗入的警惕性也降低了?”
“也是,如果这样的话,弄到一套就容易潜入了,相比起硬性看脸的花月门确实要容易些。”
想着,我试着挤进人群里,近距离地去看仓库被打开的裂口。
裂口裂得很干脆利落,没有拉扯的痕迹,看起来应是功力深厚之人的手笔,一击即破,没有半点犹豫。
“看得出是怎么样打破的吗?”凌信云轻声问,“什么门派的武学?”
“……这个还真看不出来。”我摇了摇头,随后试着伸手去摸这道仓库门的质感——那是铁制的门,一摸上去很坚固。
“那看得出来是什么器具破的门吗?”
“唔……”我试着观察门上的裂口,虽然它们似炸裂开来一般,但我细看之下,发现炸裂的口子实则是有个规律的,分散出去的尖口都是细小的,但明显中间有一道炸开得很大的斜线——“似乎,是剑?”
我这话一出口,明显感受到在场的几位北华派子弟投过来的目光。
那眼神仿佛在质问我是不是怀疑他们……
但我绝对没有怀疑他们的意思——我留意到仓库内里,正对着门口的裂开处,墙体上面也有一道伤痕——确实是剑痕,而且破开得颇深,能见筋骨,只消一剑便如此,非是浑厚功力不能致。
所以不太像是在场这几位大哥能做出来的。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大概像大师兄那样的功力能一剑砍成这样吧。
这城里应该隐藏着一位用剑高手,兴许我们找到他的话情况会明了许多。
“凌公子,北云城里有什么用剑的高手吗?兴许我们可以拜访一下?”于是,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凌信云。
不想凌信云摇了摇头,道是在北云城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见到过什么用剑的高手,至于用剑的北华派,他还是轻声道:“那里边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叫得上名号的,是号称千重剑的李衡。”
“千重剑?”我好奇地。
“他的剑法我有幸见过一次,挥动起来一把剑幻化出多重剑影来,气势挺磅礴的。”
“那打出来是一道剑痕还是像它幻化出来的那么多重?”
“大概是,像它幻化出来的那么多重。”
“……那应该不是他。”我摇了摇头,“一剑破开的这仓库,只有一道剑痕,干脆利落,直嵌入墙壁,破开筋骨。”
“那你估计,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大概是什么程度?”他问。
我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据我有限的认知,这么久以来,用剑的能有这般功力,我只认识一个人。”
“那会是他吗?”
“……”我闻言虽是一愣,但还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此时此刻他理应还躺在我们门派里养伤。”
就在回客栈的路上,和客栈隔着两个街口的雾云巷,我们又瞥见了一抹红色的衣角,只消瞬间便隐没在了巷子里。
我记得这条巷子,上次发现弦心尸体的就是这里。
于是,我们便快速地跟了过去——就在转角处,果然发现了两个倒下的人,皆穿着北华的黑白服饰。
我试着从两个人身上摸索一番,全是上有“北华派”的腰牌,我摸索着觉得质感不对,熟练地一撕开,便发现藏在底下的“弦心”。
难道最近城内弦心的人变少的原因包括了红影在追杀他们?
“等等,他们还活着。”凌信云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后,惊讶地,“要带回官衙吗?”
“嗯!?”我闻言也非常惊讶,红影突然又大发慈悲留他们性命了?
“先等等。”我说着,就上手检查两个昏倒了的人。
两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明显伤口,而后脑勺一块淤青,陷入是被打晕了。
那也就是说,袭击他们的人并没有杀心。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明明先前他杀的弦心的人都是一银针毙命,毫不留情,现下怎么又改信佛了?
或许,我们应该跟踪一下这位红衣人。
待我脱口而出这个危险的想法之后,凌信云竟也非常头铁地点了点头,“好,跟吧。”
凌公子你当真知道我们要跟的是个什么危险分子吗!
“许是那位亲自替我表姑试药,指出袁暮灵投毒的红衣大夫的缘故,我对红衣服的人还挺有好感的。”凌信云说。
于是,我们便继续往巷子里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我们转角遇到了之前在赵老板仓库门口见到的几位身穿黑白北华服饰的子弟。
他们一眼便注意到了我们身后横倒的两个“同门”——“你们在做什么!?”他们立刻就拔出了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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