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推测出来这么一个结果来,就仿佛拨开云雾终见青天一般,仿佛一切都那么的理所应当了。
是啊,一剑破开坚固的仓库门后还在后边的墙上烙下痕迹的强大剑气,仗着能轻易破墙的功力而砌四面封闭的仓库,甚至一人单枪匹马的就和弦心纠缠上,即使收敛了气力去断开绳索也在墙壁上留下残余的剑气……
要是是他的话,这一切都合理起来。
只是不知道他穿得一身红还用红绸打人的目的是什么。
“他很厉害?”听完我的结论后,他们都以一同好奇的目光看向了我。
“清流所说的能改变北云城局面的节点?会是他吗?”他问我,
“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旦推定了在北云城里的剑术高手就是大师兄后,心里顿时就踏实了很多,而且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使得我非常坚决果断地给出了这么一个肯定的答案。
此时,街道上忽地又飘起雨来了,我们三个人都没一个带伞的,便匆匆跑到屋瓦之下躲雨。
分明是清早的街道,看起来天空都昏昏沉沉的。
“近来一直下雨。”凌信云轻声叹了口气,“我该带把伞来的。”
“是带了扇,没带伞么?”站在他身旁的月影侍笑了笑,眼角眉梢都弯弯的。
“……”凌信云听出了话语中的调侃,便只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去辩驳些什么。
这个年轻的公子哥一直以来给我的感觉都是这么温温和和的。
但这座城市的天气并不似他这般温和——“轰隆!”
天空中一声惊雷之下,紧随着的是附近几个百姓的声声尖叫!
“发生什么事了!?”我眼看着街道上瞬间人潮翻涌的,百姓们个个神色慌张地乱跑,就连巡逻的官差都维持不了秩序。
我仔细去辨认,他们嘴里喊着的是:
“杀人啦——!”
照理说最近北云城里发生的命案可不少,但眼下令他们这么慌张害怕的……想至此处,我不禁一阵心悸,抬眸看向了身旁的凌信云,并在他原本温和的眼眸里读出了讶异和——惊悚。
莫非是……
弦心那些人,北云城内的计划屡屡遭到破坏,布置下来的十几处绳索也被切断,眼看北云城里的计划即将宣告失败,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快!去官衙里!”凌信云对混乱的人群大喊道:“我先前已经叮嘱过县官做好应对安排了,快——”
“官老爷有安排了!?”
“那敢情好啊!”
“官老爷救命啊——”
“……”
于是,在一阵吵吵嚷嚷过后,街上的官差重新维持了秩序,领着这一群百姓前往官衙了。
目送人群都淡出视野后,回过头来看,街上各家各户都紧紧闭着门窗。看起来我们猜测得没错,弦心动手了。
“走,过去看看。”月影侍一把将额前沾湿雨水的头发抹到头顶,也不顾纷纷下着的细雨了,一手抽出他的长鞭就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很安静,大街上非常空旷,几乎只听得见淅淅沥沥的雨声,若不是刚才那般的乱象,甚至会让人以为无事发生。
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有人大声喊着“杀人啦——”的环境。
而我们都猜测是弦心动的手,所以一并拿起了武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
然而,实际上我们也遇不到弦心的大活人——直到我们拐入一个街口,空旷的大街上横倒了一片尸体,包括了弦心的人。
唯一直立在雨中的是一位白衣人,纵使撑着一柄伞,但衣角处还是免不了被雨水润湿了。
而我们似乎恰好赶至了他把剑刃上的血让雨水重刷掉后,收入鞘中的时刻。
一眼看上去这道清瘦的背影有些熟悉,直到下一刻他察觉到声响转过身来,一张雪白的面纱遮去了一半面容,唯有那双清澈如水的桃花眼眸仍旧闪烁着光。
“青砚?”二师兄见到我后,立刻撑着伞过来,为我遮去了仍旧纷纷而下的雨水。
“你?你怎么在这里?”月影侍见状,瞪大了眼睛。
“……”二师兄听罢,犹豫的眼光在我们之间转了转,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有些事。”
想是不便说予月影侍听了,随即,只见月影侍撇了撇嘴,“哦。”
但现场显而易见的是,是他解决了这群向城中百姓发难的弦心人员。
藉着他为我撑伞挡雨,我试着低身去查看地上的尸体……
果然,除了弦心的,还有几个从穿着打扮来看就已经是普通的百姓,细细摸索之下也没有发现任何门派标示。
“死了好几个老百姓。”我说。
“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断气了。”二师兄道,“他们人很多,有些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么说来,他们还会有下一轮袭击的。”凌信云语气沉重。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月影侍把目光投向了他。
“把他们一并送到官衙看看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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