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烂掉的橘子总会想把旁边的橘子也感染烂掉

“那也倒是。”我点了点头。

这时,大师兄捧着几盘零食推门而入,一瞬间房间里充满了香气。

我一回头看过去,有猫耳朵、白糖糕、小酥肉、炒花生米、龟苓膏……

把我看饿了。

就在大师兄把东西放到桌面上,说着“我去冲壶茶。”时,他刚揭开茶壶盖子,我们的房间大门就被推开了——

若不是红影非常平静地进门,关门,自然而然到一气呵成的模样,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跟踪着大师兄过来的。

“红教主怎么这么晚啊,您不困的么?”大师兄一边沏茶一边回头看向来者,笑了笑。

而红影随手把东西放到一边,便轻飘飘似地走过来,饶有兴趣地:

“不困啊,你们在聊什么?”

“在聊那戴面具的。”大师兄随意地摊了摊手。

“……那我困了。”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任性的教主大人竟就这么打着哈欠转身而去——

“诶诶诶!干嘛干嘛!”大师兄瞪大了眼睛,“您搁这儿上演京剧变脸哪?”

“不行哪?”对方只是扬了扬嘴角,仿佛不为所动——直到大师兄朝他笑道:

“来吃点东西哪?”随即,大师兄还捧起一盘小酥肉递了过去,“哪?”

红影再也绷不住了似地笑出了声来。

“他和岑栾的关系,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后来,大师兄悄悄地跟我们说,说着,他还无所谓般地耸了耸肩膀:“只不过是他不乐意跟我讲呗。”

他不乐意说岑栾的事,我们自然也没必要去问。

所以那时候我们就只向他询问了他在官府里所调查到的,关于黎秋黎瑞的事情。

红影说,他翻看了官府里的记录,根本就没有一项关于“黎瑞”这个人的,只有黎秋有个记录,记录她是从北方垂云城来的。

所以他才感觉到奇怪,进而去追溯当年黎秋那张房契的见证人——所以才耗到了这么大晚上的才回来。

“那您真是辛苦了。”大师兄说着,一边把桌上的零食递过去,“一晚上没吃东西?”

“我找到那个当年见证签订房契的人物,他告诉我说,当年签下那纸房契的只有一个小姑娘,就是黎秋,没有其他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大师兄所言,这位教主大人一晚上下来没吃过东西,竟然好像都不怎么挑似的,大师兄递过来什么,他就吃什么。

“……还挺好养活。”大师兄不禁地低声感慨了一句。

“比你好养活是吗?”红影斜了他一眼。

“那我就不知道了。”从大师兄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来看,这个人的脸皮厚度着实是很健康的,这从他下一句脱口而出的话也可以印证出来:

“毕竟我也没养过啊。”

——他这话属实是让人没法接,我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个聊天鬼才。

但更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红影的反应:

“我是没有想到。”他也只是笑着,“这么久不见,您的圣父病加重了么?都还想当别人爹妈了,要不要给你治治呀?”

……都是聊天鬼才是吧?

眼看着气氛逐渐往尴尬的方向狂奔了,我马上咳了几声,把话题拉回来:“所以说,黎瑞这个人也有可能没有跟黎秋一同来到护岸镇,这张房契,纯属是因为黎秋心里头有对于他的执念,所以写上了他的名字?”

“那么,执念因何而来呢?”大师姐便也接上了我的话来,“黎瑞和秋姑娘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他还在人世吗?不在的话,是出了什么事情呢?要让秋姑娘这么怀念他。”

这时,只见红影脸上的笑意全数褪尽。

“垂云城,弦心祸害过的城镇之一。”他的声音放轻得来,却又让人感觉到沉重。

“祸害过的意思是……?”我几乎是悬着一颗心地再试着去问了一句。

不想,得来的确实是一个冰冷的答案——

“屠了。”他说,“那帮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是岑栾养着的杀人工具。”说罢,他冷笑道:“偏偏提起这戴面具的,都是一致的好名声。”

“那确实要比红教主好名声。”大师兄点了点头,“要不,您也多做点宣传工作?”

“我要这好名声做什么?”

“那岑栾的名声好不好,也无所谓嘛,和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那可不行。”不想,这位教主大人托起腮来,轻轻勾了勾嘴角:“他做的这些勾当,可不配这好名声,我可要把他也拉下来,他只配和我一起在恶名的沼泽里烂掉。”

“说起名声……”大师姐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了转眼珠子,为我们开拓了一条思路:“你们说呀,若是黎瑞是死于弦心屠垂云城的时候,之后北云城又有传言说凌燕姑娘和弦心合作了,那为什么秋姑娘还会留着凌姑娘的布娃娃呢?”

“是啊,为什么呢?”红影说着,我惊讶地看着他竟从袖子里拿出了先前在人姑娘家里放着的布娃娃!

大哥!您这不是给人家姑娘放回去了的吗!我惊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我分明记得当时我是把几个布娃娃都放回原位的,他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眼皮子底下把这个布娃娃顺走的?

“我也觉着这娃娃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他把布娃娃轻轻放在了大师姐面前,“清流姑娘心灵手巧,对针线工艺颇有一番研究,还请您费心啦?”

“好呀,我看看。”大师姐笑了笑,接过了布娃娃。

她第一眼便看到了娃娃腰间的七彩流苏,“凌姑娘才是心灵手巧呢,还能想到这样搭配……唔,缝制的手法也很娴熟啊。”

红影没说话,只是托着腮,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她手里的布娃娃上,但上扬的嘴角流露出的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那是满目的怀念,以及听闻别人赞扬爱人时的喜悦,使得我不禁地去想,当年那个女孩子一针一线地缝制这个布娃娃……或者是,为他的针包缝上那串精心挑选的七彩流苏时,到底是怎么个美好的场景。

会不会,也是像现在这般的深夜,那位体弱的女孩子悄悄地亮起房间里的烛光,也似大师姐这般瞪大了眼睛去留意手里物件的每一处细节,暖黄的烛光映照出她柔和的脸庞。

“诶?”这时,大师姐的声音把我的注意力拉回了眼前的布娃娃上,“这儿的针线好像有些奇怪。”说着,她把娃娃的心口展示给我们看。

“这个地方,曾经挨了一刀。”她说着,细长的指尖点在了娃娃的心口处,“布料有凹陷的痕迹,就是这儿,心口的地方,只不过后来又补回来了。你们看呀,这修补的针法和缝制娃娃的针法是不一样的。而且……这新缝补上的线显然还很新净。”

“可是,哪有人会用布娃娃去挨刀呢?”她看向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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