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八章

这两日,木郎每次去看夏漠,都听他在跟龙傲天,金祖杨两个人滔滔不绝的讲这太极,八卦四象这些,虽然他对这些不一窍不通,可他的记性好,听到多了,便在脑海中形成挥之不去的印记。

他刚才在街上看到小摊上的八卦图,又想到这些天从夏漠那里听到,他渐渐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画面,当他回想起夏漠说过,动物也可以代表八卦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剑阁中的情形,那里有九个洞口,每个洞口都有一个动物的时刻。那些动物排列的顺序方位,好像八卦。

木郎装备好笔墨纸砚,闭上眼睛回想剑阁内的情形,等到剑阁里的所有的东西摆设,全部清晰的印在脑海中,他便开始落笔。

三个时辰后,木郎便将剑阁的分布图画了出来,7他按照夏漠所说将八卦所对应动物手尾连接起来,那个形状和他在街口算卦小摊的桌上所见的八卦图一模一样。

“太极生两仪,两仪和四象,生生不息息,生生相守护”木郎默默念起他在剑阁满月之日看到的两句话。

“太极?四象?八卦?”木郎低头看了一眼画像疑惑的说“四象生八卦,八卦是八个洞口,可是怎么有九个洞口?”

木郎起身去身后的书架上去找《易经》那是以前夏漠拿给他,由于他根本不感兴趣,就给扔在角落里,现在找起来有些麻烦。找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在一个书架最底下的角落里把它给找到,上面蒙了厚厚的一层灰。木郎将灰吹干净,便开始翻阅起来。

不知不觉东方的晨曦,脱尘拿着两个药瓶来到木郎房间,她轻轻走进来,看到木郎伏在书案上睡着了,手中还握着一本书。看见窗户开着,脱尘眉头一皱将手中的药瓶轻轻放到桌上,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又走到内室拿出一件外衣,给木郎披上。

脱尘站在木郎身旁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下他的脸,手伸到一半,她便收了回来,她不想吵醒木郎。

看到案上凌乱,笔墨,纸张,砚台到处都是,脱尘轻轻的收拾起案上的东西,她很小心很小心,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把木郎吵醒。刚收拾好案上,木郎便醒了过来。

看见脱尘站在他身旁,木郎恍若梦中,他静静的看着脱尘,生怕弄出一点声响,眼前的人便会消失不见。

“把你吵醒了?”脱尘有些歉意的说

木郎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在梦中他坐好身子,见案上收拾整齐低声说“谢谢”

“你怎么睡这?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要是你···”脱尘见木郎一直用手扶着肩膀担心的问“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没事,肩膀有点痛,可能是有点落枕了”

听到木郎这样说脱尘松了一口气,她的手放在木郎的肩膀上,轻轻给他按摩,过了一会问“好点了吗?”

木郎轻轻的嗯了一声,过了片刻说“好了,脱尘不要在按了”

“是不是我按的不对?弄疼你了?”

“不是,我好多了”

脱尘走道桌前,拿起桌上的两瓶药走到木郎身边打开其中一瓶,倒出两粒豆大的药丸递给木郎。

木郎说“我的伤都好了,你别这么挂心”

好了?怎么可能!那么重的伤,短短数月那样的伤怎么可能好了。

脱尘知道木郎不想让她担心,愣了片刻说“这个药,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木郎笑了笑,便把药接了过来。见木郎接过药,脱尘便转身去倒了一杯水走过来。

木郎将药放到嘴里,接过脱尘递过来的水将药服下。

脱尘说“过一会,在吃这瓶”

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吃了药不一会,木郎便觉的很困倦。

“怎么了”脱尘扶着木郎问道

“有些头晕”木郎扶着太阳穴问

“许是药效发作了,你进去躺一会吧”

木郎点点头,便由脱尘将他扶到床上休息。

不一会,木郎便昏睡了过去。见他睡熟了,脱尘解开木郎的衣衫,即使有太多的心里准备,在她的目光触及到木郎身体的那一刹那,翻卷的睫毛下,泪水潸然而下。

那众横交错的伤疤,像一条条蜈蚣爬满他的身躯。

颤抖的手摸向木郎的胸膛,手臂收回的那一刻,她在也控制不住自己,她跌坐在地上,身体颤抖不已。泪水如断线了珠子一般划过她的脸颊。

“你别哭了,他都已经这样了,你在这样哭,有什么用?只会伤了你自己”清音不知何时站在脱尘身后。

脱尘闻言转身看到清音吓了一跳,她本能的将木郎护在身后。

“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会杀了他”清音打量了脱尘片刻问“你来找他,干吗鬼鬼祟祟的?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

脱尘擦了擦眼泪道“你来这干什么?”

“跟着你来的,我见你鬼鬼祟祟的,我一时好奇就跟来了”清音看了看木郎的气色问“你给他吃了什么?”

脱尘说“和你无关”

“自然是跟我无关,不过我看他昏迷不醒,你不怕吃死他”

脱尘心头一紧,下意识握紧了手中药瓶。

清音趁其不备一把将药瓶夺过来。打开其中一瓶闻了闻说“十全大补丸?这药不错,你给他吃了几颗?”

“两颗”

“两颗!你要补死他!”

“什么意思?”

“虚不受补,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越是虚的身子越不能大补,就他那身体,吃半颗就够呛”

“什么!这可怎么办?清音姑娘,你帮帮木郎,救救他”

“救什么救,他又死不了”清音看了看脱尘手中的另一瓶药问“另一瓶是什么?”

脱尘将药瓶递给清音说“九转回春散”

“这药适合他吃,不过要用酒化开给他喝,这样效果更好”

“用酒?”脱尘疑惑的看着清音,不是都是用温水化,为什么清音说要用酒?

“怎么?不相信我?”清音蹬了脱尘一眼继续说“这药性寒,用酒可以驱寒,信不信随便你”

清音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走。在门外看见如梅与小翠。也不知她们来多久。见小翠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清音便没有出声,只当没看见她们俩。

清音走后,小翠问“姑娘,我们还进去吗?”

如梅说“不必了”

“那这汤……”

“拿去给阿漠”说完如梅转身离去,小翠往房间内看了一眼,便赶紧跟上如梅的脚步。

木郎醒来翻身下床,他走到案前,看着整齐干净的书案心中一惊,他赶紧四处翻找。

脱尘端着饭菜进来,看见木郎四处翻找的焦急样子,放下托盘走过来问“木郎,你在找什么?”

木郎心中一颤,掩饰道“没什么?”

脱尘走到书架拿出一个长长的锦盒放到案上打开说“你是在找这个吗?”

木郎拿出画轴,打开之后便松了一口气。他神情复杂的看着脱尘。脱尘却不以为然的说“吃饭吧,要不饭菜该凉了”

木郎拿着易经去找夏漠,刘武,如梅,小翠都在。夏漠正在坐在床边吃药,他那眉头紧皱委屈的样子,让木郎有些疑惑。

夏漠喝了两口药,便一副要吐的样子,木郎紧张的问“怎么了?”

“苦··”

听见夏漠嘶哑的声音,木郎问“你这嗓子怎么了?”

小翠说“话太多了白”

夏漠瞪了小翠一眼说“小翠姐,你···”

刘武说“小翠,明天药里多加一两黄连”

“二哥···”

刘武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二两”

夏漠看着如梅撒娇道“二姐,你看二哥他欺负我”

刘武放下茶杯说“三两”

夏漠可怜巴巴的看着如梅,紧闭嘴巴不在说话。

刘武吩咐小翠说“小翠,好好看着他,他说一句加黄连一两上不封顶,那两个人要是在来直接轰出去”

刘武走后,如梅走过去安慰夏漠道“没事的阿漠,姐姐明天做甜汤给你喝”

夏漠生无可恋的往床上一躺下,拿起被子就把自己盖起来。

见夏漠这个样子,木郎便将书又拿了回去,想等夏漠好一点在问。

木郎坐在案前一手拿着易经一手拿着毛笔。一边看书,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眼睛还时不时看向旁边的剑阁布局图。

蝶衣拿着风筝跑进来说“木郎哥哥,我们去放风筝去吧,今天天气可好了”

木郎头也没抬的说“不去”

蝶衣趴在案上问“为什么不去”

“我有事要做,你自己去吧”

蝶衣嘟起嘴巴,左看看右看看,当她看到书案上那副木郎画的剑阁布局图的时候,脸色唰的一下子变了,手中的风筝“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木郎抬起头来,看到脸色惨白的蝶衣问“你怎么了?”

“没···没事···”蝶衣捡起地上的风筝说“既然木郎哥哥在忙··我··我自己去放··既然木郎哥哥在忙··我··我自己去放··”

看着蝶衣离去的背影,木郎觉着她今日有些奇怪,却没有在意。他低头继续看手中的书。

刚走出房门,蝶衣便无力的靠在门板上,手不自觉的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风筝。

蝶衣在花园中看着飞在天空中的风筝伤神,脱尘与珠儿,大藏三人走过来,看到望着天空发呆的蝶衣很奇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蝶衣,印象中的蝶衣一直都是活泼,开朗,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

珠儿走过去问“蝶衣,你怎么了”

“我在看风筝,珠儿姐姐你说风筝,可以飞多高,多远呢”蝶衣望着天空中的风筝说

“当然是线有多长,风筝就飞多高啊”珠儿说

“是吗?如果线断了呢?”说着蝶衣掐断郎风筝的线

看着越飞越高的风筝,蝶衣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却不知道该许什么愿。她睁开眼睛望着湛蓝的天空,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迫不得已。

“怎么了蝶衣,出什么事了”大藏问

蝶衣笑了笑说“没有啊,什么事都没发生啊,是木郎哥哥说放风筝可以祈福,好了风筝放完了,我走了”

脱尘神情复杂的看着蝶衣离去的背影,珠儿催促道“脱尘,我们走吧”

阿雪端着茶点在叶临轩房间门外徘徊,无论她怎么威逼利诱,守卫就是不放她进去。

她在一次威胁道“你在挡着我,我就喊了哈”

守卫别说理,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阿雪说“守卫大哥,你就不能当没看见我吗?”

守卫说“大人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阿雪气的直跳脚她大声喊道“大哥··大···”

守卫没想到阿雪真的会叫,他立刻捂住阿雪的嘴说“姑娘,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阿雪狠狠的咬了守卫一口,刚要在喊,就听到如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雪,别胡闹”

阿雪说“二姐,大哥自从回来之后,就没露过面,我担心吗”

如梅说“大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就别胡闹了,跟我走”

阿雪不情不愿的被如梅拉走。

叶临轩虽然闭关疗伤,却也不是不闻世事,他上了一道折子,第二天,沈繁因公殉职的消息便在京中传开,皇上下旨沈繁长子成年之后袭其职位。

虽然木郎每天都在很认真的钻研八卦阵,可却还是一无所获。好在夏漠很快就恢复了,木郎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找夏漠。当他到夏漠房间的时候,龙傲天已经在里面。

木郎听到夏漠正在滔滔不绝的与龙傲天讲话,讲到激动处,两个人都眉飞色舞。夏漠见到木郎进来的时候,得意之色立马僵住。

龙傲天说“小子,你怎么不说了”

夏漠干笑了两声说“三··三哥··我··”

龙傲天见木郎进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小声的嘀咕道“真扫兴!”要是以前他肯定指着鼻子骂他一顿,可白三空告诉他木郎的事情之后,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别惹木郎,所以他只好在心里将木郎过过瘾了。

木郎坐下之后对夏漠说“嗓子好了”

“嗯,好多了”

“那就好,把你刚才说的从头在讲一遍”

夏漠不可置信的看着木郎,又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话。“八阵之法,一阵之中,两阵相从,一站一守,中外轻重,刚柔之节,彼此虚实,主客先后,经纬变动,正因为基,奇因突进,多因互作,后勤保证··”

木郎听着有些头大打断他说“讲重点,”

夏漠说“八卦阵分八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要破八卦阵须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如此此阵可破”

夏漠说完之后,木郎还是一头雾水,他疑惑的看着夏漠

夏漠被木郎看的浑身不自在,他说“三哥···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木郎收回目光的时候,在窗户边看到了蝶衣的身影,最近他总是见蝶衣躲在暗处偷偷看他,要不然就是偷偷的跟着他。虽然蝶衣也每天来找他,可是他觉得蝶衣变了,变得心事重重的。不在是以前那个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或许是因为脱尘的缘故,最近脱尘每天都会来找他,直到夜幕降临才离去。看到这样的蝶衣他觉得很难过,他喜欢看到以前的蝶衣,看见她仿佛就看到了莲儿,因为在他心中,莲儿和蝶衣是一样的。愣了片刻之后,木郎说“没什么··我只是没听明白”

龙傲天听到木郎说他听不明白,惊他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差点呛死他。

夏漠嘿嘿一笑,心中暗道“你又不是第一天不明白,你不一直都这样吗!”这样的想法,夏漠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他是万万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的。他很好奇木郎不是对这些一直都不感兴趣的吗,怎么今日来找他说这些,于是他大着胆子问“三哥,你怎么突然对八卦感兴趣了?”

木郎看了夏漠一眼,说“你好好休息,明日我来找你帮个忙”

蝶衣一早就在院中看着一盆百合花发呆,这盆百合跟跟寻常百合有些不同,花朵比寻常的百合要小,百合花的花蕊一般是橙黄色,但是这些花的花蕊却是嫣红色。

蝶衣愣了片刻她将花摘下来,送到木郎房间。

她跑到木郎案前看见木郎烟雾缭绕抽了抽鼻子说“好香啊”

木郎说“你要是喜欢,拿去一些就是”

蝶衣笑了笑,将身后的花拿出来,递到木郎面前说“木郎哥哥,你看这花漂亮吗?”

木郎抬头看了一眼蝶衣手中的花,说“放那吧”

蝶衣从架子上拿来一个蓝底瓷瓶,将她拿来的花放在里面然后在洒了些水在上面。她将花端到木郎案前说“木郎哥哥,你看着这些花,有没有看到春天的样子”

蝶衣见木郎没有空搭理自己,蝶衣便识趣的说“木郎哥哥,那你先忙吧,我一会在来看你”

一个时辰之后,木郎收拾好手中的东西想要去找夏漠,当他站起身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黑,他慢慢坐下,手抵额头,休息一会。他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慢慢燃烧。

蝶衣端着一壶酒进来,看见木郎的沉思的样子问“木郎哥哥,你怎么了”

木郎说“没事,有些累了”

蝶衣到了一杯酒给木郎说“这是我去年跟陆婶酿的桂花酒,你喝一点或许就没这么累了”

木郎接过蝶衣递过的酒杯,喝了一杯酒后他觉得舒服了一些,便把酒壶拿过过来,又喝了几杯。

“木郎哥哥,你觉得好点了没有,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木郎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他的额头已经渗出汗珠。他觉得很热。

蝶衣看了看桌上的画轴将其打开,然后将酒壶打翻,酒水洒在画轴上,不一会那副画便会的面目全非。

木郎越来越难受,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他觉得很热,胸口闷的都快喘不过气来。

蝶衣神情复杂的看着木郎,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虽然她在笑,眼泪却流了下来。片刻之后蝶衣擦掉眼泪,吻上了他的唇。

当蝶衣冰凉的唇落在木郎唇上的时候,木郎的神志仿佛恢复了一些,他提起一口气推开怀中的女人,站起身来,想要离开。他的眼前全是重影,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看不见路在那里。

蝶衣缓缓走到他面前,双手环上他的腰身。木郎呼吸粗重,身体灼热如火。

蝶衣将木郎扶到床上躺下,她的吻落在他的额上,鼻子,脸颊,脖颈。

衣衫层层剥落,木郎渐渐反客为主。

微风吹来透过窗户徐徐吹来,书案瓷瓶中摇拽在风中百合渐渐枯萎。

木郎醒来的时候头些痛,他伸手拍了一下额头缓了一会了,刚要坐起身,却发现躺在他身边的蝶衣。

看着地上凌乱的衣服,一个晴天霹雳在木郎的脑海中炸开。他慌乱的拿起的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的穿上,看着躺在床上的蝶衣,木郎觉得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窟里一样。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过了很久,他的思绪才开始流动起来,他转身逃离房间,他跑到院外大口喘息脸色苍白,整个人神情恍惚。

“木郎,你怎么了”

听到脱尘的声音,木郎整张脸的血色都消失了。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你怎么了”

“没··没事”木郎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脸色平静如常,若不是那握的发白的指节,或许谁也看不出他的内心此时的心境。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脱尘看着有些凌乱的衣衫问。

“我还有事要处理,今天不能陪你了,你先回去吧”

脱尘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木郎不会这样说的,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可她知道,木郎是不会说的。于是她点点头说“你好好照顾自己”便转身离去。

木郎在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地上的衣衫早已不见,蝶衣也已经不见踪影。若不是那张染血的床单,他真的觉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中午时分,夏漠来找木郎,一进来就看到木郎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下,他背靠床沿,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夏漠看到木郎阴沉着的脸,吓的浑身一哆嗦“三哥··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今天找我有事吗?我等了你一早上了”

木郎心乱如麻没有功夫理会夏漠便开口打断他说“过两天在说,你先回去”

夏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木郎,他既担心又害怕,他赶紧转身离开。

木郎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他为什么会和蝶衣发生那样的事情,他起身走到案前,看到凌乱的案上满是干涸的酒渍,看到被酒水毁掉的画,他微微一愣,他记得他是将画卷上的。

除了瓷瓶里已经枯萎的百合花,上面的东西都是他的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他只是喝了几杯酒,难道这酒有问题?

傍晚时分他拿起酒壶去医馆,大夫告诉他,酒壶里只是普通的桂花酒,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酒纯度高,后劲大。

白天繁华的街市,到了晚上就十分冷清,木郎走在街上如一具行是走肉一般。

难道是因为这些天他废寝忘食的研究八卦,想着罗亚古城的秘密,才会如此不胜酒力?

回到家中之后,他远远看见蝶衣的身影,他快步追了上去。

“蝶衣···我··”木郎不敢看蝶衣,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蝶衣抬头看着木郎,过了一会说“对不起”

“对不起?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

“木郎哥哥没有对不起蝶衣,一切都是蝶衣不好”

“不··不是你的错··”

“木郎哥哥,蝶衣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

“回家啊,出来那么久了,爷爷肯定很想我”

看着蝶衣强颜欢笑的样子,木郎很心疼

“木郎哥哥,蝶衣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你,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美梦,很美的梦。木郎哥哥,再见了”

蝶衣离去时,木郎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身体发出一种迟钝的痛。

她是该离去,但绝对不是这样离去。

蝶衣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木郎依旧站在原地的背影,心如刀割,她强忍着泪水在心中默念“再见了,木郎哥哥,再见了我的如意郎君。蝶衣真的好舍不得你,好舍不得离开你,只是这一次真的要再见了,再也不能留在你身边了”

自从那日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木郎再也没有心思想罗亚古城的事情,对脱尘也是若近若离,虽然他看着很平静,与平常无二,但是了解木郎的人,都看得出,那平静下的汹涌。看着木郎这副样子如梅很担心,她找木郎谈了很多次,也无济于事。

直到严世番的到来才打破木郎这一个月来的浑噩,他的到来带着来一个消息,杨湛带着大批人马去了川南。

数日前,杨湛在府中揣摩木郎给他的画时,不小心将茶水洒在画上,但他慌忙去擦拭的时候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原来这幅画中暗藏玄机,里面的玄机一遇见水便显示出来了。杨湛将整副画铺在桌子上,命人柳叔打来一盆水然后泼在画上,画上便显示出了剑阁的布局图,还有那四行字。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生生不息息,代代相守护。

严世番冷冷的看着木郎,那眼神仿佛随时会把木郎吃了,他说“他为什么回去川南,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杨湛一定是从画中的到了什么线索,所以才会去川南。可是剑阁已毁,他去那里又有什么意义。

见木郎不回答,严世番继续问“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叶临轩说“严大人,想让他说什么”

严世番说“我爹说了,不管杨湛去川南干什么,都要让你先一步找出罗亚古城,否则下场是什么,你自已清楚”

叶临轩说“微臣领命”

严世番走后,叶临轩便将刘武,夏漠都叫了过来。

木郎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他们。木郎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有画了一副剑阁分布图,他把自己的想法讲给夏漠听。

夏漠听了之后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怪不的三哥你那段时间对这些感兴趣了,你说第二天来找我就是未这事吧,怎么后来没下文了呢”

木郎脸色微变,脑海中又闪现出蝶衣的样子。

叶临轩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木郎说“没事”

刘武看着画说“即是八卦,为何有九个洞口?”

木郎说“或许跟传说中的九把宝剑有关”木郎指着画说“这些洞口都有宝剑,只有这三处没有”

叶临轩说“这缺少的三把宝剑,分别是干将,莫邪,赤霄”

木郎说“九个洞口,六把宝剑,六具骸骨,少了三具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想这才是罗亚古城流传于世的所在”

夏漠说“二哥,赤霄原是你们家的东西,这少了的一具骸骨,会不会是你的祖先?”

刘武说“我从未听爹娘提过”

叶临轩说“阿漠,你先破阵”

夏漠画了一张八卦图,把木郎画中的动物方位一一对应起来“乾为马,五行属金,位列西北。坤为牛,五行属土,位列西南。震为龙,五行属木,位列正东。巽为鸡,五行属木,位列东南。

坎为猪,五行属水,位列正北。离为鸡,五行属火,位列正南。艮为狗,五行属土,位列东北。兑为羊五行属金,位列正西。坤为死,艮为生,上离下坎,坤巽为肩,震兑为中,左为艮,右为乾。”夏漠指着画像说“东北是出口”

找到罗亚古城可能的所在之处,叶临轩,刘武,木郎,夏漠,便带人出发了,他们日夜兼程,十日之内便赶到了川南。他们到的时候,杨湛已经开始动手动手挖了。

营帐内,杨湛看了看坐在主位的叶临轩说“想不到你来的这么快,看来夏漠对与这八卦阵法真是高人一筹”

夏漠笑了笑说“这话我就当你是在恭维我了”

叶临轩说“进展怎么样了”

杨湛说“目前还没有看到”

叶临轩起身要走,杨湛叫住他说“叶大人,卑职有一句话想要对大人说”

“什么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折木而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还望大人三思而后行”

叶临轩回到营帐,脑海中便一直回想杨湛话。看来这罗亚古城不但是一个烫手山芋,还是一个诈弹,稍有不慎他们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叶临轩沉思的时候,木郎的声音在账外响起“大哥”

叶临轩收回思绪说“进来”

“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大哥这么晚不睡,是不是在为白天的杨湛所说的话思虑?”

“你有什么见解”

“当然是应该选择更有可能取胜的一方,杨湛说的没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是姓朱的”

叶临轩怔怔的看着木郎,他内心也曾涌起这个念头,只是涌起没多久,便被深深掩埋,如今木郎说出这句话,他不的不重新正视这个想法。

木郎心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悔意,严嵩对他们有恩,他们怎么能心生背叛,忘恩负义呢?

木郎长长吁出一口气说“大哥,就当我没说过吧”

叶临轩笑了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罗亚古城是多么大一笔财宝,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落入谁的手中都会掀起一场巨浪,只有归于国库,才是利国利民的唯一一条出路”

“那大哥打算怎么做”

“先按兵不动,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们就不要插手了”叶临轩心中也没有十层把握,他不想让刘武,木郎,夏漠,如梅,阿雪他们牵连进来。叶临轩看了看账内燃了一半的蜡烛说“天色不早,你先回去休息吧”

木郎点点头,起身走出营帐。

叶临轩望着跳动的烛火,想起鸾香死前对他说的话“叶大哥,你一定要清楚明白的知道,你是谁的臣子,天下是谁的天下,叶大哥,你一定要清楚,你是谁的···谁的臣子··”

或许皇上早就起了疑心,所以宛如才会以鸾香的身份出现,较量早已开始,他们这些夹道生存的刀也该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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