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宁、长凌、长睿、长风、长谨在辰时初离开了上灵清墟,四人一妖驾云离开,长凌道:“师兄,老是驾云,真没意思,变只大鸟,或是小舟吧。”
长谨虽只同长凌见过几面,但她的性情是早已从长睿口中听说了的,知道她肚中点子颇多,因不是什么坏事,便听了她的话将修道书变做一只大鸟,长凌、长睿和欢宁坐在鸟背上,长风和长谨站在她们身后。
长凌忽然转头问长谨:“师兄,你见过鲲鹏吗?”
长谨笑道:“你莫不是想让我变鲲鹏出来吧?我可没见过那鲲鹏是何模样,变不出的。”
长凌觉可惜。
长睿无奈训道:“长凌,不可胡闹。”
长凌冲她笑:“知道,师姐。”
欢宁觉他们的修道书真是奇妙,平日无需它时藏在体内,需要时便会出现,虽她们妖怪能瞧出他们是修道的人,凡间的人凭他们一身衣裳也能知道他们是神书派的弟子,可若是他们换上凡间的衣物,凡间的人还能瞧出他们是修道之人吗?
欢宁道:“若是你们换上凡间农户的衣物,他人一定瞧不出你们是修道之人,剑侠有剑,刀客有刀,你们有修道书,可是剑侠和刀客身上的剑和刀都能看见,可你们的修道书却看不见。”
长睿道:“也有修剑道的修道人,修道不拘泥于剑或是刀,只要方法得当,勤加修练,无剑亦有剑。”
欢宁点头,在神书派的这些时日,她似乎懂了许多,可若问她懂了些什么她又说不出?只是从前先生说的那些话她能琢磨清了。
长谨道:“昀白长老传来消息,他还未找到宋臣廉的下落,这天下这么大,不知往何处去找。”
长风看了欢宁一眼,问:“欢宁,要先回南仙山,同你的姑姑和哥哥说一声吗?”
欢宁点头:“嗯。我得让姑姑和哥哥知道我平安无事,也得让他们知道先生的情况。”
他们来到南仙山白云洞,欢宁回了家,心中欢喜,面上带笑,不想进洞却看见清霜和白芷在照顾昏迷的姑姑和苍明公。
欢宁立刻跑到石床边拉起姑姑的手,询问清霜是怎么回事,清霜看到欢宁回来,又惊又喜:“欢宁,你没事?”
白芷看向洞口站着的四人,道:“诸位请进。”
得到洞中人允许之后,四人才进洞,清霜看着欢宁带回来的人,道:“他们是神书派的人,为何随你回来。”
白芷请四人坐在石桌前,倒茶招待。
清霜对他们没有什么好脸色,他们也不恼,围坐石桌旁看向石壁内凿的洞内,听清霜和欢宁说话。
欢宁将送宋臣廉去上灵清墟后发生的所有事告诉清霜,不过掌门和长老们同她说的话她却告知,只言自己受了蛊惑犯下大错,差点丢掉性命,是神书派掌门和长老们救了自己,自己随神书派的弟子下山是为了赎罪,欢宁向清霜介绍四人,亦向四人介绍清霜、白芷、姑姑和苍明公。
清霜听说神书派救了欢宁,这才好脸色对四人。
长睿见清霜不似前时那般有敌意,道:“欢宁的哥哥,可否让我给你的姑姑和那位苍明公看看伤势。”
长凌接话道:“师姐懂医术,很厉害的。”
清霜请长睿近前来,查看姑姑的伤,他同欢宁恭恭敬敬的站在石床前。
欢宁问:“姑姑是被谁打伤的?”
清霜回忆起当时的情况,觉心痛难忍:“是先生,先生打伤了姑姑和苍明公,青蓉姐和玉竹君往远处寻找贤姊嫂嫂去了,所以不在。”
欢宁惊愕:“先生为什么打伤姑姑和苍明公?”
清霜摇头:“我也不知,我们在临尘找不到贤姊嫂嫂的下落,便商议往远处去找,青蓉姐与玉竹君比我们先离开,姑姑、苍明公同我和白芷是分头去寻找旧友请他们帮忙一起找贤姊嫂嫂,月初离开,月末约定好在南仙山见面。那时我和白芷回到南仙山远远的看见了先生的身影,和姑姑、苍明公在一块,还高兴先生无事,可是下一刻先生就出掌重伤姑姑和苍明公,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措手不及,而先生也在打伤姑姑和苍明伯伯公后立刻离开了,我只顾着姑姑和苍明公,没看到先生他们往哪儿去了,我原先不懂先生为什么要打伤姑姑和苍明公,百思不得其解,此刻听你一说才知先生是被控制了。”
欢宁道:“那似乎是先生,又似乎不是先生,我自己也很模糊。”
清霜道:“那一定不是先生,从前的先生那般和善,绝不会是那样冰冷的。”
欢宁低头不语,那晚盗取祭神书遇见先生时,她觉得那是先生,可也觉得那不是先生,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长睿查看了乐儿和苍明公的情况后,听二人说完话,才道:“二位根基稳,道行深,能在察觉不对的时候立刻避开要害,所以虽然伤的重,但不至于丧命,伤势比欢宁轻多了,下山时,我同昀识长老要了些丹药,为着欢宁,那丹药是救人救妖的,妖吃了不会损耗自身的修为。”
欢宁觉心中一热。
长凌道:“还是大师姐想的周到。”
长睿从腰间布袋中拿出一白玉瓶,倒出两粒黑色丹药,递给清霜,道:“二位道行高深,服下之后,他们自会引丹药疗伤,你们静等即可。”
清霜和欢宁将丹药喂姑姑和苍明公服下后觉神书派人不错,带欢宁下山,还为欢宁着想,同他们坐在一块儿。他担心宋臣廉,问:“若是找到先生,你们会杀了他吗?”
长谨道:“不会。”
长风道:“说不定是他先杀了我们呢。”
清霜脸色一沉,也想随他们去寻找先生,青竹林中先生教导他们不可伤害凡人,他一直谨慎遵守先生的教诲,知道自己的脾性易同别人起争执,加上姑姑要求,才不去人间,可是现在先生被控制,连昔日有情分的姑姑和苍明公都想要杀死,万一他滥杀无辜,死后不得轮回,或是受罚做了畜牲可怎么办?
欢宁知道他担心先生,道:“清霜,你在南仙山好好照顾姑姑,长风道长哥哥、长谨道长哥哥、长睿阿姊、长凌和我一定会找到先生的。”
清霜看向长风和长谨,又转头看向欢宁,十分诧异:“你喊这两个小毛头是哥哥?”
欢宁点头。
清霜不敢相信:“我照顾你那么久,教了你那么多本事也没听见你喊我几次哥哥,怎么一看见这两个模样长的还不错可却还是比我差的男子就喊哥哥?他们才几岁?你都几百岁的妖了还好意思喊十多岁的男子哥哥?我和姑姑这么教你了?教你看见好看但是比我逊色的还只有十几、廿多岁的男子就喊哥哥了?”
白芷认真的想了想,说出实话:“我觉得这两位道长不比你逊色。”
清霜火气一下子就冲顶了,站起来咬着牙说道:“我的妻!你可是我的妻!怎么胳膊往外拐啊?”
白芷觉清霜真是幼稚,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我虽是你的妻,但眼睛长在我自己脸上。”
清霜胸脯起伏剧烈,火气压不住了,这妹妹喊那十几岁的男子叫哥哥,自己的妻还觉得这两个道长比自己俊美。
欢宁和白芷一左一右的拉住清霜,让清霜坐下,清霜也不是十分固执的人,容易上火也容易撤火,妹妹和白芷劝他坐下他也就坐下了。
但是他直勾勾的看着长风:“小子,你用了什么手段让欢宁喊你哥哥的?”
长风道:“小道未用手段,是欢宁自己愿意喊我哥哥的。”
欢宁点头:“长风道长哥哥教了欢宁好多东西,还教欢宁如何驾云呢,而且长风哥哥做人的时日比我长,自然是哥哥了。”
清霜抓住了重点,指着长风,痛心疾首的说:“你!你就是看欢宁傻,用这什么做人的时日长来忽悠欢宁喊你哥哥的!”
长风笑:“可小道并未说谎,小道做人的时日确实比欢宁长啊。”
清霜才不上长风的当的,愤愤说道:“那欢宁作妖的时日还比你长呢,你怎么不叫她一声姑奶奶?”
长风道:“小道不曾做妖,如何能与欢宁比较妖龄?”
欢宁觉得长风说的有理。
清霜说不过长风,只能说欢宁傻。
他说欢宁傻,长凌第一个反对:“欢宁不傻,这位清霜大哥,不要以为你是欢宁的哥哥,你就能胡说欢宁傻了。”
长睿看长凌似乎要和清霜理论的架势,立刻说道:“这位欢宁的大哥,欢宁向我们介绍你时不是说了‘这是欢宁的哥哥,清霜。’吗?她从心底尊敬你,认定你是她的哥哥,不是吗?”
清霜觉也对,欢宁心中认可他是她的哥哥,差那几声哥哥也无妨啊!这么一想,便笑开了。
长谨听几人闲谈结束,便问清霜:“清霜兄弟,你真的没有看到宋臣廉离去时的方向吗?”
清霜听他喊自己兄弟也不介意,不拘泥这种称呼,同欢宁喊长风‘长风道长哥哥’真是两个态度,他道:“没看见。”
白芷道:“我看见了,他往北去了。”
长谨看向长风和长睿,三人心中似乎对要往何处寻找宋臣廉有了方向,只是恐会扑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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