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醉仙楼的姑娘

一曲舞下来,中年男人很会察言观色,他支走其他舞女,唯独把三戒留了下来,说道,“大哥,让这春香姑娘陪陪您吧,她可是醉仙楼里的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少男人求见姑娘的面,排都排不上门儿!您可真是好福气啊!”

胡商喜笑颜开,“你们这里的姑娘,果真个个风情,我很喜欢!”

中年男人给三戒递了个眼色,“快敬酒!”

三戒来到胡商身边倒了一杯酒给他,他说,“喂我!”

三戒真想给他一巴掌,话还没套出来呢,只好忍着喂胡商喝下去,中年男人笑道,“大哥此次来这里,生意方面还需多多照拂,春香姑娘,你扶大哥去休息吧!”

三戒也没打算真扶,拽着他的胳膊,去后面的贵宾厢房,胡商搓着手不规矩起来,“小美人儿!亲一口吧!”

三戒一个华丽的转身,让他扑了个空,“大人,您急什么?我们先喝酒吧,喝完酒才好睡觉!”

“我已经喝了很多了,现在就想跟你睡!”

“我们这镇上,好玩的可多着呢,睡觉也很有讲究,您刚来,不如先喝酒,咱俩培养培养感情?给我讲讲四海之外的事,小女子没见过世面,敬仰大人的很,如果大人能让小女子听闻到四海之外的趣事,一会肯定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三戒冲他抛个媚眼,又是撩又是拨。

胡商被三戒迷的一愣一愣,放松了警惕,“你比我见过的那些姑娘都风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敬仰我就敬仰对了,光我在八荒之内的大生意,做的没有上千,也有上百桩,哈哈……”

“您这次来做什么大生意啊?要不教教我,咱们一起发财?”三戒挑起眉头,感兴趣地道。

胡商嘿嘿笑笑,却不回答,直接朝三戒扑了过去,三戒身板小,力气也不大,挣不脱,胡商竟掐住三戒脖子,把一杯红色酒液硬灌了下去。

三戒顿觉头闷,血液在体内翻江倒海,很快他便意识过来,这是□□酒,更悲惨的是,快要到变女身的时间了,他心里暗骂封阳,怎么还不出现?难道真把自己卖到这儿了?

三戒大喊道:“你别过来,你知道大荒中谁最厉害?”

“不就是半妖半神的鲲鹏封阳吗?一只大恶鸟,四海之外,都有他的坏名声!”胡商悻悻地说。

“你说对啦!他就在这个镇上,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敢动我,他会砍断你的四肢,割掉你的舌头,把你做成人彘!”三戒头闷,身子痛,身体在药酒的作用下,竟然提前变身,他只能威胁道。

“醉仙楼里的姑娘,人人可玩儿,来吧,美人儿,我就赌他会不会来,在这前,我们先尽欢吧!”

“我是男人,您仔细看清楚,你不会好男风吧!”三戒很无奈,只能使用此招先保住身体再说,趁着胸部未变成女子,他把垫的东西掏出来,那个部位是平坦的,隔着衣服,连个小丘都没有,胡商看呆了,有些不信,想进一步脱他的衣服。

三戒被药酒的劲道冲的有些脑昏,他已无计可施,身体绵软无力,正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最悲哀的是,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女子,平坦的胸部快速隆起,幸好衣服宽松,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地明显。

“封阳……臭妖……来呀!”三戒喉头干涩,已经喊不动了,胡商拉下她的腰带,三戒用发钗去扎他,未能成功,嘴里不忘记威胁,“我可是封阳的人,你敢动他的人,你死定了……再敢动一下试试,他来了……”

一阵风吹过,床上的纱幔轻轻飘摆,封阳戴着银色面具,宛若天人凭空而现,一弹指,胡商跌倒在地,动弹不得,看到封阳的霎那,他的表情扭曲,脸色惨白,显然被吓住了。

三戒长出一口气,有些埋怨:“怎么才来?”

“有事耽误了。”

封阳用妖异的红瞳瞪着胡商,迸射出瘆人的杀气,胡商的眼瞳也变作红色,封阳问道,“你跟谁做生意?”

胡商面无表情的回答,“一个叫璋的公子。”

“做的什么生意?”

“柚木。”

“银钱收到了吗?”

“公子璋只付了定金。”

“剩下的货款什么时候交付?”

“在第一批木材送来之前。”

“璋是什么人?”

“不知道!”

“你怎么认识他的?”

“若木介绍的。”

“……”

封阳问完,眼睛恢复了正常,他手一挥,消除了胡商这段记忆,将三戒打横抱起,似笑非笑道,“你的确是我的人了!”

三戒的脸倏地红了,他很怕封阳发现他身体的秘密,生气的说,“放我下来!”

封阳毫不吝啬,双手一松,三戒“咚”地摔在地上,他又怕又急。

随着药酒的渗透,她的口好渴,浑身滚烫,五脏六腑跟大海的波涛一样翻滚,他看着封阳银衣银发,美的更是令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热,甚至有些想上前亲他。

“水,泼我。”

封阳站着没动,褪去面具后,温和地看着他爬起来,眼神有些异样的变化,三戒心虚地遮挡住胸口,“我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封阳微微一笑,带着她回了军营。

三戒生了几天闷气,见了封阳,反复就那几句话,“银子追回了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封阳不耐烦,在一个傍晚终于说道,“再去一次醉仙楼,你就可以回家了。”

三戒先是激动了一下,而后拉下脸,“我不去,上次差点把我卖了,你明明可以不用我勾引胡商,用你的妖瞳就可以问话,干吗非要我冒一次险?”

封阳撇撇嘴,“想试试你的本事,用盐炼制假银的法子你都能想出,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干的?”

“那你现在知道喽,我没什么本事,自身都难保,我想要的,不过是平平淡淡做生意,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再面对那些刀风剑雨的血腥了!”三戒直言直语。

“这次不会出现上次的事了,你表演一个炼金术,吸引一下璋的注意力,就可以回家了。”封阳淡淡道。

三戒有些不信,追问:“真的吗?就这么简单?”

“是真的!”

“如果军饷没有追回?我也可以回去吗?”

“嗯,可以。”

“击掌为誓吧!”

封阳伸出手,跟三戒重重地击掌,而后,便带着他又一次来到醉仙楼。

贵宾厅中莺歌燕语,舞姬们跳着最迷人的舞蹈,宾客们心照不宣地彼此敬酒、喝酒,看着歌舞。

三戒居高临下,偷偷瞄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个座位是空的,那个胡商竟然在里面,其他座位都彰显着客人身份尊贵,从着装、仆人等方面判断,左一尊贵客人的仆人拿着弓箭,应该是北齐国大司命逢蒙,右边尊贵客人的袖口上有个东极国的徽章,腰间挂着刀,应该是东极国海将军孟涂。

显然,胡商为了拉拢,讨好,宴请朝阳镇的各大势力之主,还有一个位置,极力的隐藏自己更为高贵的身份,他特意穿了件质地上等却不张扬的玄衣,这个男人正是上次与他撞了满怀的人,他美宇俊朗,正在优雅地跟旁边的人喝酒。

三戒看到他,眼睛就离不开了,上次无意撞上,对方走的极为匆匆,来不及细看,只是觉得很像他,如今仔细打量,内心的崩溃,和多年前的回忆如开闸的水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三戒的脑海里浮现出身披嫁衣的自己,几百年前,她还是一个准备出嫁的女子,府上到处张灯结彩,眼看婚期将近,她却突然身体不适,白天变作男人,晚上是女子,害得她不敢出去见人,也不敢告诉父母,天天躲在屋子里哭泣。

她为了自救,翻看了许多医书,拜访了一些高人,都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病,在偶然的机会,她在残旧的古籍上看到《浮屠咒术》一书,才得知自己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咒术,咒术里最狠毒的莫过于“魇镇”。

这是一种神、妖、人族都禁用的咒术,古籍上没有过多记载,只是说被咒的人一旦魇住,几乎无可解,日日饱受邪灵折磨,苦不堪言。严重者还会损人寿命,或者被邪灵囚禁一生,伤害自己的亲人,最后痛苦的死去。

大婚前夜,太钟曾来找她,说多天不见,心里惦记,要看看她好不好,她以婚前不能见夫婿为由打发他回去。

在那场两族联姻,浩大隆重的婚礼前夜,三戒逃婚了,她不敢见人,害怕别人看到自己的怪异,也怕太钟看到自己不人不妖,破坏在他心中的美好。

因为在意,所以逃避。

因为害怕,所以拒绝。

当他再看到那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时,他依然是退缩与害怕。

三戒不禁低下头,步步后退。

封阳轻轻拍打他的肩膀,“怎么了?”

三戒掩饰起内心的慌张,低声说,“那个,我,我不能去表演了,你找别人吧!”

封阳拧起眉头,问道,“为什么?”他居高临下扫视一眼落座的宾客,“是怕遇到什么人吗?”

“嗯!”

封阳以为他怕遇到胡商,淡淡一笑,安慰道,“你戴上帷帽,不会有人认出,一会儿,我也在,不会让人伤害你。”

三戒抗拒地摇头,看到封阳生气地露出妖异的红瞳,害怕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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