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易感期至

回去路上,幸年偷瞄着身旁的路绥,异常的沉默显示着他此刻心情不佳。

幸年往他那边挪了一下,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你生气了吗?他真的只是想帮忙,我们什么都没做。”

路绥看向他,不急不徐地开口:“但你答应过我,会跟他保持距离。”

“我知道,但我们是同一个学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能躲到哪去呢?”幸年有些无奈。

“别人都在更衣室里。”路绥言简意赅地提醒。

“啊,那是因为更衣室人满了,所以沈清源,就是房间里的另一个男生,他带我们去的那边,”幸年耐心地跟他解释,“他跟我们两个比较熟,就只带了我们过去,我也是想快点换好衣服去找你呀。”

尽管他意切言尽,路绥始终没有松动,“结过婚的Omega需要和其他Alpha保持距离,不能有亲密的接触,也不能独处,你知道这些吗?”

路绥的目光很平和,话语却像冰锥一样,一点一点砸进幸年心里。幸年愣愣的,他确实不了解,过去跟着路绥上的生理课,也没有讲这么多,“我不知道……”

“嗯,我信你,所以之前的我不怪你,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做到对吗?”路绥的语气像诱哄一样,温和中带着强势。

这个要求很苛刻,幸年不敢轻易许诺,“我的同学里,大部分都是Alpha,我觉得这很难。”

“那就先避开那个男生,把话说清楚,让他不要再靠近你,这样总可以了吧?”路绥后退了一步。

幸年苦恼地皱起了眉,“我不想把同学关系闹僵,我们很多课都一起上,以后还会经常见面,那样会很尴尬。而且他人不坏,也没有过分的举动,就连第一次见面时放出信息素,也是在不知道我已婚的情况下。”

“他知道你已结婚,还继续靠近你,已经是过分的举动了。”路绥的语气硬了一点,似乎正在失去耐心。

“他也没有靠近我,今天是特殊情况,”幸年先他一步来了脾气,“你说的那些规矩,不可能没有例外,路绥,你不觉得你太专/制了吗?”

路绥看着他的脸,轻轻笑了,“你是第一天知道吗,幸年?”

幸年睁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他愤愤地瞪了路绥一会,最后用力哼了声,然后挪到车窗边,离路绥远远的,拧过头不再看他。

而路绥竟一句哄他的话都没有,两人一路沉默。车内的气氛压抑至极,司机透过后视镜偷瞄着后座,一句话不敢多说。

到家后,幸年径直上了楼,把他的睡衣和小熊从主卧里抱出来,就往客房走,途中跟路绥擦肩而过,看也不看他一眼。

在他甩上房门后,路绥望着紧闭的门,沉沉地叹了口气。

跟上次吵架一样的结果,只是这次幸年没有哭。他带着怒气去洗漱,把瓶瓶罐罐摔得啪啪作响,洗漱完又把自己摔到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气得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样的路绥让他想起了分别前的那次吵架,路绥不说话也不哄他,他简直要被气炸了。而同样的场景,如今又上演了一遍。

幸年想着想着,就委屈了起来。路绥好像真的不打算哄他了,明明是他的错。

笨蛋路绥,大笨蛋。

他在心里骂了一会,依然毫无睡意,睁开眼打算起来找本书看,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幸年立刻闭上了眼,假装在睡觉。

借着门口照进的光线,路绥一路走到床边,把一杯水和几颗药放在了床头,看着幸年说:“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幸年的感冒还没好,最近路绥每天都会监督他吃药,在这种时候竟然也没忘记,幸年心里软了一下。但他们的问题还没解决,所以他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语气高冷,“不吃。”

路绥沉默了一会,声音放柔了些,“幸年,别闹脾气。”

幸年不高兴地想,什么叫我闹脾气?明明是你不讲道理。他愤愤地哼了哼,掀起被子把头盖住了。

黑暗中,路绥看着被子的鼓包,轻叹了口气,说:“药放在这里了,记得吃完再睡。”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幸年虽然心里有气,却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睛。

路绥是不打算让步了。

他讨厌这样的路绥。

幸年赌气地没有吃那些药,躲在被子里掉了几颗小珍珠。

这晚,他在床上躺了很久才睡着,睡得也不安稳,半夜里听到雨声就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想寻身边的人,却发现身旁是空的,于是才意识到,今晚他没有跟路绥一起睡。

最近幸年一直在留意路绥的状态,晚上醒了都会去摸一摸他,看他有没有发热。今天路绥不在身边,幸年在床上躺了一会后,始终觉得不放心。他打开床头灯,下了床。

雨夜微凉,窗边的沙发上有他换下来的衣服,幸年随手拿起件针织开衫套上,出了房间。

来到主卧门口,他轻轻地推开门。一瞬间,浓郁的檀香木信息素扑面而来。幸年立刻软了腿,伸手扶住门框,把门大敞开,等那信息素淡些了才敢往里走。

昏暗的光线中,他往床边走去,路绥沉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清晰可闻。

他已经开始发情了。

幸年走到床边,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向路绥的脸,路绥还在沉睡,但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身上的薄被也早已滑落了。

他碰了碰路绥的身体,触感滚烫。

“路绥……”幸年晃了晃他的胳膊。

路绥缓缓地睁开眼来,似乎是反应了一下,然后紧紧抓住了幸年的手,猛地坐起身来,把他拉到了怀里。

幸年跌坐在床上,伸手搂住他,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难受吗?需要我做什么吗?”

“陪着我。”路绥边说边吻着他的侧脸,一路流连至他的肩膀,这时忽地闻到了他衣服上的信息素。

又是那股让人恼火的味道。

路绥脸色阴沉,突然地抓住他的衣领,将那件开衫撕成了两半。

“唔!”幸年惊呼了一声。

这是他今天被撕掉的第二件衣服了。

路绥咬了咬幸年的嘴唇,沉声道:“不要再靠近他。”

幸年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是谁。

对啊,他们今晚吵架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此时此刻,幸年知道不能再激怒路绥了,“我知道了……”

“也不准再见他。”路绥的要求越来越无理,手也探进了幸年的衣服。

幸年试图拦住他,“你等一下,我去拿安全套……”

这句话不知怎么地又惹到了路绥,檀香木的信息素喷薄而出,幸年软倒在他怀里,路绥咬着牙在他耳畔说:“不需要。”

他又用力地撕开了幸年的睡衣。

……

这一晚冲动而疯狂,路绥像发疯的野兽一样,幸年控制不住他,只能被动地承受。

在今天之前,他设想过很多次,两人一起做很舒服的事的场景。但实际上他很不舒服,一开始很疼,等适应了之后又很累。

这一晚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第二天醒来时,幸年疲惫不堪,从意识清醒到勉强睁开眼,足足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路绥正侧躺在他的身边,赤/裸的手臂搭在他的腰间,呼吸平缓,睡得很安稳。

他背后的窗帘紧紧地闭着,遮挡了光线,看不出是什么时间。印象里昨晚他们一直折腾到清晨,现在大概已经是下午了。

幸年口干舌燥,想起来喝点水,一活动,浑身的肌肉酸疼得要命,他几乎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像是回到了初来人间的那天。

他低头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发现很多地方竟然已经起了淤青。

幸年看向罪魁祸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他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幸年惊恐地看向自己的腹部。

糟了,他该不会是要坏掉了吧。

幸年害怕得不行,他很珍惜这具身体的。

他慌慌忙忙地滑下床,有点艰难地朝客房走去。因为浑身酸疼,用了好久的时间他才成功挪到客房。

床头有他的手机,拿到手机后幸年先看了眼时间。果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他又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肚子叫是什么原因。搜索界面中,幸年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肚子饿了。

幸年呆呆地眨了眨眼。

唔,人类世界里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幸年舒了口气。真好,他还没有坏掉。

他回到主卧,找了身衣服给自己套上,然后看了眼沉睡的路绥,就下楼来到厨房。他要给自己和路绥弄点吃的,折腾了一晚,路绥肯定也饿了。

照着记忆里路绥的操作,幸年煮了一包方便面,还往里面打了个鸡蛋,煮完后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他守着锅吃完,又煮了一包,盛在碗里,端着上了楼。

卧室里,路绥还在沉睡,幸年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想叫路绥起来吃饭,路绥却先醒了。

他半睁着眼,一把将幸年拉到身上,用下巴蹭着他的额头,声音懒懒的,“醒了?”

“嗯,”幸年仰头看向他,“起来吃饭吧,我煮了方便面。”

路绥闻到了身旁的香气,转头一看,床头柜上果然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这么厉害啊。”路绥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幸年有点小得意,在他身上扭了扭,“我也觉得。”

路绥觉得他可爱,亲了亲他的脸,然后是小耳朵,气氛逐渐暧昧了起来,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往幸年的衣服里钻。

“不,”幸年警惕地挣扎着,“疼……”

“疼?”路绥微微蹙眉,一些记忆在他脑中闪过,昨晚幸年好像是喊过疼,但那时的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他撩起幸年的衣服,想检查一下。

幸年拿开他的手,不想让他看自己,“没事,你让我休息会就好了。”

路绥不让,并且轻轻松松地控制住了他,半分钟后,他看到了幸年上半身的点点淤青,目光沉了下去。

“不好看,你别看了。”幸年坐起来,匆匆忙忙把衣服穿好。

路绥没有阻拦他,眼里流露着丝丝懊恼。

这么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敢轻易碰他,怕的就是把他弄伤,结果最后还是搞成了这样。而在被折腾了一晚之后,幸年甚至还拖着这样的身子去给他煮了一碗面。路绥的心一阵阵地绞痛。

幸年看出了他的懊悔,笑了笑安慰道:“没事的,让我再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路绥深深地看了他一会,最后点了点头,“嗯。”

他扶着幸年在床上躺下,仔细地给他盖好被子,温柔地在他脸上亲了亲,看他闭上眼睛,才去浴室洗澡。

直到温热的水流淋上身,路绥恢复了些精神,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个意外。

Alpha发情时,会本能地想在Omega的生殖腔内成结,昨晚他一直在寻找幸年的生殖腔,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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