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命案起波澜

“我跟孩他爹是在一个月圆之夜相识的,他黑熊掌一样的手捧了把野菊花来送我,那是他田埂上开得最好的几朵。我跟孩他爹第二次见面……”

“写家书三文,听故事三两。”关芙打了个哈欠,握着笔等了半晌也没写出半个字,多少有些不耐烦。

那妇人被噎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拍了三枚铜板在桌子上,一句“家中安好,不必挂念”总结了她要说的话。

狄不识带着银两回客栈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关芙负责写信,冷面就把关芙写好的家书认真对折再对折塞进信封里。

“干嘛,人家挣钱,你偷懒啊?”狄不识看着悠闲嗑瓜子的二徽,也抓了把瓜子。

二徽摆摆手:“这可是我提的想法,只是他们不让我插手。”

后厨还没修缮,狄不识也归无定期,他们几个总得吃饭,只好靠写信赚些润笔费。

冷面没有解释,直接甩了一张二徽的“书法作品”出来。

狄不识看着其上笔走龙蛇的字迹,认了半天也没认出一个字来:“让你写家书,你当开药方呢!”

二徽摇了摇头,又抓了一小把瓜子:“是你们不识货。”

这时进来一个小童,身上的衣衫没那么合身,露出半截小臂,怯生生地问:“这里能写信是吗?”

冷面点了点头,关芙蘸了蘸墨。

“能不能给我爹写封信叫他送些银钱回来,我娘说大伯被人杀了,伯母没钱安葬,要我们出钱。”

既如此,那应当由杀人者及其家属赔钱安顿才是,怎么让这小童来要钱了。

小童听了,挠了挠头:“报官了,但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明镜查这桩案子有几天了,来吃饭时听了小童的事也提了一嘴。

没人清楚这个凶手的长相和来历,而且他每到一个地方总得出几桩命案。

经过对这人行路方向做出的一系列分析,衙门推测,他已经进了海山镇。

“总之,你们多加小心。”明镜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展示了一下干净的碗底赞道:“狄兄,美味。”

狄不识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扭头看了眼后厨,请来的师傅动作麻利,已经把烧毁的柱子都拆了下来,看样子用不了几天后厨就能焕然一新了。

只是可惜了他的钱钱。

想到这里,狄不识转头扫了眼他的三位好员工。

一个在擦剑,一个在发呆,一个在挥毫泼墨,发愤图强。

“二徽,别浪费墨了。”狄不识丢了粒花生米阻止他,不轻不重砸在二徽眉心。

还没等二徽说什么,门口忽然进来新客,他披着蓑衣,腰间挂了把小臂长的弯刀,走进来时步伐轻盈。

直到对着狄不识,他才停步开口:“小二,开间上房。”

狄不识看着来人,耳朵微动,转头推了一把冷面:“别擦了,没看到客人来了吗?冷小二。”

他是咬着牙叫的小二,冷面合上剑,乖乖坐回了门口。

狄不识又扬声对着关芙说:“关小二,给客人带路,机灵点儿成吗?别什么事都让掌柜的做。”

关芙腾地起身,又看了眼破败的后厨,想着:我该他的。

明镜丢了粒花生米进嘴里嚼了嚼,眼神跟着那位客官上了二楼,直到看不见。

二徽不知何时坐在明镜身边,偏头观察他。

“你看什么?”明镜被他看得发毛。

二徽认真地回应:“我在看你的脸。那药真管用,你脸上白白净净,没留一丝痕迹。”

“我本来就没伤多重,何况那药比我花五十两买的金疮药还要好,不舍得用。”明镜起身,又抓了几粒花生米,另一只手拿起刀,告辞:“走了,晚饭见。”

客栈后厨虽然塌了,供应不了大量的餐食,但是空间敞亮,茶水管够。等到了下午,其中多是忙里偷闲来聊聊八卦的人。

客栈三位员工以及掌柜只能一起挤在柜台给他们腾地方。

不过这一天的话题似乎都围绕着近日出现的杀人者。

中年男人甲讲得尤其激动:“听说那人手里的是鬼刀,不饮血不收刀,那刀出鞘必然有人丧命,吓人得很!那个地痞李大前两天就被杀了。”

中年男人乙不相信:“都是胡扯。”

中年男人丙瑟瑟发抖:“是真的,李大脖子那被开了个洞,血流了一地,可把我吓一跳,没见过用杀猪的手法杀人的。”

中年男人甲冷笑一声:“杀人哪有杀猪那么简单?”

中年男人乙皱眉问:“杀猪简单吗?”

中年男人丙:“杀猪也不简单,杀猪至少得四个人……”

这三人的话题似乎跑向了杀猪。

大娘一从盘子里抓了把瓜子:“咦,那李大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把他弟弟一家逼死了。”

大娘二也抓了把瓜子:“隔壁镇上死的那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说这个人是不是专杀坏人啊?”

大娘三轻笑:“他专杀坏人?那叫他把那山大王蔡霖杀了再说,原本每旬抢一次过路人,如今半旬抢一次。他要是不把蔡霖杀了,我才不信他专杀坏人。”

冷面撑着脸颊,听着大娘们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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