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她的学校是对的
校园霸凌几乎遍地都是，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仅仅因为随便一件小事就可以找茬欺凌
被欺负的转为欺负的一方，诸如此类恶性循环，叶片上都是坑，挖出来就是腐烂的根，哪里还需要除虫剂，除了重栽别无选择
当然我的目的没有那么伟大，一无身份地位二无良心并不能做什么，只会偏心地护着自家的小孩
某种程度来说，我比她适合在这里生存，只恨她为什么不在干净的天空翱翔，呼吸清新的新鲜空气，而不是垃圾堆里腐烂的味道
我对她寄以希望：你好好学习，考得好一点，考得远远的
她重重点头，眼睛是亮的
知识熟练地自脑海到说出口，将她教会，不仅是学识，还有眼界
她对虚拟技术和游戏开发很感兴趣，也有点天分，我开始往这方面教，她吸收得挺快
现在虚拟技术刚刚起步腾飞，全息游戏还不太成熟，前景很好，我越发相信她的未来
只是，我还能看到那一天吗……
“姐姐？姐姐？”她神色担忧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掩饰掉不安的神情：“继续吧，刚刚学到哪里了？”
“函……函数的调用，姐姐你累了吗？要不要休息？”
我笑了笑，问：“我刚刚很可怕吗？”
她甩头甩得跟陀螺似的，我笑意更深了些，拇指食指按住她的脸：“行了，知道了，姐姐就是想到些事情走神了。”
她愣了下，极快地后撤，我正奇怪，听见她问：“难道是想起来什么了？”
“……没有。”
我们默契地沉默了一会
估计是小孩，憋不住性子，她问：“那……函数？”
我无奈
放下心中的疑虑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孩某天跟我介绍了个新朋友
相见恨晚的样子
我端详一番，留了个心眼
没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表面看来
我直觉她不对劲，内心揣揣不安
最近小孩也不对劲，跟我保持距离似的，问了也含糊不清
我决心探探那个“新朋友”
“老师，找我有事？”她不安地问。
我笑道：“找你是问私事，不是以老师的身份。”
“您说。”
“你说她最近怎么了，老避着我。”
“这个……”
我看她的表情，也许是知道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让你说吗？”
“她……”她愣住，“我不知道。”
我盯着她，目光沉沉：“你跟她说了什么吗？”
她被吓到，低下头，颤颤巍巍地回答：“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轻飘飘说了一句：“她可是很信任你呢。”
她抬头看向我，说：“你和我不一样。”
我略作思索：“行了，你走吧。”
她愣住，点点头走了。
难道是小孩想跟同龄人接触吗
可是……
她隐瞒了什么
我心里的戒备并未减弱半分
远远看着小孩和那个人走一块，胸口闷闷的
下一秒
小孩回头看过来，上课铃也响了
我与她对视
再下一秒，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天补课，我对她说：学校里传我们是同性恋
她一僵：姐姐怎么听到的
我笑了笑：今天碰见个胆子大的在我面前说，我把他罚了
她看着我，眼神扭捏又害怕：那姐姐你怎么看
我思索了下：对你有影响吗
她摇摇头：姐姐来了之后，我已经过得好了很多了，谣言这种东西……止不住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也不是没办法
她低着头：那对姐姐你有影响吗
我十分自然地说：对你有影响就是对我有影响
她脸颊微红
我疑惑地问：怎么脸有点红，热吗
她拼命摇头，问：那姐姐对同性恋怎么看啊
我看向她的眸子，认真地回答：喜欢是不分性别的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推力在阻止我醒来
等到起床，看到她打来的几个电话，两个小时前了，心底一慌
我回拨过去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暗道不妙
消息也没有一条
我焦急地开车上路，看着大大小小的道路茫然，心如刀割
我多么希望是没电还是什么
看了看阴暗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卷起狂风暴雨
很显然，不是
我咬咬唇，脑子恢复理智
谋杀还是？
我赶紧去了她的家附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此刻一个人脸浮现在脑海，我打电话给她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么巧？
我跑去开车，冲到那个人家里
也不能说是家
我想象不到她是怎么在这住下去的
不过我没兴趣在乎这些
热汗一颗颗落下，时间的焦灼感压迫神经
我敲了敲小小的破门
没人应答
倒是门被敲开了
我：……
我心里暗道：如果这次真不是你干的，一定给你安个新门
我走进去扫了一眼，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
显眼的地方放了一张照片，是她们一家三口的，记得她现在是孤儿
我继续找线索，柜子什么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看了看她手写的日历，她在今天画了个圈
写着“祭日”
父母的吗
父母？
我开始往她父母的东西找，最后锁定在那张照片上，按了按，从里面拿到一个钥匙
我抓紧找锁头，最后从一堆报纸中找到了她的日记本
——他杀了我的父母，我也要他偿命
我瞳孔一缩
后面的我没管，只是从长篇大论对父母的惦念对生活的埋怨中找到了后山那个字眼
我立马开车冲过去后山，正要上去，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过来
我大步流星去抱住她，声音暗哑：“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感觉到肩头有点湿，她颤抖着说：“我好害怕……”
我把车里准备的药箱拿过来，“忍一下。”
拿起消毒液就开始涂，血已经结痂，看起来应该是小刀往腹部捅
她咬着唇，到底是没喊一声疼
包扎完，我怜惜地问：“疼吗？”
她猛地抱住我，嚎啕大哭
她哽咽地问：“如果……如果我是坏人，你会丢下我吗？”
我拍拍她的背：“不会，我会无条件偏向你，何况……”
“你不是坏人。”我轻柔地擦掉她的泪水。
她嘴一开一合，有话要说的样子，但还是没说，我没逼她
她沉闷地看着窗外，我注意到一辆医护车过去，瞟了一眼身边的人，叹了口气
小半个月过去，警察突然带走了小孩
大庭广众的
我握住她的手安慰地笑道：放心，没事的，有我在
小孩点点头，信服地看着我：我等你……你别担心
我笑了一下：好
等到她走了，我冷漠地望着四周，紧握的拳头都在颤抖，轻轻笑了一下：呵
我把罪证拿过去，反让那个人入牢里，到底是证据不足，还是没关好久
小孩看着外面的太阳，郁郁寡欢，问了一句：为什么好心总是没有好报呢
我抱住她：总会有的
被释放了，回到家，脖子一凉
我在她耳边说：我那么宝贝的人，被你伤成那样，你说，你该不该付出点代价，别动哦，我可不确定我会下多大力气呢
她不动，说：老师，这样犯法哦
我笑了笑，刀一抖，在她脖颈划了一道痕迹：你觉得，我怕吗
她沉默了
我笑道：我已经划一道痕了，你下一步是不是要告我啊，这可不行……
她发狠要踩我的鞋，我后撤一躲，往她后背蹬，她摔在地上，邻居已经开始骂了，我充耳不闻，把她翻过来，脚在她腹部踩着，睨着她：这伤……是她干的？
她笑了笑：没想到吧，你家宝贝看着那么单纯，其实心里坏得很
我脚加了点力气：她轮得到你说
她表情立马变得狰狞：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幽幽说道：杀了你，有点便宜你了
她有点害怕：你要干什么
我手指压在她唇上：小声点，吵到别人就不好了
她惶恐地看着我：你……你要干什么
我笑道：对了，就是你这张嘴那么能颠倒黑白，欺骗人心是吧
我给她灌了一些液体，盖住她的嘴：不用担心，就是痛一会而已
她狰狞地看着我，却挣不开我的桎梏，眼神快要杀了我
她浑身是汗，才终于消停了
我松开手，满意地看着她
她啊了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震惊地看着我，像是快哭了
我又说：你是右撇子吧
她立马意识到什么，赶紧起身跑，我把她按在地上，指着她的手臂：这只手会握刀杀人呢，可不能留
说着，就把她右手的手筋挑断
她痛得浑身发抖
我冷漠地看着她：再有下次，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她疯狂点头，泪水狂流
我离开这里，楼道的灯忽闪忽闪的，摇摇欲坠
我把刀柄轻轻丢过去一砸，楼道彻底陷入黑暗
留下一百块在上面，带的东西也随手丢到垃圾桶
我抽身，走进黑暗，那似乎是我的天堂
到家门口，里面是亮的，警惕地进去瞧见沙发上娇小的身影，松了口气
我轻轻走到她旁边，看着她的睡颜，想要脱下外套想到什么又放下手
回房间找了个小被子给她盖上
没一会，她睁了睁眼睛，睡眼朦胧的模样
我笑问：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抱住我：我想明白了，你就是我的好报，谢谢你
我平静的心脏突然一颤，还是说
——总会有的
本章主题曲：《Are You Lost（小提琴完整版）》
《Slow Motion》Charlotte Lawrence
南方小年快乐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13
